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他父親把話說完,他就惱火了,當時就禁不住激動地說:“父親,就那個方一涵,還什麼輔佐我?她滾吧!我壓根就沒有瞧上她!如果不是父親您辛辛苦苦選出來的女人,我連動她都懶得。另外,父親,我的女人這事,以後還是不勞您辛苦了。”
他父親當時就沉默了。沉默了許久,他才從話筒裡傳過來的沉重的喘息聲中,分辨出了他父親的怒氣。
他父親就是那種標準的笑面狼。說話時,極少當場發火的,一直都可以保持着素面君子的樣子,但是,該怎麼辦你就怎麼辦,絕對不會有一丁點的心慈手軟。
很多時候,稍微熟悉一點他父親的人,都甚至於到了看到他父親淡淡微笑時,他們就嚇得腿發軟的地步。而現在,他父親因爲他的關於方一涵的頂撞的話,生氣了。
“默天,我一直都認爲男人才是這個世界的主宰者,也一直覺得,我的兒子就應該享受全世界最好的東西,包括女人。可是這並不說明,你就可以不去結婚。方家的這位小姐,在各個方面都和你很匹配,你也不要再挑三揀四了,我看她做我的兒媳婦就挺好。我聽說了啊,你對人家小方不冷不熱的,給人家受了委屈。情人你可以有無數個,可是說到底,明媒正娶的老婆卻只能有一個。所以呢,結婚也只不過就是一個過場,選擇一個最最適合你的,最最有利於你發展的女人,纔是結婚的最終目的。否則,胡亂什麼關係的戀愛,然後門不當戶不對的就說結婚,這在我看來,都是胡鬧。好了,別的我也不多說了,你很聰明,應該知道自己怎麼辦。”
結束了通話,陳默天禁不住對着電話發泄不滿:“哼,還說自己不多說了,這會子,他說得還少嗎?哼,方一涵,你究竟對我老頭子下了什麼藥了?老頭子爲什麼這樣偏心眼你?”
當時,陳默天的心情就降了下來。所以,今晚,他纔會那麼數倍殘忍地玩着方一涵。
想嫁給他陳默天?哼,這美夢也不是可以隨便去做做的。
且說雷蕭克從夜魅逃出來,根本就不想回家。剛纔那個電話,是他胡亂編造的。他不說謊行嗎?如果默天那個體格強大到詭異程度的傢伙突然發力打誰……那他們不就是純粹倒黴死了嗎?
被默天拉着打了一場痛苦而恐怖的冰球也就罷了,因爲這個傢伙的記仇,害得他和劉逸軒幾乎要散架了。
雷蕭克開着車在市區裡的街道上轉了幾圈,“對啊,看把我給閒得!既然也沒有什麼地方可以去,那就不如往前走,直接去醫院看看阿勳那個傢伙一眼。”
如此打好了算盤,雷蕭可直接將汽車開往了醫院,雷蕭克哼着歌,開着車來到了醫院。擡起腕錶看了看,竟然已經到了九點多。
“不知道這小子有沒有睡着啊……看看再說吧。”
雷蕭克跑上了樓,看到金勳的助理正在走廊上和小護士眉飛色舞。
“喲,我來幾次,你小子幾次在外面胡侃啊,你少爺也不管你了?還是剛剛訓完你,你正在這裡發泄你的倒黴情緒呢?”
雷蕭克取消着那個倒黴的小子。
“雷少爺,這回您可說錯了!我今天可幸福了,我們老大今天心情好着呢,剛剛獎勵了我兩萬塊的獎金呢。”
說着,那個小子還故意將他鼓溜溜的腰包拍給了雷蕭克看。
“嗬!你小子撞大運了?阿勳那小子竟然對你這麼慈善了?我還真的很難相信,你不會是說得謊話吧?”
