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掉落在地上的法器,幾人不約而同的都鬆了口氣。
穆母看着昏迷着的‘穆廷安’,她最終還是下不了手,眼淚刷刷的往下掉,最後轉身跑了出去。
其實在來之前,穆母心裡就一直糾結着,一方面憎恨這個佔了自己兒子身體的野鬼,一方面又感動於他的陪伴。
“阿姨。”看到穆母哭着跑了,戚小小有些擔心穆母的狀況,還是跟在穆母的身後追了出去。
穆母是哭着跑走的,眼前便有些模糊,在下樓時腳下一空,隨着“啊”的一聲驚叫就要往下跌去。
戚小小剛好看到這驚險的一幕,也不顧自身的安危飛撲過去抱住穆母,兩人隨着慣性就這麼滾做一團的滾下了樓。
房間裡的祭九和塗良聽到外面的聲音,也慌忙的趕了出來,只看到兩人滾下去的身影。
“師叔。”塗良驚叫一聲,飛快的從身上抽出一張平安符,向着兩人就扔了過去。
雖然這符紙不能起到起死回生的作用,但至少能減輕一些兩人受到的傷害。
穆母往下跌的時候,本以爲自己這次必定不死也傷,沒想到戚小小居然會不顧自己跑過來抱住自己,將自己護在了懷裡。
剛一滾到到地面,戚小小就用眼神在穆母身上檢查,擔心的詢問穆母的情況:“阿姨,你沒事吧?”
“我沒事,你,你呢?”穆母不自在的詢問戚小小的情況,任誰在前一刻還劍拔弩張,後一刻就要關心別人都會不自在。
知道穆母沒什麼事,戚小小安心了下來,這一放鬆,就感覺到渾身因爲磕到樓梯上而有些痠痛。
塗良此時也跑到了戚小小的身旁,圍着戚小小仔細的查看,“師叔你沒事吧?有沒有受傷,有沒有哪裡痛?”
一連串的文讓戚小小不知道該先回答哪個,穆母也在打量了一會兒戚小小之後,確定她沒事就準備離開。
雖然戚小小剛剛救了自己,可她心中還是有心結在,自然不會再這裡多待。
戚小小見穆母要走,忙開口道:“阿姨,我能問您個事嗎?”
穆母聽到戚小小的話,還是停了下來看向戚小小,卻沒有開口說話。
“我能知道,您給他下的是什麼嗎?有辦法解嗎?”事關冥,戚小小還是直截開了口。
穆母知道戚小小說的他,就是此時在樓上躺着的‘穆廷安’,這個問題穆母曾問過大師。
大師說那藥只能暫時讓他神魂分離陷入昏迷,幾小時便會清醒過來,所以讓穆母抓緊時間。
猶豫了一會兒,穆母還是實話實說:“那藥只是暫時的,你們等等他就會醒了。”說完穆母加快腳步離開了別墅。
等戚小小再追上去的時候,只能看到穆母坐的車裡離開的一幕。
塗良站在別墅門口,同樣看着遠去的車子,感嘆道:“這也不容易。”
他不知道若是這樣的事發生在自己身上,他最後會怎麼做,但至少不會像穆母這般心軟。
這可能就是女人和男人之間的區別吧!女人總是要柔軟一些。
幾人回了冥的房間,因爲穆母的話,就這麼守在那等着他醒過來。
“你醒了,有沒有哪裡不舒服?”戚小小一直注意着冥的狀態,在冥醒來的第一時間便衝到了牀邊。
冥從牀上坐了起來,因爲之前的神魂分散的原因,現在顯得有些無力。
“我沒事,就是有些無力。”冥先回答了戚小小的問題。
又看向同樣緊張的看着自己的祭九和塗良:“抱歉,讓你們擔心了。”
祭九查探了一下冥的情況,發現確實沒什麼大礙,只是點點頭沒再說話。
“穆母那邊,你準備怎麼辦?”確定了冥的狀況,戚小小便想到了穆母,遂開口問道。
冥是在休息了一天之後,主動給穆母打去了電話,約她見上一面和她說一些事情。
穆母坐在咖啡廳的角落,看着緩緩向自己走來的‘穆廷安’,心裡的情緒十分混亂。
“媽。”冥走近穆母,開口的就是一句‘媽’,可隨即想到現在的情況,又道:“那個,我……”
“你說有事要和我說,你直截說吧!”穆母在聽到那聲‘媽’的時候,本能的就想要回應,最後還是忍了下來。
在穆母的對面坐下,冥在斟酌着開口:“您能告訴我,那位您見的大師是怎麼和您說的嗎?”
因爲不清楚穆母知道的情況是怎樣的,冥先想了解一些,穆母知道的情況。
穆母一聽冥提到這個,立刻坐直了身體,有些憤憤的道:“你想知道什麼?你難道不是奪舍佔了我兒子身體嗎?”
