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裡,宋以蔓終於忍不住開口問:“那她說什麼?”
楊高臉上沒有太多的表情,說道:“她說沒關係,也許以後會喜歡,其實就算真的不喜歡也沒什麼,反正結婚這種事兒與喜歡無關!”
“她倒真看的開!”宋以蔓笑着搖頭。
楊高說道:“這下沒有什麼可說的了,果真是早有預謀,他們早就想讓我娶謝家的人,說什麼接受我跟周彤,全是假的!”
他表情黯淡,對她說道:“都是我大意了,我太相信她了,如果我能早點回來稍微查一下,大概也不會弄成這樣!”
宋以蔓看楊高的表情是真的很難受,她心裡也不好受,其實現在最難過的就是楊高,畢竟一邊是家一邊是未婚妻,這才真叫左右爲難。
“大概是你家裡表現的太好了,你也別太自責,事情已經這樣了!”宋以蔓勸道。
楊高擔憂地說:“現在我爲了麻痹樂臣宇,去見了謝家小姐,你說如果周彤知道了,她會不會覺得心灰意冷?”
宋以蔓想了想,然後說道:“周彤即使專業沒學好,但基本的東西是知道的,我想她現在應該冷靜下來了。她會分析,我猜測她應該會配合我們,找到機會逃跑。”
“如果她擅自行動了,那會不會激動樂臣宇?”楊高立刻問。
“有可能,所以要儘快地找到她!”宋以蔓說道。
楊高的表情立刻嚴峻了起來。
宋以蔓又說:“你怎麼也沒有司拓人手多、熟悉情況,我看你還是停止搜索吧,免得你家裡再防備着你。有消息我會立刻通知你的!”
楊高怔了一怔,然後點點頭,表情更加沮喪地說:“希望周彤她知道了不會埋怨我!”
“她是個講理的人,她會理解的!”宋以蔓說道。
楊高點頭,站起身說:“少奶奶,那我先走了!”
楊高離開後,回到家裡,姚雅琳立刻走上前來問道:“楊高,怎麼樣?”
楊高不屑地笑笑,坐到沙發上,一把扯開領帶說:“媽,您就這眼光?說實話,還沒圍着我們大少的那羣蒼蠅強呢,趕緊給我換個吧!”
“不是吧!我接觸着挺好呀!”姚雅琳自語地說,結果說完了她就意識到自己失言了,趕緊看向楊高,發現兒子沒有表現出什麼異樣,心裡這才鬆口氣。
其實楊高心裡已經翻出了巨浪,他幾乎想要跟母親大吵一架,可是爲了周彤,他不能這樣幹。
姚雅琳說道:“快過年了,你就老實在家呆着吧!”
“那怎麼能行?少奶奶在w市,我不得伺候好她?”楊高隨意地說。
姚雅琳臉上的表情又露出不快來,她說道:“你說你,放着家裡好好的生意不做,非得去伺候別人,你又何必呢?”
楊高搖頭一笑,看向她說:“媽,你知道什麼是差距嗎?”
“什麼意思?”姚雅琳問他。
“這樣,你說,如果我在咱們家的公司上班,一個月能拿多少?不,這樣說吧,你就說我爸,一個月能有多少?”楊高問道。
姚雅琳想了想,說了個數出來,當然她稍微多報了一些。
楊高笑的更加不屑,他用手比劃一下,說道:“我一個月是這個數,你說我當員工的,都比我爸拿的多,這下你知道什麼叫差距了嗎?”
姚雅琳臉色微變,看着他問:“這真的假的?”
“我又不是傻子,如果賺的沒家裡多,我不早就回來了?”楊高心想幸好他不傻,否則在家裡的公司上班的話,現在經濟命脈被捏得死緊,他更別想有什麼自由可言了。
姚雅琳沒有說話,楊高繼續說道:“這還是其次的,現在我要說的是人脈!”
姚雅琳又看向兒子。
楊高再問:“我就不說y市的事兒了,你知道我們少奶奶住哪兒嗎?”