那個小子笑嘻嘻地說,“其實我也不太相信,可是呢,今天那個莫小姐來了一趟,親自給我們少爺做了一頓飯,我們少爺吃了一頓超級滿足的晚飯,莫小姐走了之後,我們少爺還開始唱歌了呢,我一進去,他就講給了我這麼多錢。哇噻,我可算知道了,這個莫小姐真是厲害啊,既可以害得我們少爺茶飯不思,心情極其糟糕,同時也輕易就可以讓我們少爺幸福得不知道東西南北。雷少爺,我現在正在後悔呢,爲什麼我剛纔沒有趁機給少爺多要點好東西。”
“哦?那個丫頭還會做好吃的東西嗎?你不是說,中午飯差點堵死你們少爺嗎?好了好了,我不聽你胡扯了,我還是進去瞧瞧吧。”
雷蕭克推門而入,一進去,差點嚇趴下。
“我的娘哎,你這是幹什麼呢?你這是想要自殺嗎?喂,我可給你提前說好,你金家唯一一個正統的繼承人如果自殺了,會有將近五十個旁枝末節的所謂親戚來爭奪遺產。”
只見金勳坐在窗臺上,正臉扭向外面,眯着一雙鳳目,哼着歌,看着外面的夜景。
聽到雷蕭克的聲音,金勳那才緩緩轉過來臉,先對着雷蕭克齜牙一笑,那才擺擺手,欣喜地說,“哎呀,蕭克啊,我好想你啊!來來來,快進來坐。我今天有好多話要和你絮叨絮叨啊。”
雷蕭克嚇得身子狠狠抖了抖,多虧用手扶住了門框,那纔沒有摔倒。
“你腦子沒事吧?阿勳啊,我好朋友不多,如果你瘋了,我可是會很難過的啊。當然,你若瘋了,我家那匹馬估計你就沒戲可以拿走了。哈哈哈……”
如果是原來,金勳早就生氣了,最起碼也要反脣相譏。
而今天……金勳好脾氣地很,只是眯眼笑了笑,用手捂在自己的左胸口,一本正經而又用上了韓國人說話那麼誇張的方式,說:“今天……我這裡……非常、非常地溫暖!蕭克,你一輩子都不會懂得,那是一種如何讓人酥麻的感覺,蕭克,我真是可憐你,你活了這麼多年,你連個心動的機會都沒有,對了蕭克,你最近公司經濟還可以吧?你給我準備好一個大禮包啊,哪天我如果突然和我的小女友如果要奉子成婚的話……你別說你沒錢。哼!”
雷蕭克猛地瞪大眼睛,眼珠子都要掉出來了,大受驚嚇,“啊!奉子成婚?阿勳,你別嚇我啊,我覺得我這會子進來醫院,我的心臟已經要瀕臨爆炸了。”
這時候護士小姐走了進來,很溫柔地說,“金少爺,該打小針了,您是繼續打屁股呢?還是打胳膊?”
想不到很恐懼打小針的金勳,這時候卻變得英勇無比,跳下窗臺,捲起袖子,說:“廢話!當然是要打胳膊了!我都是有老婆的人了,我的屁股哪能隨便讓人看?那裡,只能給我的小寶貝看的嘛。蕭克,你說對不對?”
雷蕭克摸着自己胳膊上一層雞皮疙瘩,不得不點點頭,“對、對……”
對個球啊!今天的金勳真是太不對勁了!瘋子的表現嘛!
雷蕭克擦着一頭的冷汗,也暗暗總結出來一條阿勳的這個小女友,真是太有能力了!竟然談笑間,就將阿勳收拾得這麼乖了。怪異啊……
莫淺淺醒來時,又是被妹妹粗暴地喊醒的。
“莫淺淺!你太過分了!你每天制定的鬧鐘,你都是爲我定的嗎?你回回都喊不醒,回回都吵得我腦袋要爆炸了!告訴你,今天若不是我有急事,我先收拾你一傢伙!”
莫淺淺那才懶洋洋地從牀上爬起來,嘟嚕着:“那麼激動幹什麼啊?我不是你姐姐嗎?臭丫頭……喂!莫雨萌!不許你走!你還沒吃早飯呢!”
莫雨萌使勁關上了門,同時嚎叫着:“你太不自覺了,自從你上了個破班之後,你就不做早飯了!你沒有完成你的本分工作!”
嗯?莫淺淺撐大了眼睛。她沒有完成她的本分工作?那麼她的本分工作是什麼?難道就是給這個丫頭做飯嗎?這個臭丫頭!真把她當作歐巴桑了?
莫淺淺念念叨叨地起牀,洗臉,刷牙,在擦頭髮的時候,她突然撐圓眼睛,望着鏡子,自問:“怪了,我昨晚是怎麼回家的?我記得我和陳懷熊一起逛公園來着?怎麼想不起來後來的事情了呢?哎呀,後來怎麼回事了啊?”
莫淺淺將小腦袋晃來晃去的,仍舊是一頭霧水。她發現,她未老先衰了。她的記憶功能,真是差到極點了。
莫淺淺收拾好自己,打着哈欠往外面走,就聽到一羣人議論紛紛的。睜開眼睛一看,哇噻,家門口的路……竟然變得這麼好了?
一夜之間……竟然從泥濘、坑坑窪窪的爛路變成了筆直的新馬路了?
“阿婆,這是怎麼回事啊?還有晚上施工的啊?市政府真是體恤民情啊,效率好高。”
幾個阿婆和阿公都圍着她說,“什麼啊,我們聽施工方說了,是某個大老闆給市政打得電話,一個電話過去,就派人過來修路了。這個有錢人真是好心眼哦,竟然還有爲我們老百姓做事的心。”
嗯?莫淺淺撐大眼睛。
“還有這麼好的大老闆啊?他是誰啊?”
“好像是姓陳……”
“據說很年輕的!”
“是啊是啊,聽說是天一集團的老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