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遙遠的夢

無盡的荒野,沒有任何的生機,殘破的世界,有着的是一直綿延到天地盡頭的劍刃,散亂的插在地上,就如同是墓碑一般,而這也正是真名爲“衛宮士郎”的弓之英靈持有的唯一,固有結界,“無限劍制”!

蒼穹被評分爲兩半,一側是被深沉的雲層所籠罩的陰沉的世界,另一側則是晴朗的雲天,而在那盡頭的地平線,鑄鐵的火焰搖曳燃燒着,殘破的齒輪在陰沉世界中旋轉着,就好像是不堪重負一般,所幸的是那晴朗之空傳來的風,才使得這世界不至於那樣的荒蕪……

白髮的英靈,紅髮的少年,分立在屬於他們各自心象世界的區域,縱然是有所差別的心象,在這一刻,卻又無比契合的融合在一起,而位於那涇渭分明的界線之上的,則只有一人,純黑的騎士,絕望的聖人,墮落的賢王……

“archer,不,emiya,還有士郎,這便是你們最後的結局嗎?還真是讓人同情啊,但這也正是你們願望的最好證明啊,但,明知道這樣,還奮不顧身的你們,還真是幸福啊,如此的話,將你們殺死,對於你們也許會是最好的結果吧。”

黑色的騎士,平靜的打量着這世界,金色而充滿了暴躁之恐怖的眸子卻並沒有任何的漣漪,沒有絲毫的壓力,這就是她的自信,而且,這也確實是事實。

猛然之間,黑色的騎士動了,澎湃的魔力從那嬌小的身體之中爆發了出來,即使是身着重甲,本身的黑化也使得她的敏捷有所下降,但這速度卻依舊是驚人的。

“可不會讓你如願啊!saber!”x2

同時的發出了吼聲,emiya和士郎幾乎是以同樣的步調展開了屬於他們自己的攻勢,各式各樣的寶具,整個荒野都是屬於他們的兵器庫,在這一瞬間全部化爲了箭矢,向着那疾馳的黑色劍士射去。

“鏗——”

曾經光輝的聖劍於此刻已經染上了不祥的漆黑,而架住了這魔劍的則是黑白分明的雙刀,這也是archer最爲順手的兩柄武器,名爲干將莫邪的夫妻劍。

“哈——”

“哼!”

輕喝一聲,通過魔力外放的技能獲得了幾乎碾壓的力量,當重甲的劍士猛然間爆發的同時,她所站立的地方都發生了塌陷,而只是瞬間就使得弓之英靈的招架崩潰,變得蒼白無力,當再一次舉起的魔劍揮下的時候,他將會退場,然而,這裡的戰場上,archer並非是一個人在作戰!

“caladbolg-ii!(僞·螺旋劍!)”

白髮的英靈片頭的同時,從他腦後射來的螺旋狀箭矢也已經到達,而那目標正是saber的頭顱,而這樣的攻擊則讓saber不得不將擡起的魔劍瞬間側身豎在眼前,用那劍身擋住了這攜雜着雷霆之勢的一擊。

“broken-fantasm!(幻想崩壞!)”

當那輕聲響起的瞬間,黑色saber的瞳孔也猛然間收縮,藍色的火焰,席捲了天地的狂風在瞬間擴散,莫大的破壞力直接將這一擊的周圍完全吞沒,想來的話,縱然是saber也不可能完全的承受住這一擊而無傷吧。

但是,下一瞬間,魔力形成的風將瀰漫的風沙瞬間吹散,黑色的劍士在眨眼間從那幕帳中衝出,在剛纔的瞬間,她向後退步了,才躲過了這一擊,而現在,憑藉着本身的機動性再一次的向着archer衝去。

“哼!”

“鶴翼,欠落下!”

雖然之間的間隔很小,卻也足以讓archer重新的行動起來,手中的黑白雙人交錯在一起,如同是生長起來了一般,變得寬大,沒有任何猶豫的,將這雙劍朝着突進的黑色劍士投擲而去。

“鏗——”

微微眯起了金色的眼睛,黑色的魔劍自上而下猛然揮落,錯開了雙刀的軌跡,讓黑白的雙刃順着軌跡錯過了少女的身體,迴旋着飛向了她的背後。

“心技,泰山至!”

幾乎沒有任何的間隔,在揮出了雙刀之後,archer擡起的左手之上,黑色的劍再次的投影,沒有停頓的朝着已經衝到面前的saber斬下,而回旋出的白色之刃,也於此刻向着saber的頭顱飛來。

“咔嚓——”

在一瞬間側頭,少女整個人幾乎是向着弓兵斬下的黑色之劍靠去,但在那之間,自下而上揮起的魔劍已經到達,只是瞬間就將之化爲了粉碎,而回旋而來的吧白色之劍也從邊上滑過。

“心技,黃河渡!”

在左手的劍被粉碎的同時,弓兵右手所握住的白色之劍也趁勢向上揮動,伴隨着飛回的黑色之劍,又一次的對saber進行了攻擊,無論是archer還是士郎都很清楚,當攻擊停下的那一刻,就會出現真正的劣勢!

“哼!”

冷哼一聲,之前向上揮起的魔劍於此刻又一次的落下,將白色的劍斬斷,而那回旋的黑劍在她的臉上留下了一縷細微的傷痕後,又帶走了一連串金色的髮絲,而此時,揮下的魔劍,卻因爲僵直,根本不能再一次的擡起,而這也正是弓兵的殺招襲來之時!

“唯名,別天納!”

