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海景別墅,尤烈把海惠從車裡橫抱出來。
“放我下來吧,我沒那麼嬌弱。”海惠害羞的小聲道。
離開了洗手間,呼吸到外面的新鮮空氣,海惠感覺好多了。
“別說話。”尤烈一直抱着海惠,直到回到大廳,他才把海惠輕輕地放到沙發上。
“謝謝你!”要不是他,今晚她可能就會暈死在那個可怕的洗手間裡了。
“我是你的老公,不需要那樣客氣。”這種客套話還是留着對別人說吧,他們之間用不着。
海惠微微一怔。他真的是她的老公嗎,爲何她會感覺不到他們的夫妻關係。
要數天底下最不靠譜的夫妻,肯定非他們倆莫屬。
但不管怎樣,聽了尤烈的話,海惠心裡還是甜甜的。
這是海惠從來沒有過的感覺,自從認識尤烈後,這種感覺就一直伴隨着她,讓她知道,原來她也是有人呵護、疼愛的。
“要不先吃點東西。”只要一想到海惠餓着肚子,呆在那個潮溼的洗手間裡好幾個小時,尤烈的心就揪着疼。
現在尤烈對海惠除了心疼還是心疼,之前對她的不滿早已煙消雲散,他們的冷戰也到此爲止。
“我想先洗個澡。”海惠語剛畢,整個人又被尤烈橫抱起來,嚇得海惠驚叫一聲:“你要幹嘛?”
“你不是要洗澡嗎?”尤烈反問。腳步不停的往前走。看她那兩腳發飄的模樣,她以爲他會允許讓她獨自上樓嗎。
“我自己可以上去……”海惠本想說我又不是沒腳,可她的話還沒說完就被尤烈給打斷了。
“你若不怕把睡着的人吵醒,那你可以繼續你沒說完的話。”
海惠瞪大雙眼,雙手急忙捂住嘴巴。要是把屋裡的人吵醒那就是她的罪過了,尤其是那個討厭她的藍恩雅,被她看見尤烈這樣抱着她的話,準會跟她犯急。
尤烈把海惠抱回房間:“動作快點,洗好了就下來吃東西。”丟下這句話後,尤烈便往門外走去。
當海惠梳洗好來到大廳時,廳裡空無一人,她正納悶尤烈去了哪裡?
廚房突然傳來陶瓷落地的聲音,海惠飛快的朝廚房走去。
看見在廚房裡忙得手忙腳亂的尤烈,海惠愕然止步。
他在幹嘛,是在煮東西給她吃麼?噢賣咖,她看到的應該不是實景吧!平日裡即使無理也霸氣十足的尤大少居然會下廚,這也太驚駭她的雙眼了。
此景象看上去怎麼就那麼的不對勁呢,把他跟廚房搭在一起,怎麼看都是格格不入的。
這個男人是個兩面人嗎。冰冷時就像座冰山一樣,讓人劈也劈不開。可溫暖起來時,卻像太陽一樣把人整個都籠罩起來,給予最適當的溫度。
海惠悄然來到尤烈的身旁,俯身想要拾起地上的碎片。
“別動,明天早上鍾嫂會收拾的。”尤烈回頭看見海惠,開口阻止道。
尤烈雙手端着手上的意粉,回頭對海惠命令式道:“出來吃意粉,快點。”
海惠乖乖的跟着尤烈坐在餐桌前,盯着眼前滿滿的一大碟意粉,看起來像樣,聞起來清香,可說是色香味俱全。
“沒想到你還會炒
意粉啊?”
“你想不到的事多着呢。快吃吧,味道不會差。”尤烈信心十足。因爲沒有信心的事他是不會做的。雖然平時他都不下廚,下起廚來也會手忙腳亂,但這並不代表他煮的東西不好吃。他的廚藝雖算不上大廚級別,但也算得上是美味可口。
海惠埋頭吃了一口,驚詫道:“真的很好吃耶。”原來他不是吹的,味道確實不差。
“當然,因爲這是你教我的。”四年前,尤烈吃她爲他做的蝦炒意粉時,當時他的表情跟她一樣驚詫,想不到滴水不沾的千金大小姐,炒出來的意粉會這麼好吃。
咳……海惠被嗆得猛咳嗽,喝了口水緩過氣來,她不好意思的小聲道:“可是,我煮的東西很難吃耶。”
尤烈的話,海惠明顯的不相信。她平時就甚少下廚,不是她不願意,而是喬慶芳跟海恩都不讓,都嫌她煮的東西太難入口了。
“不,我吃過最好吃的意粉就是你炒給我吃的蝦炒意粉。”別說她炒的意粉美味可口,即使不好吃,他也會認爲這是世上最好吃的意粉。
尤烈懷念那時候的美好時光,那時候他們之間沒有傷害,只有愛。
這個讓他念念不忘的味道,恐怕他再也吃不到了。因爲失憶的海惠做不出這樣的味道,而恢復記憶的海惠極有可能離他而去。
海惠停止手上的動作,定定的看着尤烈。他又在懷念他們的過去了嗎。他們的過去不是不堪回首的麼,痛苦的回憶有什麼值得他去懷念的。
“快吃吧,要不涼了就不好吃了。”尤烈知道自己的話影響了海惠的食慾,迅速的轉移了話題。
不一會兒,一大碟意粉就見了底,讓海惠吃個精光。
