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已經出場的英靈給人的都是那種充滿了正面氣息的感覺,因爲這是榮耀而產生的華貴,因爲是他們的偉業而造就的此身,那是幻想與憧憬導致的必然結果。
無論是saber、lancer,還是伊斯坎達爾、吉爾伽美什,甚至是櫻,縱然全都各有各的氣度、姿態,但無一例外的,都是能夠讓人感覺到他們所代表的那份足以成爲英靈的氣質的,硬要形容的話,那大概就是一種光輝吧。
可是,突然出現的這個從者卻完全的不同,那是絕對與光輝搭不上邊的姿態,狂躁、暴虐的波動從他的身上傳來,與其稱爲英靈,倒不如說是惡鬼,全然是一種墮落、絕望的具現。
“berserker!(狂戰士!)”
沒有任何懸念的,這個從者的職介被判別了出來,那樣半分理智都沒有、只剩下彷彿哀嚎、夢魘的盔甲摩擦產生的嘎吱聲就是最好的證明了,而其餘人產生的則是另外的一些想法,像是對狂戰士突然現身的目的的思量。
不過,事實證明,根本不需要思量,因爲這戰士並沒有停歇的動作就表明了一切,高大的身影矗立在地面上,毫不退縮的向着黃金的英靈投去了視線,而這樣的目光則讓稍微消了些氣的吉爾伽美什產生了更大的怒氣。
“瘋狗!你和這個雜種女人一樣,想要找死嗎?!如果是的話,那麼就給本王做好被大卸八塊的準備吧!”
感受到那彷彿是感受到了莫大侮辱的視線,吉爾伽美什偏過頭大聲的說道,而顯現出來的寶庫中,十多隻寶具噴射而出,塵霧伴隨着轟鳴聲的響起而再次飛揚起來。
不過,事情並沒有按照黃金的王者所想象的那樣發展,按理說會被這箭矢消滅的berserker在塵灰散開後,露出了完好的樣子,也只有作爲英靈的幾人纔看清了,剛纔瞬間發生的一切。
本應失去了理智的狂戰士很有條理地做出了應對,急速的側身,然後抓住了激射而來的第一把劍,回神將緊接着飛來的槍擋開,又伸出左手,將隨即而至的矛攔截下來,依仗着這兩件寶具,以驚人的武技將緊接着的攻擊盡數擋下。
和櫻的躲閃不同,也與saber和lancer的防護姿態相異,這個從者以正面的交鋒將archer的攻擊破解了,而展露出來的武技大開大合、氣勢不凡,堪稱無雙!
“berserker!和assassin聯手,把archer殺掉!”
不知藏匿在何處的男人用沙啞的聲音通過令咒對狂戰士命令着,那聲音帶着怨毒和決絕,其中的恨意無比的明顯,卻又讓人感到一股堅韌和不屈。
剛剛將這攻擊阻擋下來,沒有半分的停歇,在旁觀的人們還沒來得及將這一切信息接收下來,黑色的猛獸就遵從着master的命令,仰仗着手中奪來的兵刃向着金色的王者衝了過去,而一邊看見了這情況的櫻也在這時候反應了過來,毫不猶豫的展開了動作。
“雜修!”
猩紅色的眼睛微微眯了眯,露出懾人的精光,對於這個狂戰士,吉爾伽美什甚至在瞬間產生的對他的殺意都快接近讓他厭惡至極的櫻了,尤其是對方這不發一言就衝上來的舉動更讓他趕到了冒犯。
展開的王之財寶就像是暴雨一般向着四周無差別的展開了攻擊,大概也是因爲明白櫻和berserker本身敏捷的身姿了一樣,黃金的英靈展開了全方位的轟炸。
也正是這樣的緣故,並沒有在這時候撤離開的saber和lancer也自然是被這攻擊波及到了,此時唯一還置身事外的,大概也就只有駕駛着戰車遠遠的觀望着這一切的伊斯坎達爾了吧。
“lancer!”
在被自己的從者護送着到達距離戰場足夠遠的距離之後,失去了一臂的魔術師厲聲的對自己的從者呼喚道,而本打算重返戰場的槍之英靈也只能停下了自己的腳步,單膝跪下,等待着肯尼斯的吩咐。
“給我留在這裡!等到戰鬥結束了再行動!”
“什麼?!可是主上!這樣的話,不就等同於對英雄王認輸了嗎?!”
聽見肯尼斯命令的lancer一時間有些難以接受的樣子,是的,雖然從客觀的角度,現在進行旁觀會好一些,但是,作爲一個英靈,將自身榮譽看的無比重要的英靈,迪盧木多無法接受這樣的做法。
之前的時候,吉爾伽美什的那象徵性的攻擊是將他的王道進行了闡釋,也對saber和lancer留下了餘地,可是一旦接受這樣的恩惠,也就意味着是對這位最古之王的屈服,這是作爲英靈的尊嚴所不能容忍的!
