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中,我緩緩將手裡的手電向棺蓋的正上方照過去,大約半丈高之後,竟然看到了一隻一人大小的巨大山蜘蛛,正拉着一根蛛絲懸在半空!
看到這隻長度跟我身高差不多的巨型蜘蛛,我瞬間有種自己在拍攝《黑衣人》的錯覺。
此時這隻蜘蛛的前腿距離七爺與老蛤的距離不足三尺,我們完全相信,只要這隻山蜘蛛願意,它可以瞬間將兩人的腦袋削下來。
昏暗中,我見到麻子朝七爺努了努嘴巴,隨後便見麻子的左手在下面慢慢地伸手指:一根,兩根,三根……
當第三根手指伸出來的時候,麻子右手猛然揮出,數道白光直奔那隻巨大的山蜘蛛!
“啪”的一聲,山蜘蛛身後的那根蛛絲率先被劃斷,山蜘蛛本來爲了躲閃要向上攀爬,此時卻是失去重心,直接朝下面的棺材落下來!
七爺順勢掏出了一把匕首朝落下來的山蜘蛛刺去!眼瞅着就要一刺成功,卻沒料到另一邊的老蛤因爲背對麻子,根本就不知道麻子與七爺的計劃,見山蜘蛛掉下來,直接大喝一聲:“七爺閃開!”
七爺一愣,刺出去的長匕首憑空一滯,就見對面的老蛤抄起一柄鐵錘橫着就向山蜘蛛掃了過去!
“混蛋!”七爺罵了一句,急忙向一側躲閃,那山蜘蛛在摔在棺材之前就被老蛤一錘子給掃飛了出去!
這一切也不過兩三秒鐘的時間,看得我一愣一愣的,急忙閃身走到了樑若伊身邊,還沒說什麼,就見那隻山蜘蛛惱羞成怒,從黑暗中“啪啪啪啪”竄了出來,嘴巴一張,兩隻鉗子朝最近的布袋和尚劈了過去!
“大師閃開!”七爺從一側迂迴過來,布袋和尚卻是不躲不閃,站在原地當起了誘餌!
果然,那山蜘蛛見布袋和尚不躲閃,沒有收回劈過去的兩隻鉗子,徑直朝布袋和尚的前胸劈去!
媽的,老和尚這不是找死麼?!我心臟提到了嗓子眼兒,七爺就是再快,長匕首揮過去的時候老和尚也已經被這山蜘蛛開腸破肚了!
電光火石之間,老和尚捻着佛珠的左手驀地朝那兩隻鉗子揮出,口中念
念有詞,我就見那山蜘蛛的身形竟然憑空一滯,像是被什麼東西擋了一下,就這一下的時間,七爺的匕首跟麻子的鐵刃同時趕到!
“噼啪”一聲,山蜘蛛的雙鉗被整整齊齊地切了下來!而背上則被麻子的數枚鐵刃穿胸而過,原地掙扎了幾下,便不動了……
“呼……”我站在原地看了一場熱鬧,這才長出了一口氣,一邊的樑若伊白了我一眼,沒說什麼。
“媽的,這麼大個傢伙!”老蛤還沒反應過來自己剛纔已經做錯了事情,站在棺材前長吁短嘆。
七爺喘着粗氣瞪了老蛤一眼,沒說什麼,重新走回到棺材前,抓着棺蓋朝老蛤說道:“快,咱們沒時間了!”
兩人一用力,將已經颳去蠟封的棺蓋擡了起來,扔在了一邊。
麻子與樑若伊他們不敢上前,畢竟這可是那至陰之體貂蟬的墓葬,他們就算是含着百血石,心裡也是忐忑不已。
我邁步走了過去,拿着手電朝裡面照去:裡面是一具身着華裝的屍骨,是女性屍骨沒錯,看着裝與棺槨,應該是貂蟬沒錯。不過此時只剩下了一具骸骨,身上的華裝也早已破爛不堪。
館內其他的地方什麼都沒有,除了,屍骨懷裡抱着的一隻枕頭大小的鐵盒。
因爲表面的鏽跡斑斑,讓我們毫不費力認出這是一隻鐵盒——估計,就是裝着漢甲的鐵盒了。
七爺又仔仔細細看了一遍,發現確實沒有別的東西,便朝我點點頭,示意讓我將鐵盒搬出來。
我有些無奈地聳聳肩,也不知道這位七爺之前不認識我的時候,是怎麼將這種東西弄出來的。
我伸進手去抓住了鐵盒的兩邊,輕輕用了下力,感覺不重,便一咬牙,直接搬了出來。
麻子跟樑若伊他們也圍了過來,我小心翼翼地將鐵盒搬出來,輕輕往地上放去。
就在此時,鐵盒下面驀地躥出了一道白光,我這才發覺後腦發涼,還未等提醒,就聽到麻子慘叫一聲,直接飛了出去!
而離麻子最近的老蛤,同樣在還沒回過神兒來的時候大叫一聲,“咚”的
一聲直接倒在地上!
是血嬰!我順手將鐵盒扔在地上:“大家小心!”
布袋和尚見那血嬰瞬間連傷兩人,肉嘟嘟的臉上現出一絲怒氣,右手在腰間的一隻麻袋中摸了一下,摸出了一片紙符,憑空一拍,那張紙符竟然瞬間變成了數十張紙符,隨後老和尚輕輕一扇,“啪”的一聲,一掌將數十張紙符拍在了地上!
“嗯哼!”
黑暗中,那趴在地上的血嬰隨着紙符拍在地上發出了一聲驚叫,隨後就見一團白光從黑暗中衝出,直奔布袋和尚而去!
“大師!”我下意識地想擋在布袋和尚身前,卻被布袋和尚伸手一推,那老和尚順勢不退反進,虛幻一槍躲過了血嬰正面的攻擊,口中誦經,半路折身揮出捻着佛珠的左掌,正中血嬰的後心!
太快了!實在是太快了!我被布袋和尚推出,等我踉蹌了兩步站穩身子,那血嬰已經被布袋和尚一掌擊中,身子在空中晃了下,落在了地上,輕吟了一聲,轉身作勢要向布袋和尚回擊,一邊早就蓄勢待發的七爺驀地飛出,從血嬰身上掠過,銀光一閃,血嬰慘叫了一聲!
我定睛一瞧,原來七爺的長匕首此時從血嬰的身上穿心而過,紅色的鮮血汩汩流出,血嬰那雙黑洞洞的眼睛襯着那張慘白的臉,在昏黃的燈光下的顯得格外的駭人!
我不由自主向後退了一步,看着掙扎着要起身的血嬰,心裡不知道什麼滋味兒——總之,他就是一個自打孃胎裡就十分可憐的嬰孩兒而已。
“嗯、哼……”血嬰掙扎了十幾秒鐘,似是知道自己不行了,扭過小腦袋看着那尊棺材,喉嚨裡發出嚶嚶之聲,驀地四肢一撐,“咣”的一聲竄回到了棺材中,再也沒動靜了……
難道,棺材中的那位疑似貂蟬,就是血嬰的母親?
我用餘光掃了一眼身邊的樑若伊,見她眼中泛着淚花,心裡一樂:女人畢竟是女人,臉上裝的不管多麼冷漠都是女人,見到這種事情,母性大發了吧!
麻子從不遠處的黑暗中站起身,踉踉蹌蹌走了過來,一臉苦笑:“血嬰,打在我的舊傷口上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