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色厚重的大門又一次被推開,原本喧鬧的水晶大廳,瞬間安靜下來!
來的正是集萬千光華於一身的Y市權貴——馮謀!
今天依舊沿襲了他奢華貴氣風格,淺灰色的西裝上,精緻的粉色桃花吸引着人的視線,那花瓣上勾勒的金邊,沒人會懷疑那不是金線,裡面白色襯衣下那顆發着瑩瑩藍光的扣子,沒人會懷疑,那不是藍寶石!
他臉上掛着的絲絲微笑,看起來十分平易近人,眼底略凝的冷冽光芒,讓人不易發覺卻不自覺的敬畏!
——這一切都很正常,這就是馮謀!
他的身邊,幾乎半掛着一個妖嬈的女人,女人穿了一身火紅的紅裙,紅裙很性感,前深後挖,能露的優點盡露個遍。雖然她穿了象徵正室的紅色,卻沒人拿她當正室看,因爲在這個場合,沒有一個豪門太太,會穿的這麼暴露來參加宴會!
他的身後,照例是雷打不動的兩個黑人保鏢,這是馮少出場的標誌!
——這一切也很正常,這纔是馮謀!
大家的目光,移的很快,立刻看向令他們集體失聲的關鍵人物,馮謀的妻子——宋以蔓!
作爲Y市最貴氣又最花心男人的妻子,她會怎樣面對這樣的難堪呢?
宋以蔓站在婆婆的身邊,顯然剛纔正在和別人交談,她臉上得體的笑意在看到馮謀的時候,立刻化出一抹甜蜜和驚喜,她提裙向馮謀走去,也不管自己那聲端莊含着嬌羞的“老公”二字在宴會大廳裡顯得那麼突兀,她的表情自然,步伐自然,反應自然,好似她就應該是這樣的反應。
紅衣女子的表情有點掛不住了,剛纔還笑中帶着自得,現在眼見人家正室沒有什麼反應,她心裡就有反應了。
宋以蔓走到馮謀身邊,腳微微一側,長裙擋着的鞋跟踩到後面清涼腳趾上,後面吃痛,手臂一鬆,她趁機不着痕跡地將自己的手臂放到馮謀臂彎中,緊跟着不高不低但足以讓人們聽見的聲音響起,“人家給你發的短信你沒看見嗎?都說今天我來了,你還帶秘書,真是的!”
後面的紅衣女子這才發現,原來宋以蔓不知不覺帶着馮謀向前走了兩步,現在看來好像自己退後一般,真像是秘書退場,她銀牙緊咬,可到底不敢在這裡亂鬧,忍着腳上被踩的生痛,有點不知所措,她將目光投向馮少,希望馮少能夠給自己出氣,把這個不討喜的正房給收拾一下!
馮謀側頭垂眸看向宋以蔓,只見這女子笑得溫婉,淺眸含嬌,怎麼也看不出是個有心計的,他擡起眸,沒有說話,眸光在廳中略略一掃,不溫不火以示警告,大家立刻回神轉頭繼續聊,這是沒戲看了!
鬆口氣的馮母吳梅芝走過來,先是狠瞪了紅衣女子一眼,那紅衣女郎忍不住又往後退了兩步。
“回頭你身邊的秘書也該換換了!”吳梅芝放輕聲音,卻是對着兒子說的,聲音輕,話卻堅實。
馮謀扯扯脣,沒有發表意見,他再次瞄了一眼身邊的女人,她原本斂眉微笑,乖巧的要命,卻突然笑容燦爛,聲音愉悅地開口了,“媽,我就說謀的品味高嘛,您看他一到場,所有人都給震了呢!”
這是一句恭維話,馮謀的身子忍不住抖了一下,仔細一聽,這分明又不是一句恭維話,因爲全場震了明明就是他帶了一個女人,帶的不是他老婆。那自己這“抖”,究竟是因爲肉麻還是她笑裡藏刀?
他仔細向她眸裡看去,她笑得燦爛自然,他沒找到那把“刀”!
吳梅芝臉上的表情這才鬆了,看着這位懂事識大體的兒媳,十分滿意。她還是不忘警告兒子,“你要是敢弄砸了潘太太的生日宴,我跟你沒完!”說罷,她看向兒媳道:“以蔓,跟我去見見潘太太!”
