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林,還不快去”
張誠故作震怒,聲音提高許多。
那氣勢嚇得康玥不受控的打了一記冷顫,只不過礙於張誠的尊貴身份,只得狠狠的咬着牙,把所有的火氣通過眼神統統發泄在小希身上。
小林接過飯盒,屁股後像是瞬間安了火箭般,撒腿一溜煙沒了人影。
張誠非常滿意小林的執行力,臉上洋溢着燦爛的笑容,邀功似的對小希說:“小子,這下總行了吧”
小希卻並不領情。
它知道,以康玥的陰狠的性子心裡一旦有了念頭,就一定會不大目的不罷休。如此,接下來的時間裡,它不但要加倍小心,還必須要避免和她獨處。
畢竟,他現在只是一隻貓,要和一個什麼殘忍事都能做出來的人類相比,它那三腳貓的功夫根本不值得一提,甚至會因爲它的奮力反抗死的更快。
照現在的情勢來看,它唯一自保的護身符就是張誠康玥這個女人唯一會忌諱的人。
但,這並不現實。
因爲,張誠守在這兒並不是爲了它的小悠,而是爲了等到可以救他未來妻子一條命的那顆健康的腎。
因爲,它不可能爲了保命離開水靈悠,寸步不離的跟着張誠。
最最主要的是因爲康玥若想弄死它,至少有一千種辦法。
魔掌終究逃脫,還不如它伺機搏上一把,既爲小悠尋到一道護命符,它自己亦可以暫時躲避殺身之禍。
有時候想得好不如趕得巧,正在此時,一女僕模樣的人雙手端着飯盒走了過來,畢恭畢敬的說:“夫人,您的紅酒焗牛排。”
康玥狠狠的瞪了女僕一眼,一把奪過,喝道:“要你幹什麼吃的磨磨蹭蹭,知不知道大廚得意交代的要儘快享用才新鮮”
聰明的張誠當然知道,康玥這是指桑罵槐,不過他也懶得生氣,覺得沒必要跟一個處於更年前的狂躁女人一般見識。
小希瞅準時機,仰頭很是興奮的對着張誠“喵嗚喵嗚”地叫了起來。
和自己未來的丈母孃爭奪食物,而且還是爲了一隻貓,未來的老婆麻醉醒來後非得和他鬧個沒完,張誠不由得皺眉,心想着:這隻可愛的小貓竟給他出難題。
“小希,你吃我的好不好”
小希沒有理會張誠的提議,一瞬不瞬地盯着康玥手裡得飯盒。
康玥馬山就明白了小希的意思,笑盈盈的將手中從女僕手裡奪過的飯盒遞到了張誠手裡。
“伯母,讓小希吃您的這怎麼能行要吃也應該吃我的那份纔對”張誠非常不適應康玥的主動示好,邁着流星大步急匆匆向休息室走去。
張誠背影逝去的一剎那,小希笑了,康玥也笑了。
小希笑得嘲諷、邪魅。
康玥笑得奸猾、陰狠。
“畜生,我不管你和十幾年前那隻貓是什麼關係,識相的話就立刻從我眼皮子底線消失不然,我會親手掐死你”
小希不慌不忙,威風凜凜的邁着矯健的貓步,一副我就不聽你的,看你能耐我何的神情。
康玥氣得牙根直癢癢。
礙於拐角處有幾個保鏢守着,牽強的扯出一抹笑,用假音極其溫柔的哄道:“小希,乖我這裡有好吃的。”
聰明的小希立刻看出這話語中的貓膩,本能的往後倒退了兩步,豎着雙耳,聚精會神的聆聽着,爲的就是確定張誠已經摺返的腳步聲。
一下,兩下,三下
小希在心裡默默的數着,與康玥對峙到第十一下時,它嘴角盪漾出一抹難以察覺到的邪魅,邁開爪子,一步一步裝作試探的樣子慢慢靠近食物。
康玥眼底瞬間浮現殺之而後快的凌光。
小希看着食物刻意謹慎的愣了片刻,遂探頭添着食物。
突然“喵”的一聲悽慘無比的貓叫聲打破了走廊裡的緊張、壓抑、死氣沉沉的氛圍。
張誠出現了走廊時,康玥正死死的將小希的頭按在餐盒的食物裡,嘴裡不停的咒罵,手上的勁道兒越來越狠。
可憐的小希腦袋動彈不得,兩條前腿掙扎的刨舞,扭曲着身子,兩條後腿用盡全力的掙扎,掙扎,再掙扎。
張誠乃至被貓驚叫聲引來的保鏢們看到眼前的情景,大吃一驚。
“伯母,你在幹什麼”
說時遲那時快,張誠的聲音落下的同時雙手已經沒有半分客氣,直接將小希從康玥的毒手下解救了出來。
康玥沒料到張越這麼快折返並看到了一切,不禁震驚,傻愣在原地忘記了給她自己辯護。
“小希小希”
張誠顧不上理會身上髒掉的衣服,將小希放在長椅上,急切的用雙手扒拉着黏在小希嘴邊、鼻子,乃至整張臉上的食物。
脫離毒手的小希沒有迴應,大口大口的吸着新鮮空氣。
張誠滿臉怒意,目光凌厲如鋒,擡指一指,命令道:“你,給我拿一條幹淨的溼毛巾來”
透過餘光,小希瞥了一眼站在不遠處的康玥,隱隱的得意暗藏在靈氣盎然的眼底。
“老天幸虧我回來的及時,不然你有個三長兩短,手術結束後我可怎麼向你主人交代。”對於視誠信爲第一的張誠來說,儘管現在看來虛驚一場,但心裡還是很過意不去。
保鏢拿着毛巾折返。
“阿城,你聽我說,是這個畜生先傷了我的,所以我才反擊的。”說話間,康玥也管不了什麼疼不疼的問題,趁着張誠沒回頭之際,五指一彎,狠着心利索的將胳膊上留下痕跡,理直氣壯的說:“不信,你看我胳膊上被它抓了好幾道。”
張誠倒也不含糊,真的回頭瞅了一眼,脣角卻嘲弄勾起,故作驚訝:“呀伯母,這傷口這麼大,還出了血,爲了您的身體健康,必須得儘快注射狂犬疫苗才行。”
聽到這話,康玥臉色難看到了極點。
張誠並不打算戳破康玥謊言,心裡想想覺得很是醉了,一個成年人竟然和一隻貓計較,這世道當真除了康玥再無第二人。
好在小希是一隻貓,倘若是一條狗,這情景身爲她未來女婿的他還真不敢想象。
對於小希來說,它剛纔賭上命爲的並不單單是爲小悠換取護身符,更重要的是它要暫時。
一來,它可以安心的暫時離開。
二來,正好可以去迎接靠着感覺尋來的季如風。
小希躬着身體一躍,跳下長椅,一溜煙功夫消失在了走廊盡頭。
張誠無奈的搖了搖頭:“嗨這貓怎麼和她主人一個脾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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