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ut!”
落日照射的一片沙丘上面,響起了杜克的喊聲,黛西?雷德利和操控BB-8的工作人員立即停止表演,同時看向了杜克,杜克對他們擺了擺手,示意不是他們的錯誤,快步走到了約翰?施瓦茲曼那邊。
沙漠中的落日時間有限,杜克沒有太多的時間可以浪費。
“約翰,改變一下拍攝方式。”
站在IMAX攝像機“死星”的後面,杜克快速說道,“在對面使用一塊反光板。還有,讓二號機使用廣角鏡頭拍攝。”
約翰?施瓦茲曼明白時間的重要性,趕緊說道,“我明白了。”
攝製組的調整非常快,短短的幾分鐘之後,拍攝再次開始,呈現在杜克的導演監視器中的畫面,較之剛纔有了明顯的提升。
因爲黃金拍攝時間會給被拍攝對象整體輪廓上最好的光線,但在陰影裡的部分就完全丟失了,高光強,容易過曝,使用一個反光板,能夠把多餘強烈的光線打亮過暗的部分,使得整個畫面均勻統一。
攝製組用黃金時間的光線作爲背景主光,再加上一塊反光板,使得拍攝出的鏡頭更加的炫目。
同樣的道理,黃金拍攝時間下的光線條件能夠讓任何拍攝場景都看起來美麗無比,細節的展現,層次的塑造,非常適合廣角鏡頭的拍攝,而使用特寫或是長焦鏡頭拍攝,就會把黃金拍攝時間的優勢掩蓋掉。
在阿布扎比的沙漠中一直待到六月份,杜克才結束了這裡的拍攝,龐大的劇組向北轉移,離開炎熱的沙漠地區,飛到相對比較寒冷的冰島,開始結尾光劍對決戲份的拍攝。
冰島的森林中,丹尼爾?吳首次拿起了光劍,這張劇照被杜克第一時間放了出去,在北美引發一片譁然。一個華裔絕地武士在星戰迷中引發的震動,絕對不比一個黑人絕地武士小。
但杜克並不怎麼擔心,因爲這都是假象,如同曾經那部影片一樣。爲了宣傳營銷的話題度而製造的假象。
與北美和西方世界不同,這張劇照出現在中國的互聯網上面的時候,引發了無數人的好奇,中國觀衆中的星戰粉確實不是很多,但聽說過《星戰大戰》的人絕對不少。現在一個華人演員成爲主角,似乎還是具有象徵意義的絕地武士,在某些人的引導下,想不吸引眼球都難。
與此同時,《星球大戰:原力覺醒》在中國地區的上映時間也初步敲定,由於12月份是大剪刀內定的國產保護月,新年假期原則上不會讓新的好萊塢影片上映,《星球大戰:原力覺醒》只能將中國開畫時間放在了2015年1月9日。
這比北美和全球上映時間晚了足有半個多月,而且在假期之後上映,既會受到市場回落的影響。也會被強勢的中國賀歲片衝擊。
到了現在這個時間段,杜克絕對不會小看中國電影在本土的競爭力,特別是對岸娛樂業的宣傳營銷,絕對不比好萊塢差,在佔據主場之利的條件下,還有一定的優勢。
曾經的那個他生活在太平洋對岸的最後幾年,有些圈內的宣傳營銷手段,哪怕是現在想起來,都不得不佩服,最爲典型的莫過於猴年猴王上某個晚會的宣傳營銷。簡直將全中國的關注都調動了起來。
杜克還清楚的記得,在當初的網絡朋友圈裡,一條未經證實的新聞刷了屏,《六小齡童的美猴王無緣春節晚會》。於是所有中國人開始了集體吐槽。
“春節晚會劇組和大剪刀部門你們如此愚蠢,棒子都可以上春晚,六小齡童爲啥上不了?”
