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
一口鮮紅血液被白洛口噴出來,他受傷死死摁住胸口處。
“可惡。”
每走一步,白洛都只能攙扶在牆面上,曲弓着腰,繼續往前逃去。
白洛再怎麼想,都沒有想到冥會自爆身體,來阻擋自己對戚小小的傷害。
如今。
白洛依舊一人穿梭在無人之處,重傷未愈,他不躲着人,誰躲?
“呀,這是誰?”
一聲驚訝叫聲傳遍這整個黑巷衚衕。
一個高跟鞋女人一聲酒氣穿梭在裡,黃栗色波浪捲髮披於肩頭,顯得放蕩無比。
面前是個怎樣的人?
他臉色發白,一副涼意嘴脣上沾着些許乾涸鮮血,活生生的一副活死人面貌。
“閉嘴。”
此時的白洛異顯虛弱,柔軟身子直接靠在牆頭支撐。
本就被打敗的心情異顯沉悶,此時,被這女人發現面貌,白洛身上更加戾氣十足。
掌心不由得緊鎖,眼底猩紅一片。
清涼冰冷月色依舊高高掛於上空中。
淡淡月色照射於整片淒涼到百草不生地界,鬼君一襲黑衣,淡定神色在他臉上浮起一片。
“別傷心了,這也是事態炎涼啊”
輕嘆了一口氣,鬼君一雙黑色尖長指尖撫在戚小小額前。
望着她手中冥的神魂碎片,眼底卻是若有所思。
“你是想到了什麼嗎?”
擡起晶亮眸子,戚小小傷心無比,想到從這世界消失的冥,她心臟就忍不住抽痛是怎麼回事?
望着一臉思愁的鬼君,幽黑月色之下,他一雙詭異的清瞳好似那深幽潭水中的泉眼。
在他聲旁,顯得狹小無比的黑色蝙蝠從他寬大身後直接噗嗤着翅膀直衝黑色靜謐。
“你手中冥的神魂碎片,並不是完整的。”
一雙鬼厲幽瞳依舊直直望着白洛發亮指尖處的神魂碎片。
他閉上雙眼,深邃鼻息間猛吸了一口。
他已經感知不到那碎片的完整性,唯一的解釋,那就是和冥打鬥那個人順勢偷走的。
他這是在富貴險中求!
“不是完整的?”
戚小小恍惚看向手心無比沉重的神魂碎片。
明明!
明明在冥消失瞬間自己就將那遺落碎片帶到這裡來,爲什麼不是完整的?
戚小小激動的雙眼已經成了水眸,她無比激動盯着鬼君,想要得到一個解釋。
“白洛。”
許久間。
那淒涼無比,冰冷到嗤骨的孤涼地界,仍持續着靜謐到耳鳴的無聲感。
偶爾一兩隻頑皮蝙蝠從那月光剪下黑影的枝頭上發出兩聲令人發怵的尖叫。
白洛這二字在戚小小心頭留下重重一擊。
“那怎麼辦?”戚小小嘴角嘟囔。
縱使她是個半吊子捉鬼師。
但也是瞭解,這人要是沒有了三魂六魄不行,更何況是神魂缺少。
想到那陰風四起的場景,白洛望着自己恨不得嗜血吃肉點仇恨目光。
一個想法在戚小小心頭萌生。
“我知道了,用我,白洛要殺我。”
戚小小一時神情激動,心中的想法頓時用語言表達不出。
只是眼睛帶着光亮,激動望着鬼君。
此時的戚小小指尖冰涼無比,全身上下都像是跌入冰窖般難耐。
“用我來吸引白洛前來,到時在將他一網打盡,逼他交出冥的神魂碎片,怎麼樣?”
鎮定着心神,戚小小精緻魅惑雙眼上依舊是不留遺露的掉下淚珠。
這樣危險的螳螂捕蟬黃雀在後,虧她也想的出來?
“不行,這樣太危險了。”
鬼君坐在淒涼石頭上被夜色籠罩的黑色身影猛然站起。
那寬大袖口處暴露出的猙獰黑筋立刻被擡眸的戚小小望在眼底。
“沒事,不危險,只要那時白洛被我吸引出來,你就立即出來制止?”
戚小小跟着鬼君的動作站起來。
“我自己也會術法,不會遇到危險。”
她眼睛直勾勾盯着鬼君那張冷漠冰涼,緊繃精瘦,甚至帶這些凹陷的一張臉。
盡是尋求意味。
時間拖得越久,戚小小想到冥救治的機率便越小,她心臟還是難耐的抽痛。
鬼君也很是爲難,他沒有把握。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戚小小在鬼君眼中看到的是一抹不確定性。
真的沒人救得了冥了嗎?
“你做什麼?”
來自鬼君緊促的叫聲。
戚小小豆大淚珠在月色荒草之上落下,顯得明亮無比。
最終淚珠落在荒草上,屹立不動。
“我要去救冥,不能讓他一個人沒有神魂一般待在無光世界。”
戚小小發了瘋般往前衝跑着,腳步沙沙踩在荒草地面上,無比瘋狂。
冥待着的地方興許要比這裡要淒涼可怕一萬倍,她不想!
