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盡是一片模糊的景象,除了能感受到臉頰上劃過的冰冷的眼淚外,就只剩下滲透全身的心痛以及無力感。
電話那頭只剩下電流的聲音,和斷斷續續的呼喊聲,除此之外,我什麼都聽不見。但這股莫名的心痛感,來自何處?
我不得而知。
夢裡的我不停的四處晃悠,身體甚是感到疲憊。模糊的人影從我面前快速的奔過,我無力擡眼看他們的笑容,我只知道此時此刻我的心好累。
忽然之間,眼前的畫面瞬間崩塌,我來到了另一個地方。臉上略帶羞澀,穿着一身白衣的蘇南風朝着我揮了揮手,隨後便往前方的盡頭跑去。他的身影越來越小,逐漸消失不見。我很是慌張的跟了上去,忽然一陣狂風吹到我的臉上,畫面又在一起崩塌了。
接着,我又夢到了另一個畫面。一個長髮的女生,穿着一襲白色長裙背對着我。不知何時,一個穿着淡粉色衣服的男生走到女生旁邊,輕輕摟住她的腰間,讓她的頭挨在自己的肩膀上。
不知爲何,看着這副本應很唯美的畫面,我的心卻一直不停的絞痛着。到底爲什麼,這股痛徹心扉的絞痛感,到底是爲什麼?
“啊!”我從夢中驚醒,整個人直接從牀上坐起來。我有些不安的看了看四周,看見顧北簫坐在地上,上半身直接趴在牀的邊沿上,臉色有些發白。
不會是照顧了我一整個晚上,纔會這麼累的吧?
看着他長長的睫毛,心裡有些愧疚。
我從牀上起來,費盡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他拖到牀上。我站在一旁喘了半天的氣之後,才稍稍緩了回來:“看起來也不胖啊?爲什麼我拉起來就這麼費力呢?”我低聲嘮嗑的兩句後,便幫他蓋好被子。
我坐在牀邊看着他微微皺起的眉毛,腦海裡莫名回放起了剛纔夢中的畫面。我拍了拍腦門,強行命令自己不要再想起那些奇怪的畫面。
看着顧北簫的臉,我心裡莫名一絲絲的揪痛。我到底怎麼了?
那一晚我挨着牀的邊沿睡着了。第二天,我發現自己再一次躺在了牀上,顧北簫仍在廚房忙着煮早餐。昨晚的事情就像是沒有發生一樣,他沒有提,我也沒有問。
......
我連鞋子都沒來得及脫,整個人直接跑到沙發旁直接躺下。我享受的閉起雙眼感嘆道:“終於到國慶假期了!連着週末竟然一共放九天!想想都興奮啊。”顧北簫一臉恨鐵不成鋼的看着我,走到我旁邊幫我把鞋子脫掉,放到鞋櫃裡。
“難得國慶放假,你跟我一起回一趟我老家吧。”他用手指翻了翻手機後,對着我說道。
顧北簫提到家字後,我便不由自主想起了蘇南風和爸爸媽媽。雖然那個家把我趕了出來,但我還是對那裡還留着幾分情感。
“怎麼了?不願意去嗎?你就當是去旅遊一趟就好。”說完,他走進房間,開始準備收拾東西。
我站起來,走到顧北簫房間的門前看着他從櫃子裡掏出行李箱,開始收拾衣物。“對了,你老家在哪?”我有些好奇的問道。
顧北簫忙着收拾衣服,眼睛都不擡起來看我一眼的回答道:“B省。”
什麼?B省?怪不得顧北簫長得有些異域風情,原來是新疆人啊。
“你啥時候回去?”我問道。
他看了眼手機後,說:“我昨晚就已經訂好票了,今天晚上七點。”我立馬掏出手機,手機屏幕上顯示着五點二十三分。
“你到底去不去?”顧北簫放下手中的衣物,看着我。
我愣了愣,隨後纔回答道:“去啊,爲啥不去?用你的話,就當是去旅遊一趟了。”說完,我便回到自己的房間收拾起了衣物。
我打開櫃子掏出行李箱,把要用的衣服一件件塞進去。收拾好衣服後,我便看了看還有沒有什麼必帶的物品。
但我找來找去,才發現自己根本就沒有什麼要帶的物品。我所有的一切,貌似都是顧北簫給我的。
這麼一想,我莫名覺得自己欠了顧北簫好多,我開始漸漸不明白,他爲什麼要這麼無條件的對我好?
就在我陷入沉思的時候,顧北簫忽然出現在我身旁,用手輕輕地摸了摸我的腦袋:“收拾好了嗎寶貝?我們現在要趕去機場了。”說完,他便把我的行李箱拖走了。
我立馬回過神來,跟着他準備出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