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久沒有用過的飛刀再一次被她隨身攜帶,她的雙眼再一次射出銳利的光芒。她曾經打着出租車跟在念念和昔昔的車後,發現除了幾輛正常的保鏢車,沒有什麼特別的保護,而冷蒼穹又是一臉一平靜,她不由得有些懷疑起自己來,可能真沒有什麼事,是自己太過緊張自己的兒子了。她暗暗的鬆了口氣。
然而,路瑤擔心的事還是發生了。早上,天空就陰陰的,太陽躲進了厚厚的雲層。
“看來要下雨了。”路瑤說。
“是呀,應該下場雨了。”冷俊也說。
“晚上要是下雨就別讓念念和昔昔回來了,爹地的腿也不方便。”路瑤說。
“嗯,看情況再說吧。”冷俊說。
傍晚,瓢潑大雨真的從天而降,路瑤打電話給冷蒼穹:“爹地,下這麼大雨,你們別回來了。”
“我們已經在路上了。”冷蒼穹說。
路瑤放下電話,想了想,便拿起雨傘出了門。她在街口打了車,迎着孩子們回來的方向向前駛着。
車窗外的雨很大,濃見度很低,街上行駛的車輛都放慢了速度,很有秩序的緩緩行進着。路瑤的目光穿透雨線,仔細搜索着冷蒼穹的車。
這一段路平時並不堵車,但因爲今天的雨下得特別大,所以車輛開得都很慢,稍稍有些堵塞起來。當路瑤的出租車行駛到一處路口時,正好趕上紅燈,她看見了冷蒼穹的車正好停在對面。她微微笑了笑,向四周看了看,打算下車跑過去。
“先生,我在這裡下了,這是車錢。”她將車錢遞給出租車司機。就在這時,一輛帶着超大型貨廂的貨車猛然橫在馬路中央,將路瑤的視線完全遮住了。貨車後面的車不停的響着喇叭,路瑤卻聽到了前方的嘈雜聲,接着傳出了一聲刺耳的槍聲。
路瑤一愣,拉開車門就想跳下去,可那輛貨車卻動了,快速的向前開去。路瑤忙坐回到車上,急切的對司機說:“快,快跟上那輛車。”
“這不能調頭呀。”司機爲難的說。
“快跟上,有什麼事我給你頂着,快呀。”路瑤厲聲說。司機被他凌厲的眼神嚇住了,忙一打輪,跟在那輛大貨車後面。路瑤看見冷蒼穹的車門是開着的,司機正趴在方向盤上,後面的保鏢車卻被亂成一團的車流堵住了。
“跟住它,讓貨廂擋住你。”此時路瑤倒冷靜下來,她一面沉聲吩咐着司機,一面拿出手機給冷俊打電話。
“老公,爹地和孩子們的車被劫了,我正跟在他們後面。”她冷靜的說。
“什麼?”冷俊騰的從椅子上跳了起來。“你怎麼會在那?你快回去。”冷俊厲聲說。
路瑤聽出了冷俊的話有問題,但她無心再問,她冷聲說:“冷俊,我不管你們是什麼意思,他們劫走的是我兒子,我不能回去,怎麼救我想你心裡應該有個數,我掛電話了。”
司機聽了路瑤的話,緊張的從後視鏡裡看着路瑤,顫着聲問:“夫人,用不用報警。”
“不用,你小心跟着就行了,我會重謝你的。”路瑤冷聲說。此時她全身已經進入了戒備狀態,雙眼一眨不眨的盯着前面的貨車。
大貨車開得很快,走到一路岔口時,它突然停了下來。
“停了,它停了。”出租車司機忙說。
“超過去。”路瑤冷靜的說。
出租車緩緩的從大貨車身邊開過去,路瑤看見兩個大漢正抱着兩個孩子上了一輛黑色的轎車,另兩個大漢正駕着冷蒼穹從車上下來,上了另一輛黑色的轎車。路瑤將兩個車號牢牢的記在腦子裡。路瑤讓出租車停在路旁,讓過那兩輛車,又悄悄的跟了上去。好在風大雨大,出租車跟在他們後面,暫時到未被他們發現。當汽車行駛到一條偏僻道路時,後面那輛車突然停了下來。路瑤馬上讓出租車停下,她貓着腰下了車,讓出租車走了。
那輛車看見跟在後面的出租車消失在雨裡,便又重新向前駛去。路瑤忙跟上去。
一座豪華的別墅裡,費裡德站在落地窗前,看着窗外的大雨,猙獰的臉上露出一抹陰森的冷笑。費裡德的沃爾集團一直想佔有歐美地下武器市場,冷氏集團是他們最大的競爭對手。費裡德的父親和冷蒼穹已經鬥了近十年了,可每一次都以失敗告終。費裡德在去年接了父親的班,他以陰險狡詐和心狠手辣在歐美地區很快打擊和消滅沃爾集團的大批對手,他發誓一定要讓冷氏在歐美市場徹底消失。
