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們走近了一瞧,發現寸頭男躺在了地上,臉上黑乎乎黏糊糊的一片,已經死去多時了。
看到我們,旅店的老闆像是瘋了一般,一把拉住了我的衣領:“就是他們!就是這個女的!就是他們把我大哥殺死的!”
圍觀的人中就有寸頭男的那幾個兄弟,一聽這話,瞬間就圍了上來,一副要血債血償的樣子。
寶翁叔見狀上前就要出手,卻被二叔攔了下來:“呵呵,我說衆位老鄉,你們說是我們把他殺死的,有證據麼?沒有吧?沒有的話,我可就要報警了,你們這是栽贓陷害啊,出了事情,你們得負責!可別說你們在這裡有人有關係,報警也不怕,我大言不慚地說,現在有錢能使鬼推磨,我雖然不是本地人,但是要說起錢來,買下你們這座小鎮不成問題,疏通關係,比你們要好使得多。”
“證據?!”旅店老闆聽聲音,就是昨晚在後院裡根寸頭男說話的那人。
“你有沒有證據?!”其中一個壯漢見旅店老闆啞口無言,頓時上前一步,也把他給拎了起來。
“證、證據,有!”旅店老闆一咬牙說道:“昨晚大哥跟我說看上了這個姑娘,說晚上要去敲姑娘的門,然後一夜不見,早上起來就這樣了,不是他們還能有誰?!”
譁!
周圍看熱鬧的街坊鄰居有很多,原本還都站在寸頭男那邊,一聽這話,心裡也就明白什麼事了,頓時一片譁然,不約而同向後退了一步。
“媽的,放屁!我大哥就是在追姑娘而已!”壯漢一把將老闆鬆開,惡狠狠地瞪着我跟二叔:“這就是證據!就算我大哥被姑娘拒絕了,他不甘心,死皮賴臉,你們也是殺了人!也是犯了罪,不能逃走!”
猛一聽,這話貌似很有道理,連我都是一愣,不知道還如何回答了。我甚至有些相信,寸頭男就是女孩兒失手殺死的,昨晚二叔跟寶翁還說,女孩兒是個練家子,對付這個寸頭男應該沒什麼問題。
“單憑一句話就能當證據?”二叔咧嘴笑了:“昨晚,你們大哥還說要乾死我們呢,我是不是能說我們是正當防衛啊?再說了,你們大哥是自殺的!”
“自殺?放屁!”壯漢一聽頓時大怒,其他幾個漢子也衝了過來:“你放屁,我們大哥要什麼有什麼,幹什麼要自殺?!”
二叔擺擺手:“行了,這樣啊,我先報警,讓法醫過來,你們呢,都別動,等法醫來了,我
就在所有人面前告訴你們爲何說他是自殺的,好不好?”
壯漢也不是傻子,見我們說話做事也不像是普通人,眼下人都死了,就算爭個你死我活也沒用,到時候萬一再弄出什麼事情,得不償失,就真的成了笑話了!
“也好!”壯漢想了想答應道:“但是我醜話說在前面,要是你說不出個一二三,可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二叔笑着點點頭,拿起手機報了警。
鎮子很小,報警之後不到五分鐘,警察就到了現場。鎮子上只有一個半路出家的法醫,問了一下大致情況之後,戴上手套要開始驗屍。
“別動!警官,先讓他說!”壯漢攔在了警察面前:“他是嫌疑人,可是他說我大哥是自殺而死!”
“自殺?”警察也是一臉詫異,似笑非笑地看着二叔這個外地人:“那你先說。”
二叔走到寸頭男的屍體前:“他的確是自殺的,首先,他渾身上下沒有任何傷痕,其次,也不會有任何中毒的跡象,不信的話,你可以查!”
警察一愣,估計在想我二叔也沒有看過屍體,更沒有解剖過,怎麼會知道沒有傷痕,也沒有中毒跡象?
