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就是一晚時間,幻幻就已經恢復了體力,速度之快,直令鍾坤等人咋舌。
在墨家大宅內用過了早餐之後,她就去找了墨晟,依稀記得,昨晚妍熙嫿的情況很糟糕。撇開兩人之前的恩怨不談,這次能夠啓動那個陣,完全是她的功勞。
推開房門,墨晟正站在房間裡。
幻幻輕輕近,看到牀上的人時一愣,“她……”
妍熙嫿堪稱絕世的容顏,這會已經蒼老得像是枯樹皮,臉頰深深的凹陷,皺巴巴的皮膚鬆弛下來。躺在牀上,閉着眼睛,沒了生氣一般。
墨晟默默的站在旁邊,輕聲說,“她昨天用盡了全部的力量,身體加速衰老。”
幻幻擰了擰眉,面對這樣的妍熙嫿,竟不知該說些什麼。
“出去說吧。”墨晟率先走出房間,幻幻最後看了看牀上的人,也跟着出去了。
兩人來到客廳,墨晨習慣性的倒了杯紅酒,搖晃兩下就一仰而盡。來自酒精的麻醉,暫時將他煩亂的情緒壓制幾分。這才慢慢回眸,平淡的看向幻幻,“找我什麼事?”
幻幻徑自坐下,“墨晟,這座別墅可以暫時借我們嗎?”
墨晟無所謂的聳聳肩,“喜歡就拿去好了。”
幻幻沒想到他會這麼痛快,怔了下。看到她的表情,墨晟勾脣一笑,笑聲有點沙啞,帶出一道令人心酸的顫音,“別說是這幢房子,就算你看中了。,我也會馬上讓人起草好文件,明天就到你名下。”
幻幻定定的望着他,“墨晟,你在乎的,到底是什麼?”
墨家族長的位子,墨家族人的認可,墨家的一切一切,不都是他一直以來想要得到的嗎?現在,他全都到手了,卻又像丟垃圾一樣,隨隨便便就送了人。到底,他是想報復身邊的人,還是在折磨自己?
墨晟一手拎着半瓶紅酒,一手端着杯子,坐到她對面,長腿擡起搭在前面的茶几上,兀自倒上半杯酒,漫不經心的小口啜着,目光迷離得像是隔了一層毛玻璃,“是啊,我想要什麼?”擡頭,看向她,“爲什麼,墨伽在的時候,我那麼確定,那麼清楚,那麼不顧一切?”
現在,他迷失了。
幻幻心頭一震,凝視着他,轉而低下頭,站了起來,“就算只是敵人,他也不會希望你變成今天這樣。”
不再多說一個字,她離開了。
墨晟坐在沙發裡,斂卻的眸,總有幾分說不清道不明的失落。
呆了好一會,他才走進臥室,牀上空着,他眉一皺,環視一圈,在陽臺上看到了一個消瘦的身影。
墨晟大步走過去,拉開窗簾,妍熙嫿正站在那裡,一頭白髮偶爾被風拂動幾下,露出她滿是褶皺的脖頸。
他放緩腳步走過去,站在她旁邊,“怎麼站在這兒吹風?”
“邪獸告訴我,想要恢復容貌,就要先救出它。”她冷靜的開口。
墨晟一滯,眉頭不自覺的皺了起來,“你答應了?”
“爲什麼不?”妍熙嫿慢慢轉過身,面朝他,臉上的神情竟猜不出真假,“我們把它從時空隧道里呼喚出來的目的,不就是這個嗎?”
墨晟的眉擰得更緊了,“如果讓它出來,那墨伽呢?”
妍熙嫿突然冷冷一笑,枯瘦的手擡了起,撫上他英俊的臉,“墨晟,你說要我在一起,是爲了救墨伽吧。”不是疑問,而是肯定,早在聽到他說出那番令她放棄堅持的告白時,她就已經知道了。
現在,不過是更加確定而已。
墨晟抿緊脣,沒有給她任何反應,最後,只是攬上她的肩,往房間裡帶,“先進來再說,這裡風太大了。”
將妍熙嫿扶到牀上,替她拉過被子蓋好。他就站在旁邊,深邃的眸子黑得探不到底,“我答應過你的事,不會食言。”
妍熙嫿眸中倏地閃過一絲光澤,卻在聽到他的下一句時,瞬間黯淡。
“我會想辦法讓你恢復容貌的。”說完,他頭也不回的走出臥室。
妍熙嫿自嘲的掀起脣角,原來,他不會食言的,只是這件事。
她早已看透了不是嘛?
既然選擇自欺,這就是必須要承受的代價。
只因爲那一時觸及心底的感動。
冰冷的寒意,盤踞在她眼眸裡……
幻幻等人站在石陣前,一團黑霧被困在陣中,一雙腥紅的眼眸,死死瞪住面前的人,狂妄道,“別以爲這個爛陣就能困住我!!”
彌天揚起薄脣,微微一笑,“那好,你出來啊,我們就在這兒等你,有種就出來我們再打它幾百年!”
邪獸被激怒了,開始在陣內橫衝直撞,卻被四周的七道光束給緊緊束縛住,氣得它吼聲震天。
看到它那樣子,木川實在是忍不住了,“喂,把我們老大還回來!”
邪獸嘲弄得大笑,“你們想要他回去?那就馬上放我出去!否則,就算是我下地獄,他也得跟着一起!哈哈——”
“你——”
幻幻的眉緊緊皺着,臉色蒼白仍顯現幾分病態。她緊緊盯着邪獸,驟然出聲,“墨伽,你能聽到我說話嗎?”
所有人都是一怔,望着她。
“墨伽,我相信你不止是它的命髓,你是活生生存在的!我相信你可以感應得到我,能聽到我說話……”
幾人望着幻幻,目光盡是憐惜。
“哎,可憐的姑娘”彌天嘆息着走過去,伸手搭上她的肩,安慰似的輕輕拍了拍。
邪獸嘲笑的聲音再次傳來,“笑話,他不過就是我的命髓,連形體都沒有,他的命是我給的,我想讓他生就生,我想……”突然,它的話止住了,接着就好像有絲痛苦似的朝四周無形的牢籠猛撞,嘴裡發出咆哮,“該死!”
看到這一變化,大家都震住了,幻幻蒼白的臉色,漸漸覆上一層興奮的紅暈,“是墨伽,是墨伽,我能感覺得到,是他!他聽到我說的話了,他聽到了……”
眼淚,順着臉頰淌下。
感冒ing……今天少一更,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