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輩……”
“那首《玻璃球》你準備好了嗎？什麼時候能表演給我看？”
“……前輩您不是說您不管了嗎？”
“嗯，不管了。你也不用準備了，我也不打算看了。”
“……爲……爲什麼啊？”
聽到了李俊翰的話，剛剛坐上了保姆車，安全帶都還沒繫好的金素晶瞬間傻眼了。
眼睛都紅了。
“就因爲你們兩個人在那兒吃了頓飯，我就被賣了！”李俊翰一臉憤懣的瞪了金素晶一眼，然後，看了一眼開車的司機。
司機一臉的尷尬。
金素晶則是眼淚都要流出來了。
要是爲了這頓飯斷送掉這樣一個機會……
她真的很想把剛吃進去的東西都吐出來！
“走吧，回公司。”李俊翰淡淡的對司機說道。
“好的……”司機有點心虛的應了一句，發動了保姆車。
……
“老師！”
“哦……容仙啊！什麼事？”
“老師！我在跟你說話，你幹什麼呢！”
“你看不見嗎？我在弄歌呢。”
李俊翰有點無奈的把戴在頭上的耳機摘了下來，看着在錄音室裡一臉興師問罪的看向自己的金容仙，有點無語。
“老師你今天罵素晶了？”
“我？我，剛剛是說了她兩句。”
“只是說了兩句這麼簡單？她跟我說老師你要開除她。”
“開除？倒是不至於……就只是發個牢騷而已。怎麼，她當真了？”
“她跟我說老師你因爲今天她在外面吃了別人請的東西，覺得她是一個貪小便宜的人，然後不打算給她進入公司接下來這個女團的機會了……”
“……我只是……好吧，她傷心了？”
“剛剛她在收拾房間呢，被我看到了，才攔了下來，現在在我的房間裡哭着呢。”
“……”
“老師啊！你這樣開玩笑真的要不得啊！”金容仙看出來了，李俊翰現在也是一臉的懵逼，笑了起來，“素晶可不是我們這樣心寬的女孩子，她是真的會把老師你的話當真的。”
“……就是因爲她吃了羅英石哥請的飯，讓我想逃跑都沒逃成，非要接一檔綜藝節目……”李俊翰開始爲自己的心虛找轍了。
“羅英石大叔的節目？老師，就算沒有素晶，這個節目你肯定也會接吧？”金容仙一臉的嫌棄，“很無聊的節目？”
“要去江原道的山裡，兩個星期去拍三四天，農村……”李俊翰簡單的說了幾個字眼。
“聽起來挺好玩的……”金容仙則是一臉的不以爲然，“老師你自己肯定也想去的吧？”
“我倒是沒有特別想……”
“裝！接着裝！要真是你不想去，別說素晶，就是社長nim都沒有辦法逼着你去接的吧？”
“……”
“老師，你不要跟素晶去道個歉嗎？”金容仙一副整理氣氛的樣子。
“你跟在石哥學了不少東西了嘛……”
“別打岔！”
“……”
“我去把素晶叫來？”金容仙帶着一點商量的口吻問到。
“……嗯。”李俊翰只能點了點頭。
十分鐘後。
“對不起，前輩，我真的沒想到那裡……”
金素晶一進門，對着李俊翰就是鞠躬道歉。
倒是也沒再哭了，但是看着她腫成了雞蛋的眼睛，在過去這兩個小時裡，應該是眼淚沒停過。
“該對不起的是我，玩笑開過頭了。”李俊翰訕訕的抓了抓頭髮，“那什麼……你別太放在心上。”
“老師，能不放在心上嘛！”在旁邊的金容仙幫了一句腔。
“……”李俊翰知道金容仙是好意，但是這句話，他發覺自己沒法接。
“前輩，你不是要開除我吧？”
“不是。”李俊翰搖了搖頭，“我就是發句牢騷。”
“素晶我不是跟你說了嗎？之前珍熙姐她們給老師做助理的時候，總這麼跟她們說話的，然後總會被珍熙姐她們嗆的張不開嘴，什麼時候你要能做到，估計也就能順利出師，成爲一個合格的jhl的藝人了！”金容仙在一邊再次“幫腔”。
李俊翰覺得真彆扭，這種幫腔的方式……
“那我的考試……”
“等下個月初的月考吧！”李俊翰對着金素晶搖了搖頭，“我去跟老闆大叔……焦社長商量一下，還有最後半個月，你們也都有個準備的時間。”
“半個月……可以嗎？”
“你們將來出道以後，一首新歌拿給你們，最多也就半個月的時間熟悉，練習，然後就迴歸，aura她們都是隻有一個多星期的。”李俊翰一副按照出道藝人的標準來要求的樣子。
“老師，我怎麼聽姐姐們說，除了aura基本上沒有誰家的藝人是確定迴歸當週完成錄歌下一週就上回歸舞臺的啊！你自己這麼草率，不能說的好像整個韓國歌謠界都這麼不負責任吧？”金容仙今天似乎是打定主意要李俊翰難堪了。
