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身體兩個性格——精分?
戚小小心中疑惑,從牀上站起來,目不斜視的頂着楚苦看。
身上的傷出乎意料的已經全部好了,戚小小看着楚苦的頭髮迅速縮短,回到了之前頭髮被戚斬斷的長短。
“真是了不起啊,之前跟我打鬥也是故意裝弱讓我輕敵吧?”
輕御的蘿莉音帶着壓抑的怒意,她本就是靈魂體,能夠自由行動成爲這域的御主全靠大量靈力的堆積,頭髮是她靈力的本源,如今被斬斷一大截每個十年二十年根本難以恢復。
戚小小抿脣不語。還真不是她故意裝弱,茅山一派的人大多都法器輔助,她身無一物,能力上便已經被大大消弱,單打獨鬥並不討好。
“男人留下,你們將女人帶走。”楚苦冷聲吩咐她身後鬼士,看向戚小小身旁的冥,目光露出一抹狂熱。
她隱隱感覺到男人體內有一股的靈魂力圍繞着,雖不知爲何好像在隱隱流逝,在對於靈魂的她,若吞噬下來,修爲也能讓她增漲一大截。
鬼士欲上前,卻被戚小小手中靈氣幻化的劍指着,躊躇不前。
一羣鬼士,她茅山一派的捉鬼宗師豈不拿捏在手當小兒科?若這些鬼士不識時務,她也不介意替天行道一下。
“愣着幹什麼!上啊!”楚苦從鬼士的後面退出來,看着這些鬼士猶豫不前,生氣的吩咐,卻依舊不見他們動作。
那羣鬼士並不是他們不想聽主上的話,而是他們想動也動不了。
戚小小趁着他們猶豫地空隙已經在心中以劍爲契默唸了一個定身決出來,只要她現在願意,傾手間,這些鬼士便會化爲光影。
寒風蕭瑟,封閉的四周冷意乍起。
楚苦的頭髮迅速變長,灰色的瞳仁變得黝黑,眼中閃着光,語氣止不住的激動:
“原來之前那張定身符就是你做的啊!簡直太厲害了!隨意掐筆,便將我的一張封印符改成了定身符!”
楚苦看着四周的鬼士,臉上的笑意凝結,神眸一冷,不知從哪裡變出的桃木劍,分分鐘便將這羣鬼士幻爲了光影消散在空中。
“區區一羣卑微鬼士怎能在大師面前放肆!”楚苦冰冷的語氣不帶絲毫留情。
語畢,她湊近戚小小掐媚道:“敢問大師師承名誰可否手下小弟打打雜?”
“你不是有師父了嗎?”戚小小疑惑地問,默默的收回了幻劍,看向冥,發現他正癡神的看着楚苦。
楚苦聽戚小小這樣問,撇了撇嘴,解釋道:“與其說他是我的師父倒不如說他是我親人,是他讓我來這兒歷練的,說把這裡的殿主殺了就可以再回去找他。”
說着,楚苦沮喪道:“可我在這兒呆了好幾年了,看着這地方慢慢發展起來,至今也沒見到這兒什麼御主。”
戚小小想起陳杰之前在某個包間看見的那什麼御主,再看向楚苦,卻覺得不明所以。
“你沒有感覺到什麼身體不適?”戚小小開口問。
之前的楚苦跟現在的楚苦根本就不是一個人,倒像是兩種狀態,當事人卻沒有對方做的事情的任何記憶。
“沒有啊,怎麼這樣問?不過我剛纔和冥在路上碰見陳杰了,穿着黑衣服,表情怪怪的,好像不認識我們一樣。”楚苦笑嘻嘻地解釋。
並沒有因爲剛纔的突兀而感到任何奇怪,就好像理所當然一樣。
穿着黑衣服?
戚小小清楚地記得陳杰來時穿的可是白衣服!
若真說相同的人,戚小小還記得在邊郊墓地出現的黑衣陳杰,以及紅衣林素瑤。
戚小小轉頭看向冥,恰巧看見他身形不穩,不適的捂頭。
戚小小連忙上前扶住冥的身形,關心地問:“不要緊吧?”
冥打從進來這個地方之後,身體狀況好像一直就不怎麼好。
戚小小目光放向冥的腹部,在百里寺的她記得陳杰拿着匕首背後捅了他一刀,如今身處幻境……
戚小小伸手去解開冥的襯衫,冥敏銳的後退,絆着坐在了牀上,一抹警惕看得戚小小心底驀地一堵。
她不喜歡冥露出這樣的目光看她,就好像在看一個陌生人,在防備着一個他並不信任的人。
“我想檢查一下你身體的情況,你以爲我想做什麼?”
