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飛機,動車,汽車的時代裡,大漢的國土廣袤的令人絕望!
雲琅已經非常討厭騎馬,因爲他的雙腿以及腰胯早就被進化的不適合騎馬了。
在這個時代裡,親人,戀人,朋友久別重逢是一種莫大的幸福。
雲琅如今也有這樣的感覺。
他對每一個朋友都精心對待,期望能夠滿足這個朋友對友人的所有期待。
當然,何愁有除外!
直到現在雲琅都不能確定這個傢伙到底是老天派來折磨他的人,還是派來保護他,安慰他的人。
想要有粉塵爆炸,就需要滿足幾個條件,其中最重要的一個條件,就是有人願意冒險且願意犧牲!
能進始皇陵的人只有雲琅跟何愁有,雲琅自付不會莫名其妙的去犧牲自己,看樣子何愁有也不會,這個老傢伙活了這麼久,還是沒有半點厭世的模樣。
“炸燬始皇陵,我已經幹了一次,爲了不被始皇陵裡面的亡靈追殺,我覺得這一次該你去幹了。”
雲琅端着酒杯美美的喝了一口,優雅的放下酒杯衝着何愁有笑道。
何愁有取過酒壺也給自己倒了一碗酒道:“那你說說,怎麼才能引起那種你所謂的爆炸?”
雲琅道:“已經跟你說了,只要找一個封閉的房子,然後再把麥粉揚的滿世界都是,等到房子裡充滿粉塵之後呢,你就可以點火了,然後——“轟隆”一聲,你的目標也就達到了。”
“真的可行嗎?”何愁有對雲琅給出的簡單答案非常的不滿意,他總覺得雲琅在敷衍他。
“試驗一下就知道了。”雲琅愉快的挑挑眉毛,顯得極爲輕佻。
何愁有站在一塊石頭上,思考了良久之後道:“我會去試試的。”
雲琅無所謂的擺擺手道:“記得讓死囚去點火!”
何愁有笑道:“老夫準備自己去試試!”
雲琅看看何愁有道:“等你選好實驗地點了,記得喊我過去爲你收屍!”
“老夫多穿幾件鎧甲!”
“好主意!不過我還是會去給你收屍的,因爲沒人能控制爆炸,也無法預料爆炸的強度,尤其是這種粉塵爆炸!”
何愁有臉上有了笑意,點點頭道:“知道替我收屍,總算沒有變成狼心狗肺之徒。
這件事必定是要實驗一下的,老夫也確實會親自操弄,如果老夫真的死於這種天威之下,也算是死得其所。“
雲琅冷笑一聲道:“你如果沒有把烽燧爆炸的事情告訴皇帝,就不會有這樣的麻煩事。”
何愁有苦笑道:“身爲帝王鷹犬,自然要爲皇帝張目!”
“這麼說皇帝之所以來長門宮,就是爲了來看爆炸的?”
“長門宮以東一里的地方,皇帝已經命工匠按照白狼口烽燧的模樣修建了一座一模一樣的烽燧,後天,那裡就要按照你說的法子產生一場你口中的爆炸。
我之所以來問你,就是想確定一下你有沒有對我說實話,如果我實驗不成功,下次,就該你去試驗了,如果你也沒有實驗成功,你此生休想在官途上再進一步。”
對於何愁有的話,雲琅嗤之以鼻:“陛下沒你說的那麼仁慈吧,如果實驗不成功,陛下的原話該是砍掉我的腦袋吧?”
何愁有鄭重的搖頭道:“陛下真的沒有砍掉你腦袋的意思,就這一點,老夫也感到奇怪。
不過呢,你的封侯之所以還沒有下來,就是因爲陛下在等爆炸的結果。
如果真的爆炸了,你的永安侯爵位就會立刻下來。”
雲琅笑道:“我封侯之時,就是莊青翟滿門抄斬之時吧?”
何愁有大笑道:“一雞死一雞鳴,蘊含天地至理,如果你不能保證永遠對帝國有用,下一次,可能就是你被滿門抄斬爲別人騰出爵位的時候了。”
雲琅莫名其妙的想起了後世的末尾淘汰制,很多被末位淘汰的人下場不比滿門抄斬好多少。
“我現在去跟陛下說我不想當什麼關內侯了,會是一個什麼樣的下場?”
