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過上了混吃等死的日子,每天睡到自然醒。胡吃海塞之後便帶着一班爪牙滿世界的橫晃。這不是人過的日子,這是神仙過的日子。
不鏽鋼牙缸裡注滿了純淨的山泉水,一小條牙膏臥蠶一樣的趴在牙刷上。讓大漢朝未來的皇后如此的侍候,雲嘯感覺很得意。怎麼都看不出眼前這個黃毛丫頭會成長爲一個傾國傾城,能將劉小豬迷的封后的人物。看來也只能用女大十八變來形容這一變化。
乾草換粟米,這一惠民政策在莊戶們山呼海嘯般的歡呼中施行着,同時也給這位新任莊主帶來了巨大的聲望。除了御馬監裡面的御馬,沒有任何的反對意見。
幾乎所有的莊子都在橫徵暴斂,莊主們會定下高的離譜的租子,然後打手們便會衝上來奪走莊戶們的口糧。可憐的莊戶只能半飢半飽的度過這一個年頭。
雲嘯走在莊子上,莊戶門自發的走出茅草屋叩拜。不是出於敬畏,而是出於愛戴。
挑乾淨巴豆的乾草,御馬們根本就不屑一顧。對於伙食標準的下降,御馬們以集體絕食相抗爭。
不吃東西證明不餓,雲嘯的辦法就是讓這幫好吃懶做的傢伙運動。帶着蒼家兄弟,騎着高大的匈奴馬在後面驅趕,哪匹偷懶兜頭就是一鞭子。匈奴馬好像很看不起這幫高貴的傢伙,經常對着它們連踢帶咬。桀驁不馴的御馬在匈奴馬面前,安靜的像是鵪鶉。
可能是覺得雲嘯過於的兇悍,又或者是大運動量之後感覺絕食毫無意義,反正御馬們沒有跟自己的肚子過不去。大捧的乾草敞開了肚皮吃,沒有一匹拉肚子。
這段時間唯一不滿意的就是自己的牀,每天起來都是腰痠背痛。雲嘯很好奇,究竟是什麼東西能硬的像石板,掀開氈子一看,他孃的真的就是石板。
改造必須改造。
拿出圓珠筆,畫了一個草圖。喊來莊戶上會幹木匠活的,便開始雲嘯的睡眠改造計劃。
在浪費了小山一樣多的木料後,雲嘯終於有了一張讓自己滿意的牀。席夢思這樣逆天的東西還弄不出來。不過用曬乾的乾草紮成榻榻米倒是沒有任何問題,外面裹上一層粗麻布。上面再鋪上氈子,隨眠質量是空前的提高。
下人們的房間都盤上了火炕,教坊司出來的僕役們對能睡在熱乎乎的地方興奮不已,紛紛讚頌家主的恩德。
身邊所有人都是樂呵呵的,雲嘯感覺自己像是到了世外桃源一樣。當春姑娘掀開她神秘面紗的時候,整個驪山彷彿一天便活了過來。盛開的野花招引來了大羣的蜜蜂,叮咚的泉水響徹山澗。蟲鳴鳥啼充斥着每一個角落,小白每天都玩的不亦樂乎,晚上經常累的跟死狗一樣趴在雲嘯的肚皮上酣睡。
不安的預感終於成爲了現實。
蒼瀾在一次野外大便時遭遇了馬蜂的襲擊。驪山的馬蜂毒性很大,雲嘯見到蒼瀾的時候,這傢伙的腦袋腫的像是一個豬頭。上面佈滿了亮晶晶的水泡。
身上有一些黃色的東西,讓衛青嘗過之後確定不是大便,雲嘯也嚐了一口,甜絲絲的好像是蜂蜜。
這傢伙現在口水直流,還說不得話不好詢問。
讓人拿來和麪用的鹼,用溫水活勻。小心的用鑷子一根根的夾出傷口上的毒刺。鹼水中和馬蜂毒素的效果相當的好,很快蒼瀾便停止哼哼,他昏過去了。
過了三天,這個倒黴的傢伙才恢復說話的功能,不過看這傷勢這張俊俏的臉恐怕就要毀了。
根據蒼瀾說,他是被一個巨大的蜂巢砸中才會這樣的。而且他還清晰的看見一個人影快速的離開,由於當時正被馬蜂攻擊所以看的很模糊。
這就對了,馬蜂一般不蜇人,即便是性格暴戾的馬蜂也不例外。每一隻馬蜂蜇過人後都會有一截腸子隨着縫針流出體外。蜇人的馬蜂活不了多久,所以只有當馬蜂確定你威脅它時纔會攻擊你。
蒼氏三兄弟看見侄子的這個模樣,均是咬牙切齒。聲言抓住兇犯碎屍萬段云云。
雲嘯思索了良久,臉上露出神秘的微笑。將蒼鷹找了過來,小聲的吩咐了幾句話。
漆黑的夜幕有如鍋蓋一般籠罩了蒼穹,勞頓一天的人們進入了夢鄉。雲的僕役們幹完了一天的夥計也紛紛睡去,一個黑影越過了院牆悄無聲息的竄上了房頂,快速的尋找着什麼。
終於找到了目標,一個青年男人正睡在榻上,睡的很死。
靈猴一般的攀上了房椽,觸手處有些黏糊糊的。這時巡夜的蒼虎持刀走了過來,黑衣人忙伏底身子,將整個身子都趴在了房樑上。從長安跟隨了一路,知道蒼虎不好惹。
