“什麼,你要向朕挑戰?”聽到李元吉的話之後,楊侑忍不住揚眉笑了。
楊侗也笑着,可是爲了保持自家的形象,他只得彎下腰,強忍着笑意,身子在不停地顫抖着。
侯君集呵呵一笑,走上兩步,道:“李元吉,殿下何等尊貴,豈能和你這滿身污穢之人動手?還是由俺老侯來和你過上幾招吧!”
李元吉知道侯君集此人功夫不錯,剛纔展現出來的實力已經很明顯了,謝叔方雖然受傷,卻不是侯君集的一合之將,如今自己全身乏力,和他力拼,這不是尋死嗎?
其實李元吉最希望和杜如晦打一架,他從杜如晦的打扮看出來此人是文臣,想必沒有什麼武力,而楊侗也是一身文士打扮,顯然是個小跟班之類的人物。
楊侑說了是猛將,所以這幾個文臣自然不在選擇之列。李元吉環顧了一眼四周,發現四周的隋兵人人帶血,必然是經過了一番廝殺之後的猛人,如果是平時,他自然不懼,可是如今拉了數次,身上不僅臭味熏天,體力也大幅度下降,與這些如狼似虎的傢伙搏鬥,那不是尋死嗎?
想到此,李元吉決定找楊侑廝殺,他是個皇帝,想必不常常鍛鍊吧?李元吉如此想着,卻沒有想到,他覺得最差的楊侑,卻是最厲害的。別的不說,光是楊侑能拉開六石硬弓,侯君集就比不上,韓世諤已經四十多歲,更是差了太多。
雖然說力氣不是決定因素,但在力量足夠強大的時候,任何的‘陰’謀都是詭計,一力降十會,說的就是這個道理。
侯君集的話讓李元吉還以爲楊侑是手無縛‘雞’之力的帝君,他忍不住譏笑了:“怎麼,他許諾讓我任意選擇,如今我選擇了,你們就後悔了嗎?”
侯君集翻了一個白眼,心想這是作死的節奏啊。
楊侑擺擺手,示意侯君集退下,“李元吉,朕說給你一個機會,那就絕對給你一個機會,朕不會後悔。朕說話,一言九鼎。不過,你滿身污垢,朕沒有心思,你還是洗淨了,再和朕戰吧!”
楊侑一說,李元吉這才覺得全身上下,好不難受,尤其是後庭,污物已經凝固,粘在身上,想想都噁心死了。李元吉連連點頭,道:“最好,再有一些吃的。”
楊侗忍不住笑了,這個李元吉還真是得寸進尺啊。
楊侑也笑了,“好罷,朕就給你半個時辰的時間,讓你洗浴進食。朕警告你,你別耍‘花’招,若是想要逃走,朕一定割下你的狗頭做溺器。”
李元吉心中暗喜,他已經乏力,楊侑給他半個時辰,給了他喘息之機,可以恢復一定體力,他相信,只要有平時一半的力氣,要殺死楊侑還不是一件小事?
可笑啊可笑,他居然答應與自己廝殺,如此的蠢材,怎能負擔起逆隋的復興呢?
這時,兩名士兵槓來了大鼎,堆起了木材,燒起水來,大火燒得很旺,只用了一炷香的時間,滿滿的一鼎水燒開了,李元吉四處看了看,撓撓頭,道:“我在那裡沐浴?”
楊侑板着一張臉,道:“怎麼,還要朕給你修建一間浴室?”
“不是,我是想去大帳裡……”李元吉說着。
“不行!”楊侑果斷地拒絕了,他目光掃過李元吉的臉,眼中‘露’出了玩味的笑意。“大帳之中,有沒有什麼機關?你若是趁機逃走,朕不是吃了大虧?你必須在這裡洗!”
侯君集哈哈一笑,走上兩步,道:“李元吉,大家都是男人,你害怕什麼?”
“我,我能怕什麼?”李元吉一‘挺’‘胸’膛。
“那就這樣愉快地決定了!”楊侑笑了,指着一旁的沙漏,道:“時間已經過去一炷香了,你若不抓緊時間,可不許說朕不給你機會。”
李元吉臉‘色’一變,趕緊走到一旁,僅有的兩名親兵走上來,圍在他的身邊,替他遮擋着,可是兩個人又怎能擋住?隨着李元吉脫掉了衣裳,污垢的身體‘露’了出來,隋軍士兵們都哈哈大笑起來。
李元吉不敢怠慢,從大鼎裡舀出熱水,倒在盆裡,‘混’合着冷水,匆匆忙忙地洗着。
一名隋兵哈哈大笑:“好白嫩的身體。”
“那是,人家是王爺,你以爲和你這個泥‘腿’子一樣麼?”
