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以蔓彎起一個淺笑,淡定的好像什麼事都沒有發生,“我這個人呢,喜歡完美,送人也喜歡送一份合適的禮物,這禮物我認爲不適合,收回來,選了適合的東西再送,這有什麼?”
好像白漫汐在大驚小怪一樣,這有什麼?
跟着宋以蔓的笑又加大了幾分,說道:“再說了,我們都是親戚,又不是什麼外人,更沒必要講究那些虛的,不是貴就可以解決的事,更不是敷衍,所以選一樣適合大哥的禮物,更能體現出我的誠心來!”
什麼有能力?這就是靠嘴混的吧!簡直黑的能說出白的,你把送出的禮物收回,我們還要謝你感謝你的誠意?
白漫汐這個氣,下意識地去看馮琮,她驚訝地發現,那一向不苟言笑的大哥臉上,竟然帶着一絲隱約的——笑意?這樣的發現,更加令她不安,爲什麼這個時候大哥沒有鄙視、沒有生氣,心情反而很好?
馮琮承認,他從來沒見過這樣的女人,這是豪門千金的背景,然後嫁到豪門當太太的人嗎?他完全沒見過,身邊的女人有如此這般——機智、狡黠還有無與倫比的自信!
他有一種想要大笑的衝動,這個女人,怎能這樣有趣呢?
宋以蔓說完了自己的理論,也不管別人怎麼想,拿起筷子說:“吃飯吧,不管怎麼說,到了我們公司的門口,這頓飯還是我請了!”
畢竟這丟人的事兒都做出來了,再去想別人怎麼看她,不是堵心是什麼?她纔不自找堵心。
白漫汐聽了她這話,又不敢相信地瞪大了眼,那水汪汪的大眼睛,似乎要瞪出來一般。怎麼着?難道這飯還想讓她或是大哥請嗎?這臉怎麼就大成這樣了?
宋以蔓已經率先拿了筷子挾菜,一點都沒有客氣的意思。
馮琮剛纔放下的筷子卻沒有再拿起來,而是靠坐着問她:“剛纔電話裡,好像你說要請我吃飯的?難道你還打算讓我掏錢?”
“沒啊!”宋以蔓擡起頭說:“大哥,我說了要請你的!我沒說飯錢我不請啊。不過如果你不來的話,我就打算讓漫汐請了!”
“什麼?”白漫汐驚叫,“爲什麼我請?”
不是掏錢的問題,現在爭的,已經不是請吃飯的事兒了,就是爭這做事,怎的能不厚道到這種地步?她真是丟不起這臉。
宋以蔓看向白漫汐一本正經地說:“你找我陪你逛街,我犧牲了自己工作的時間來陪你!”她放下筷子掰起了手指說:“我算算啊,按我公司的贏利百分比,嗯,這兩個小時呢……大概損失了一百多萬!”
她看向白漫汐說:“你看咱們是親戚,我當然不會找你要損失費的,那樣顯得我多不厚道,讓你請頓飯總不過分吧!我說的沒錯吧!”
白漫汐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宋以蔓還感嘆道:“你也別怪我算計的細,現代女性多不容易,要工作還要照顧家,還得陪老公,你說我平時得有多忙?平時我連逛街挑衣服的時間都沒有,只能讓人把最新款送到我家,你說我是不是很忙?”
這是在說她忙,還是在炫富?
“堂妹啊,你不知道想約我的人都排着號,我還得看心情想不想見。你是馮謀的妹妹,我當然得給你面子,都沒好意思讓你等,回去你可得說我幾句好話啊!”
得!白漫汐心想她還得覺得榮幸是怎麼着?她承認自己教養太好,說不過她。
馮琮想壓着不笑的,可那脣角怎麼也壓不住,笑意比剛纔還大。
宋以蔓又拿起筷子,笑了笑說:“行了,吃飯吧,吃完飯我還得趕緊上班去!”
白漫汐覺得很不甘心,這一趟來了,沒氣到宋以蔓,反而自己被氣得夠嗆,但現在哥哥在這兒,她又不能跟宋以蔓再提以前馮謀如何寵她,於是她說道:“堂嫂,下次我請你好了!”
下次?宋以蔓笑着看白漫汐問:“怎麼?你還想約我逛街?”
“是啊!”白漫汐說。
“我剛纔都說我忙成那樣了,你還好意思找我逛街?”宋以蔓反問。她這是不是有點不禮貌?可是面對沒有自知之明的人,她怎麼禮貌的起來?
白漫汐突遭羞辱,臉立刻白了,眼睛浮起霧氣,好似受了多大的委屈。
宋以蔓一瞧,趕緊說道:“堂妹,不好意思,我這個人比較直,一忙了這脾氣就不太好,你看這次收購張氏的項目做完,我們公司的業務量突增,賺錢永遠都是最重要的是不是?”她說着,看向馮琮,求道:“大哥,我真是不會哄人,你看她都快哭了,我罵員工的時候,比這厲害多了,他們都沒哭啊,這怎麼辦呢?”
來來回回,說到底,她都能找出理由。馮琮也真是服了,聽了她的話,他說道:“漫汐臉皮薄,你剛纔的確是不太禮貌!”
怎麼也不能讓自己家人受氣不是?
宋以蔓趕緊說道:“抱歉啊,我從小在後媽虐待中長大,自己創業又很不容易,所以一向沒有什麼耐心,我可不是有心的。”
這是在暗喻嗎?同樣是沒媽的孩子,一個能自己創業成功,另一個還只會依賴別人,花別人的錢,不能自立。
馮琮如何聽不出這種諷刺?他暗黑的眸閃了閃,沒有說話。
白漫汐就差抹淚了,說道:“堂嫂,我知道你不待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