“她們將來出道了，就是jhl的藝人，而且是女團，你覺得她們將來的製作人是誰？”李俊翰白了金容仙一眼。
“尹賢oppa其實最近做的幾張專輯都不錯的……”金容仙低聲說道。
“他估計很快就要離開jhl，去爲了他的愛情犧牲去了。”李俊翰對着金容仙擺了擺手，“你要是暗戀他，很遺憾的通知你，你沒機會了。”
“……我知道，少女時代的泰妍前輩嘛！”金容仙扁了扁嘴。
“……你都知道？”
“怎麼可能不知道。”金容仙哼了一聲，“之前他給孝盛姐姐在這裡錄專輯的時候總是張嘴閉嘴就說要是泰妍來唱這裡怎麼怎麼樣blabla的，孝盛姐姐被他說鬱悶過好幾次。”
“孝盛唱歌肯定是比不上泰妍……”
“又不是一路的人，有什麼好比的。”金容仙扁了扁嘴，“結果恩地跳出來替孝盛姐姐說話，也被他鄙視了。”
“……嗯，恩地跟泰妍唱歌也不是一路的。”李俊翰點了點頭。
“所以啊！我只是說他做的專輯成績還不錯，又不是喜歡他……他就老老實實去做他的泰妍前輩的向日葵好了，我們還是繼續做老師你的學生比較幸福。”金容仙終於賣了個萌。
“嗯……”
“前輩……能不能告訴我一下我們這次的月考要考哪首歌啊？我……想先練習一下……”
在旁邊的金素晶看着李俊翰在這裡跟金容仙聊起了天，有點弱弱的舉起了手，提問道。
“就之前我跟你說的那首。”
“……玻璃球？”
“嗯。這首歌我打算拿來給接下來這個女團當出道曲用。”
“……老師你也太不負責了吧？”金容仙在一邊打抱不平。
“不是挺好嗎？作爲你們的接班人……”
“什麼就接班人了，我們是要退休了嗎？”
“之前珍熙不是跟你們說打算聯絡你們安排迴歸嗎？到現在都過去幾天了？連個動靜都沒有。你們跟解散也沒什麼差別了。”李俊翰哼了一聲，“指望你們這羣三天打魚兩天曬網的，公司得賠死！”
“喲，老師，我們實話實說啊，我每年給公司掙多少錢？”金容仙不樂意了，“我還是我們幾個人裡掙的最少的了吧？珍熙姐和恩地她們，每年光是廣告代言的提成就給公司掙了多少錢！”
“……反正就這麼決定了。”
李俊翰不跟金容仙在這個問題上爭論了。
資本家跟工人談什麼剩餘價值啊！
所以，他直接跟金素晶這裡交代道。
“嗯……那好的。我應該是沒問題了。”金素晶很認真的點了點頭。
“……這麼有信心？”
“多少還是有點。”
“那你爲什麼不來找我考試？”
“……不是怕前輩您的要求高嘛……”金素晶有點訕訕的。
“你跳給我看看。”李俊翰點了點頭，然後指了指錄音室裡的那塊空地。
“這個……”金素晶有點不好意思了。
“去舞蹈教室唄！這裡施展不開那個舞的。”金容仙一副看熱鬧不怕事大的臉。
“今天是預考覈，不影響你參加月考的成績。”李俊翰拿出來了一張老師臉。
“這個……好吧！”金素晶終於點了點頭。
二十分鐘後，舞蹈練習室裡。
喘着氣的金素晶一臉忐忑的看着坐在她面前的李俊翰以及金容仙。
還有在金容仙旁邊坐着的另外兩個人……
看熱鬧什麼的，真的是人的本性啊！
知道李俊翰這裡打算考試收學生，今天在jhl閒着沒什麼行程的幾個人就都呼朋引伴的湊了過來，美其名曰，看看師妹到底什麼素質……
這兩個閒的燒蛇吃的，就是許率智和安希妍了。
只是，看過了之後，所有的人都沉默了。
“跳的倒是也不能說是不好……”
率先打破了這份沉默的尷尬的，是在那裡拿出來了最像是助教的樣子的金容仙。
“你知道什麼啊！這首歌你總共跳過幾次！”旁邊的許率智在旁邊打斷了金容仙的這個絕對算不上是正面的評價。
“率智姐你也沒跳過幾次啊……”在旁邊安希妍跳出來刷存在感了。
“你跳的次數多，你來說！”許率智拍了拍安希妍的肩膀，一副你說吧，我等着找茬的樣子。
“……只能說跟我們跳這首歌的時候感覺完全不一樣。”安希妍有點忐忑了。
“確實不一樣。”李俊翰終於接話了，點了點頭，“完全是另外一種感覺。”
金素晶的臉色變得很差，只是因爲氣還沒勻過來，似乎是說不上什麼話。
“之前我給aura做這首歌的時候，目標，其實是奔着少女時代去的。”李俊翰淡淡的說了一句，“但是其實她們這首歌並沒有唱出來我想要的那種感覺。”
“我們怎麼了？”安希妍有情緒了，“我們跳的那麼努力。”
