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也不知從哪裡冒出來的一個男人,憑空突然就出現在了他們跟前,剛纔若浣一個人在家的時候,確實沒見到過他,這個人應該就是鄲昊天口中的黑子。
鄲昊天這才緩緩地擡起來,嘴角揚起一絲笑意,對着小糖果道:"小糖果,你回房間去玩吧,叔叔和媽咪要談一談大人的事情,小朋友不可以聽的,叔叔給你準備了很多玩具哦,都在你房裡呢,跟着黑子叔叔去吧。"。
小糖果的眼睛瞧了瞧身邊的媽咪,李若浣也不想再孩子面前與鄲昊天發生口角,畢竟孩子是無辜的,不能影響到他的身心發育,她輕輕的點了點頭,嘴角也揚起淡淡的微笑,示意孩子可以安心的去玩。
小糖果見到媽咪點頭了,開心的從沙發上蹦了起來,看來今天下午他已經睡夠了,現在精力充沛着呢!跟着黑子的身後,蹦噠蹦噠的上了樓去。
"說吧?你到底想怎麼樣?"李若浣又恢復了冰冷的面孔。
鄲昊天同樣也是面無表情,冷冷的道:"等DNA的結果出來了,你就知道我想怎麼樣了。",他永遠都是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態,彷彿他就是一切的主宰者,旁人都沒有說話的份似的,這副模樣看看就讓李若浣生氣。
"好,就算他是你的兒子又怎麼樣?你盡過一天爹地的職責嗎?憑什麼現在又要來和我搶?"李若浣不服氣的道,反正他也是會知道的,不如大家攤開牌來明白講好了。
"應該說,是你隱瞞在先,我從來都不知道有這個孩子。所以,李若浣,我不和你計較,你就應該偷笑了,我勸你還是自動放棄撫養權吧。"鄲昊天已經聽到了想要的答案,沒錯,小糖果確實是他的兒子,這個答案讓他很興奮。
"鄲昊天,你永遠都是這樣,以爲自己可以掌控別人的命運,我告訴你,這一次我不會妥協的,你既然想來強的,咱們就法庭上見吧。"李若浣的聲音近乎咆哮,她真的是生氣了。
"我也正有此意,你若是肯主動放棄孩子的撫養權,或許我會考慮偶爾讓你見見孩子,若是你執意如此,那我一定奉陪到底。"鄲昊天的眸子裡閃爍着狡黠的光芒,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看來他早就料到了這一步,而且做好了準備。
李若浣不由的打了踉蹌,她感覺到腿有些無力,險些站不穩,用胳膊支撐着身旁的沙發靠背,找到一個支撐點,纔不至於跌倒。
看着她的這副病弱的模樣,鄲昊天竟然感覺心裡並不是太好受,他不是恨她嗎?恨了六年,爲什麼隨着時間的流逝,漸漸地,他越來越感覺不到心底的仇恨。
而且此刻看着她痛苦的模樣,他不僅沒有快感,反而有一絲絲的心痛,難道時間真的可以沖淡一切?他不相信,自己怎麼可能去同情一個害死了弟弟的女人,不可能。
"我要帶小糖果離開這裡……"李若浣顫動着身體,低沉的道,五年了,爲什麼自己終究走不出他編織的那張網?除了五年前的那場愛戀,她似乎再也無法動情,他帶給她的只是無盡的傷害,爲什麼她卻依然無法從那段感情裡走出來……
"不可能,你要離開可以,但是小糖果絕對不行,他是我鄲昊天的兒子,只能在鄲家。"
將小糖果留在這裡?若浣如何能割捨得下?但是她不離開,貌似也無法解決問題,她必須去想辦法,盡全力與他一搏。
"如果你真的在乎兒子,你就應該知道,孩子是離不開媽咪的,他還那麼小……"李若浣再一次的試圖換醒他的良知,讓他感受到一個母親的心。
"他是男人,得學會獨立,有沒有媽咪並不重要,我會給他最好的一切,將他培養成一個優秀的男人,這個……就不勞你操心了。"鄲昊天理所當然的說着,他原本就是個大男子主義的人,現在還想將兒子也培養成他這種類型的,李若浣開始擔憂了。
"我不會讓你搶走他的,我不要我的兒子……變得像你一樣,冷血無情,不分青紅皁白,我要和你抗爭到底。"李若浣氣沖沖的上了樓去,她知道自己無法從他這裡強行帶走小糖果,但是最起碼,她臨走之前,得給孩子說上幾句話,畢竟他才四歲,若是造成心靈上的傷害,帶來的影響恐怕是終生的。
鄲昊天就這樣望着那抹盈瘦修長的背影漸行漸遠,消失在樓梯的拐角處……心裡卻似打翻了五味瓶似的,他這是怎麼了??
她離開的這五年裡,他經常會回到沙灣道那幢海邊的別墅去,他不知道自己爲什麼會這樣,只是感覺那裡能讓他心情平靜下來,每每遇到工作上的困惑或鬱悶時,他總愛回到那裡,偶而也會去海邊走走。
每每去海邊,總是會遇見一個男人,帶着他可愛的女兒,鄲昊天沒有和他們說過話,只聽到見過那個男人叫女兒夢瑤,是很好聽的名字。
李若浣上了樓,細聽着樓上的聲音,摸索到了一間房門前,裡面確實隱約傳來了些聲響,她輕輕的旋轉門把,門開了,小糖果正和黑子玩得開心呢,黑子看上去高高大大,面色也很陰沉,而玩起來卻也像個孩子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