“迪盧木多!我以你master的身份命令你,不得離開此處!”
“可是主上……”
肯尼斯睜大了眼睛用帶着怨恨、不滿的目光看着跪在自己前方的這個“不忠”的從者,用滿是怒火、有些尖細的聲音對着lancer命令到道,將這位英靈的話完全的堵了回去。
“那麼你想要過去幹什麼?!幫助差點殺死了你君主的那個下賤的暗殺者嗎?!而且,你這個廢物英靈有能夠威脅到archer的力量嗎?!”
“主上!我一定會——”
“不要再說了!給我呆在這裡,這是作爲君主的我對你下達的命令!還是說,你這個叛逆之徒已經想要背叛了嗎?!”
已經因爲積聚的怒火而表現的有些扭曲的肯尼斯大聲的對着自己的從者進行着責難,臉色的蒼白以及並不輕的傷勢,讓他在這時候開始喘氣,而迪盧木多在片刻的沉默之後,也只能無奈的低下了頭。
“是的,主上……”
……
“愛麗斯菲爾!請在這裡等着我!這裡應該是安全的!assassin也應該不會在來第二次偷襲了,不然切嗣應該會有吩咐纔對。”
英氣的女劍士,對銀髮的女性囑咐道,就轉過身,想要重返戰場,這是她作爲不列顛的王,作爲亞瑟王,所絕對不能夠認輸的事情,即使對方是英雄王也是如此,這是騎士王所有的矜持,所懷有的榮耀。
“saber你的左手真的沒問題嗎?”
銀髮的女性擔憂的對劍之英靈問道,她並沒有阻止這個少女的打算,她雖然並不明白,但是愛麗斯菲爾這個女人就是如此,溫柔而堅強,永遠的信任,就似這世間最純淨的雪。
“放心吧!愛麗斯菲爾!雖然並不打算和assassin以及berserker聯手,但卻不得不承認,有着他們兩人的分擔,我還是佔便宜了!終究的,我不能夠將我的榮耀拋棄,即使對方是英雄王!”
金髮的女劍士嚴肅的說着,然後毫不猶豫的轉身,快速的衝向了戰場……
……
“沒想到會發生到這樣的情況,導致了這一切的,還真是個可怕的傢伙,但做出這等作爲的是assassin本人,還是她的master呢?”
已經和舞彌匯合到一處的衛宮切嗣用望遠鏡看見現在的情況之後,眉頭微微皺了起來,喃喃的說道,他這時候產生了一些背脊發寒的感覺,當望向那個白髮的嬌小身影時,腦海中不由得浮現出另外一張面孔。
“切嗣,你的意思是,這樣的情形不是意外嗎?”
短髮的幹練女性對着身邊的魔術師殺手有些意外的問道,在她看來的話,這一切的發展都有些過於戲劇性了,雖然一切的推動卻又都是那個詭異的assassin所爲,但仍然有些不可思議。
“不是意外,或者說,的確是有着意外,但是這意外恐怕是在對方的預測之中,現在這樣的局勢實在是太過於‘湊巧’了。”
冷靜的男人沒有偏過頭,而是用平和的聲音簡短的說着,沒有什麼過多的解釋,而是在此時進入到更深層次的思考中去了,只是爲了勝利這唯一的目標而在運行着名爲“衛宮切嗣”的機器。
“那麼如果任由着saber這麼過去的話,不是很不好嗎?”聽見衛宮切嗣的話語,舞彌不由得皺起了眉頭,有些擔心的說道。
“不,與其是擔心這種小概率的事情,有saber加入的話,才更有可能應對英雄王,而這大概也是assassin他們的意圖,因爲發現了這太過犯規的英靈,而利用這樣的方式來對付,這是非常正確的戰術。”
……
“乒——”
遠處,距離這裡有着不斷距離的地方,有着一個此刻的心情並不比其他master好多少的男人,本來優雅的姿態這時候已經難以保持了,玻璃器具碎裂產生的聲音就足以反映出這些了。
“老師,現在的情況,對英雄王有些不利啊,assassin如果使出那一擊必殺的話,可就不妙了,所以,需要我現在就動用這最後一個令咒嗎?”
屬於言峰綺禮的聲音從一邊的留聲機中傳了過來,而這也讓稍微發泄了一些的遠阪時臣暫且的冷靜了下來,強迫着自己恢復了還算正常的姿態,但是從他咬牙切齒的聲音可以判斷得出,他很不爽。
“……不。”
雖然很想點頭肯定這樣的提議,但終究的,魔術師還是壓下心中的不甘心,憑藉着自己的理智開口了。
“現在還不是時候,把握還不夠大!如果就這麼應對assassin的話,之前的忍耐就白費了,既然是做出了此等的行爲,那麼如果不讓她償還一些的話,就太虧本了!”
“……”
因爲思考而陷入了沉默,良久之後,有些陰冷的聲音,就從遠阪時臣的口中傳了出來,
“綺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