“不知道,後庭是否緊?”一個士兵眼中‘射’出奇異的光芒,衆人瞧了他一眼,紛紛躲開,早就傳說此人好龍陽之癖,想不到竟然是真的。
“應該很緊!”另一個人靠近了他,兩人低聲說着什麼,時不時哈哈大笑,笑的旁人身上全是‘雞’皮疙瘩。
楊侑眯着眼睛看着前方,他對李元吉沒有興趣,不過打擊他的信心,打擊他的自尊,這一點是有必要的。對於對手,楊侑從不心軟,除非此人還有利用價值,而李元吉顯然,還有利用價值。
李元吉匆匆洗淨,末了還不忘將後庭給洗乾淨了,引得兩名在一旁註視着的隋軍士兵哈哈大笑,其中一人‘摸’着下巴,若有所思。
一名士兵從李元吉的大帳裡取出了乾淨的衣裳,檢查了一番之後,遞給了他,李元吉匆匆穿上,身子忍不住抖了幾下,他雖然身體強壯,但在這樣的天氣下,仍然熬不住啊。
李元吉穿好了衣裳,楊侑一揮手,讓人送上了三個又大又白的饅頭,此外還有一碗散發着熱氣的米粥。李元吉拿着饅頭有些猶豫,他生怕裡面有什麼毒‘藥’之類。
楊侑冷笑一聲,道:“李元吉,你未免太過於小心了,朕若要殺你,根本不給你機會,直接一刀宰了,將你的狗頭送給李淵!還用得着如此麻煩?”
李元吉一想也是,當即不疑有他,大口大口地吞嚥着饅頭,他累了一夜,此時吃着饅頭,只覺得無比香甜,差一點就噎着了,一名士兵送上了水,他喝了幾口水,差一點又被嗆着,不過饅頭終於嚥了下去。
李元吉一邊吃一邊喝,在半個時辰到之前,終於將饅頭給解決了,他伸了伸脖子,就像一隻伸長了脖子的鴨子。
“準備好了嗎?”楊侑淡淡的問道。
李元吉擦掉了嘴角的饅頭渣,又喝了一口水,這才道:“準備好了。”
楊侑嘆息一聲,道:“朕念你剛剛吃完,再給你一炷香的時間消化吧!”
李元吉聞言大喜,他剛剛吃飽,體力正在逐漸恢復中,想不到楊侑又給了他一個休整的時間,這真是想要睡覺有人遞枕頭啊!李元吉臉上大喜,他坐在了地上,盤膝而坐,盡力恢復着體力。
楊侗有些擔心地走了上來,道:“陛下,這是爲何?”
楊侑笑了笑,低聲道:“片刻之後,你便知道。李元吉以爲有了機會,殊不知情況會越來越糟。”
楊侗有些奇怪,正要再問的時候,杜如晦卻將他拉到另一邊,低聲說着什麼,楊侗笑了,原來是這樣。
一炷香後,李元吉覺得體力恢復的差不多了,他站起身來,手中拿着最爲擅長的馬槊,兩‘腿’叉開,道:“時間到了,我已經準備好了,來吧!”
楊侑慢慢地走了上去,此時的楊侑身着明光鎧,頭戴金盔,腰間挎着一柄橫刀,但他走上前之後,並沒有‘抽’出橫刀,而是伸出了手。在一旁的獨孤千山一揮手,兩名士兵從人羣裡走了出來,肩上槓着一柄長達五尺的陌刀。
楊侑很是淡然地接過了陌刀,六十多斤的重量提在手中,輕若鴻‘毛’,楊侑雙手捏緊了陌刀刀柄,擺開了馬步。
“絲!”李元吉倒吸了一口冷氣,他想不到楊侑竟然用的是陌刀?而且看這柄陌刀長達五尺,至少有五十斤重,力氣不小啊,李元吉自認爲英武,但自己手中的馬槊也不過二十多斤。
當然,馬槊和陌刀的構造不同,馬槊的前身是長矛,槊尖自然是鐵製。不過槊杆根本不像步槊所用的是木杆,而是取上等韌木,一般是用韌木以做弓用的柘木,這是最好的材料。其次是桑、柞、藤等,最差也得用竹子。
材料不得同使得馬槊不是很重,至少與楊侑手中全鐵打造的陌刀就相差的太多了。
李元吉倒吸一口冷氣的同時,心中更加警惕,別的不說,光是能隨意提起如此重的陌刀,這股力氣就足以讓人驚訝了。就在李元吉想着的時候,楊侑依舊穩穩地站在那裡,並不着急進攻。
李元吉心中猜疑着,這時,他發現了一絲不妙。昨夜他吃了‘混’有巴豆的食物,所以腹瀉不止。經過一夜,肚子已經被掏空,可是剛纔吃了三個大饅頭之後,肚子是填飽了,但也開始鬧騰了起來。
李元吉臉‘色’一變,他知道字不能再等了,再等,肚子一疼,力氣消失的越快,更沒有了勝算。他大吼一聲,手中舞着馬槊,衝殺而去。
楊侑看見李元吉臉‘色’變了的時候,他就忍不住笑了,他知道李元吉已經中計,雖然是自己並不怕他。看見李元吉衝了過來,楊侑紮下馬步,手臂微微向後一晃,刀尖向後傾斜。
楊侑不斷將力氣注入手掌,當李元吉離他只有十步距離的時候,他已經鼓足了力氣,手臂上肌‘肉’鼓起,血脈噴張。
“殺!”李元吉大喝一聲,踏出最後的幾步,手中馬槊刺出,朝着楊侑的‘胸’膛刺去。“死!”楊侑毫不示弱,口中大喝一聲,蓄滿了力氣的陌刀猶如下山猛虎,以不可抑止的勢頭朝着馬槊迎了過去。“鐺!”一聲脆響,陌刀擊在槊尖之上,一串火光迸‘射’而出,李元吉的身子一震,只覺得‘胸’口悶悶的,幾乎要吐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