“就算你用自己吸引到白洛,僅憑你一個人也是挽回不了什麼餘地。”
鬼君在身後大喊。
那震懾天地的冰涼喊聲直接是讓一旁谷堆的黑色蝙蝠嚇得徐徐向上飛去。
戚小小不管!
指尖擦去因爲抽疼心臟而落下淚水,前面視線黑暗無比,但她也要去闖。
“站住。”
面對着戚小小的瘋狂,她想要解救冥的心情異常難耐。
可身後的鬼君身上散發出的氣息也是不容置喙。
他念力一發,整個上身的黑影變得模糊,直接是來到戚小小面前來下。
帶着黑色尖銳,屬於他鬼界君皇所擁有的枯竭大手直接摁住戚小小那纖瘦肩膀。
將她攔下。
戚小小雙眼發紅的緊,她急切的想要去救冥,雙手在鬼君枯竭慘白雙手上不停抓撓,不允許任何人阻攔。
“你若是一人去了不但沒有一絲生機,反而你遇到什麼危險,冥徹底沒救了。”
面對着戚小小的瘋狂,鬼君沒有一絲別樣,反而是處事不驚,話音直擊戚小小心頭。
自己若是遇到什麼危險,冥救徹底沒救了。
心中緊繃的弦被瞬間解開,戚小小無力蹲在地下,雙手將自己環抱住。
“那我該怎麼辦?”
她不是沒想法,可就是在經歷過冥消失過程中。
她徹底絕望了,拖着沉重身子纔來找到鬼君。
可他也沒辦法!
翌日。
清晨的曙光灑滿這整片城市。
繁華的每一處都充滿着生機,每個人都在爲着更美好的明天奔進。
“投資商很有疑問。”
戚小小眯着雙眼,一隻手下意識摸着下巴。
一夜都蒸發,讓戚小小心中的焦急和混亂盡數吞滅,剩下的只是思慮。
各種思慮。
回想到投資商的種種,戚小小還是覺得他有問題。
“所以你想怎麼辦?”
鬼君好整以暇望着戚小小,似乎在思慮她那小小的腦袋裡藏着怎樣的靈光。
歪歪頭,戚小小還是略有思意。
“想要捋清一個巨大的陰謀,那便不能夠放棄從頭開始,投資商的身份我還不是很瞭解,所以。”
戚小小一雙狡黠雙眼望向鬼君,異常堅定無比。
“我要先從調查投資商的身份開始,身份背景,以及接觸過的所有人。”
走在那被暗日包裹着的小巷,戚小小轉頭朝鬼君問着。
薄脣勾起一絲輕嘲,這樣的戚小小,才更加自信。
據戚小小的瞭解,投資商的家住在市中心,可具體在哪棟樓,她卻不知道。
“該去哪裡找他呢?”
戚小小秀眉緊蹙在一起,一鼓作氣後,卻又帶着一臉迷茫。
指尖在手機上輕按,打通了同在劇組的女同事電話。
據戚小小了解,她和那投資商在飯局,好似有過一些接觸。
所以現在,戚小小隻能死馬當作活馬醫了。
一陣鈴聲。
“喂?”
對面傳來女同事軟糯的問候音。
打通了電話,戚小小這才慶幸,那日自己留了她的電話。
“劇組投資商的家,你知道在哪裡嗎?”
戚小小下意識挑起眉,朝女同事問着。
對面一陣沉寂,素質讓她沒有當即掛掉電話。
“投資商的家?我、我不知道。”女同事話音中帶着恍惚。
這反面意思好像是在跟戚小小說,就算知道,也不會告訴她。
眉頭再次緊蹙起來。
“那他身份呢?叫什麼?平常出現在哪裡?這你總知道了吧?”
戚小小話音帶着一些焦急意味,自然話音就有些衝動了些。
對面顯然是有些煩躁了起來。
“我什麼都不知道,你別再打電話問我了。”
砰——
電話被女同事從另一邊掛斷,她雙手發涼緊攥着手機,眼底還有一抹沒有走出的意味。
“唉。”
這唯一她所知道的線索就這麼斷了。
失落蹲在牆頭,戚小小神情意味再次沉寂起來。
路過一人,看了一眼牆角戚小小,隨即不爲在意走開。
青灰色牆角,鬼君眨着凌厲眸子望向那路人背影,從青牆背後走出。
“別失落,機會都是人找出來的,會查到的。”
見戚小小如此,鬼君不由得安慰起她。
“這起調查根本沒有任何線索。”
戚小小忍不住心頭訴說
發顫的肩頭仍沒有任何改變,戚小小睫毛微垂着,不爲所動。
見戚小小如此,鬼君那雙深沉眸子間閃過一抹幽深之意。
冥的煙消雲散,聽戚小小描訴,他便能夠懂得九分之意。
冥這狀況,他未嘗不是沒有想到救解之發,只是。
現在,那救解之法,鬼君卻是不願告知給戚小小。
日頭仍持續高升,同時也在祭奠着女主內心不安的心情。
想到以往和投資商的接觸,戚小小心底再次升起一絲猶豫之色。
“我記得他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