“咱這兒最豪華的酒店?”姚雅琳問。
楊高嗤笑,她抿了嘴說:“哎呀你就說唄,還賣什麼關子啊!”
他淡淡地吐出兩個字,“司家!”
“什麼?”姚雅琳驚呼。
楊高看着她說:“媽,估計我爸做夢都想跟司家的家主見上一面吧!可是現在這位司家的家主,正伺候我們少奶奶呢,您說我們少奶奶她厲害不厲害?”
姚雅琳搖頭說:“我怎麼就那麼不信呢?”
“這就是目光短淺了,我剛從那兒回來,我能不知道?再說我也沒必要爲這種事兒騙您啊!我跟您說,咱們接觸的人不同,導致了視野不同,別覺得您看上的人就好,在我眼裡,那就是普通人。這是往好聽裡說,往難聽裡說,那就是您沒見過世面!”
“你……”姚雅琳面子上撐不住了,臉色十分不好看。
此時楊高的父親楊向榮回來了,他一邊換鞋一邊問:“喲,少見啊,聊什麼呢?”
楊高不緊不慢地說:“聊司家呢!”
“司家?司家怎麼了?”楊向榮問。
“我剛從那兒回來!”楊高說道。
“什麼?真的?”楊向榮快步向楊高走過來,瞪着眼睛問。
“是啊!”楊高閒閒地說。
“你見到司家家主了?”楊向榮又追問。
“我去人家家,當然見到了!”楊高笑了笑。
“誒,你認識司家人,怎麼不跟我引薦呢?”楊向榮着急地說。
楊高一直不說,怕的就是見到這樣的場面,他和司拓又沒私交,怎麼去引薦?更何況他覺得憑父親的水平,做到這個規模已經不算小了。
“爸,算了吧,我們少奶奶的好閨蜜被人劫持了,這跟咱家有關,我給您引薦了,人家不定怎麼恨您呢!”楊高說道。
“就你那女朋友吧,這跟司家有什麼關係?”楊向榮不解地問。
“您問我媽吧!我歇會兒去!”楊高站起身往樓上走去。
進了房間,他立刻給宋以蔓打過去電話,說道:“少奶奶,我跟家裡透露了您和司家主交好的事兒,您讓司家主放出消息,在找周彤,我想應該很快就能知道結果了!”
宋以蔓問他:“你已經確定了你家裡人跟這事兒有關嗎?”
“嗯,我媽她說漏嘴了,她早就跟謝小姐有接觸。再說,樂臣宇又不是w市的人,如果沒人幫助,他怎麼可能找到藏身之地,讓司家主都找不到?”楊高分析道。
“有道理,好吧,我馬上就和司拓說!”宋以蔓說道。
司拓就在一邊,現在他也就不在這兒住,其餘時間都在這裡呆着,不過客廳裡施閔等保全就是一大堆的人,所以倒沒有什麼避嫌的。
司拓等她掛了電話問:“什麼情況?”
“你放出消息,說司家在找人,是y市人,就這些,故意讓楊高家知道,這樣周彤的下落,應該就快能查出來了!”宋以蔓說道。
司拓沒有多問,不用問他也知道大概情況了,他立刻吩咐人去辦。
楊宅裡,楊向榮打了幾個電話,面色不太好看。
姚雅琳小心地問:“怎麼樣?”
楊向榮嘆氣說:“司家是在找人,鬧得動靜挺大,說是y市人,再多的就問不出來了,應該是周彤無疑!”說完他氣呼呼地對姚雅琳訓道:“你說你怎麼就不打聽清楚再這麼幹?現在可倒好,惹了不該惹的人!”
姚雅琳也有些慌了,她着急地說:“我怎麼知道啊?我哪知道那周彤還有這麼強的靠山啊,也沒人和我說過呀!那現在怎麼辦?”
“我哪裡知道怎麼辦?出事那天,我聽說司家出了很多的車,看來就是去接她的,這真是……”梅向榮沒說完,重重地長嘆一聲氣。
“現在總要想辦法補救吧!”姚雅琳切切地說。
楊向榮想了想,然後說道:“這樣,我要去見司家主,把那樂臣宇的藏身地點告訴他,你趕緊讓楊高下來!”
