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整個鐵盒,倒不如說是兩塊沉重的被連在一起的鐵塊,裡面只有存放這樣一隻小鐵盒的空間,其餘的地方都是實心的,實實在在的黑鐵。
可是這隻被無數人拋頭顱、灑熱血都要得到的小鐵盒裡面,竟然、竟然是一塊跟二叔手中一模一樣的,龍刻玉牌!
唯一的區別是,二叔手裡的這塊血紅色的龍刻玉牌,被分成了兩大四小六塊,而小鐵盒中的這塊龍刻玉牌,則是完完整整的一整塊。
“這?!”我怎麼想都不會想到,這鐵盒的鑰匙是龍刻玉牌,打開鐵盒之後,裡面裝着的,還是一塊龍刻玉牌!
別說二叔了,就連我這個對所謂十大秘境沒什麼野心的人,都覺得自己被徹底的耍了一頓!
“除此之外,鐵盒中沒有任何東西了。”二叔苦笑着指着那塊龍刻玉牌說道。
“龍血墨玉,是在唐朝發現的。”我皺着眉頭回憶道:“貌似據說在宋朝時最後一次出現,之後就消失了。再次出現的時候,已經成爲龍刻玉牌了。二叔,你覺得,是什麼人會將龍血墨玉製成龍刻玉牌?爲的什麼?”
二叔看着那塊龍刻玉牌:“當年唐玄宗收下龍血墨玉之後,它就成爲了皇族的珍寶,傳說中,唐朝的皇帝曾經想把龍血墨玉製作成玉璽,可是因爲當時的工匠說這塊龍血墨玉價值極高,若是製作成爲玉璽的話,價值就會降低不少,而且,當時的工匠沒有達到一個巔峰的高水準,所以將其打造成傳國玉璽的事情就擱置了下來。唐朝後期,龍血墨玉在戰亂中丟失,到了宋朝,曾經有人在坊市中見到過一次,隨後就再次消失,根據傳言,是被宋高宗派人取走,從那之後,就再也未曾出現過。”
我聽着二叔洋洋灑灑說了這麼多,才發現原來二叔對龍血墨玉的瞭解,不比七爺他們少多少,甚至有些事情還知道的略微詳細一些。
“那也就是說,那塊龍血墨玉,自宋朝之後,就一直存留在皇族的手中。”我猜測道:“某一位皇族,將其雕刻成爲了這兩塊巴掌大的龍刻玉牌。既然它與十大秘境有關係,很有可能,這兩塊龍刻玉牌,纔是打開真正隱藏着十大秘境秘密的鑰匙!”
二叔朝我笑了下:“你這個想象力還真是不錯,不過也有這個可能。關鍵一點在於,從來沒有人跟我們說過,這龍刻玉牌,跟十大秘境有關係。全是我們臆造出來的,或者,唯一值得推敲的理由,就是一直尋找十大秘境的晚清秘侍,一直在盯着這隻盒子,所以我們纔會認爲盒子裡的東西,跟十大秘境有關。我的猜測比你還要大膽一些,會不會有人在數百年前,已經完全找到了十大秘境的地點,並且已經去過了,隨即將其封存在某個地方,而這兩塊龍刻玉牌,便是打開那個地方的鑰匙。”
二叔這麼一說,
我倒是忽然想起了一件事情:“二叔,你記不記得,柴老五他們曾經說過,那六塊小的龍刻玉牌,是藏匿在六個不同的地點,有人告訴了他們,可是等他們去的時候,六個地點卻只找到了一塊!那麼,這個知道龍刻玉牌所藏地點的那個人,很可能就知道這兩塊龍刻玉牌的秘密。”
“還有一事!”二叔忽然打斷了我的話:“你這話提醒我了!你曾經在太極暈旁邊的山洞中,救過一隻烏鴉,而且從那裡得到了一塊小的龍刻玉牌,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這太極暈,就是十大秘境之一!而藏匿着六塊小的龍刻玉牌之地,很可能就是十大秘境中的其中六處!”
“這個……”我沉吟了下,搖搖頭:“我手中的第一塊龍刻玉牌,是在阿房地宮得到的,那地方,絕對算不得是什麼秘境之地啊……倒是葛偉在金粟山中得到了一塊,那地方是龍血墨玉的出產地,有可能會隱藏着什麼秘密。太極暈,也有可能,畢竟這種吉穴是千年難求,絕對配得上‘十大秘境’之名了。其餘的三塊,有兩塊是柴老五他們送來的,另外一塊小的,是在明齊王府中發現的,這齊王府指定不是什麼十大秘境,應該是隱藏着什麼秘密,還有一點,現在我們能夠推敲出來的藏匿龍刻玉牌最早的人,就是明齊王府的那位名叫張秦的人,大約是在1420年左右。”
事情被我們叔侄二人這麼一推理,瞬間更復雜了!那明齊王府,會有什麼東西?難不成十大秘境或者漢甲,還跟那位明齊王朱榑有關?