何愁有看了雲琅一眼道:“你去試試就知道了。”
雲琅自然不想去試試,跟劉徹玩這種把戲,你當遊戲了,他會很認真的對待你,如果因爲這樣的緣故被砍了腦袋,那就太冤枉了。
在劉徹眼中,關內侯絕對是國之棟樑才能獲得的地位,在這個地位上自然能夠享受到旁人所不能企及的社會地位以及各種便利,甚至是超然的……
只是在皇帝把這些榮譽,地位,權力給你的同時,你要對皇帝的統治有所裨益,要對大漢江山萬代傳承要有作用,否則,皇帝就會把你無情的幹掉!
雲琅知道劉徹在未來這樣幹過,只是僅僅針對丞相這個位置,在史書上,自從公孫弘病死之後,繼任的丞相基本上沒有一個有好下場的,就連李蔡這種軍中悍將,在成爲丞相之後也如履薄冰的幹了三年,結果,他依舊被無辜的捲入了巫蠱案中最後跟他兒子一起被砍掉了腦袋,下場悽慘。
從那以後,一旦大漢的官員被任命爲丞相之後,一個個就惶恐不安,要嘛在朝堂上假裝自己是泥人,要嘛事事以皇帝的意志爲最高準則。
即便是這樣,李蔡、莊青翟、趙周、石慶、公孫賀、劉屈氂、田千秋這些聲名赫赫的人在當過丞相之後全部死於非命!
現在,劉徹可能覺得只改變丞相的命運還不足以改變大漢的官吏作風,於是,就連關內侯一起算進來了。
何愁有把杯子裡的酒喝完之後,就熟練地把杯子放進石塊後面的木盒裡,輕聲對雲琅道:“後日來觀看一下吧,有些事陛下可能要詢問。”
雲琅看着何愁有走了,慢慢啜飲着杯中酒,對老虎道:“你看看,我們兄弟兩還能有點秘密嗎?
以後不能讓小蟲她們把酒食往這裡放了,會有人偷吃啊……“
老虎懶懶的打了一個哈欠,從水池子裡爬出去,威猛的抖動一下皮毛,然後就溼噠噠的趴在一塊巨大的木板上,等待皮毛被風乾。
霍去病回來了,卻不肯在軍營裸奔,還告訴雲琅他已經在妻妾面前裸奔過了,且足足一整夜沒有穿衣服。
這讓耍賴穿着犢鼻短褲在軍營中晾曬過肌肉的李敢,趙破奴,謝寧大爲不滿。
“水運再快,我也不會讓騎兵坐船趕路的,這對一個真正的騎兵來說就是莫大的羞辱。”
霍去病爲了扭轉對他不利的局面,不惜以鄙視大河上即將出現的水運司來轉移話題。
“沒人逼你裸奔,到底是冠軍侯了,面子還是要給你一些的。”曹襄對霍去病的行爲非常的鄙視。
霍去病頗有唾面自乾的忍性,再一次神秘的道:“再有七八天,阿琅的永安侯爵位就會頒佈,這可是我的獨門消息。”
曹襄搖頭道:“沒有那麼容易,還要看陛下明天能不能把那座新起來的烽燧炸掉才能確定。”
霍去病立刻就把目光落在雲琅身上,雲琅笑道:“會炸掉的,畢竟,這是一種物理現象,而不是什麼神蹟,可以重複,我能炸掉烽燧,何愁有也能炸掉烽燧,換了你們也一樣能做到這一點。”
“你的意思是根本就沒有什麼狗屁雷法?”李敢吃驚極了,他根本就不信隨便揚點麥面,就能把一座堅固的烽燧炸碎。
“明天一起去看不就成了!”
霍去病歡喜的道:“真好,我喜歡一個有血有肉的人來當我的兄弟,不喜歡九天上的神仙來當我的兄弟!
明日,我們一起去,我一定要告訴陛下,他的軍司馬雲琅是一個真真切切的人,而不是一個貫會裝神弄鬼的巫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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