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恩雅憋着氣,下脣欲要咬破,淚眼汪汪。尤烈的無情無義徹底擊碎了她的心。藍恩雅捂着嘴,飛快的往門外跑去。她還有什麼好說的,只怕再說去,只會得到更多的恥辱。
氣氛一片死寂,所有人的眸光都停留在尤烈的身上,不敢吱聲。站在一旁的海惠可算是大開眼界:這個男人究竟有幾個女人?家裡有個自說是他的朋友,剛剛那個又說是他的未婚妻。太玄幻了,那她這個所謂的愛妻又排在第幾位?她還要繼續留在這裡?這樣的老公她肯定是不想要的,不知道這樣的爸爸,海恩還要不要?
“吃飯!”說這話時尤烈的眼睛緊盯着海惠,他的用意本來就是想讓海惠坐下來吃飯,只是沒想到藍恩雅會諸般阻攔,弄巧反拙。
金瑩瑩識相的向海惠招手,讓海惠在她的身旁坐下。她心裡清楚,若海惠不跟他們一同吃飯,那今晚的晚餐肯定會被糟蹋。由此可見,尤烈的心裡還是很在乎藍瀾的,雖然嘴巴上說有多恨藍瀾,那隻不過是虛有其表罷了。
瞄了一眼尤烈,海惠垂眸埋頭吃飯。對陪在他身邊四年的未婚妻他都沒有好臉色,那她這個買來的傭人就更加靠邊站了。
晚飯過後,海惠自覺想要幫忙收拾,不料卻被尤烈阻止:“誰讓你做那事了?”
海惠愣在一旁呆若木雞。這個主子可真不好侍候,神也是他鬼也是他,不是他讓她幫鍾嫂的忙?怎麼現在她努力幫忙反倒不對了。
“海惠,你還是來幫我削水果吧?”金瑩瑩讓海惠在沙發上坐下,拿起茶几上的小刀跟奇異果遞到海惠的面前。她是否該感謝海惠,若不是海惠在這裡,尤烈何曾像這樣坐在大廳裡陪她。
海惠接過水果跟小刀,掃了一眼正在滑動手機的尤烈,抿嘴削着她手上的奇異果。這奇異果吃起來就有些麻煩,每次她給海恩吃奇異果時都是切開兩半直接讓海恩拿勺子掏着吃。
海惠小心翼翼的把皮慢慢削開,拿到金瑩瑩的面前。金瑩瑩卻說道:“這進口的新西蘭綠奇異果是尤烈最喜歡吃的,先給他吧。”
“啊……哦。”海惠心裡默唸:說金瑩瑩是尤烈的朋友,連海恩四歲大的孩子都不會相信。瞎子都看的出來,金瑩瑩有多喜歡尤烈,事事以他爲主,事事爲他着想。這樣的紅顏知己可說是可遇不可求,尤烈怎麼就不知足,還東一個未婚妻,西一個愛妻?
海惠磨蹭的來到尤烈的面前,不自然的擡起拿着奇異果的手:“喏,給你。”
尤烈擡起冷眸不滿道:“我不叫喏,我有名有姓。”他討厭這種生疏感,好像把他們的距離拉至一萬八千里之遠。
“尤先生,請慢用。”海惠眼光轉向別處,
沒好氣的說道。要不是爲了喬慶芳跟海恩,她纔不會在這裡受這窩囊氣呢。她只是被他抓來的,不是他買來的。不過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而已。
“叫我烈!”尤烈用命令的口吻低沉道。
海惠不明所以的瞪大雙眼盯着尤烈,這麼噁心的叫法,虧他說的出來。打死她也不叫,她跟他並沒有那麼熟。
金瑩瑩的心揪着的疼,這大概就是藍瀾的專屬吧。不管時間如何轉變,尤烈對藍瀾的專屬依舊沒變。
她跟藍恩雅曾多次這樣叫他都被他無情的拒絕,而現在他卻開口要求海惠要這樣稱呼他:尤烈你撫心自問,你真的恨藍瀾?若這就是你恨人的方法,那麼我也願意給你恨上一輩子。
無視海惠的驚訝,尤烈接過奇異果直往嘴裡送。只因這是她削的奇異果,別有一番風味。
“既然我是你請來的傭人,那總有上下班的時候,能規定一下上班時間嗎?”海惠突然說道。她不可能一天到晚呆在這裡,她還有家,她必須回到海恩的身邊。
聽了海惠的話,尤烈放慢了嚼咽的速度。這女人純粹不想讓他消化這個奇異果。
“你發了一千萬把我找來,在這裡工作我定當盡心盡力,可是我能不能白天在這裡上班,晚上就讓我回家裡去?”海惠見尤烈不吭聲,繼續爲自己爭取自由的機會。