“唔……先不管這些了,我們首先要度過這段時間,之後再考慮十大秘境的事情。看看這兩天……”
二叔還未說完,就聽到樓下傳來了一聲異動,二叔反應神速,立刻轉身將密室的燈給關上了,壓低了聲音說道:“小瑞,慢慢出去!”
我在黑暗中點了點頭,因爲密室中沒有窗子,燈一關,伸手不見五指,我聽着二叔貌似將鐵盒收了起來,幾秒鐘後,我的眼睛慢慢適應了黑暗,雙手摸索着一點點朝門口走去。
摸到了密室的門,我見二叔的影子就在我身後不遠處,朝他點了點頭,伸手將門慢慢拉開,外面的陽光照射了進來。
走廊中空無一人,我走到欄杆前朝樓下看去,也是空蕩蕩的,貌似我們有些神經過敏了。
“二叔,沒人。”我扭頭對身後的二叔說道。
二叔點點頭,邁步走到了欄杆前,剛要說話,忽然就見樓下竄上一道人影,我還沒來得及看清是誰,就被一掌捂住了嘴巴!
“賀雲長?!”二叔看清來人,皺着眉頭說道:“你怎麼來了?!”
我支支吾吾地跟着賀雲長退出幾步,站在距離二叔兩米多的地方,就覺得捂着我的嘴巴的這隻手孔武有力,根本掙扎不開。
“我要帶他回去。”賀雲長那機器人一般的聲音在我身後響了起來。
“呵!”二叔笑道:“賀雲長,你難道不知道,漢甲已經不在我們古董行了麼?!”
“不知道。”賀雲長回答的很乾脆,像是漢甲跟他沒有任何關係。
“徐澤明讓你來的?”二叔皺了皺眉頭:“讓你把顧瑞帶回去,做人質,逼迫我們交出漢甲,對嗎?”
“不是。”賀雲長這說話的風格,倒是有些像布袋和尚。
二叔眉頭皺的更深了:“那看樣子,徐先生,是已經得到了整套漢甲吧?!”
賀雲長沒有說話,帶着我向樓下邁了兩步,二叔往前走了一步,大聲說道:“賀雲長!按照年齡,我估計要叫你一聲前輩,看你的模樣,應該不會僅僅是來帶走顧瑞這麼簡單吧?!”
二叔這話讓我心裡一驚,轉念一想,也是,賀雲長要是隻爲了帶我走,幹嗎要在這裡跟二叔說廢話!
賀雲長聽到二叔這話,停下了腳步,過了幾秒鐘,鬆手將我放開了,不過順勢扣住了我的左手腕:“別想跑!”
我一臉苦笑:“前輩,我倒是能跑的了啊!”
賀雲長沒有理會我,而是看着二叔一字一字說道:“徐澤明得到了整套漢甲,可是,我不希望他利用了太極暈!”
這話反過來讓二叔愣住了,我也愣住了——這是什麼意思?!賀雲長可是徐澤明手下的第一高手,也是心腹之人,爲何會說出這樣的話?
“你想怎麼做?”二叔反問道。
“現在華夏氣運正盛,四海昇平,絕不能讓徐澤明利用太極暈,翻江倒海。”賀雲長穿着一件黑色的T恤,寬肩,長方臉,臉色發青,站在這裡就像是一具殭屍,又好笑又駭人。
“那你的打算呢?”二叔看着賀雲長問道。
“希望……”
“前輩!”我打斷了賀雲長的話:“七爺還有布袋和尚,同樣不會讓徐澤明那樣做!你應該知道,七爺跟徐澤明早就相識,而且算是好友,所以,徐澤明不會將七爺怎麼樣!如果我沒猜錯的話,徐澤明可能想不到這一點,他叫你把我抓去,是爲了讓我在之後的行動中幫他,對麼?”
賀雲長扭頭瞅了我一點,微微點頭:“沒錯,你們有什麼打算?”
“漢甲已經被偷……”二叔苦笑道:“我也不想知道徐先生手下是何高人能夠神不知鬼不覺的從我這裡偷走漢甲,可是我知道的是,如果我沒猜錯,現在在別的地方,同樣有人要帶走七爺跟布袋大師,據我所知,這兩位可是都受了重傷,布袋大師更是失去了一隻左臂,如果你們得逞的話,要想攔下徐澤明,就難上加難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