“哦!”姚雅琳趕緊上樓去喊人,現在也顧不得那麼多了,幸好楊高鬆口不再和周彤在一起,現在找到人也沒什麼關係!
楊高等的就是這一刻,聽到父親的要求,他什麼都沒說,帶着人匆匆向宋以蔓的住處趕去。不過他還是表現的沒有太多的關心意思,免得父母起疑。
宋以蔓正在逗崽崽,她笑的溫柔,不管有再大的事,她不想在孩子面前表現出愁眉苦臉的樣子,孩子不會理解發生了什麼,大人這樣會讓他覺得沒有安全感。
聽說楊高帶着他父親來了,她讓保姆把崽崽抱上樓,然後冷下臉,才讓人進來。
楊向榮對於宋以蔓這個傳奇性的女子很是好奇,見的第一面,就覺得這女人身上有股霸氣,雖然年輕,可那氣勢,和一種無與倫比的凜然感覺,讓他心中一震,自己的姿態,不由就更低了。
楊高進了門就叫:“少奶奶,司少!”
楊向榮一聽,趕緊看向目光冷然瞥向這邊的男人,司家的家主一向都是神秘的,他從來沒有見過,只是聽說過。但是剛纔他坐車進到這處地方,他就確信無疑了,這樣處於風水上極佳的地方,旁邊想看到住戶都難,除了司家,誰還有這樣的財力與能力擁有?
眼見司家主如此之年輕,他本來心下駭然,再看那少奶奶坐在沙發上,而司家主卻站在一旁,這樣的局面,更加讓楊向榮心裡有了幾分敬畏!
宋以蔓將架子拿的十足十,這也是爲了日後周彤與楊高在一起打鋪墊。
她冷冷地瞥向楊高,清涼的聲音響起,“楊高,你把我的姐妹弄沒了,還好意思來見我?”
楊高心下苦澀,如果少奶奶對他這樣,他心裡還好受些。偏偏少奶奶她善解人意,沒有怪他反而還勸他,這讓他的心裡更內疚。
楊高忙說:“少奶奶,我真是沒臉來見你,不過我的父親知道她在哪兒,所以我特意帶他過來了!”
“真的?”宋以蔓的目光漠然地看向楊向榮。
“是真的,我知道!”楊向榮忙說道。
外面很冷,屋裡很暖和,可是楊向榮卻覺得此刻被她看的遍體生寒,忍不住有種想瑟縮的感覺。
宋以蔓站起身說:“走!”
施閔立刻拿來大衣,伺候她穿上。
司拓已經安排了車子,停在門口,宋以蔓與司拓匆匆走出門。
司拓快走幾步,給她拉開車門,她坐上車,轉過頭看向楊高的父親盯着車,簡直是看眼裡拔不出來的樣子,她不由怒氣浮起幾分,斥道:“發什麼呆呢?還不趕緊?”
楊高忙拽了父親一把,楊向榮有幾分尷尬,趕緊低頭上了兒子的車。
上車後他還在說:“司少那車幾千萬下不來啊!還是改裝的,真漂亮!”
“爸,別忘了咱們今天來幹什麼的?你看到了吧,少奶奶她很討厭你,這樣你覺得司家家主能喜歡你?”楊高問。
“你說這女人不就是嫁的好?有什麼?”楊向榮不屑地說。
楊高覺得吧,這人的思想沒在一個頻段上,真是讓人無法溝通,他說的話讓自己怎麼聽怎麼覺得刺耳,如果這不是他爸,他非得罵一句,這腦子讓驢給踢了!
他懶得解釋了,不說話總行了吧!
沒想到他爸往日看着那麼嚴肅,今天竟然成了話嘮,一個勁兒地說:“你看那司家主氣勢真不凡,不過那樣的人物,竟然還站着,就那女人坐着,你跟的大少真這麼牛?”