接着,一些被人僱傭以及跟風而動的網絡段子手開始跟進。
“大聖上春晚耍個棒子,西遊記音樂一響起,全國人民都開心了。”
“大聖在舞臺上嗑着瓜子我都愛看。”
“你們還記得上次蟠桃宴沒請大聖的結果麼。”
“六小齡童已經58歲了。下一個12年他已經無法再演美猴王了。”
“全中國在等你大聖歸來。”
策劃這次事件的人和公司,也藉着各大新聞網站開始不斷放出新消息。
“《六小齡童稱沒有接到春晚劇組邀請》。”
“《六小齡童稱時刻等待春晚召喚,隨叫隨到》。”
“《六小齡童遼視春晚彩排》。”
這件事的尾聲有這麼件事——百事可樂猴年情懷廣告和肯德基的大聖套餐成爲最大的贏家。
這似乎是超級緊貼的一場“民衆的勝利”。
但是,作爲圈內人,曾經的杜克卻不由得嗅到了一股營銷的味道,當時還把這事當做案例來拆解,當然是爲了學習其中可以學習的範式。
杜克很喜歡六小齡童扮演的大聖,到現在爲止,依然認爲他演的大聖才真正稱得上“美猴王”的稱呼。但卸下美猴王的裝扮,從商業的視角來看,在上面這起營銷行爲的背後,不難發現這起玩法背後的操盤手。
六小齡童出演百事可樂的廣告,想必是某些人牽線搭橋的結果,杜克對這些人的操盤刮目相看。
同時,他也發現了一個網絡宣傳的好方式,確定一個目標明確的敵人,將網民憤怒情緒引導到他的身上。
在太平洋對岸,有些角色本身是拉黑的,甚至這些情緒,在特定的時間段內,更是形成了慣例一般的存在,就像《定位》理論中講的,我們從來不是要改變消費者的習慣,我們只是找到了消費者心智中已有的位置和開關。
這片土地上,每年過年前,被吐槽最多的就是春晚劇組和鐵路總局。
所以,情緒本身一直存在,反面角色也一直存在,缺的是合適的操盤。
六小齡童事件可以說是一個極其經典的網絡營銷案例,也值得《星球大戰:原力覺醒》在中國的宣傳營銷借鑑。
相比較之下,《星球大戰:原力覺醒》缺乏有絕對號召力的一線明星加盟,無論在中國地區還是在全球市場,誰都無法忽視一線巨星所能帶來的號召力和話題度。
不過,盧卡斯影業和華納兄弟也有針對性的宣傳策略。
星戰的影響力毋庸置疑,一項調查統計當中,在英國、加拿大、新西蘭和澳大利亞地區,有超過100萬人在自己的資料當中,信仰欄一項填寫的信仰非常特別,叫做——原力!
毫不誇張的說,星戰是很多人的信仰。
而在宣傳過程中,有一批著名導演,也加入到了這一信仰行列當中。
盧卡斯影業組織了一個叫做“星戰與你同在”的活動,很多公開自己是星戰粉身份的導演不但參與,還接受了媒體的採訪。
事後,盧卡斯影業和華納兄弟聯合《紐約時報》發佈了一份星戰特刊,上面重點提及了這些導演粉絲。
“那年彼得?傑克遜才15歲:‘看《星球大戰》改變了我的一生。多麼神奇,又多麼貼近我們平凡人的人生。’———長大後他導演了《霍比特人》三部曲。
“那年朗?霍華德23歲:‘當電影結束時,我一句話沒說,走出劇場,又排了一個半小時的隊買票,又看了一遍。’———他後來成爲喬治?盧卡斯的弟子,導演了《魔繭》、《阿波羅13》、《美麗心靈》等影片。”
“那年詹姆斯?卡梅隆也是23歲:‘看《星球大戰》讓我驚喜得要尿褲子。我從椅子上跳了起來,天哪!誰做的?我告訴自己:我也要拍這樣的電影!我就這樣辭去了卡車司機的工作。’———7年後他導演了《終結者》,17年後拍了《泰坦尼克》。”
“那年斯皮爾伯格31歲:‘讓我眼花繚亂!我愛死它了。’———他本來就是喬治?盧卡斯的好友,此後他接連導演了《第三類接觸》、《》、《侏羅紀公園》、《迷失的世界》、《人工智能》、《少數派報告》等科幻大片。”
“那年雷德利?斯科特40歲:‘看了《星球大戰》,我傻眼了,我對我的製片人說:我們還等什麼?這麼棒的東西居然不是我拍的’———他急起直追,兩年後導演了《異形》,5年後拍了《銀翼殺手》。”
不僅僅是這些,在杜克連續打了幾次電話後,已經處於退休狀態的喬治?盧卡斯也站了出來,開始用各種方式爲《星球大戰:原力覺醒》製造話題。
於是,爲了宣傳的需要,在媒體的報道中,喬治?盧卡斯和杜克的關係開始變得微妙起來。
“開創了《星球大戰》宇宙的喬治?盧卡斯就選擇對新作拍手觀望,一方面前傳三部曲一直受到老粉絲的口誅筆伐,這讓盧卡斯壓力巨大,表示不想再在努力之後得到的是粉絲的罵聲,另一方面接受我們的訪時透露了真實原因——創作分歧。”
“喬治?盧卡斯想講一個自己認爲好的故事,他把敘事重心放在兒子、父親和祖父的時代更迭之間。顯然,掌控着話語權的杜克?羅森伯格不這麼認爲,所以盧卡斯直接被擋在門外……”
“對於這些,喬治?盧卡斯形容爲分手男女,既然分開了就不再聯繫,各自過自己的生活,話語中透着一絲無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