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婚當天1
正月十五一過,各行各業又開始緊張忙碌起來。
而這一週,莊暖晨收到了太多同事和朋友們的“問候”,大抵都是有關她的婚禮。婚禮請柬一發,別人想不知道她和江漠遠的關係都難,就這樣,有人嬌嗔着要做伴娘的,有人怪她封鎖消息封鎖得太好的,還有人說什麼都要參加婚禮的。
連標維那幾個善於在她背後說三道四的三八女們也一改長舌婦的嘴臉,笑着打來電話祝賀。
夏旅遵守了當初在學校時候的承諾做了她的伴娘,而這一次,伴郎是孟嘯。
婚禮訂在週六,喜筵訂了處但凡是有頭有臉的人物都喜歡的知名酒店,從高層看過去近乎包攬北京最美的城市風景。提前一週,江漠遠便將莊家二老接過來,不但接了他們一家,還有古鎮裡平時跟莊家走動頻密的鄰居們也全都派專機接了來,直抵北京國際機場,然後又安排住進了酒店,浩浩蕩蕩一羣人也極爲壯觀。
因爲考慮到有的人是第一次來北京,江漠遠和莊暖晨又安排了導遊小姐帶着他們四處去玩,莊家二老沒去,只顧着幫着女兒準備結婚的一些零碎小玩意兒。
怕讓父母覺得像是置身事外,莊暖晨建議江漠遠留些小事情給二老做,於是乎,酒席上要擺放的糖果、水果、糕點和喜筵前餐等東西全都由他們來準備,二老自然忙得不亦樂乎,但總會因爲糕點這些東西是高價定製的而咂舌,尤其是莊母,骨子裡還有着上海人花錢愛嘮叨的習慣,每次見大筆大筆的錢進進出出就心疼。
江家二老也趕回了北京,比莊家二老能稍晚兩天到。
酒店老總親自迎接,可見江峰在商界還是具有舉足輕重的影響力。
不過,江家二老倒是沒有爲難莊家的意思,反而像個最普通人家的父母一樣張羅兒女們婚事,面對婚事,江峰一改在蘇黎世沉默寡言的形象,跟莊父整天地喋喋不休,兩個老人一個是商界精英說一不二,另一個又是軍人出身也是說一不二,爲了一個婚慶檯布要放什麼顏色的都能爭執個半天,不過兩個都不是野蠻人,自然也不會大打出手,就在莊暖晨和江漠遠也在擔心他們的相處問題時,兩個老男人找到了共同愛好,下象棋,每到有爭執的時候一準兒用棋術輸贏來決定,誰贏了就聽誰的。
就在江漠遠和莊暖晨都鬆了一口氣的時候,問題又出來了。
這兩個老人家只顧着下棋了,結果一堆瑣事統統交給了莊媽和江母兩人手上,幸虧的是江母漢語不大靈光,莊媽又是上海人,骨子裡就有着大都市人的驕傲和大氣的本性,帶着江母逛得倒是也挺樂呵。
江家除了二老趕來,還有其他親戚們也陸續趕到北京,還有忙在全球各地飛的,但都承諾可以當天趕到。
一場婚禮還沒等着舉行便能看出它的聲勢浩大來。
莊暖晨粗略地算了一下,光是喜筵的花銷就令她目瞪口呆,難怪她媽媽看到這個數字都快嚇暈了,連她都要暈了。
離婚禮的日子越來越近,酒店佈置成什麼樣子她沒去看,江漠遠說要給她一個驚喜。
婚禮前一天,從米蘭訂製的婚紗和在瑞蚨祥特製的中國傳統新娘禮服全都到了,艾念和夏旅全都陪在她身邊逐一試裝,同樣,爲了保持新鮮感,江漠遠是不允許偷看的。
“暖晨,你說明天江漠遠來接親的時候我們爲難他一下好不好?”艾念一邊吃着話梅一邊盯着鏡中的她直笑。
“我覺得有點困難,他肯定會備好紅包的。”莊暖晨的姐妹淘不多,但能夠參加她婚禮的那些姐妹們都不是什麼善茬。
夏旅想了想,挑眉,“讓他當場做俯臥撐。”
“啊?”莊暖晨愣了一下,不過想想後忍不住“撲哧”樂出來。
艾念也被逗得哈哈大笑,“老天,讓鼎鼎大名的江總做俯臥撐得什麼模樣啊?夏旅,這招也忒損了。”
“這個咱們得統一口徑,總不能輕易就讓他把人接走吧?”夏旅清了清嗓子,“誠意光靠紅包還是不夠。”
莊暖晨穿着禮裙,前後照了一下,“你們隨便吧,不過也別太過分了。”
夏旅頂了一下艾念,“瞧見沒,這麼快就向着她老公了。”
“我哪有。”莊暖晨臉一紅。
艾念笑呵呵地看着她,“還說沒有,臉都紅了。不過話說回來,明天你要一桌桌敬酒嗎?一圈敬下來天都黑了。”
“漠遠說了整體敬杯酒就行,來的人太多,我也不可能每個人都照顧到。”莊暖晨輕聲說了句。
艾念點點頭,“也是,要不然你頂着那麼多貴重的首飾累也累壞了。”說到這兒,她故意皺着鼻子道,“暖晨,我嫉妒死你了,你看你的婚禮辦得多隆重啊,身上的婚紗和禮服全都是訂製的,啊——我要重嫁!”