楊高看出來了,他爸今天見了世面,受刺激了,所以話格外地多。
宋以蔓跟司拓的車在後面,她的拳緊緊地捏着,司拓看出她的緊張,勸她說道:“放心吧,一定沒事的!”
——
周彤正在吃飯,樂臣宇沒有吃,在她對面坐着,看着她。
周彤一邊吃一邊說:“臣宇,咱們不能總這樣,我們什麼時候離開啊?”
樂臣宇看着她問:“周彤,你是真心的嗎?”
周彤看他,說道:“什麼真心?讓我現在接受你,我做不到。不過你也不至於爲這個一直圈着我吧!”
樂臣宇的脣緊緊地抿着,沒有說話。
周彤說道:“臣宇,我一直就想不明白,你如果真的愛我愛到恨不得拘禁我的地步,當初你爲什麼要出國拋棄我呢?我頭一回發現我這麼值得人愛!”
樂臣宇看着她沒有說話。
周彤說道:“臣宇,這事兒不那麼簡單是不是?”
“周彤,你別問了!”樂臣宇皺着眉說。
此時,他的手機響了,他看眼號碼,站起身走到門外接聽。
周彤仔細地聽着,她聽到樂臣宇生氣地叫:“md,這個叛徒,這麼快就變了!”
誰叛變?周彤就在想,如果讓他生氣的是楊高的家人,那打電話的是誰?現在證明至少有兩撥人在幫助樂臣宇,周彤心裡一驚,立刻用手沾了油,在自己的碗後面寫字。
但是很快,樂臣宇就進來了,她趕緊把手一握,問他:“怎麼了?”
“走,跟我走!”樂臣宇伸手過來拽她。
她趕緊把沒油的手伸出去,另一隻手在自己的身上擦着。
心急下的樂臣宇,並沒有發現這些細節,他將周彤拉了出去,上車絕塵而去。
周彤坐在車上,小心地看着他,問道:“臣宇,到底怎麼了?”
“你別問了!”樂臣宇的臉色陰沉的要命。
周彤並不敢激怒他,只好沉默着,目光卻在暗暗地觀察這裡的路。
也不知道是什麼地方,這兒很荒涼,車子開在這裡,連東南西北她都分不清了,更別說有什麼地標一類的。
宋以蔓下了車就往裡衝,結果司拓一把便拽住了她,然後打個手勢,讓人先進去。楊高自然也衝了進去。
司拓低聲喝道:“瞎鬧,萬一裡面有埋伏怎麼辦?”
“現在能進去了吧!”宋以蔓說道。
“跟着我!”司拓走在前面,宋以蔓忙跟上。
楊向榮看呆了,他回了神趕緊也跟了上去。
別墅本就不算大,那麼多人衝進去,一下就看完了。所以宋以蔓剛進門,就有司拓的人下來彙報道:“司少,人已經走了!”
宋以蔓不相信,但是她看到楊高走出來,眼裡有些失神,她立刻問:“楊高,人呢?”
楊高沒說話,沉默地搖頭。
宋以蔓突然轉過身看向楊向榮叫道:“人呢?你說的人呢?”
“就是在這兒的,沒錯呀!怎麼可能沒人呢?”楊向榮也有點慌,心裡暗想難道老婆沒說實話?不能吧,這不是把他往火坑裡推呢?
楊高說道:“飯還是溫的,剛走不久!”
宋以蔓瞪着楊向榮道:“出去!”
二黑趕緊對他說:“你先出去吧!”
因爲這是楊高的父親,所以二黑對他態度還算可以,不然換別人早就給拖出去了。
楊向榮不敢再說話,被震住了,等他出了門,這才發現自己的腿微微有些顫抖。他趕緊打電話給老婆,看是不是帶錯了地兒。
宋以蔓看向司拓說:“幫忙找個痕跡學專家來!”
她知道司家肯定有各種的人才,這種人肯定不缺。
司拓點頭,說道:“我帶着呢!”
一番堪測,過不多時,司拓說道:“以蔓,你過來看!”