幾乎是那白色之劍被斬斷的瞬間,紅色弓兵的聲音就已經響起,在跳起來的瞬間,交錯的雙手之上,黑白的雙劍又一次的成型!

“兩雄,共命別!”

“噗嗤——”

“嗚嗯——”

“鏗——”

沒有任何懸念的,落下的兩劍直接的劈在了saber的雙肩上,紅色的血液猛然間炸裂,讓少女發出了吃痛的哼聲,然而,也只是到這種程度而已,那擡起的魔劍雖然遲了,卻也阻止了紅色弓兵的這一擊完全的將劍士斷絕的勢頭!

“噗——”

洶涌的魔力從黑色劍士的身上爆發開來,也藉着這股力量,將看在雙肩的黑白雙刃粉碎,一腳將弓之英靈踹了開來,同時,又一次的,想要趁着這個機會將這個弓兵斬爲兩截,也是此刻,另一個少年浪費了許久時間的準備也完成了!

那是少年在和archer進行戰鬥時所獲得的記憶,所得到的認知,這也是他記憶之中才存在的武器,並非是寶具,然而,其中卻沉澱着幻想,只是從那記憶之中將這武器製造出來,在出現的同時,甚至連用法也出現在了腦海。

神經不斷地被攪動着,整個身體的血管都像是要炸裂開了一樣,痛苦,真正的痛苦,以生命力爲代價獲取魔力,再加上那人類難以理解的幻想與技藝,也所幸的是,當這屬於他的劍制已然完成,讓他的承受力更爲的強大,不然,他此刻的人格都會崩潰吧,然而,這些都不是他要考慮的,他所要做的事情只有一件!

“nive-lives!(射殺百頭!)”

高高舉起的斧劍與少年的身體完全不成正比,那就如同是小孩子揮舞着一棵樹木一般,完全是在嘶吼着,每一步的踏出,都會牽扯到整個身體的劇痛,然而少年趁着這個空擋,衝了過來。

瞄準的目標共有九處,然而,憑藉着士郎的能力也只能堪堪揮出殘破的一擊吧,高速的九連擊,疊加到第七次的時候,名爲衛宮士郎就已經無法揮動了,但是,黑色的騎士王在這一擊之下受到的創傷也一點都不輕,在左肩一直到右小腹,猙獰的傷口中不斷地噴涌出血液,甚至讓少年的身子都被染紅了。

“哈——”

狠狠揮出的魔劍,在將巨大的石質斧劍粉碎之後,也將士郎擊飛了出去,少年清清楚楚的看見,金瞳的少女臉上浮現着的是痛苦的表情,他的攻擊是造成了真正的傷害的。

“ex——(誓約——)”

當少年重重的落在不遠處的荒地上的同時,在這短短的瞬間就遭受到了不小重創的黑色劍士高高舉起了魔劍,紫黑色的光開始彙集,本就是立於聖劍頂峰的規格於此刻黑化的緣故,在威力上更加的提升了!

‘沒有任何可以抵擋的東西!’x2

無論是血的少年還是紅色的弓兵在心中都明白着這一點,終究的,作爲底牌的這個結界,對於saber這樣的英靈來說,絕不是什麼必殺,而只是麻煩的東西而已,在意識流動在這一個瞬間時,那黑色的光之洪流奔騰起來了!

“——calibur!(勝利之劍!)”

“law-aias!(熾天覆七重圓環!)”

讓衛宮士郎意外的聲音響了起來,在他的認知之中,那個弓兵並不是會抱有着這等“希望”之人,是讓他討厭的自己,而在他反應過來之前,就被一腳踹了開來,也是同時,絢爛的盾牌徹底的張開了。

‘想要勝利的話,就只有這一瞬間了,如果說想要說服我的話,那麼就拿出證明來吧。’

並沒有說出來,但只是剎那,士郎便已經明白了,是的,勝利的機會只有這一剎那,而想要抓住這一剎那,那也絕對是所謂的奇蹟吧,然而,必須要抓住!

神經在燃燒,血液在奔流,肌肉在哀嚎……甚至是已經意識不到自己的存在了一般,少年奔跑了過去,接着那光之洪流被擋住的片刻,衝向了那僵直的黑色騎士。

捨棄了當中繁瑣的步驟,只是在朦朧的、近乎崩潰的意識之中,得到了結果,他體內沉睡的某件事物在傳遞着一些東西,在他恍惚的眼前,在他的手中,一柄劍出現了!

帶着聖潔的光澤,藍色的琺琅與黃金點綴着這極盡華麗的聖劍,那是在這一刻,衛宮士郎這個人所認可的最爲適合的武器,也是他潛意識之中所存在的那份意志,這柄劍,甚至讓黑色的騎士王,也在這瞬間停滯了,忘記了思考……

“噗嗤——”

直接的貫穿了心臟,無比的準確,在少年都已經無法捕捉到目標的情況下,將那黑色騎士的心臟貫穿了,這也是真正的致命傷,足以稱之爲勝利的一擊!

本來是不會成功的吧,他們都知道着這一點,然而終究的,自稱是墮入了絕望之中的劍之少女遲疑了……

世界頃刻間崩潰,生命力已經幾乎快耗盡的少年無力的躺在地上,這裡是柳洞寺前的石階,在當本來於此處的兩個英靈都消逝之後,留下來的只有甚至忘記了呼吸的少年……

黑色的劍士最後的神情是平靜的,也不知是不是錯覺,在最後,渾濁的金色眸子也在那瞬間變成了翠綠,而漂浮在天空之中的,從少年眼前劃過的紅色殘布也化爲了點點的光色,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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