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的眸子依舊那麼固執,那麼堅定。
陳默天再次冷笑,湊過去嘴脣,貼着莫淺淺的臉腮,伸出舌尖,輕輕地舔着她,莫淺淺駭得想躲也躲不開。
陳默天冷冷地吐氣,“不想他死的話,你就明明白白地告訴他,你愛的是我,不是他。”聲音,細小而危險,鑽進莫淺淺的耳朵裡。
莫淺淺驚恐地擡眸,看着陰笑着的陳默天,幾乎要癱下去。
莫淺淺急速地去看金勳,發現他因爲脖頸仍舊鉗在陳默天的手裡,喘息艱難。
陳默天貼着莫淺淺的耳垂輕笑着,“不聽我的話,我讓你在乎的這個金勳,死在夜魅!”
莫淺淺身子抖了抖,張了張小嘴,說不出話來。
要她說什麼?難道向暴戾的陳默天說,其實我也不是很在乎金勳,只不過是對他持有一份感恩。
說這些還有意義嗎?陳壞熊的心裡,自己只不過就是個可以上牀可以暖身的有血有肉的大玩具吧。
雷蕭克早承受不住了,當金勳負着傷,再次捱了陳默天一膝蓋後,他馬上就攏不住火了,揮起拳頭,朝着陳默天的下巴就打了過去。
陳默天彷彿背後都長了眼,雖然上一秒還在舔*莫淺淺的耳垂,下一秒就已經聽到風聲,一個急速地偏頭。
雷蕭克快如疾風的拳頭擦着他的髮絲划過去,不待雷蕭克收回拳頭,再來第二拳,陳默天已經用格鬥中下意識的反攻,一腳踹到了雷蕭克的大腿上,將雷蕭克直接踹出去三米遠。
噗通!一聲,重重跪趴在地上!半晌都起不來了,彷彿腿斷掉了一樣疼。
嗬——房間裡那些公子們,全都嚇傻了眼。有的,甚至被眼前暴力的場面,嚇得尿了褲子。
若說感情,金勳、陳默天、雷蕭克這幾個人是最鐵的,他們幾個人從小玩到大,是打斷骨頭還連着筋的死黨。
他們三個人反目成仇,往死裡打……這還是有史以來,第一次!如果陳默天連金勳、雷蕭克都可以下手的話,那他們這些人就更不必說了,指不定陳默天一個不高興,將他們全都碎屍都有可能。
金勳想說話,想告訴陳默天,要打就打他一個人,不要動雷蕭克,可是現在,金勳已經發不出聲音來了,他現在提口氣都覺得困難。
他只能用一種複雜的眼神,溼漉漉地看着陳默天和莫淺淺。
莫淺淺嚇得哭都要斷氣了,她吭吭哧哧地嗚咽着,“快停手吧,陳默天,你到底想要怎麼樣……停手……他、他要被你掐死了啊!你快點放手啊!放手啊!嗚嗚嗚……”莫淺淺整個身子的力氣都壓在了陳默天掐着金勳的那隻胳膊上,陳默天巋然不動,胳膊硬如鋼鐵。
“說給他聽。”陳默天冷颼颼地說。
“好好好,嗚嗚嗚,我說,我說。”莫淺淺渾身抖得厲害,望着金勳那張慘不忍睹的臉,斷斷續續地說,“金少爺,謝謝你對我的厚愛……可是……可是我不喜歡你……你忘了我吧,嗚嗚……”
金勳的淚再次涌出來,他嘴脣醬紫,卻固執地搖搖頭。
陳默天的牙齒,咬得咯嘣響,壓低聲音,更加陰鬱地說,“告訴他,你愛的人,是誰!”