“怎麼了?”宋以蔓問。
“你還是來看看吧!”司拓沒有解釋。
宋以蔓走過去,跟着司拓進了一個房間,除了瀰漫在房間裡的飯味兒,她似乎聞到了屬於周彤的味道。
“你看這裡!”司拓把碗拿開,給她指了一下。
宋以蔓低頭看向桌上,桌子上面用油潦草地寫着,“m,衝你來白”。
不難理解,m就是蔓,白應該是沒寫完的一半,所以周彤想寫的是,“宋以蔓,衝你來的”。
司拓看她低着頭,也不知道在想什麼,可是接下來,他就看到桌上“啪嗒”、“啪嗒”地掉上淚,他嚇一跳,手按在她的肩上,低聲叫她:“以蔓!”
宋以蔓捂着自己的嘴,哭的很壓抑,剛纔她還能冷靜地指揮一切,可是現在她不能冷靜了。因爲周彤在這個時候還想的是她,冒着危險給她留下這麼一句。
司拓看她壓抑的難受,想讓她哭出來痛快些,於是他向門外走去,讓她自己在屋裡呆會兒。
可是他還沒走出去,她的聲音就響起來了,“司拓,我沒事!”
他轉過頭,看她努力剋制着自己的情緒,眼裡還蓄着淚,柔弱又堅強,隱忍又堅持,別具魅力。
“接下來該怎麼做?”宋以蔓問他。
司拓說道:“我已經讓負責追蹤的人去找了,也許過不多時就能有消息,別急!”
宋以蔓點點頭,她轉身打量這個房間,說道:“這就是曾經周彤住過的地方。不知道她多麼難熬地……”
“好了,別亂想,她應該沒有受到虐待,房間裡沒有痕跡,我們還是抓緊時間找到她,好不好?”司拓看不得她這麼難受,他的心裡也不好受。
宋以蔓點頭,她低頭走出房間,走出別墅大門,外面蕭瑟的冷風吹的她一顫,她抓緊了領口。
楊向榮走過來叫道:“我剛纔給我老婆打了電話,她說就是這裡,說沒透露消息!”
“行了!”司拓一擡眼,淬了寒冰般的眸就瞪向他。
楊向榮猛地繃直了身子,連呼吸都不敢大聲。
司拓護着她向車子走去,他看她似乎沒聽到楊向榮說話,但沒再說什麼,給她拉開車門,手擋在她頭上,等她坐進車子,他才走到另一側坐上去。
“兩撥人!”宋以蔓突然說道。
“什麼?”司拓看向她問。
宋以蔓看他,目光中流露出哀意,“這次周彤是被我連累了!”
“爲什麼這樣說?”司拓問她。
“我一直覺得奇怪,樂臣宇跟楊高家聯手了,就已經能達到破壞楊高與周彤的目的,他爲什麼要綁了周彤呢?就算是綁了,周彤該不願意也是不願意,而且還這麼長的時間,這不合樂臣宇的作風啊!”
她停下來,又仔細地想了想,然後說道:“楊高他爸既然帶我們過來,就沒有再提醒人家逃走的必要,畢竟現在楊高的母親目的也達到了。周彤吃了一半的飯就匆匆被拉走了,說明是有人給樂臣宇通風的,周彤肯定是聽到什麼了,所以另一撥人就是針對我的!”
她靠在椅背上,吸了吸氣說:“對方就是爲了把我引到這裡,然後再在y市搗亂,他們打了馮略,牽制住馮謀不過來。想在這裡對我動手!”她轉過頭看向司拓說:“虧了你讓我住在你們司家,沒住酒店,謝謝你!”
司拓微怔,他馬上說道:“放心吧,在我w市,想動你,那是絕對不可能的!”
宋以蔓點點頭,司拓抽了紙巾遞給她,放柔了聲音,“擦擦吧!”
宋以蔓接過紙巾,輕輕地擦了擦自己的臉。
司拓又說:“照你的分析,樂臣宇就肯定不會傷害周彤,你放心吧。”
宋以蔓嘆氣說:“如果真是這樣,我擔心樂臣宇並不是那麼愛周彤,他大概覺得周彤他不要,也不能讓別人搶了吧。畢竟當初周彤那麼愛他,如果周彤她太傻,爲了我跟他頂,他會不會傷害她?我真的不知道!”