“我說他是自殺的,源自於兩點。”二叔笑着繼續說道:“你們看,這傢伙一身的酒氣,估計是昨晚想要做些不好的事情,喝酒壯膽喝了不少;第二,這傢伙一臉的羊糞,很明顯,是喝醉酒之後神志不清,醉倒在了羊圈裡,又不小心將臉埋進了那堆羊糞堆裡,窒息而死的!不信的話,你看看他的嘴巴里還有鼻孔裡,現在都是羊糞,還有羊圈裡的那堆羊糞,分明印着他的臉!”
衆人一聽急忙鬧哄哄地朝羊圈裡看去,果不其然,羊糞堆裡印着一張臉,而這邊的法醫也從寸頭男的嘴巴里跟鼻孔里弄出了不少的羊糞。
“還真是對的啊!”
“就是自殺的,也不想想,人家那個小姑娘,看上去文文弱弱的,就算是這個傢伙喝多了酒,也沒能力殺了他啊!”
“就是,整天不幹好事,這就是報應!”
“好了好了,你們幾個,都跟我回警局,等我好好查驗一下再說!”幾個警察趕緊分開羣衆,帶我們幾個上車,此時卻纔發現那個女孩兒不知道什麼時候趁亂逃走了,不見了……
到了警局,通過法醫的檢查,的確如二叔所推測,寸頭男是“自殺”的,好不容解釋清楚了那個女孩兒的事情,從警局出來的時候,已經
都到了下午了。
“唉……這麼簡單的一件事情,鬧了一天!”我捂着咕咕直叫的肚子無奈地說道:“還不給盒飯吃!”
“噗!”二叔笑道:“你以爲進了警局,不管怎麼樣都給你吃盒飯啊,想得美。看樣子今天又走不了,那個女孩子也不知道去哪兒了。先找個地方吃飯吧!”
我們三人隨意找了一家飯店坐下,點了幾樣小菜,就開始填起肚子來。
“二叔,折騰了一天,我還沒來得及誇誇你呢!”我一邊吃一邊笑着說道:“沒想到你還有神探的潛力啊,竟然能夠很快看出那個寸頭男是怎麼死的!”
“哈!”二叔與寶翁相視一眼,低聲說道:“如果我倆猜的沒錯的話,那個姑娘,的確是殺死寸頭男的兇手!”
一聽這話,我腦袋“嗡”的一聲,不敢相信那樣氣質的美女,會做出這種事情,況且,早上她敲我們屋的屋門時,臉上分明帶着驚恐之色,怎麼會做出殺人這樣的事情?!
“這個姑娘不簡單。”寶翁說道:“沒猜錯的話,她是用祝由術將寸頭男殺死的。寸頭男喝了酒之後去敲響了姑娘的房門,姑娘將其放進去之後,瞬間就用祝由術將其迷惑,讓他自己出門,走到羊圈裡,將腦袋埋進了羊糞堆,窒息而死。”
“祝由術?!”我更驚訝了:“這麼說來,那女孩兒有可能是跟蹤我們的一員?”
“沒錯,所以說,危險無處不在。”二叔笑道。
我一時無言,埋頭吃飯。
這頓午飯吃完,已經是下午的四點鐘了,寶翁自打進入南方之後,便完全牀上了自己民族的服裝,頭巾還有一堆的飾品,看得我眼花繚亂的。
他起身看了看遠處:“我忽然想,今天我們不妨也走一次大靈山,繞過去,然後去重慶坐車去滇南。”
二叔沉吟了下,點頭道:“也好,我現在也鬧不清,這個跟蹤我們的女孩子拿的什麼主意,不過至少給我們提了個醒,如果昨晚她對我們有殺心的話,估計我們現在就成了寸頭男了……再繞個圈子,甩甩屁股後面的那些人也不錯。”
我皺了皺眉頭:“寶翁叔,聽寸頭男的意思,那個大靈山可不好走,你走過?”
“放心吧,大靈山我走過兩次,雖然距離上次已經過去十幾年了,但是山路應該不變。”寶翁笑笑:“走吧,現在趁着天色未晚趕過去,天黑之前進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