雖然憤怒但穆母的聲音並不大,也知道這裡是公衆場合,不能大聲喧譁,更何況是這樣的事。
“如果我告訴您,我並非奪舍,您相信嗎?”一聽穆母說奪舍,冥反問道。
冥確實不是奪舍,原本這穆廷安就被人算計,被邪物沾染了魂魄,本該一命嗚呼,卻因爲被他佔據了身體,這才留下一線生機。
穆母立時反駁:“可你也不是我兒子,不是嗎?”只要這是事實就無法反駁。
冥沒有回答穆母的,再次問道:“您聽說過養小鬼嗎?”
穆母聽到養小鬼,一件事突然浮現穆母的心頭,似乎在很久之前,穆廷安確實有過很奇怪的一些行爲。
可後來那些行爲又沒了,她也就沒有放在心上,那時候會突然沒有了奇怪的行爲,便是被佔了身體了吧!
“原來那從那時候就佔了我兒子的身體。”穆母呆呆的道。
之前她雖然知道了自己兒子身體被佔,卻不知道具體是什麼時候,現在經冥的話提醒這纔想明白。
“穆廷安之前的作爲,你應該很瞭解吧!”
穆母點點頭,對於兒子之前的作爲,她基本都知道。
“他自從進娛樂圈之後,一直都玩世不恭,甚至和很多女人牽扯不清,很多時候都是玩過給一筆錢就打發了。”
穆母被冥的直白說的有些動怒,“這和你佔了我兒子的身體有什麼關係,你不要顧左右而言他。”
她知道自己兒子在這方面很渣,可也不願意被別人這麼說出來。
“在他玩過的女人當中,有一個便養了一隻小鬼,被穆廷安甩了之後,那女人假裝無所謂,卻故意引着穆廷安養了小鬼。”
穆母的瞳孔,在聽到冥說出的話之後,徹底的睜大,看着冥有些不可置信。
“你到底什麼意思?爲什麼一直說養小鬼的事。”
對於養小鬼的事,穆母知道的不多,卻聽說過養小鬼是會被反噬的。
可穆母依然不願相信穆廷安是因爲養小鬼出的事,這樣連個讓她撐下去恨的人都沒有了。
“穆廷安養了小鬼,卻沒有好好照顧那小鬼,所以被小鬼反噬,本該一命嗚呼,卻因爲我而吊住一線生機。”
冥直截了當,將所有的情況脫口而出,看着穆母的表情從憤怒到絕望,還是將實情全部說出。
“不管這話您信或不信,我只能告訴你,我能把他救活。”
穆母聽到能救活自己的兒子,眼中閃過一絲光芒,可隨即有暗淡了下去,有些不相信佔了身體的鬼會講身體讓回來。
“我現在一直用着穆廷安的身體,是因爲我還有未了的心願,等我完成了心願,就會將他救回來。”
冥說的言之鑿鑿,穆母被他的話說的沒來由的一陣心慌,卻強制的給壓了下去。
將自己要說的事情說完,冥便直接告辭離開,站起身後還不着痕跡的看了某處一眼。
而穆母只是低着頭坐在原地,不知心裡在想些什麼,絲毫沒有注意到冥的行爲。
等冥一離開,躲在一邊的楊瑜便跑了過來,身後還跟着之前他們見的那位大師。
冥給穆母打電話的時候,楊瑜正好陪在穆母身邊,擔心他有什麼陰謀。
楊瑜便出了高額的錢,約了大師一起來赴約,不過卻沒有直接面對面,而是躲在了一邊。
“怎麼樣,他說什麼了?”楊瑜坐到穆母身旁,便問道。
那大師卻看着冥遠離的背影若有所思,剛剛那人離開之時,看了他們所在的方向一眼,說明他早就發現了他們的蹤跡。
可那人卻鎮定的哥穆母說了那麼久的話,只是在要走之前才隱晦的表示自己知道他們的存在。
“他說廷安被小鬼反噬本來就要死,是因爲他才吊住一線生機。”穆母將冥的話簡單的轉述。
楊瑜臉上全是不信,反駁道:“他那肯定都是鬼話,你別相信。”又看向大師,“大師您說是吧。”
大師被楊瑜喚醒,緩緩走到兩人對面坐下,卻沒有附和楊瑜的那,而是道:“他說的應該是真話。”
他之前通過看照片的面相,只能猜測身體是被野鬼奪舍了,可今天真的看到這人,他才發現不是看不出面相,而是那面相被刻意的掩藏了。
那被掩藏的面相,就是原本屬於穆廷安的面相,確實是早死的面相沒錯,而那面相中有夾雜着一絲似斷非斷的契機,只能說明此人並沒有說謊。
況且那人絲毫沒有掩藏自己的氣息,按理來說市裡的特別行動部不可能沒發現,會放任不管只能說明此人無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