“你也說了,周彤就算沒學好,可她也是危機公關啊,這點她總會知道的是不是?”司拓耐心地勸道。
“是!我不該小看她的,她能在危急時刻寫下那行字,說明她是冷靜的!我們先回去等消息吧!”宋以蔓說道。
看到她的情緒總算是穩定了,他這才放心,讓人開車向回駛去。
楊向榮有些忐忑地問:“楊高,他們是不是生氣了?”
楊高現在真的沒有心情,他說道:“爸,你也看出來了?你先回去吧,我必須得把人找到,不然的話,別說我的工作了,咱家能不能在w市立足都說不準!”
楊向榮冷汗都下來了,他哪知道周彤有這麼大的影響力啊,早知道要命也不能這麼幹,真不能聽女人的,就會給他壞事兒。
“行,你務必把人找到啊!我先回去!”楊向榮憋着氣回去跟那女人吵架呢!
楊高沒心思理他,繼續去找線索,希望能找到樂臣宇的藏身之地。
折騰了一通,回去後宋以蔓已經身心俱憊,她躺在牀上抱着被子,多麼希望現在能在馮謀溫暖的懷中,她將臉半埋在被子中,將淚蹭到了被子上,閉眼沉沉地睡了。
司拓則躲到他的房間裡打電話。
電話裡,傳出鄭崖的笑聲,“真稀罕啊,咱倆不是友盡了?你怎麼還給我打電話?”
“鄭崖我問你,宋以蔓這次的事兒和你有關係嗎?”司拓問。
“什麼事兒?”鄭崖笑。
聽到鄭崖的笑,司拓心裡咯噔一聲,他說道:“鄭崖,我不可能讓她出事的!”
鄭崖說他:“司拓啊,你傻不傻?這是個多好的時機?你想現在將她藏起來,輕而易舉,馮謀絕對沒辦法。”
司拓有那麼一刻地動心,可是他想到她那含淚的表情,柔中帶剛的樣子,他就不忍心了,也不知道是什麼樣的感情,能這樣的柔軟,愛到不能佔有,不能傷她!
司拓回過神說:“鄭崖,你不用說那麼多,在w市,我不會讓你得逞的,你不是我的對手!”
“哦?是嗎?那我們試試吧!不過你放心,等我得到她,我會替你好好疼她的,哈哈哈哈!”鄭崖大聲笑着,笑得極其放肆。
司拓猛地按下手機,將電話掛斷,他的臉色都青了!
鄭崖怎麼就變成這樣了?
鄭崖掛了電話,段華在一旁問:“怎麼樣?”
在鄭崖的幫助下,段華被“追殺”成功地逃離馮謀與馮琮的視線,躲到了鄭崖的小地盤。
鄭崖把手機扔在一旁,沒好氣地說:“看來在w市很難動手了,司拓守得死緊。真沒想到她會住進司拓家,就不怕馮謀誤會?”
“你說我們要不要挑撥一下她跟馮謀?”段華剛說完,就自我否定地說:“算了,沒用,馮謀都讓她自己住司拓那裡,說明他相信司拓!”
“這個機會太難得,我們不能放棄!”鄭崖狠狠地說。
“哦?你有什麼想法?”段華問。
鄭崖站起身,走到地圖前,看了看,然後伸手指道:“看到沒?就在這裡!”
段華站起身,也走過去,在地圖上看了看,然後點頭,伸出大拇指說:“厲害!”
司拓那邊糾結了很久,還是給馮謀打過去電話。
對於鄭崖,他本想着,這不是朋友了,斷交了,以後鄭崖與他沒有關係了,愛怎麼樣就怎麼樣了。可是現在牽扯了一個宋以蔓,聽到剛纔鄭崖那放肆的笑聲,他知道自己不能再這樣裝看不到了,如果她真的落到鄭崖的手中,那肯定讓自己後悔一輩子!