“你休想,你的上班時間是二十四小時制,你覺得這輩子還得起我一千萬?”尤烈生氣的把手上的奇異果扔到地上。他極度厭惡這個女人的裝瘋賣傻,天真爛漫,就算她僞裝的再好,他也看得出來她只不過是在演戲。
“還不起!”別說是這輩子,就算給多她幾輩子,她也還不起:“可那一千萬是你自願出的,誰讓你找我,誰讓你把我抓到這裡來了?你知不知道你把那張婚紗照放上電視造成我多大的困擾,我沒找你算帳,你居然還把帳算在了我的頭上,你不覺得自己太過分了?”海惠像連珠炮似的口若懸河說出自己心中所想。就因爲那張婚紗張,她便成了大衆臉,上街都得把頭低下,生怕別人認出她來。
尤烈從沙發上站起來,握緊拳頭,勃然變色,看着海惠的雙眸尖銳鋒利:“我告訴你,誰都有資格說我過分,就你沒資格。不管是四年前還是四年後都是你先招惹我的。”四年前她爲了報仇而故意接近她,四年後她帶着相機拼命對他狂照,雖然他還不清楚她爲什麼偷拍他,但他知道她肯定又是不懷好意的想要接近他。
“我招惹你?好,如果你說的都是真的,那我現在不招惹你了,可以了吧?”海惠怒眼相對後,甩頭想往門外走去。
尤烈見狀,以閃電般的速度,一個過肩摔,把海
惠重重的摔倒在地上。痛得海惠在地上直打滾。天啊,這個惡魔居然敢動手,她的腰還有得救麼?
“起來,你以前不是很能打的?”尤烈怒吼,絲毫沒有要憐香惜玉的意思。四年前他也被她摔倒過,他只不過是以其人之道還至其人之身罷了。
“什麼以前、現在?你想謀殺我?”海惠喘着氣,無力道。腰間傳來的劇痛讓她難以承受。
在這個時候,她還給他裝?好,他就看她能裝到什麼時候。尤烈怒氣衝衝的把海惠從地上揪起來,接着又是一摔:“有種你給我繼續裝。”尤烈一次一次把海惠摔倒在地上,金瑩瑩在一旁看的心驚膽戰。她從來沒有見過像魔鬼般的尤烈,沒想到他還有這樣兇狠的一面。
海惠臉上表情痛苦,緊咬住雙脣,她疼得連求救的聲音都無法喊出來。扒在地上的她眼角禽着淚珠,瞥光轉向金瑩瑩:救我,救我。
“尤烈,你再摔下去,海惠就沒命了。”金瑩瑩滑動輪椅來到尤烈的面前勸說道。殺人是要償命的,即使她再不喜歡海惠,她也不能眼睜睜的看着尤烈把她弄死。
“她不叫海惠,她叫藍瀾,以後你們再敢叫她海惠就給我滾出去,別再踏進這個家半步。”尤烈已失去了理智,對着金瑩瑩怒吼。
“鍾嫂、金管家,快把海……藍瀾扶起來。”金瑩瑩叫喚站在一旁傻愣的金管家跟鍾嫂。
金管家跟鍾嫂上前扶起海惠,海惠吃力的站起來,疼得直不起身,右手一直按住腰圍,臉色泛白泛白,汗珠也從額頭滑落:這個可怕的惡魔簡直就是想要了她的命。
“姑娘你還好嗎?有沒有傷到哪裡?”鍾嫂挽着海惠,看着海惠那般疼痛,卻又不知道海惠傷到哪裡。此時的鐘嫂就像是老鼠拉龜,無從下手。
“不能亂動她,我想她八成是閃到腰了。”金管家似有經驗的說道。
尤烈急速上前,動作敏捷的把海惠橫抱起來,丟下一句:“快把李醫生叫來。”後,快步往樓上邁去。
經過一場混亂後,海惠的診斷報告出來了:腰扭傷,不能下牀走動,需要躺在牀上休息幾天。
鍾嫂送李醫生出去後,房間裡只剩下尤烈跟海惠。
斜瞪了一眼尤烈,海惠把臉轉向一邊。這個差點要了她的命的男人,她實在氣恨到極點。她纔不要海恩認這樣的人做爸爸呢。
尤烈沉默,不知道該如何開口。要他道歉他做不到,要他再兇她他也做不到。這個女人就像燙手山芋一樣讓他感到棘手,打不得,罵不得,重不得,輕不得,此刻的他真的無可奈何。思維也跟着有些亂,爲何藍瀾會變得那樣不堪一擊,一點都不像四年前的藍瀾。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