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性與理性
凌菲的“老媽子”終於找上了美亞,因爲不相信公關公司從而直接越過跟美亞的負責人面對面,結果她的高價條件殺的差點令美亞的負責人都跳樓,回頭又沮喪地給莊暖晨打電話援救,莊暖晨給出的意見是再等等,對方明擺着趁火打劫總不能遂了她的願吧。舒嘜鎷灞癹“老媽子”不是莊暖晨給起的外號,是高瑩,在高瑩與凌菲經紀人大戰四百個回合遭到慘敗後便咬牙切齒地起了個這麼名號來。
大上午的,夏旅不知道接了個什麼電話就急匆匆出了公司,莊暖晨親自到工位上找她的時候人去座空。
“夏經理去哪了知道嗎?”正好經過徐曉琪的工位,莊暖晨隨口問了句。
徐曉琪搖搖頭,“不知道啊,不過看樣子挺着急的,連今天的工作都沒有給我安排呢。”
莊暖晨點了下頭,剛要轉身走。
“莊總監——”徐曉琪起身叫住了她。
她頓步,回頭。
“是這樣的,我現在不是在負責標維的內刊嗎?有一處不是很清楚,還想向莊總監請教呢。”徐曉琪說着關掉正在學習的方案,如此一來便露出清晰的電腦桌面。
是一張徐曉琪的自拍照片,背景很明顯是在車子裡。
莊暖晨看得清楚,心裡卻咯噔一下。
照片中的徐曉琪笑得十分開心,外加賣萌剪刀手,車廂裡的光線很好,柔和淡雅,將她的膚色映得很美,只是更美的要屬車子,她拍得角度甚好,將車廂裡的高級奢華拍得全面。
莊暖晨一眼便看出門道來,這車子是江漠遠的。
如果不是因爲徐曉琪拍得全面,她就看不到車廂內的液晶電視,當然,有液晶電視的車子也未必就是江漠遠的,但徐曉琪偏偏就拍到了液晶屏旁邊酒架上的那瓶紅酒,如果說這也是巧合那也太狗血了。這款紅酒她曾經跟着他在一次晚宴上喝過,喝完便覺得口感很好,江漠遠倒也爽快,二話沒說便訂了這款酒固定放在車子裡,後來莊暖晨才知道這款酒原來是產自法國著名酒莊,每次都要空運回北京。
江漠遠不愛喝這款酒,嫌口感太甜,但她偏偏就喜歡甜口,所以直到現在這款紅酒還一直被放在車子酒架上最顯眼的位置。
徐曉琪拿過文本資料,見莊暖晨看到照片後沒什麼反應時故意問了句,“莊總監,你看我這張照片照得漂亮嗎?”她知道得罪上司是挺危險的事,但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昨天江漠遠既然命人送她回家,也就意味着對她不反感。
莊暖晨將目光重新落在照片上,淡淡笑了下,“挺漂亮的。”
徐曉琪笑得更燦爛,翻開文本詢問工作。莊暖晨耐着性子給予指導,等一切都講明白了之後,莊暖晨朝着她的耳朵看了一眼,目光頓了頓,半晌後清淡說了句,“你們現在這些女孩子啊做什麼都搞個性化,連耳釘也只戴一隻出門了。”下可得年。
聞言,徐曉琪摸了摸左耳朵,眼神閃過一抹慌亂又很快壓下,“哦,昨晚坐男朋友的車子回的家,可能掉在車上了。”
莊暖晨一邊看着資料一邊淡笑,“下次注意點。”說完將資料遞給她,“這些資料沒問題,可以放進內刊。夏經理回來後讓她到我辦公室一趟。”
“哦。”徐曉琪看着莊暖晨轉身離去的背影略感失望,奇怪了,她怎麼一點反應都沒有?支着頭看着電腦桌面,拍得這麼明顯她應該能察覺的到,還是她沒看見那枚耳釘?