他怎麼能捨得讓她受到那種的痛苦呢?鄭崖現在的變態他也聽說了一些,所以他簡直不敢去想。
“馮謀!幫忙樂臣宇劫周彤的人,應該是鄭崖!他的目的是衝着宋以蔓來的,只不過在w市,他沒辦法動手!”司拓說道。
“我已經猜到是他了,不過這小子太狡猾,不知道藏在哪裡去了!”馮謀咬牙切齒地說。
“我已經問過了,在國外特訓時期,他隱匿自己做的很好!”司拓說道。
“他不敢在y市,也不能在w市,估計就是在路上了!”馮謀說道。
“那你打算怎麼做?”司拓問。
馮謀想了想,先問道:“她怎麼樣?”
“今天去撲了個空,周彤給她留了字,說這事兒是衝着她來的。她情緒不太好,把自己關在屋裡,大概是睡了!”司拓說道。
馮謀沉默了一下,說道:“明天我過去!”
“你來也好!”司拓知道她現在需要一個溫暖的懷抱,可不是自己的。
馮謀說道:“這次,謝了!”
司拓聲音一變,哼道:“我又不是爲你!”
難得這回馮謀沒有發飆,沉聲說道:“先不要和她說我要過去的事,明天一早我就出發!”
“我知道了!”司拓說道。
晚上的時候,宋以蔓下樓了,比起剛回來的時候,她精神好多了。
坐在桌前吃飯的她很沉靜,屋子裡面靜悄悄的,讓他覺得這氣氛太壓抑,她看起來平靜,可他覺得她這麼壓抑自己,很容易身體出問題。
於是他沒話找話,說道:“周彤的事有進展了,目前已經有了眉目!”
果真,宋以蔓聽到這話後,擡起頭問:“什麼進展?”
司拓靠在椅子上說:“我的人追蹤到了痕跡,那個地方本來就人跡罕至,再加上他跑的匆忙,根本就沒來及消滅痕跡,所以線索很明顯。再有,我查出另一撥人是鄭崖,他還沒能力挺手我w市的事情,之前的電話大概是他監測的楊高家人,並沒有監視着樂臣宇。”
“也就是說,如果這回我們找到樂臣宇,就沒人給他通風報信了?”宋以蔓問。
司拓點頭說:“沒錯!”
宋以蔓鬆了口氣,問他:“什麼時候能找到周彤?”
“應該快要了,不過晚上安靜,所以就算是找到了,我們打算白天動手!”司拓說道。
宋以蔓想了想便能明白了,樂臣宇藏身地很偏僻,這次按蹤跡來看,他逃到的地方也很偏,晚上容易驚動他,怕他對周彤造成傷害!
“好!”宋以蔓悄悄地握緊了拳,這次一定能找到她。
司拓勸道:“晚上不要多想,養足精神明天好找她!”
“我知道,你放心吧,我沒那麼脆弱!”宋以蔓說道。
司拓承諾出去了,他自然就不能食言,不然會讓她看不起的。於是他這晚上是別想睡了,弄了一幫子追蹤人才,親自帶領勘查了起來。
就這樣,還是天都亮了,纔有眉目。
宋以蔓直接坐着車往這邊趕,剛剛跟司拓匯合,就看到前面房子裡開出一輛車,司拓叫道:“壞了!”然後坐進車就說道:“追!”
“被他發現了嗎?”宋以蔓問。
“應該不會,這個大概是臨時的地方,他是不是要落腳了?”司拓還沒來及安排,人就跑了,他心想這樂臣宇心思也夠細的。
宋以蔓問:“那現在怎麼辦?”
“追吧,要等他藏好了,又不知道哪兒找去!”司拓說道:“你放心,他在w市就逃不出我的手!”
宋以蔓點頭,她擔憂地看着前面。
樂臣宇已經發現了有車子跟着,他咬牙心想,果真動作夠快,再晚一步就讓人按屋裡了。
昨天走的匆忙,這個地方的確是臨時的,一晚上他都睡的不踏實,所以早晨早早的就帶着周彤又走了。
周彤昏昏欲睡,她埋怨道:“樂臣宇,大早晨起來的折騰什麼啊,我都沒睡夠!”
