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俊徑直走到前面大咧咧的坐下,立即有人爲他端上咖啡,路瑤卻在門口的角落裡坐下,她總覺得冷俊對她有股厭煩情緒,所以她潛意識的不想跟離得太近。
很快有人將暈機藥遞到她手裡,併爲她端來一杯清水。路瑤順從的將暈機藥吃了進去,有人來爲她繫好安全帶。 Global發出一陣轟鳴,離地而起。
路瑤頓時覺得胸中一股熱浪上涌,頭開始嗡嗡的響起來。她緊緊的閉着眼睛,雙手死死的抓着扶手,壓抑着那種已經涌到喉嚨的嘔吐感。
飛機平穩的駛入正常軌道,冷俊優閒的靠在椅背上,一大早就開始折騰,些時纔可以靜下來好好喘口氣,一絲疲倦涌上來,他緩緩的閉上雙眼。
驀地,一聲嘔吐聲從後面傳來,冷俊猛的睜開雙眸,眼裡頓時射出一股濃濃的怒意。他扭過頭,正看見路瑤伏着身子,手裡拿着一個垃圾袋,正不停的嘔吐着。冷俊把想要發出的怒吼聲忍了回去,冷漠的看着路瑤。
路瑤此時根本顧不得那麼多了,什麼形象,什麼儀表,都見鬼去吧,現在路瑤的胃裡已經是翻江倒海了,她不停的嘔着,吐着,臉上也是眼淚鼻涕一把一把的。早上本來就沒顧得上吃什麼東西,這麼一吐,已經將昨天晚上吃進去還未消化完的殘渣吐盡了,現在吐的只是酸水和苦膽水了。
冷俊蹙着雙眉,瞪着路瑤,見她根本沒有要停的意思,不禁大吼一聲:“你有完沒完呀?”
路瑤難受的擡起頭,艱難的說:“對不起,嘔……”
冷俊煩躁的拍了拍頭,扭頭衝着那些站着的空姐和保鏢喊:“你們死人呀,都傻站着幹什麼哪?”
機艙裡立刻熱鬧起來,拿水的拿水,拿垃圾袋的拿垃圾袋,捶背的,撫胸的,忙成一團。
“這什麼事呀,真倒黴。”冷俊一臉厭惡的說。
冷風站在冷俊身後,低聲說:“少爺,少夫人這樣恐怕不行,會出事的。”
“那怎麼辦?我不讓她吐,她能聽嗎?Shit。”冷俊白了冷風一眼,一屁股坐在椅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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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不如讓少夫人睡一會,等她睡醒了,我們也到了。”冷風彎着腰在冷俊耳邊說。
冷俊擡起頭看了看冷風,又扭過頭看着還不停嘔吐的路瑤,然後站了起來,大步走到路瑤身邊,粗魯的推開圍在路瑤身邊的人,猛的一掌,擊在路瑤的後頸上,可憐的路瑤還沒明白怎麼回事,就眼前一黑,昏死過去了。
當路瑤再次睜開沉重的雙眼時,飛機已經停了,機艙裡已經沒有人了。路瑤伸手揉了揉腫脹的脖子,轉了轉昏昏沉沉的頭,機艙裡一股濃濃的酸臭味令路瑤也不禁皺了皺眉,她向四周看了看,搖搖晃晃的站起來,向艙門走去。艙門是開着的,刺眼的陽光使路瑤忍不住咪了咪雙眼,將手搭在眼簾上向下看去。旁邊立即有人扶住她,用流利的意大利語說:“少夫人,小心。”
路瑤並不懂意大利語,但她還是對那個扶着她的空姐強擠出一抹微笑。那位空姐扶着路瑤下了飛機,她看見機場兩側站着一溜身穿黑色西裝的男人,他們都戴着一個款式的黑色墨鏡,昂着頭,站在太陽底下,臉上是清一色的漠然和冷酷。
路瑤不禁瑟縮了一下,弄不清自己究竟到了哪裡,她忐忑的看了一眼扶着她的那位空姐,見她還是一笑笑意的看着她。路瑤只好半垂眼簾,儘量不去看那些木然站在兩側的黑衣人,腳下卻加快了行走的速度。
那位空姐將路瑤帶到機場的一間大休息室裡,四周也站着幾名黑衣大漢。冷俊正翹着二郎腿,坐在沙發上,他的懷裡竟然擁着一位金髮碧眼的嬌媚女郎。路瑤一愣,諾諾的停住腳步,不相信的眨了眨眼睛怔怔的看着他。
冷俊見路瑤走進來,不禁又蹙緊雙眉,他冷漠的看了她一眼,吩咐道:“找人給她重新收拾一下,這個樣子怎麼出去見人。”
立即有人領命走了出去,很快帶來了化妝師和服裝師, 他們表情漠然的將還在發呆的路瑤帶到旁邊的沙發上坐下,開始爲她重新補妝。路瑤收回失神的目光,疲憊的閉上雙眸,將那縷心痛掩在眼底。耳邊不停的傳來冷俊和女郎調笑的聲音,路瑤隱忍着咬住雙脣。
妝很快補好了,濃厚的脂粉掩蓋住路瑤蒼白的臉色。她站了起來,服裝師又爲她清理着婚紗上的污漬和褶皺。
驀的,服裝師用意大利語說了句:“少夫人,您的鞋呢?”
路瑤怔怔的看着他,不知道他在說什麼。服裝師拎起她的裙襬,示意她腳上沒穿鞋。路瑤這才恍然想起,因爲她穿不慣高跟鞋,所以一上飛機,她就悄悄將鞋脫了。剛纔下飛機時,她的頭昏昏沉沉的,忘了自己沒穿鞋,就那麼走下來了,因爲她的婚紗很長,蓋住了她的腳,所以扶她下來的空姐也沒發現她是光着腳的。
路瑤難爲情的蹭了蹭穿着白襪子的腳,嚅嚅的說:“鞋,好象忘在飛機上了。”她不安的看向冷俊。
那位扶着路瑤一路走來的空姐立即臉色發白,她忙走上前一步,彎着腰對冷俊說:“少爺,對不起,我沒注意到少夫人沒穿鞋。”
冷俊推開身上的金髮女郎,站了起來,走到那位空姐面前,毫無預見的擡起手,猛的一掌扇去,將那位空姐打倒在地上。
路瑤驚愕的用手捂住嘴,然後想都沒想的跑過去,扶着起那位空姐,焦急的說:“對不起,對不起,你怎麼樣?”
血順着那空姐的嘴角淌下來,但她卻沒有用手去擦,麻利的站起來,又躬着身子站到冷俊面前。冷俊的眼裡射出一股狠戾,他冷冷的說:“自己去領罰。”
“是,謝少爺。”那空姐卑微的鞠了一躬,轉身向外走去。
路瑤吃驚的看着她,忍不住“哎”了一聲,可那空姐象沒聽見似的快步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