莫淺淺使勁吸了幾口氣,淚如泉涌,話不成句,“我、我愛的人……是……是他……是陳、陳默天……”那一瞬間,金勳傷心地閉上眼睛。
陳默天毫無勝利的喜悅,乾笑一聲。
“金勳,聽到了沒有,這女人愛的是我,她不愛你,你沒有必要再堅持下去了。聽懂了嗎?”金勳閉着眼睛,眼淚飛舞着,搖着頭。
陳默天忽而鬆開了手,金勳摔倒在地上,使勁呼吸着。
脖頸上,已然有了清晰的青紫印痕。
莫淺淺驚嚇、傷心的眼淚,打溼了陳默天的衣服一大片。
陳默天昂然立在那裡,彷彿天神般冷酷無情,他落下眼睫毛,冷冷地看着金勳,說,“阿勳,如果還想做兄弟,那就不要對我的東西抱有不切實際的妄想。除了她,你想要我的什麼,我也都可以讓給你,只有她不行!不要問我爲什麼,我陳默天說了就是法律!還有,這丫頭從頭到腳,從裡到外,完完全全都屬於我,如果這樣你都還不死心,那好,那你就等吧,等到我玩夠了她,玩膩了她,把她玩得破如棉絮時,你再撿走。現在……在本少爺對她尚有興趣時,誰招惹她,誰就死!”他那冷血殘酷的一字一句,都狠狠鞭策在金勳的脊背上,讓金勳一陣陣發寒。
同時,也讓莫淺淺震驚而又絕望。
玩夠了,玩膩了,玩得破如棉絮?陳默天,我在你心裡,就不值錢到了這種地步嗎?莫淺淺實在忍不住,氣得要暈過去,渾身劇烈顫抖着,她抓狂地張開嘴巴,朝着陳默天的右胳膊就咬了下去。
嘶嘶……陳默天略略一吸氣,眯了眯眼睛,一動也未動。
任由莫淺淺狠狠地咬!直到……鮮血紛紛滑下,鮮血涌進莫淺淺的嘴巴里,嗆得她咳嗽,她那才鬆開了他。
再去看她咬過的地方,已然有兩排深深的齒痕,還有刺目的鮮血!嗬……莫淺淺那才被鮮血嚇得心頭一驚。
剛剛光是憤怒加憎惡了,竟然下口這麼狠……流血了……竟然流血了……嗚嗚嗚,她成了殺人犯了。
陳默天一張俊臉陰沉着,看不出來他此刻的具體表情,只是肅殺得嚇人,白得嚇人。
“這邊,還要不要咬?!”陳默天極其冷靜地問她。
“啊……”莫淺淺被這句話嚇得縮了縮身子,倉皇地搖搖頭。
嚇得也忘記去哭了,只剩下大顆大顆的淚珠,掛在她空靈的大眼睛邊。
陳默天突然抱起來了莫淺淺,是那種將她打橫夾在胳肢窩下面的姿勢,驚得莫淺淺兩條腿亂撲騰。
陳默天朗朗說道,“誰也不要試圖觸碰我的底線!如果想繼續活命的話。”說完,陳默天夾着莫淺淺就走了出去。
“啊,放開我,放開我啊……”莫淺淺撲騰着腿,哭叫着。
他的胳膊好有勁啊,鉗着她的腰,箍得好疼!
“啊……”門外偷看的白莎莉和藍海心完全被嚇壞了,陳默天猛不丁的走出來,她們倆差點被撞飛,都貼着牆壁,嚇得出溜下去了。
白莎莉和藍海心全都拍着自己的胸口,慶幸着她們兩個偷窺者尚且活着,不由得一起去想淺淺啊,不是姐們不幫你啊,確實是你這個男人太可怕了,咱們還都想着留着顆腦袋呢。
嘭!8808的房門,被陳默天重重踢上,那份力道,充分說明了他有多麼的憤怒。
佳人已去,空留一干嚇傻眼的傢伙們,仍舊呆呆地僵立在原地。
所有那些公子哥,全都罰站一樣,僵在那裡,瞪圓着受驚的眸子。
有兩個嚇得尿了褲子,褲襠溼了一片,仍舊兀自不覺。
雷蕭克跪在地上,膝蓋疼得他直抽氣。
金勳,就那樣,整個人坐在地板上,發着呆。
直到好幾分鐘過去了,金勳才發出了嗚咽聲,那聲音,從一點點,從壓抑着,一點點放大,變成了嚎啕大哭。
“她是我的啊!我的!嗚嗚嗚……淺淺是我最愛的女人啊!是我最愛的啊!我真的好愛好愛她啊!她是我的啊!我的……嗚嗚嗚嗚……”聲音那麼傷感,而淒厲。
站着的那些小子們,那才突然鬆了一口氣,一個個疲憊地胡亂坐在沙發上,半晌緩不過來勁。
太可怕了,剛纔陳默天發飆時,太可怕了。
感覺着方纔從閻王門前晃了一圈似的。
雷蕭克聽着金勳肝腸寸斷的哭號,也禁不住跟着紅了眼眶。
他踉蹌着,好容易站起來,晃悠着,晃到金勳跟前,蹲下去,忍着膝蓋的劇痛,將金勳摟在他懷裡,哽咽了,“阿勳,別哭,別這樣子……”雷蕭克眼睛裡的淚花也閃動着,落了下來。
一直將金勳當做個任性的孩子,平時打趣歸打趣,欺負歸欺負,但是在心底,對阿勳寵愛慣了,凡事都還說習慣讓着他,因爲阿勳的母親有了抑鬱症,阿勳很可憐,從小就沒有嘗過真正的母愛,這幾個弟兄也都很忍讓他,不曾讓他受過什麼委屈。
而今……看着阿勳這慘不忍睹的臉,看着他那麼傷心欲絕的樣子,雷蕭克心疼極了,彷彿誰剜了他的心一般。
“阿勳,乖啊,我們不哭啊,沒事的,都會過去的,啊……”金勳將臉撲進雷蕭克的懷裡,剛纔一直堅忍着的堅強,全都因爲莫淺淺的離去,而支離破碎。
他哭得傷心至極,“嗚嗚嗚,蕭克,我愛她啊,我是真的愛她……嗚嗚,我好喜歡她啊,我是真的喜歡她……”
“我知道,我知道,我都懂的,你很喜歡她,你很愛她,我知道的……”雷蕭克小聲附和着金勳,實在不知道該怎麼勸慰他。
最好的哥們,就這樣,乾脆利索地搶走了他最愛的女人。
“我怎麼辦,我該怎麼辦,蕭克,你告訴我,我該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