“閉嘴!”樂臣宇狠狠地叫。
周彤頓時清醒了,看着他問:“怎麼了?”
樂臣宇沒說話,她發現他把車開得飛快,她從後視鏡裡,看到後面有黑色的幾輛車跟着。昨天來的時候,這條路可是一輛車都沒有,現在這麼多車子不正常。她再仔細地看,發現後面有輛車子很熟悉,那是宋以蔓的保鏢車。
周彤的眼眶溼了,她找來了,最好的朋友,勝似姐妹,她一直沒有放棄自己!
“宋以蔓……”她在心裡默默地念着這個名字,終於等來了。
樂臣宇對地形不熟悉,原本應該往山下開的,結果錯過了路口,成了上山的路。等他開到半山腰上才發現,可是現在已經沒有回頭路。
宋以蔓緊張極了,她看着左右說:“怎麼上山了?他想幹什麼?”
“他那樣的人,爲出國能扔了女朋友,他捨不得死的,放心吧!”司拓說道。
周彤也不相信樂臣宇會求死,可她依舊很擔心事情會發生變故。
“你上山幹什麼?”周彤問。
“沒退路了!”樂臣宇將車子開到山頂,把車停住,將周彤拽下車,然後拉到了懸崖邊。
宋以蔓等人都趕到山頂,她向周彤跑去,樂臣宇喝道:“都站住,不然我把她推下去!”
此刻的樂臣宇,沒了陽光、沒了彬彬有禮,有的只是猙獰,讓人覺得陌生。
宋以蔓停了步子,越是到這個時候,她就越冷靜,她說道:“樂臣宇,你把周彤給我,這事兒我們誰也不追究!”
樂臣宇冷笑,說她:“行了宋以蔓,別用這套對付我,你知道我們成績不相上下!”
這就是問題所在了,就像罪犯反偵察能力強很難逮一個道理。宋以蔓說什麼話,都會讓樂臣宇明白她背後的意思,你說她能怎麼辦?
於是她索性說道:“行了,那你說怎麼着吧!你不會真想死吧!你的前途呢?你過去那麼努力,不要前途了?”
樂臣宇的臉部肌肉抽搐了幾下,他說道:“你過來,換她!”
“你說什麼?你劫周彤,是爲了愛她?還是爲了恨我?我沒得罪你吧!”宋以蔓反問道。
樂臣宇笑了起來,他說道:“我恨你,如果沒有你這個所謂能力強大的朋友,周彤早就和我在一起了。”
宋以蔓沉下臉說:“樂臣宇,你怎麼變成了這樣?”
周彤突然叫了起來,說道:“宋以蔓,別上當,他是覺得你比我重多了,有你在手,他什麼都不怕!”
“你給我閉嘴!”樂臣宇拉了一下週彤,她往後被扯一下,差點站在懸崖邊緣。
宋以蔓的心被牽了一下,她轉過頭迅速給施閔遞個眼色,然後轉回頭看向樂臣宇說:“等等,我同意,我和她換!”
“宋以蔓,不要!”周彤叫。
宋以蔓看着她,說道:“周彤,我們是最好的姐妹,最好的姐妹!”
周彤聽着這話,心裡難受,總覺得她在傳遞着什麼消息!
宋以蔓往前走,施閔拉住她,叫道:“少奶奶,我不會讓您過去的!”
宋以蔓突然掙扎起來,衝施閔叫道:“你放我過去,這是我最親的人,我怎麼能看着她有危險呢?”
施閔牢牢拽着她說:“少奶奶,我只負責保護您,別人死了和我無關!”
“你給我放下,你還聽我的話嗎?放開!”宋以蔓大叫道。
樂臣宇看着這一幕,頭有點大,他緊緊地盯着宋以蔓。
司拓看她快要被掙開了,立刻就幫忙,從後面抱住她的腰,在她耳邊叫道:“你夠了!他死了我也不會讓你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