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知道你這個時間會去密室,只是爲了讓媽安心,才說以後少去的吧?”催鳳怡臉上染着悲傷,她是有意在這個時間起牀的。
“不是的媽,只是今晚有很多話要跟溫謹說,以後我會少來,不想再打擾溫謹的清靜,媽也來溫謹麼?還是爸爸?”
催鳳怡點頭,“我每次來,都會兩人一起,我想你爸爸了,你既然都來了,就陪陪媽吧,你肯定很久沒你爸了,不管他給你帶來了什麼,他終究是你的爸,有些事情,他也無法預料的,他只是給了你生命,而我造成了這一切。”
“我知道……沒有爸爸,就沒有我,更不會有溫謹,即使因果關係,讓來到這世界上的溫謹滿身傷的離開,我也沒有資格恨爸爸。”只是,常常會想,如果爸爸去世前,沒有留下自己,那麼,之後的一切就不會發生了。
而媽媽,或許會殉情,也或許會改嫁,而前者的可能性會比較大。
畢竟,媽媽二十多年了,一直是自己在過。
……
密室,空蕩的房間忽然傳出一個聲音,“他是逸新的弟弟衡溫謹。”
月柔一驚,猛地轉過身子,發現邵白珊靜靜地站在門口,今天的邵白珊意外的平靜,她眼神沒有露出半點記恨,反倒眉宇間有着少許的傷感與愧意,她一邊朝着棺木走近,一邊開口:“溫謹比逸新小兩歲,長相都隨了催鳳怡。”
所以他們不是雙胞胎,卻比雙胞胎更相似。
月柔第一次覺得基因,很奇妙。
白珊走到月柔身邊,視線落到棺木裡,“逸新是雙眼皮,溫謹是單眼皮,這是他們唯一的不同之處,可是現在,他閉着眼睛就和逸新一個模樣了,溫謹在一年前去世,就在我出國後的幾天,就是你和逸新那場車禍喪生的,當場身亡。”
原來是這樣?月柔擡起頭,望着邵白珊的側臉,“逸新常常半夜來這裡,他哭了,不停的道歉。”
白珊眼神黯淡下來,安靜了一會才說:“因爲,是溫謹在危機時刻,護住了逸新,而他自己卻死了,逸新很愧疚,覺得是弟弟犧牲自己拯救了他,逸新也是一個多月前知道這一切的,因爲恢復了一些記憶。”
事情真是這麼簡單嗎?丈夫恢復些許記憶或許是真的,可那夢中所說話又是怎麼回事?隨意製造,隨意抹殺……
“衡家是有意瞞着這一切的,從知道逸新失憶開始,催鳳怡將衡家的僕人全部換掉,只留下管家,溫謹如此年輕就走了,是大家都不願意提起的傷痛,催鳳怡也有意保護逸,新唯一的兒子,卻沒料到逸新恢復了記憶。”
白珊說‘唯一的兒子’這幾個字時,聲音忽然輕了很多,月柔疑惑擡起頭,正巧到她眸中閃過一絲悲憫。
很奇怪的感覺……
白珊爲什麼會主動和她說這些?
總覺得她有意在隱藏些什麼。
察覺到月柔審視的眸光,她忽然扭過頭來,羞憤怒道:“秦月柔,你到底還在懷疑些什麼?我講的還不夠清楚嗎?”
就是太過清楚,才值得懷疑,記恨她的白珊,什麼時候如此好心過?
她臉上的羞憤更讓人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