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玻璃窗內,水靈悠右手扶着吸管,那雙清澈如泉的眸子優雅的落在正滔滔不絕、手舞足蹈說着話的水昭寰臉上,精美絕倫的面上綻放着溫婉靜雅的笑,且一次比一次笑得燦爛、甜美。
氛圍好到令人心生羨慕。
倘若不是水清墨清楚水靈悠和水昭寰的關係,就憑如此融洽、溫馨的畫面,就足以讓人認爲他們是一對熱戀中的情侶。
不由得甚是覺得可惜
倘若,季如風並不知道他們之間的姐弟情,看到眼前這幅畫面可就熱鬧非凡了。
不過,這場面她也就知道在自己的腦海中幻想一下。
因爲,以她對水靈悠瞭解,那臭丫頭是一個個一旦對一件東西動情就會是一輩子的專情,縱然那一副好的皮囊可以她招惹來不計其數的男人,都可以做到視若無睹。
說實話,有時候,她是真的想敲開水靈悠的頭骨看看,那股子高貴氣質是如何形成的;更想刨開那胸腔看看,一個不過二十多歲出頭的風華正茂的女孩子是如何做到令人難以置信的與世無爭的。
是的
與世無爭。
作爲一個嫉妒到快要發狂、快要失去自己的女人,水清墨不得不承認,水靈悠絕色面容上沒有一點雜質和心機的笑簡美極了。
美得令人捨不得移開眼球,如同那雙清澈如泉,靈動如星的眸子是讓人情難自禁的着迷、陶醉的。
甚至令她在短暫的一瞬間,幻想着坐在那個位置上看着水靈悠如花笑靨的不是水昭寰,而是自己。
一顆淚倏然悄無聲息落下。
原來,在她封存了太久的記憶中,竟然是有與水靈悠相親相愛畫面,儘管已經模糊不堪,但感覺確實那麼真真切切的存在着。
突地,她又笑了。
右手緩慢擡起,手指隔空落在水靈悠洋溢着笑的好容貌上,泛白的脣瓣無力的開啓:“如果,我們從一開始就像別人家的姐妹間可以友好相處、相親相愛,他是不是就不會離開我就會像我們約定的那樣把我娶回家然後在我們的小家共同孕育我們的愛情結晶”
閒着的左手不知不覺撫上還沒隆起的平坦小腹。
天生麗質的面上笑得燦爛,卻也哭的無助。
佇立的腳步不能受控的緩慢而起,一步一步的向那扇玻璃窗走去。
終在不過五步之遙的地方停了下來。
更加清楚的看到水靈悠那迷死人不償命的笑,腦海裡卻像突然施了魔咒一般,浮現出自己等待配型住院的那幾天時間裡,張誠有可能就向自己的好弟弟水昭寰一樣非常享受看着水靈悠的笑,水清墨臉上的笑開始一點點消褪,隨着她擡手拭去眼淚,又變回了之前那副冷冰冰的樣子,冷冽的聲音切齒而出“水靈悠,我是不會放過你的要怪就怪你長了一副魅惑男人的好皮囊。”
這時,她看到一個十歲揹着雙肩揹包女孩子推開了咖啡館的那扇門走了進去,便想起來自己和張誠第一次在咖啡館約會的畫面,沒有意識的勾脣一笑。
就在她起步準備離開時,卻發現女孩並沒走到吧檯而是徑直走向了水靈悠和水昭寰,不禁好奇接下來將會發生什麼。
於是,當下決定好好圍觀一下。
只不過一秒鐘,她便看到了很爲精彩的一幕,因爲女孩子此刻正站在那兒掉眼淚、抹淚呢,這使得水清墨變得更加興奮不已。
女孩站在水昭寰面前,淚如斷了線的鏈子簌簌滑落,聲音很低:“學長,你說過的,只要我需要你幫忙,你就算正在上衛生間也會以百米衝刺的速度跑來見我,可是已經一星期了,你不但違背了承諾,還連個招呼都不打就辦理了轉學手續,你可不可以告訴我,我到底做錯了什麼,逼得你連學校都待不下去”
面對宛如從天而降的女孩及其指控,水昭寰顯然有些措手不及,連忙站起身,將女孩按在了身旁空着的位置上,如實說:“你沒有做錯什麼,而是我不能再保護你了”
聽到這話,女孩的眼淚流的更厲害了,同時開始抽泣:“爲什麼到底是爲什麼我們原來不是一直好好的嘛”
對於男孩子而言,最見不得就是女孩子掉眼淚,水昭寰也不另外,他神情慌張,面露尷尬,一邊遞上紙巾,一邊壓低聲音:“你,你別哭呀你想要解釋,我解釋給你聽就是了。”
從女孩說第一句,水靈悠就知道了是個什麼情況,淡然如常的放下手中的習慣,櫻脣輕聲而啓:“小寰,看看你朋友喜歡喝什麼,姐去給你買。”
女孩脾氣倒是挺衝的,說:“我想喝什麼不用你管,我渴了自己自然會買的”
原本只是想找個藉口暫時離開的水靈悠只得作罷,她脣角噙着似有似無的笑,手指再次優雅的捏上吸管。
“學長,你老實告訴我,是不是因爲她,所以你纔不要我了”小女孩說這話時,噙滿眼淚的眸子一瞬不瞬帶着敵意的瞪着水靈悠。
水靈悠鬆開手中的吸管,莞爾一笑,輕聲說:“小妹妹,這是你們兩個人的事,勞煩不要牽扯到我如果,覺得我礙到你們的事了,我可以隨時離開。”說完,餘音未落,拿起自己的奶茶杯就準備離開。
“二姐,要走也是我走”水昭寰沉着臉,聲音有着少見的強勢。
水靈悠淺淺一笑,不緊不慢的說:“放心,我不遠走,喏,空位置這麼多,哪裡都可以坐再說,感情的事情需要你親自去面對解決,我在,真的不合適。”垂眸看了一眼腕上的手錶,又說:“現在十點二十,十一點半的時候,我們一起回去。”
水昭寰真的不知道有什麼感情的事需要處理:“二姐”
“聽話”輕拍水昭寰肩頭,邁步半步,水靈悠貼在他耳畔,小聲道:“不要讓人家女孩子太傷心”
說完,起步就走。
看着水靈悠遠去的背影,水昭寰疾聲解釋:“二姐,我和她,我們之間就是校友,沒有其他不正當的關係”
水靈悠並沒有停下腳步。
只是遠遠的聽到女孩滿腹委屈腔的說:“學長,你怎麼可以說我們只是校友關係呢,你明明知道,我一直都非常非常喜歡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