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哲跟蘇飛見面之後,衆人便前往綠洲的地下工事聊了起來。
蘇飛將寧哲帶入了地下工事的一間辦公室內,對着屋內的農泰初說道:“老農!你看誰來了!”
“寧哲?”農泰初看見寧哲進門,也有些意外:“你可是稀客啊,來之前怎麼不打個招呼。”
寧哲看見農泰初,下意識的將手掌伸了出去:“好久不見!”
農泰初伸出胳膊,將自己光禿禿的手腕露了出來:“你是不是忘了,我是個殘疾。”
寧哲看見農泰初的手腕,微微怔了一下,面帶歉意的開口道:“對不起,我忘了你在鄔衛邦的迫害下失去了雙手!”
農泰初對此倒是表現的比較灑脫:“沒什麼對不起的,乾的就是這個事業,連丟命都不怕,還能怕丟掉一雙手嗎?”
蘇飛看見農泰初的模樣,也微微嘆了口氣:“老農還算是比較樂觀的,之前跟他一起被殘害的那些兄弟當中,有兩個人接受不了自己變成殘疾的這種打擊,覺得他們這種廢人就是在浪費其他人的生存資源,選擇了自殺。”
寧哲看向蘇飛:“有些太極端了吧?你們搞革命,不是已經做好了犧牲一切的準備嗎?就像老農說的,連丟命都不怕,害怕丟手嗎?”
“話是這麼說,但人和人的想法都是不同的,老農現在是我的副手,每天有許多工作要忙,生活還能充實不少,而其餘的那些兄弟,每天只能活在煎熬當中,連上廁所都需要人幫忙,久而久之,變得壓抑也在情理當中。
我們一直生活在沙漠死區當中,環境確實壓抑了些,別說下面的戰友們會感覺到不適應,就連我的情緒都變得有些暴躁,除了環境的因素,也是因爲我們現在的前途一片渺茫,生理和心理上的雙重摺磨,的確是一件讓人很煎熬的事情。”
蘇飛嘆了口氣,隨後避開了這個沉重的話題:“所幸你給我們帶來了一個好消息,不管前往瓊嶺是不是一個正確的選擇,但是在眼下這個階段,能夠讓部隊動起來,就是對於士氣的一種提振,你剛剛說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跟我聊,是什麼事情?”
“光輝公司!”寧哲說出了一個名字:“我成立的星光公司,在嶺南那邊進行了大規模的剿匪行動,身邊的人也有大量的傷殘,胡逸涵、曹興龍、焦禿子,他們全都落下了殘疾,下面還有很多軍官也因爲戰爭導致了傷殘,所以我急需一批仿生義肢,這次來到裴氏,除了見你之外,我也準備前往中原,去光輝公司位於楊閥的總部。”
“中原?”蘇飛皺了一下眉頭:“你確定要去那裡嗎?”
“沒錯,這就是我找你的目的。”寧哲點頭道:“在我認識的人當中,你是唯一去過中原,也對中原有所瞭解的人,我希望你能跟我一起去,因爲在這件事情上,咱們有共同的訴求!”
蘇飛聽完寧哲的話,端起了面前的水杯:“我的確去過中原,可是你想過沒有,即便我們到了那個地方,也沒辦法進入要塞,更不可能接觸到光輝公司啊。”
“錢能通神。”寧哲對於此事早有計劃,不假思索的迴應道:“這次來裴氏,我帶了五公斤的黃金,就在車裡放着。”
“五公斤?”蘇飛微微撇嘴,搖頭道:“對於平民百姓來說,五公斤的黃金是一個天文數字,但是對於光輝公司這種頂級寡頭,恐怕根本不值一哂,別說五公斤,就算五十公斤,他們也未必能讓我們接觸到他們的核心科技。”
“這五公斤的黃金,只是我用來打點關係和充作路費的,而並不是給星光公司用的。”寧哲頓了一下:“當然了,他們如果要錢的話,這也是小問題,只要他們能開出數額,我就可以交給他們。”
“你不是說過自己只帶了五公斤的黃金嗎?”農泰初提醒道:“各大財閥之間的銀行系統都不是通用的,即便你在裴氏和呂氏有存款,在楊閥也取不出來。”
“我在財閥的銀行系統裡面,一分錢存款都沒有,但這並不影響我有錢。”寧哲哈哈大笑:“知道現在嶺南的人都管我叫什麼嗎?他們叫我嶺南匪王,而你們革命軍,更是被四大財閥聯名定義的暴恐組織,一羣暴恐分子和悍匪,難道我們還會受到楊氏財閥的法律束縛嗎?”
蘇飛微微一怔:“你是說,要搶銀行啊?”
寧哲莞爾一笑:“如果真到了那一步,又有何不可呢?”
“就怕光輝公司對於金錢已經沒有興趣了。”蘇飛也跟着笑了:“你說得對,我們對於光輝公司的義肢都有迫切需求,這件事的確必須要辦了,我同意跟你一起去中原……老農,帶領隊伍前往瓊嶺的任務,就交給你了!”
“這件事,你還是交給別人吧。”農泰初揮舞了一下自己的斷臂:“以我現在的樣子,連自己都照顧不好,想要負責全盤指揮,實在是有心無力。”
“我看中的是你的指揮天賦和頭腦,對於指揮者來說,清醒的頭腦遠比上陣殺敵更加重要。”蘇飛信任的看着農泰初:“放心吧,這次去中原,不管經歷什麼樣的艱難險阻,我都一定會幫你把義肢拿回來!讓你過上正常人的生活!”
農泰初本想繼續推辭,但是看見蘇飛堅定的目光,把想說話的嚥進肚子裡,點了點頭:“好!”
蘇飛隨即將目光投向了一邊的任嬌:“任嬌,你跟泰初留下,協助部隊向瓊嶺方向轉移。”
“如果你要去中原的話,我建議帶上我一起走!”任嬌搖了搖頭:“數千人的隊伍遷徙,僅憑我一個人是無法起到太大作用的,反而跟在你們身邊,作用會更大一些!”
“我同意!”農泰初附和道:“任嬌的單兵作戰能力很強,但是面對叛軍的攔截,她一個人起不到太大的作用,魔種的能力還是在小規模衝突當中更佔有優勢!”
“我覺得你們沒必要跟叛軍作戰。”寧哲坐直身體道:“你們雙方之間,是有談判空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