蒼虎進屋巡視了一圈,給男青年耶了耶被角,顯然蒼虎很關心這個青年。蒼虎在牀邊坐了好一會兒,小聲的嘀咕了些什麼。這才重新拿起刀子出去巡夜。
待蒼虎走遠,黑衣人便想順着房椽滑到下面。可是身子一動,沒有動。這時她才留意鼻子裡傳來的香甜氣息。
黑衣人大驚失色,她開始掙扎起來。很快她發現自己被牢牢的沾在了房樑上,動彈不得。不知道這房樑上究竟抹了什麼東西,居然沾的這麼牢,感覺自己的身體已經和房樑融爲了一體一般。
“別掙扎了。就算你想光着身子逃走,也得砍斷兩隻手才行。魚膠加上少許的醋再加上山間的野蜂蜜,便是最好的天然粘合劑,香甜的蜂蜜氣息完全掩蓋了魚膠的腥臭,讓你沒有絲毫的防備,如何。除非你帶着這個房樑跑,否則你別想動一絲一毫。”
牀上的男青年坐了起來,看着房樑說道。黑夜中的眸子閃着亮光。
“你知道我要來?你是誰?”生音很好聽,可見這黑衣人原來是一個女子。
“我在這個世界從來沒有得罪過任何一個人,只有一個想打劫我的漂亮山賊除外。而那次衝鋒陷陣的正是蒼瀾,我怎麼猜不到設計蒼瀾的便是一個美的不像話的女人?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將我的護衛弄成了這個樣子。他欠他爹一個很大的人情,你讓我怎麼去見故人?”
“你就是那個侯爺,挺聰明的。看在你還有一點良心向着百姓的份上我沒殺你。沒想到今天着了你的道,說吧你想怎樣。”
“先不說我想怎樣,我們是否應該互相認識一下。我叫雲嘯爵位是雲侯,你怎麼叫都成。敢問姑娘貴姓。”
“我爲什麼要告訴你。”
“你這樣的談話態度就不好了,既然這樣我只好終止我們的談話。我尿急,先出去方便了。你現在是不是感覺身上的皮膚很緊,這是蜂蜜滲進你皮膚的原因,很快你的皮膚便會一起沾在房樑上。魚膠會引起你皮膚髮過敏,然後你的身上會到處起疹子。
你會瘙癢難耐,不過你的手還沾在房樑上。你又不能撓。”
房樑上的女人臉已經白了,“放我下來”聲音已經有些顫抖。
“我還沒說完呢,你不用擔心。這種症狀兩三個時辰便會自動消失的。因爲那時候你的皮膚已經板結,結塊。你渾身都將佈滿疙疙瘩瘩的肉球,而且永遠都不會消失,哎可惜了你的絕世容顏。”
雲嘯有些惋惜的說道。
房樑上的女人大驚,開始了使勁的掙扎,但是沒有絲毫的作用。
“放我下來。”語音中隱現哭腔,語氣是威脅不過聽上去更像是哀求。
“你想繼續談話了,那好我自我介紹一下我叫雲嘯,你可以叫我雲侯。”
“海棠,我叫海棠。”房樑上的女人哭着說道。
“海棠,很不錯的名字。現在我們來談談你爲什麼要這麼對付蒼瀾。”
“他斬斷了我家傳的寶劍,這是我家傳了十幾代的兵刃,爹爹臨終的時候交給我的。所以他必須死。”
爲一把破劍就要人命,真的很難理解女人,特別是古代女人。雲嘯覺得應該換個話題。
“你把他弄成這副樣子,你打算怎麼賠償?”
“你說怎麼賠?”
“好辦,他這副樣子恐怕以後討老婆不會容易。你嫁給他做老婆,這樣就沒問題了,你好我好大家過年,你說怎麼樣。”
“你妄想。”
“那你就在那上邊呆着吧,等你滿身疙瘩的時候我再弄你下來。他毀容你也毀容,這也算是公平。”
“你……”
“對不起,尿急出去尿尿。”
“你這個使陰耍詐的小人,有本事放我下來咱們公平決鬥。”
靠,這是大漢朝又不是美國西部。牛仔的風格不適合這裡。
“你這是不服啊,好辦我放你下來,你和蒼瀾打一場如何,勝了你走我絕不強留,敗了你嫁給他。公平合理,如何?”
房樑上的女子很明顯是在盤算,良久女子銀牙一咬道:“好我答應你。”
“這就對了,馬上有人放你下來。憋死我了。”
雲嘯一溜煙的跑了出去,不多時蒼鷹拎着一個巨大的木桶走了進來。輕巧的爬上了房樑,用繩子拽上木桶,一股腦的倒在了海棠的身上。
溫熱的鹼水在海棠是身上流淌,很快酸鹼中和。海棠身上黏糊糊的東西開始板結發硬,海棠掙扎着抖落了身上的結塊。
蒼鷹一腳踹在海棠的屁股上,下面的蒼熊伸手接住。按小雞一把將海棠按倒在地上,從背後拽出一根繩子,幾下便捆了個結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