“努力是很努力，但是你們跳舞並沒有什麼力氣。”李俊翰很認真的反駁了一句，“舞蹈動作做的不到位，這一點，你敢否認？”
安希妍愣了一下，有點訕訕的不說話了。
“這應該是一首充滿活力和元氣的歌。”李俊翰繼續說道，“我在寫這首歌的時候，想着的就是少女時代的出道歌，再次重逢的世界……”
“不用oppa你說我們也知道的，這首歌在網絡上被用來跟再次重逢的世界一起拿來做remix，都已經成了多老的梗了……”許率智吐槽道。
“但是少女時代在她們出道的時候，跳舞可是很有力氣的。”李俊翰則是有點不太在意這個吐槽，“她們錄製的出道舞臺，我可是在現場看過了的。跳一首歌，跟去健身房做一圈鍛鍊也沒什麼差別。”
“老師你要是想誇素晶用不着繞這麼大一個圈子的。”金容仙在旁邊聽不下去了。“素晶跳舞確實很有……活力。”
金容仙想到了一個字眼。
“活力？”李俊翰想了想，搖了搖頭，“這個字眼可能不太對。”
“那是什麼？”
“元氣。”李俊翰想了一個字眼出來。
“老師你說的對。”金容仙一臉吃了蒼蠅的表情。
不是一回事嗎？
“是不一樣的。”李俊翰笑着搖了搖頭，“活力是一種讓人看了以後覺得……嗯，真年輕，真好……”
“那是老師你這種大叔纔會有的心情吧？”安希妍吐槽。
然後，她被敲了一下。
“而元氣是……給人加油的能力。”李俊翰整理了一下氣氛，“是一種，嗯，我也應該開心，加油起來的氣場。”
“這麼說起來，好像確實也是……”許率智點了點頭，“剛剛跳到最後素晶氣都快喘不上來了的時候，希妍在旁邊跟着一起唱起來了。而且表情很不錯。”
“是啊！”李俊翰點了點頭，“這一點上，aura從一開始好像就欠缺一點。”
“那怪我咯！”安希妍哼了一聲，越發不開心了。
“你們歌唱的太好了。”李俊翰則是搖了搖頭，沒有搭理安希妍的傲嬌，“唱的太好，也是一種負擔啊！”
“……這是什麼邏輯啊！”許率智一臉的荒唐。
“唱歌唱的好了，在舞臺上表演的時候，就會更多的關心現場唱歌的音準不準，有沒有跑調，氣息控制的好不好……這一類的。”李俊翰笑着搖了搖頭，“這首歌……應該是不開麥來跳的。”
“……像素晶這種？光跳舞就累的半死不活的？”許率智也有情緒了。
“你像她這樣跳一首歌下來，你不喘氣給我看看？”李俊翰反駁道。
“……那也不至於這樣吧……”許率智有點訕訕的，確實，她也做不到。
“跑一個音和跑一整首歌的音，有區別麼？”李俊翰反問一句。
這話許率智怎麼反駁啊！沒法說話了。
“所以……嗯，我忽然有個想法。”李俊翰想了想，笑了起來，“這一次公司推出的這個女團，我就讓她們元氣滿滿的跳舞就好了，怎麼樣？”
“……老師你別看我。”金容仙看到了李俊翰瞄向自己的眼神，覺得背後汗毛倒豎，連忙搖頭。
“你不是除了aura沒別的事嘛！來帶帶師妹團不好嘛？”
“我覺得我還是唱歌就好了，跳舞也不要跳這種的吧……”金容仙腦袋搖的跟撥浪鼓似的。
“沒追求。”李俊翰哼了一聲，然後，看了看錶。“走吧，差不多到了出發去拍戲的時候了。”
“那，前輩，我這裡……”金素晶一臉忐忑的想要問考覈結果。
好話是聽李俊翰說了不少了，結論還沒有呢！
“我的要求是不喘氣的唱跳完整首歌。”李俊翰對着金素晶搖了搖頭，“你還差一點。”
“哦……”金素晶低下了頭。
“準備出發吧……對了，我帶回來的那包種子哪去了？”
“種子？什麼種子？”安希妍湊了過來，一臉的好奇。
“在我房間裡……前輩不是說你不想種那個種子嗎？大不了我幫您弄就是了……”
“你拿去給容仙吧。”李俊翰搖了搖頭，“讓她種。”
“啊？爲什麼？”金容仙在旁邊覺得自己躺槍了。
“你不是閒着有空管各種閒事嘛？這個閒事你也管了吧！兩週時間，你給把種子種出來苗來，不然素晶她們這個團，你去當主唱。”
“……老師你不要逼我，我會把這個新團搞砸的。”
“……嗯，看來你跟這個種子有緣。”李俊翰聽到了金容仙的話，笑了起來。
好熟悉的話啊！好像李瑞鎮之前也這麼說過？
這個……去山裡的農村去每天做三頓飯……
這樣的節目就算不用很努力，也會自己搞砸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