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人質開口了,聲音小小的,“咱有話能好好說嗎?大哥,你這樣拿槍指着我也無濟於事啊,警察這麼多——”
“閉嘴!”嫌犯用力勒住她的脖子,痛得她又暗叫了一聲。
“你最好乖乖束手就擒,我們警方還可以從輕發落。”素凱微微眯眼,又看了人質一眼,還好,她還算冷靜,他最怕遇上的就是哇哇大叫的人質。
個聲嫌嫌啊。“讓我束手就擒?你放屁!現在我有人質在手,有本事你們就開槍啊!”嫌犯像是隻被踩了腳的老鼠,張牙舞爪,“別以爲我不知道你,你不就是一直在雲南緝毒的素凱嗎?我告訴你,我可不像那幾個蠢貨好抓,你要麼就給我備車讓我走,要麼就眼睜睜看着人質跟着一起受死!事到如今我還有什麼好怕的?”
“頭兒,烏龜這個人是出了名的喪心病狂,小心點。”旁邊一手下悄悄給出暗示。
素凱瞭然於心,攥了攥槍,卻一步步逼近,“烏龜,你想跟我玩是嗎?好啊,我就陪你玩!”
“頭兒!”
“站住,再往前我就開槍了!”嫌犯像是瘋狗一樣亂吠,直接扣下扳機。
“等一等!”竟是人質開了口,指着素凱,“你、你們警方不會連人質的命都不顧吧?那個……電視上不是有什麼談判專家嗎?喂,警官,我可不想死啊。”
素凱被這人質吵得頭疼,又見嫌犯眼睛裡都冒着殺氣,只好止步,退回原地。
“頭兒,真讓談判專家介入啊?”手下遲疑。
“打給我姐。”素凱狠狠咬牙。
“啊?”
“趕緊打電話!”素凱吼了一嗓子。
手下趕忙照做。
——————————————我是分割線小妞兒————————————————
素葉趕到現場的時候已經全部看完了有關嫌犯的資料,下了車,一警員還在喋喋不休,“這個烏龜生性兇殘狡猾,在雲南的時候就逃了很多次,他——”
“行了行了。”她聽着心煩,毫不客氣地打斷了警員的話,“我說你們警局也真夠可以的了,找個談判專家能用幾個錢?上頭不給報銷嗎?別以爲我會免費。”
“這是頭兒的意思……”警員神情扭曲。
不消說她也知道是素凱這混球的意思,打老遠兒就看見他凜然正氣地站在那兒,盯着嫌犯的眼珠子都快冒出來了。
“混小子,你還真沒把我當外人哈。”素葉上前,伸手拍了一下素凱的肩膀,她太過悠哉,跟此時此刻緊張到一觸即發的情勢完全不符。
素凱見她來了,用下巴指了指不遠處,“重點人物當然要派重量級專家來了,別人我哪兒放心?”
“我可不是友情贊助啊。”素葉白了他一眼,這纔看向嫌犯方向,目光又及到人質。
那人質竟擡手跟素葉打了個招呼,素葉沒搭理人質,懶洋洋看着嫌犯道,“就這麼個發育不良的主兒,你不還一個大力金剛指和剪刀腿給制服了?別到處說你是我弟,丟不起那人。”
素凱一臉的尷尬。
素葉晃動了下手腕,走上前,可沒等走上幾步,嫌犯衝着她大嚷了句,“退後,不準上前!”
“老兄,我不上前你能聽到我說話嗎?”素葉皮笑肉不笑。17eex。
“你是誰?跟他們是一夥兒的?”
“這不廢話嗎?不是一夥兒的我早就開着車把你劫走了。”素葉停住腳步,離嫌犯有幾步之遙,“我呢,是個心理醫生,被他們臨時揪來做談判專家的,哦,你明白談判專家的意思吧?”
“有你這麼囉嗦的談判專家嗎?”人質快哭了。
“閉嘴!”竟是嫌犯和素葉異口同聲。
人質只好選擇緘默。
“烏龜先生——”
“別叫我烏龜!我有名字!”嫌犯氣急敗壞衝着素葉大嚷。
“sorry、sorry,烏……什麼榮來着?”
“烏啓榮!”
“哦,我記性不大好,見諒啊。”素葉笑容燦若蓮花,“烏啓榮先生,你是打算殺了那位女士嗎?”
“我要看警方的態度!”
“嘖嘖,你看他們的態度幹什麼?他們是不會放過你的。”素葉雙手一攤,大有無奈之狀。
“好啊,那我就讓這個人質跟我同歸於盡!”嫌犯再度用了勁兒,死命頂了下人質的頭。
素葉卻在旁呵呵直笑。
“你笑什麼?”烏啓榮覺得這女人怪怪的,一點都不像談判專家。
“沒什麼,你繼續拿槍戳她,我看着解恨。”素葉憋住笑。
烏啓榮一愣。
“哦,我跟那個人質有點小仇恨,你殺了她也行,正好替我解氣了。”素葉說完抿脣,一副很認真的模樣。
人質急了,“你怎麼說話呢?”