“好啊,你重嫁,這次我來當你伴娘。”莊暖晨試衣服試的有點累了,坐下來打趣道。
夏旅無奈看了她們兩個一眼,搖搖頭,“沒一個靠譜的。”
莊暖晨和艾念笑成一團。
“說真的暖晨,你真打算一直吃避孕藥?”夏旅問了句。
莊暖晨臉上的笑容微微收斂一下,輕聲嘆道,“可能是我太自私了吧,總覺得還沒有做好當媽媽的準備。”
“這件事你也不能瞞太久,婚檢報告江漠遠又不是沒看到,你倆都正常得不能再正常,總是沒孩子他肯定會懷疑的。”艾念深思熟慮道。
夏旅拿過個蘋果,咬了口點點頭,“這件事你還是趕緊跟他說明白。”
“我打算儀式辦完後就跟他說。”莊暖晨深吸了一口氣,關於孩子的話題他們從來沒有認真討論過,也是時候討論一下了。
看下着艾。夏旅幾口就吃完了蘋果,將蘋果核一扔,“還有個人你忽略了。”
莊暖晨一怔,“誰?”
“顧墨。”夏旅說了這個名字,看着她,“你跟江漠遠舉行婚禮這件事都成了熱門話題了,雖說明天不會邀請媒體到場,但人盡皆知已經成了事實,他不可能不知道,你說他明天會不會到場?”
莊暖晨的心口被撞擊了一下,坐在那兒一動不動,好半天才無力說了句,“他……那麼驕傲的人,不會的。”
“但願吧。”艾念也跟着擔心,“明天那麼重要的日子,如果真的被顧墨弄砸的話,你老公說不準連殺人的心都有了。”
“我倒是總感覺明天會發生點什麼事。”夏旅看着莊暖晨分析着,“顧墨愛你愛得死去活來,南優璇見了江漠遠又分外眼紅,明天南老爺子他們不是也來參加婚禮嗎?到時候來了個顧墨,再加上個南優璇,一個搶新娘一個搶新郎的,那就會讓全世界都大開眼界了。”
莊暖晨搖搖頭,“江漠遠不像是跟南優璇談過戀愛的樣子,在艾唸的婚禮上,我曾經試探過。”
“不對啊,孟嘯明明說他跟南老的女兒談過戀愛。”夏旅皺緊眉頭。
“他原話就是這麼說的嗎?”莊暖晨問了句。
夏旅想了想,“他是這麼說的:南老的女兒在漠遠心裡很重要,他們好過。”
艾念嚥了一下口水,“老天……怎麼也想象不到南優璇跟江漠遠在一起是什麼樣子。”
莊暖晨眉頭泛起疑惑,說實在的,她也百思不得其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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莊暖晨終於明白艾念結婚當天遭受的辛苦。
化妝師來的時候,她還在矇頭大睡,莊媽將她從被窩裡揪出來的時候她雙眼迷離,困得直點頭,迷迷糊糊間都忘了結婚這件事。
莊媽也挺狠,一條冰冷的毛巾直接甩到她臉上,驚得她打了個冷戰,莊爸心疼得要命,一個勁地埋怨莊媽太野蠻。
從起牀到坐在化妝鏡前的那一刻起,莊暖晨就像是個木偶,被化妝師、造型師、服裝師挨個擺弄來擺弄去,再困也不敢閉眼了,生怕莊媽再一盆冷水澆下來,這種事她這位偉大的母親不是做不出來。
雖說古鎮跟南方大多數地區一樣,婚禮儀式往往是放在晚上,但既然在北京舉辦婚禮所以一起儀式就按照北方習俗去走,在北方從不講究晚上結婚,只有二婚纔會在晚上舉行婚禮。所以莊暖晨恨死這種說法了,要是在晚上她多少還能睡一會兒。uxmb。
七點剛過,江漠遠便來接人,一身筆挺的新郎服倍是英俊迷人。
莊暖晨的姐妹淘們自然發揮了重要作用,接二連三地爲難江漠遠,幸好江漠遠有所準備,出手大方,先是每人給了一個大紅包,但到了艾念和夏旅這層關卡後就沒那麼容易了。
一羣人擁着江漠遠到了臥室門口,艾念和夏旅做了娘子軍,嚴嚴實實地守住了臥室的最後一道關口,見江漠遠上來了後,先是朝着他伸了伸手。
江漠遠二話沒說直接拿出兩個紅包。
兩人美滋滋地收下。
江漠遠以爲風平浪靜了便直接要往裡進,誰知被艾念一下子攔住了!
前進的步伐猛地剎住,他可不敢直接撞在這個大肚婆身上,萬一出點差錯,莊暖晨會殺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