儘管尤烈不愛聽,但她還是要說上一句:“謝謝你救了我,還有你的意粉。”
“真的謝我,就不要再對我說這兩個字。”尤烈再次不滿。不知爲何,這個兩個字從她嘴裡說出來,他覺得特刺耳。
“對了,你怎麼會知道我在洗手間的?”海惠突然問道。
“我看了監控器。”尤烈不隱瞞,接着問道:“你知道這事是誰做的?”經海惠這麼一提,他的腦海裡閃過一個女人的身影。
在視頻裡,尤烈看到是秦玲最後一個從洗手間的方向走出來,尤烈猜想,陷害海惠的很有可能是秦玲。
問海惠,他只是想更確定些。
海惠沉思,她想她能猜到是誰做的。在尤氏,她最大的敵人就是秦玲,只是她沒想到秦玲會小人到這種地步。難怪下班前秦玲看她的眼光怪怪的,原來是早有預謀的。
“得了,這事我會幫你處理。”
“不用,還是讓我自己處理吧。”海惠並不是想拒絕尤烈的好意。她是不想自己隱藏那麼久的身份被暴光,更何況,女人的戰爭,男人是很難介入的。
“你確定你可以嗎?”從尤烈眼裡散發出來的不是質疑,而是關心。他不是不願放手讓海惠去處理自己的事情,他只是擔心她會再次受到傷害。
今昔非比,海惠不再是以前那個強悍的藍瀾,如今的海惠是軟弱無力的,失憶的她很需要別人的照顧。
“相信我,我會處理好的。”海惠肯定道,心裡
已有了主意。
一直以來,人善都是被人欺的。而且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她不能再退讓了,那樣傷害只會繼續不斷的朝她而來。那麼到時她的可憐就會變成可恨。
次日!
海惠跟以往一樣,照常上班,對於秦玲,她的態度依舊。只是快要到午餐時間時,海惠故意提高音量跟臨桌談話:“你知道嗎?昨晚我被人鎖在洗手間裡啦。”
“不是吧,誰這麼沒有公德心幹出這種事?”
“不知道,不過昨晚我在洗手間裡撿到了一樣東西,想必是那個鎖門的人留下的。我決定把這樣東西上交給經理,肯定能查出是什麼人乾的。”
“什麼東西?在哪裡?快給我看看。”
“急什麼,我放在抽屜裡呢,等吃過午飯後,我再拿給你看。”
海惠一邊談話,一邊留意着不遠處在豎起耳朵聽的秦玲。看秦玲那疑惑又帶着不安的神色,海惠就知道秦玲上勾了。
午餐時間,所有人都到外面去用餐了,秦玲去而復返,偷偷地溜回了辦公室。
左顧右盼,確定四處無人後,秦玲飛快的往海惠的辦公桌走去。
待她把海惠的抽屜都翻遍了,依然沒有找到她想要的東西。
昨晚她到底掉了什麼東西在洗手間裡?她掉了東西,爲什麼連她自己都不知道?
“別找了,抽屜裡沒有你要找的東西。”站在秦玲身後的海惠,悠悠的開口道。
秦玲一驚,轉過身來盯着海惠。
“抽屜裡面根本什麼都沒有,我之所以要說那些話,目的就是要引你上勾,我只想確定昨晚把我關在洗手間裡的人,到底是不是你而已。”
海惠只不過是略施小計,秦玲就掉入了海惠的圈套。何謂做賊心虛,應該就是如此了。
秦玲冷笑,下巴擡得老高:“你有什麼證據懷疑是我做的。”
“不是懷疑,而是肯定。你的行爲就是很好的證據。”海惠一改昔日的好言相向,字句尖銳道。
“你憑什麼肯定,你憑什麼?”秦玲來個死不認帳,大聲對着海惠咆哮。
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死丫頭,居然敢設計陷害她,不給點顏色她瞧瞧,她就不知道她的厲害。
“既然你不肯承認,那就別怪我把事情給鬧大了,我會向經理申請,讓他把昨晚的監控視頻給調出來。是不是你,一看視頻就知道。”海惠套上尤烈找她的計策,用來對付秦玲。
秦玲恍然大悟,無話反駁。昨晚她一心只想給海惠一點教訓,壓根就沒想那麼多。
秦玲似乎忘了,公司針眼無處不在,豈是能做壞事的地方。
“就算是我做的,你又能拿我怎麼樣。”秦玲神氣的瞪着海惠。她在尤氏工作多年,已算是正式員工,只要不是大過,還是可以保住她的地位的。
秦玲把昨晚的事當作是同事之間的小打小鬧而已,這種行爲簡稱:捉弄。同事之間,彼此捉弄一下又不會少塊肉。
海惠不禁搖頭:“秦玲,就連小孩子都知道,偷吃要抹嘴,你做賊又怎麼能心虛呢。”難聽的話誰不會說,她平時受了她這麼多冷言冷語,如今奉還一句半句,又算得了什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