門開了,他聽見有人說:“先生,冷蒼穹和他的孫子到了。”
費裡德沒有動,依然冷酷的站在窗前。冷蒼穹被人架着放到沙發上,兩個粉雕玉琢般的孩子站在他身旁。
“我道是什麼人呢,原來是費裡德先生,沒想到這一陣子在背後算計我們的人原來是你。”冷蒼穹雖然一身水漬,但依然一身冷冽,端坐於沙發之上,他鄙夷的說,“你費勁心思想打敗我,原來就是用這種卑鄙的手段嗎?哈哈。”冷蒼穹哈哈大笑起來。
“冷蒼穹,現在你已經是命在旦夕了,竟然還能笑得出來,佩服佩服。”費裡德緩緩轉過身來,陰險的笑聲讓屋內頓時涌起一股寒意。
“哈哈,費裡德,你和爹地與我鬥了快十年了,每一次你都是我手下敗將,你以爲今天你就能打敗我嗎?”冷蒼穹仰首大笑。
“冷蒼穹,你不要太得意了,爲了這一天,我已經準備了好久,現在你和你的孫子都在我手裡,縱使你有再足智多謀,能言善辯,你也改變不了今天的局面了。”費裡德冷笑着說。
“你以爲我們冷家除我,就沒有人再跟你對抗嗎?你太小瞧我們冷家了。”冷蒼穹不屑的說。
“哈哈,我知道你還有一個號稱冷血煞神的兒子,不過,你和你的這兩個可愛的孫子如今在我手裡,還不是我說什麼是什麼嗎?”費裡德得意的笑着說。
冷蒼穹看了看兩個站在自己身側卻毫無懼意的兩個孩子,滿意的點了點頭,在此之前,他已經對兩個孩子交待過了,無論發生什麼事,都不要害怕,冷靜的面對一切纔是解決問題的根本。
他沉聲說:“費裡德,你太不瞭解我們冷家了,冷俊他既然叫冷血煞神,就是因爲他比我更冷血,他根本不會爲了我們而屈服於你。”
“是嗎?呵呵,那我就要見識見識他有多冷血。”費裡德將陰森的目光投到兩個孩子身上。
冷蒼穹的心裡一抖,但他依然是面色平靜,毫無慌張之意。
費裡德慢慢走到念念身邊,臉色放柔:“你是念念和昔昔?”他問。
“念念。”念念脆聲說。
“你可以幫我個忙嗎?”費裡德臉上帶着一抹陰險的微笑。
“什麼忙?”念念問。
“我想借你的一根手指頭,可不可以?”費裡德依然帶着笑意,藍色的雙眸裡卻閃着兇狠的殘酷。
念念扭頭看了看冷蒼穹,見冷蒼穹也正看着他,那雙充滿慈愛的雙眸,此時卻是一片凌厲和堅毅。小念念毫無怯的問:“爲什麼要念唸的手指?”
“因爲我想送給你爹地一件珍貴的禮物,哈哈。”費裡德終於露出兇惡的嘴臉,狂妄的笑起來。
“你是想威脅我爹地嗎?”昔昔突然問。
“威脅?嗯,不錯,是威脅,哈哈,我要讓你爹地嘗一嘗痛苦的滋味,你說好不好呀。”費裡德獰笑着說。
“那我借你一根手指吧,我爹地是最疼我的,我的手指才能讓爹地更加痛苦。”小昔昔向前走了一步,一臉平靜得看着費裡德。
費裡德愣了一下,他疑惑的看了看兩個還沒有他腿長的孩子,他沒有想到這兩個孩子不但毫無懼意,竟然還如此平靜的跟他討論藉手指的事。
“你們不害怕?”費裡德問。
“怕呀。”小昔昔說,還做作的抱了抱肩,然後一副坦然的看着他。
“我們怕,你會放了我們嗎?”小念念說。
“當然不會。”費裡德聳了聳肩膀說。
“所以就算我們再害怕也是沒用的,不是嗎?”小念念眨了眨黑亮亮的大眼睛,鎮定的說。
“哈哈,費裡德,我們冷家的人沒有怕死的,你不用白費心機了。”冷蒼穹突然大笑起來,他讚賞的看了看兩個依然一臉平靜的兩個孩子,輕蔑的對費裡德說:“費裡德,你別白費心機了,就算你把我們的屍體交給冷俊,他也不會向你妥協的。”
費裡德的雙眼慢慢閃出冷酷的寒光,“白費心機?好,那我們就賭一賭,看看你那冷血兒子是不是真的無動於衷。”他陰冷的目光從小念念身上移到小昔昔身上,又從小昔昔身上移到小念念身上,“我就先送他一具屍體。”他突然從身上拿出手機對準了小昔昔。
小念念猛的竄了過去,擋在弟弟身前,黑亮亮的眼睛裡頓時閃過一抹冷戾,他大聲說:“殺我吧,別殺我弟弟。”小小的年紀說出的話卻完全不符合他的年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