戚小小扯出一抹笑,伸手去解開他襯衫下把的衣服,白色的網紗正纏在他的腰際,絲絲血跡遮掩不住地從白紗上浸透出來。
戚小小的手驀地顫抖。難怪她總覺得冥有什麼地方不對勁,想到他之前還淋了冷水,更是心頭一顫。
戚小小按壓冥傷口處的手猛的用力,聽得他吃痛地悶哼。
“有傷爲何刻意隱瞞。”戚小小嚴肅問。
她之前一直以爲這是幻境,冥除了不能動用自己能力之外,其它狀況應該一切正常,但她卻少慮了,像上次花意姐妹那幻境一樣,若他們死了,真人也一樣是死了。
“只是小傷,嘶——”冥伸手欲將鬆開襯衫釦子扣上,戚小小卻又一次在他的傷口上用力,比上一次力道還要重幾分,疼得他倒吸一口冷氣。
“等下出了這域境我帶你去包紮傷口。”
之前陳杰捅冥那一刀顯然是算計好的,那製造的傷口好似封印一般讓本來就身體還沒有痊癒虛弱的冥頓時無處施展。
“等下恐怕出去不了……”楚苦臉上浮現一抹凝重,解釋道:“域境看似只有這個七分酒吧那麼大地方,但這裡的時差跟外面的時差是翻倍漲的。”
“差多少?”戚小小脫口問。
楚苦思慮了一下,道:“外面的一夜相當於這裡的一個月。所以要等域境過去,至少要在這裡呆一個月。”
“你這麼厲害不如跟我聯手把這裡的御主給滅了吧?這樣我也可以早點出去跟我師父交差。呆在這裡真的是無趣極了,尤其那羣不知天高地厚的人類總是欺負我!”
師父的教誨她從來不敢違背,若非這樣,她早就把那羣人打得落花流水!
戚小小語塞,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她。
按照之前的狀況的來說,可以確定楚苦跟這裡的御主是同一個人,兩個人偶爾會佔據身體的主導權做着自己的事情。
相當於兩種狀態,目前作爲小道士要捉鬼正道的楚苦,難道對她說你要自己殺你自己?
戚小小複雜地看了她一眼,還是選擇了沉默。
說出來這丫頭也可能不信。
換誰誰也該都不會不信。
試問一直在這地方找了幾年要滅除的御主就是她自己,叫她如何信?
還不如等到時候她清楚知道並且看見這一切的時候來得更加省事真切。
“呆在這裡安全嗎?”戚小小開口問。
以冥的身體狀況,戚小小覺得還是不宜過多動作爲妙,外面估計有不少鬼士,以及不少的鬼人,萬一出了什麼差池多爲比較麻煩。
“不安全。”楚苦搖頭,解釋道:“這裡是御主起居的地方,雖然我竟然蹲在這裡未曾見她回來過,若是萬一……
她的實力我估摸不準,加上她身邊的一些貼身鬼士,到時我們會如籠中鳥兒一般,插翅難逃。”
“嗯。”戚小小點頭輕應,將冥扶起來,“那我們先離開這裡,你熟悉,就麻煩你帶路了。”
“好,我知道附近有個酒樓十分安全,我帶你們去。”
“堅持不住就不要硬逞強,你自己難受不說,別人看着也心疼。”戚小小見他抗拒,出口勸導,頓時冥愣了一下,沉默下去,終是沒有抗拒。
楚苦看着冥,心下猶豫要不要湊上去幫着照顧一下,想到之前的事,抿脣臉一紅,側過身去,還是選擇好好帶路。
此時外面的景象已經跟之前的景象大徑不同,彷彿完全形容了一箇中空的域,四周都變成了古代的行人街道。
除了環境依舊陰藍,鬼人依舊是鬼人,偶有一些穿着現代服裝的年輕人如同行屍走肉的傀儡一般在街道上僵硬地行走着。
走進人多的大街,那些鬼人皆狠狠吸了吸鼻子,奇怪地看着戚小小,目光遲疑呆滯,卻好像礙於什麼,稍稍在原地頓了一下,最後繼續在路上走着。
活人有活人的陽氣,戚小小身上旺盛的陽氣自然吸引了這些鬼人的注意。
至於他們爲什麼不敢上前的原因,估計都要賴於她前面帶路的楚苦了。
雖然她的靈魂體被兩種狀態附着着,但她身上的氣息是一定讓周圍鬼人懼怕和退讓的。
現在的楚苦本就以除鬼爲正,要這羣人真不識好歹,她極有可能拔劍來一場大肆的屠殺。
那樣說不定還真能引出這裡的“御主”也說不定。
“到了!就在前面!”楚苦指着前面那地方興奮地跳了一下,“我跟你們說,那地方可好玩了,還有很多漂亮的大姐姐,她們都願意聽我講故事,或者陪我說話!”
戚小小順着楚苦手指的地方看,那是一棟三層的樓閣,那底層正上掛着的牌匾上刻着繁體的“萬仙樓”幾個字樣。
戚小小雙眸閃了閃,驚問道:“青……青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