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像ys商場趕來的季如風突覺胸口猛地抽搐一下生疼,緊接着便是左臂,一如幾個月前心急如焚找尋了她多個夜夜的那一次。
一個強烈而肯定的念頭生在心頭,還未來得及認真仔細的思忖,薄脣已經開啓:“有人傷害她了,是嗎所以,爲了懲罰我,你才又再次把她的記憶收走了,對嗎”
“季少,你說什麼”秦鵬一驚,其實已經把季如風剛纔的自言自語給聽了個清楚,可卻並不敢確定。
季如風別過臉看向車窗外,平靜如水卻帶着疼的說:“如果我沒猜到,他又出現了”
秦鵬不解:“他是誰”
季如風闔上雙眼沉默了幾秒鐘,不想承認但又不得不承認的事實在心底紮根,聲音痛澀出口:“那個在醫院詭異帶走靈悠的人”
秦鵬動了動脣聲音卻沒有破脣。
儘管自己跟了季如風多年,瞭解他的秉性和脾氣一切一切,但終還是不能感同身受的理解他此時此刻的心情。
唯一知道的那顆心不止在流血,還複雜到了極點。
因爲,身爲同樣悄悄地愛着這個叫水靈悠特殊女孩的自己,他的心就很疼,擔心她離開高啓的保護,會被有心之人和不軌之人欺負。
縱然知道,她身手不差,可還是忍不住的擔心。
車子裡除了汽車的引擎聲再無其他。
季如風斂起遠看的視線,斂起飛遠的心,沉聲的說:“我剛剛聽到她叫我了幾個月前,我有過這種感覺,那時候她從醫院剛失蹤沒多久。”
“所以,你才肯定”
“沒錯”季如風垂目,手腕上掛着一顆黑色衣釦的鏈子映入眼底,骨節分明的修長手指輕柔撫上,心底的聲音如洪水般洶涌而起:靈悠,你到底在哪兒求求你,不要走得太遠,不要切斷你們之間可以感應對方的感覺,好好保護自己。我保證,一定一定用最短、最快的時間找到你
驀地,他彷彿想到了什麼,嚴聲命令:“秦鵬,通知高啓現在立刻馬上茶樓一趟,本少要茶樓一個月的監控錄像”
“是”
經過季如風這麼一命令,秦鵬這纔想到,最能弄清楚水靈悠變化的源頭不在別處,正在那間看似不重要的茶樓。
飯店門口。
水靈悠絕美的面上沒有一絲的情愫,一瞬不瞬的看着男人,如泉清澈的眸子洋溢着冷冷的敵意。
五六分鐘後,男人被盯毛了,腳步不受控的往後退了一步,有些小緊張的說:“小,小姐,你別誤會,我只是恰好自己也餓了而已。你如果不餓,不想進去,咱們不進去就是了。”
“咱們”水靈悠聲音不自覺的揚高,怒氣不言而喻。
這會兒她簡直鬱悶死了,幾個小時前好不容易甩掉一個,現在竟然又來了一個,而且比之前那個更狠。
居然一直悄無聲息跟在她屁股後頭,一跟就是一個多小時,當真那麼閒麼
男人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但面上卻裝傻充愣的咧嘴笑了笑,沒有開口。
水靈悠無語的丟給他一記白眼,語氣強硬的說:“先生,如果我沒記錯,你我並不認識,可不可以請你離我遠一點能走多遠就走多遠”
男人低頭看了看水靈悠的雙腳,態度誠懇:“小姐,我以人格擔保,絕對絕對不會對你有任何冒犯的想法。就是看到你已經走了一個多小時了,又穿那麼高的鞋,腳肯定疼了吧,想提醒你一句,這世界上有一種交通工具叫汽車。”
水靈悠徹底無語了。
她不悅的白了男人一眼,一句話也沒說,起步向遠處走去。
男人快步追了上去,說:“我叫孟濤,家就住在這附近,你想去什麼地方或者要去什麼地方,跟我說說,我可以帶你去,這樣你就不用像個沒頭蒼蠅一樣到亂撞了。”
水靈悠停下腳步,扶額、蹙眉,強壓着自己快要爆的脾氣。
幾個調息後,擡眼,定定的盯着男人,一字一字不客氣的地說:“你叫什麼,你家住在哪兒,我一點興趣都沒有同樣,我想去哪兒,要去哪兒,也和你沒有半毛錢關係請你現在立刻、馬上,離開我的視線,不然我就報警了”
“別,別啊我走就是了。”
話雖這麼說,男人的兩隻腳卻未動分毫。
水靈悠沒有理會,表現出一貫的溫婉和恬靜,淡然起步,邁着娉婷優美的步履向遠處走去。
男人先是對着水靈悠遠去的背影看了一會兒,後來覺得距離夠了,又跟在了走在了後面。
水靈悠不急不燥,不溫不火,想着自己只要不招惹不搭理他,知趣的人都會知難而退自動離去,脣角的笑像春天裡的桃花一樣嬌豔而美麗,腳下的高跟鞋碰撞地面時發出清脆歡快的聲響。
很快,半個小時後過去了。
又很快,半個小時又過去了。
水靈悠臣服了,但並不打算妥協。
身爲女孩子,她就算沒有任何記憶,也知道男人的心思,但心裡的聲音告訴她,這個男人並非是住在自己心裡的人,更並非是要尋找的那個人,爲了不節外生枝,她決定接受男人的建議,乘坐交通工具。
於是,她停住腳步,左右瞭望,準備攔下一輛出租車。
“我就這樣讓你討厭”
男人的聲音在耳邊突兀響起。
水靈悠沒有回頭,淡然的笑了笑,不冷不熱,態度明確的說:“這不是討厭不討厭的問題,而是我壓根就沒結識新朋友的問題”
“你說話非要這樣帶刺,跟個刺蝟似的嗎”男人的聲音一副很受傷的調調。
水靈悠並不着道,她此時此刻的態度很明確,那就是在太陽下山之前,找個可以令自己心安的地方住下。
很顯然,這個男人並不在她心安的範疇內。
“如果刺到了你,我很抱歉但是,如果你一直糾纏不休跟着我,被刺的更慘,那是你咎由自取自作自受,與我無關”
“你”男人無言以對。
“我是一個有夫之婦,還請先生自重”不管是不是事實,水靈悠想着脫身最重要:“我之所以選擇徒步而行,那是因爲我喜歡並鍾情於走路,現在我走累要回家了,希望你我不要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