從昨天到現在,徐曉琪就打了一個雙面算盤。如果耳釘是莊暖晨看到的,依照女人的敏感和心理在看到她的桌面照片後會問長問短,如此一來她跟江漠遠便會產生矛盾;如果耳釘是江漠遠看到的,那麼也應該想到是她的,總不能把耳釘給她扔了吧?這樣一來她就可以名正言順跟他接觸第二次。
可現在是什麼情況?莊暖晨沒反應,江漠遠也沒打來電話。徐曉琪自認爲比莊暖晨漂亮不知多少倍,這世上沒有不偷腥的男人,優秀如江漠遠,她就不相信除了莊暖晨他身邊沒有別的女人。
攥了攥手機,看樣子莊暖晨是沒看到那枚耳釘,既然如此,她決定主動出擊。拿起手機,徐曉琪就走出了辦公室。
總監辦公室。
莊暖晨坐在靠椅上,一手端着杯子喝水,一手拿着耳釘靜靜地看着,心情不復雜是假的,絲毫沒感覺也是假的。昨晚上她徹底失了眠,江漠遠回來之前是爲了工作上的事,江漠遠回來了之後就是爲了這枚小小的耳釘,看着身邊的他熟睡的樣子,她真是想破了腦袋也想不到這女人竟然就是徐曉琪。
如果只是看到了那張照片,她必然會失望和傷心,甚至還會有衝動跑到標維當着所有人的面兒將耳釘扔到江漠遠的臉上,但是……
莊暖晨無奈笑了笑搖頭,剛出茅廬的丫頭畢竟還是嫩的,雖說她在男女事情上不是什麼高手,可勝在她的眼睛比較毒,許是跟江漠遠這麼長時間也耳薰目染了。
錯就錯在徐曉琪太想告訴她這件事了。
在說到耳釘的問題上,莊暖晨明顯看出她的驚慌是裝出來的,她是做什麼工作的?是做傳播的,在大學修得還是新聞專業,無論是打算做記者還是目前做了傳播,觀察入微是最基本的,當然,她或許比不上江漠遠的眼睛毒,也比不上心理專家的一針見血,但她也能肯定徐曉琪撒了謊。
都說眼睛是最能發現情緒的窗口,這點倒是不假。人的右腦控制創造力,左腦控制記憶儲存,當問及一件事時,對方說話時眼睛向其左下角斜時,表示這個人在回憶,這時說的話有可信度;相反,如果說話時眼睛向右上角斜時,就表示有可能在創造了,說謊話的機率就高了。
莊暖晨嘆了口氣,就算如此,徐曉琪有一天是沒有撒謊的,那就是她昨晚的的確確坐了江漠遠的車,耳釘,八成是她主動掉落的,江漠遠是個聰明人,一旦真的看到了這枚耳釘那只有扔掉的份兒,哪還能讓她看到?
也就是說,江漠遠並不知曉徐曉琪的行爲,可是,昨晚上他怎麼能送她回家?
是男人都會偷點腥,就算不偷腥也會享受曖昧的感覺。莊暖晨想到了江漠遠的樣子,很快否定了,江漠遠是個在男女關係上十分嫌麻煩的人,這方面在之前的每次晚宴上能夠察覺的出來,可是,她真的是這麼瞭解他嗎?
莊暖晨將椅子轉了過來,看着辦公桌的手機良久,然後拿起了手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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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了一上午的會,散會後江漠遠直接回了辦公室,一想起那些老股東們的話就略感心煩。週年跟着走了進來,將文件全都放在了辦公桌上,“Ben下週就來北京,看樣子是被那些股東們說煩了。”
江漠遠喝了一口水,淡淡說了句,“Ben是標維的最大投資人,他來中國瞭解一下情況也實屬正常,犯不上大驚小怪的。”
“我就怕他一來咱們中國區又要增添工作量。”週年搖頭。
江漠遠淡淡一笑,“目前全球都在鬧金融危機,唯獨中國的GDP只增不減,是個聰明人都想着來中國摻和一腳,何況是Ben?”UPwY。
“八成他是看好了江先生您手裡的投資項目。”
“換做我是他也會看好。”江漠遠哈哈一笑,從容淡定。“Ben胃口一向很大,中國區的訂單遠遠高於歐洲區,他也怕這邊的風頭太盛蓋過總部,我倒是看看這次他想跟我談什麼條件。”
見他笑了,週年也倒是不擔心了,“要我看,Ben就是想拿着一份人情來拴住江先生您,要真是那資金來拼的話,您要是進行對標維的強行收購都綽綽有餘。”13544456
“人要知恩圖報,至於他想怎麼跟南老爺子鬥那是他的事,跟我無關。”江漠遠冷笑一下。
週年也跟着笑了笑,沒再說什麼。
桌上的手機響了,竟打到了私人號碼。
江漠遠拿起一看是串陌生號碼,皺皺眉接聽。
“哪位?”
對方的嗓音聽上去像是黃鸝鳥兒般清脆愉悅,“江總您好,我是徐曉琪。”
不知是因爲太激動還是太愉悅,她的聲音很大,連週年都聽得清楚。江漠遠的濃眉擰成了一團,看了一眼周年,週年被他的眼神嚇了一跳,冷汗沿着後脊樑滑了下來。
“江總,昨晚真的很謝謝您命人送我回家,不知您今天有空嗎?我想請您吃個飯,順便謝謝您。”徐曉琪的嗓音變得甜軟,嬌滴滴的,大有一副讓男人聽了心神俱化的感覺。
但如果她能看到江漠遠的神情的話,八成也不敢這麼造次了。
“不用,舉手之勞。”他的語氣低沉淡漠。
“對您來說是舉手之勞,但對我來說是很大的一個忙呢,您今天要是沒空沒關係,明天或者是後——”
“徐小姐。”江漠遠直截了當打斷了她的話,“我比較忙,再見。”說完便直接掛斷了電話。
將手機扔到一邊,他便直接看向週年。
週年何其聰明趕忙澄清,“江先生,您的私人號碼可不是我給她的,您別誤會,我怎麼可能這麼做?纏着您的女人也不是她一個,哪個我給過號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