烏啓榮一見這架勢有點蒙,很快又怒視着素葉,“我警告你別玩什麼花樣兒!別以爲我不知道你怎麼想的,你不就想拖延時間嗎?”
“不是,其實我是來告訴你,如果你想殺她的話,最好瞄準點。”素葉伸手做槍狀指着自己的太陽穴,“從這個地方打進去,只需要一槍,她就會瞬間耳鳴,鼻腔內就會有液體涌出無法呼吸,中槍位置的另一側產生膨脹感,導致大腦缺氧而昏厥,氣管及喉嚨、鼻腔都被液體充塞,當然,那是她的鮮血,到時候也會噴.你一臉,她的瞳孔很快無法聚焦從而渙散最後死亡。”
說到這兒,歇了口氣接着道,“當然,你也有可能打不死她,比如說你一個偏差或手抖,又或者過程中遭到警方突擊,這枚子彈有可能就會撞到她的頭蓋骨,頭蓋骨很堅硬,充其量會被子彈擊成幾片,子彈碎片接着彈出頭骨,就會從她的臉頰皮膚穿出來,你被抓,她還沒死,怎麼辦?你還得義務養她一輩子。”
“你說的我毛骨悚然的。”人質先嚷了句。
素葉白了她一眼。
烏啓榮怒了,“你他媽的到底是什麼人?”
“跟你說過了,是心理醫生嘛。”素葉還是不緊不慢。
而畫面一轉,精石集團的節奏也有條不紊,各個部門都在忙碌,電話聲此起彼伏,沒人會因爲今天是週五而放鬆工作狀態。
年柏彥開完視頻會議已是下午兩點多了,回到辦公室後,助理許桐馬上補充說了句,“年總,南非那邊的行程已經定下來了,您看一下時間上安排是否妥當。”
年柏彥接過行程單,點頭,“可以。”
“年總,紀東巖那邊頻頻活動,高端會所那邊動靜也不小,您看……”
“下一季的珠寶展撤掉‘秋味’系列,換上‘繁花’。”年柏彥將身邊的文件簽完後直接交給許桐,“通知企劃部和宣傳部,媒體只接財經,取消高端時尚雜誌。”
“繁花”是由多彩鑽石構成,每一顆都成色極佳,最受矚目的是中間嵌有的罕見克拉綠鑽,市值不菲。曾經這朵矚目的“繁花”流轉於高端拍賣會所,最後年柏彥於英國成功競拍收入囊中,經過兩三年的鋪墊宣傳,外界對“繁花”更是垂涎,可想而知,這次“繁花”於精石旗下的d會所亮相該引起多大的轟動。
這也無疑是對紀氏的無聲回擊。
紀氏旗下的璽匯自成立以來一直在與d會所對着幹,這兩大高端珠寶會所無論是在珠寶的資源擁有上及會員吸納上都達到了空前一致,但許桐絲毫不擔心,她深信年柏彥的能力,正如深信d會所擁有獨一無二的優勢,那就是,再罕見的珠寶,只要存在在這個世上,就沒有d會所找不到的。
再加上年柏彥在工作上一向拼命,他已經習慣了常年與鑽石礦寶石礦打交道,常年的經驗讓他已經具備了發現絕佳礦產的火眼金睛,賭石猶若賭命,在這個行業中,還沒誰敢像他這麼玩命,又是從貨源到零售樣樣涉獵其中,所以行業內沒人不知曉年柏彥的本事。
只是在這次珠寶展的媒體選擇上……
“年總,我們之前已經通過了一些高端雜誌的申請,現在才拒絕有點不大好。”許桐有些遲疑。
年柏彥將辦公桌上的幾本時尚雜誌扔了過來,淡淡道,“上面的廣告不符合精石定位。”
許桐紛紛翻開這才明白,這幾本雜誌許是爲了賺廣告費,竟接了些非高檔品牌的廣告,甚至做成了主頁面大肆宣傳,這的確無法與精石的廣告檔次相提並論。
“我會看着處理,年總。”她趕忙收走了雜誌。
年柏彥看了一眼時間,在許桐快要離開辦公室的時候突然叫住她,“通知素醫生來我辦公室。”
許桐頓步,“年總,素醫生請了假,沒在辦公室。”
“跟誰請的假?”年柏彥眉頭一蹙。
“呃……聽說是跟行政部那邊請的假。”許桐小心翼翼道。
年柏彥看了她一眼,面色轉爲不悅,“誰允許她跟行政部請假?”
“年總,員工請假都是……這個程序。”
“以後沒有我的允許,她不準遲到早退,更不準擅自離崗。”
“是。”許桐心中暗驚,一向主張各部門各盡其責的年總這是怎麼了,一下子插手行政部的事了。
年柏彥眉宇間的不悅還沒散去,“她去哪兒了?”
“行政部那邊也沒聽清楚,只是說她離開時急匆匆的,像……像是去機場做什麼談判專家。”
年柏彥眉稍微微一滯,很快目光一沉,“備車。”
“好。”許桐許是看出年柏彥眼底的嚴肅,趕忙去做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