“好的,媽!”宋以蔓應了聲,手臂從容地收回,看向自己的丈夫,溫柔一笑,“老公,我先去了哦!”
馮謀忙嫌惡地把目光移開,彷彿會污了他的眼,他最討厭這樣的女人,百依百順又無趣,果真他帶個女人上門挑釁她都沒一點反應,簡直無聊得緊!
他雙手插兜,嘟嚷一句:“髒死了,先換衣服!”
馮少愛乾淨,他的臂彎有兩個女人的手臂停留過,不知道他指的“髒”是哪一個?不過值得一提的是,馮少一天擦十遍手、換五套衣服,那是很正常的!
紅衣女子堪堪走上前,輕聲叫道:“馮少?”聲音中有着惶恐!
馮謀沒有看她,他有點慢不經心地微轉着自己的紅寶石戒指,語氣懶散,“沒用的東西,滾吧!”
說的似是輕巧,可這是一句命令,紅衣女子心雖不甘卻也不敢違逆,誰不知道馮少多情卻又無情,心柔卻手辣!
紅衣女子退下卻沒有離開,她不甘心,衆多優秀女人之中,她好不容易入了馮少的眼,有了今天這樣的機會,居然這樣就完了?她到現在都沒弄明白她是怎麼輸的?明明那個女人平淡的跟任何一個大家閨秀沒有一點區別,怎麼看也不像是個厲害的人。
她偷溜到洗手間,打算找機會把今天的仇給報了!
應付完潘太太的宋以蔓來到洗手間補妝,紅衣女在門外擺上“正在打掃”的牌子,然後惡狠狠地走了進來,顯然是不達目的不罷休的!
宋以蔓在鏡中掃到紅衣的影子,沒有吃驚,她一邊不緊不慢地往臉上補着粉,一邊輕鬆說道:“原本想着參加完宴會就去開房吧,擾了你的好事,真是不好意思!”
這次輪到紅衣女錯愕了,不僅是她說對了自己的心思,更重要的是,眼前的這個女人,跟剛纔那個,是一個人嗎?如果不是一樣的衣服、一樣的臉,她定會以爲自己認錯了人。
“你叫什麼名字?”宋以蔓又開口。
她沒說話,宋以蔓合上粉餅,瞥她一眼,又說:“問你呢,叫什麼名字?”她又打開腮紅,調色,輕掃!
“哦!朱倩!”紅衣女說完才意識到自己佔了下風,幹什麼要回答她的問題啊!
宋以蔓又一次開口,語氣從容,乾脆利落,更不同於剛纔那甜蜜柔糯,“朱倩啊,勸你一句,馮謀不是你能玩起的男人,駕馭不好,輕則斷手斷腳,重了……你自己猜吧!上他的牀也不是那麼容易的,我想都不用想,至今你還沒能爬上他的牀是吧!”
宋以蔓蓋上口紅,轉身就要往外走,朱倩覺得自己被羞辱了,又覺得不能這麼放過她,於是擋在她身前,惡聲惡氣地說:“別以爲你說這些,我就會領你情了,他說他喜歡我,說我夠辣,說你就是白開水,毫無味道,他說他碰我也不會碰你的!”
說到這裡,她冷笑一聲,眼裡閃着惡毒的光,“反正大家以爲我走了,如果我撕了你的禮服,弄亂你的頭髮,看你還怎麼在這上流社會立足?”
面對着比自己高出一大截、模特身材的朱倩,宋以蔓絲毫沒有慌張的意思,反而目光含笑地看着她。
……
五分鐘後,宋以蔓走出洗手間,米粉色的禮服熨帖不見一絲凌亂,妝容乾淨,頭髮依舊精緻,她臉上帶着端莊大氣的微笑,步伐淡定,徐徐轉進宴會大廳!
再看洗手間裡——朱倩坐在地上角落,表情痛苦地揉着腳,本就性感的紅色禮服此時已經破爛不堪,僅能蔽體,更不要提頭髮亂的像雞窩,渾身都在痛,也不知道臉上有沒有被打出傷來。
今天對她來講,那就是美夢變惡夢,馮少的牀沒能爬上,那看似好欺負的正妻居然是個——暴力女?
最讓她震驚的是,暴力女在出門那一刻,輕飄飄丟給她一句話,“知道你爲什麼永遠也爬不上馮少的牀嗎?因爲馮謀他是——性無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