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很快用完餐,跟着秦鵬一起來到了季如風面前。
季如風懶洋洋的擡起眼皮,不冷不熱的說了三個字:“隨便坐!”
老太太和婦人同時看向了秦鵬,秦鵬微微一笑,說:“季少讓你們坐,你們就坐!
話落,秦鵬起步走到沙發後,俯身在季如風耳邊低語了幾句。
季如風垂下眸子沉默了片刻,遂點了點頭。
見狀,秦鵬起步,然後在自己常坐的位置上落座。
季如風慵懶的靠着沙發背,一隻胳膊搭在沙發背上,手指酷酷的抵着太陽穴,另一隻胳膊則習慣性的放在水靈悠腰間。
老太太本就是從山裡走出來的,初接觸大城市興奮之餘更多的是無措,現在親眼見了自己孫女的生活環境堪比古代的公主妃子,奢華程度令她咋舌,脣瓣掀了幾次,也沒能說出什麼來。
婦人身爲水靈悠的姑姑,儘管生活在二線城市,這些年跟着子女也去過不少繁華大都市,所見的世面也不少,但親眼看了侄女現在的生活後,還是不禁爲之震撼。
這不,口水嚥了好幾次,脣瓣掀了又掀,同樣沒說出什麼來。
再說,水之恆的現任妻子,自打坐下後,一雙閃着奪目亮光的眼睛就一刻不閒的遊走在整個待客廳。
光是頭頂的一個水晶燈,就讓她垂涎三尺了半天。
到最後終於忍不住,開口問道:“這燈真好看,比我們那兒燈具城裡所有的燈都好看,這到底是用什麼材質做的?”
季如風擡眸瞥了一眼天花板上的特別定製的水晶燈,淡淡的說:“奧地利水晶!”
女人震驚之餘,狠狠嚥了一口口水,難以置信的說:“你這是說這個燈用真水晶做的?”
“季家特別定製,我想製造商也沒膽用玻璃來糊弄吧!”季如風漫不經心說說着。
“也是!”女人表示同意的點着頭,開始了女人典型的碎碎念:“如果這燈全部是用真水晶做的,肯定得值不少錢,商場裡的水晶項鍊上就鑲那麼一小顆水晶也要上千塊,這燈怎麼着也得幾十萬吧。”
“具體值多少錢我也不知道,如果您想知道,我可以讓下面人幫你問問。”季如風面上平靜的像無風的湖面,令人看不出他現在是喜是怒。
不過,他這說話漫不經心的調調倒是讓秦鵬爲水之恆的現任妻子捏了一把冷汗。
畢竟,從吃完飯到現在已經過了十幾分鍾,而這位女士竟然關心的是一個和她沒有半毛錢關係的水晶燈。
光是想想就讓人醉了。
掀了掀脣,正想做個引導,這女人又開口了:“我家小寰來到季家就住在這裡嗎?”
秦鵬扶額,心裡那叫一個汗顏。
季如風斜睨了女人一眼,皮笑肉不笑的勾了勾脣,說:“我爸送了一套房子給小寰,只不過那臭小子不願意一個住,所以就和我們一塊了。”
“怪不得那小子後來不願意回家,要擱我,能住在這麼好的大房子裡,我也不想回去。”女人的眼睛裡放着羨慕至極的光。
季如風不禁失聲冷笑,一字一字的說:“你說這話,本少可以認爲你是後悔了嗎?”
“後悔什麼?”
突然被拋了一嚴肅的問題,女人不由的一個愣怔,完全沒察覺到季如風眼神與語氣中的凌厲和冷冽。
“怎麼,還需要本少提醒?”
季如風坐直身子,黑寶石的眸子裡迸發着危險和陰冷。
“我,我,我不知道你是什麼意思?”女人顯然被季如風突然而來的冷漠着質問給嚇到了,頓時變得不知所措起來。
季如風邪魅一笑,如鷹鷲般犀利的眸子一瞬不瞬的盯着女人,一字一字的說:“後悔當初你不應該只同意水之恆帶水昭寰一個孩子,後悔我們當初接小寰來季家的時候開價太少,你看本少說得可對?”
女人身子本能的往後退,結結巴巴的問:“你……你是怎麼知道的?”
季如風冷笑一笑,斂起目光,輕蔑的說:“你現在滿眼都是錢,只要不是個瞎子都能看得出來。”
“你……”
內心被戳穿,女人氣得臉色鐵青。
季如風又是一記蔑視的冷笑,冷聲命令:“從這一秒鐘開始,本少不想再聽見你說一個字,否則割掉你的舌頭!”
女人嚇得立馬閉了嘴。
“還有,管住你那貪戀的眼,不然本少會讓人替你管管!”季如風聲冷麪更冷,目光裡迸發着悚人的陰戾流光。
女人驚得立刻收起目光,看向老太太和婦人。
卻,發現,老太太和婦人滿臉的蔑視和嘲諷,就差沒直接送她兩個字:“活該!”
女人雖氣,雖惱,但早已聽聞了季如風處理水之恆的殘忍無情,只好低頭保持沉默。
季如風滿意的勾了勾脣,同時也打算不再繞圈子,直接開門見山道:“兩位,想必就是靈悠的奶奶和姑姑,在未能確定二位來的目的之前,請恕如風無禮,不能尊稱二位。”
“季少,你對靈悠保護的心情我和我媽都懂,這孩子命苦,從小離開了自己的親媽不說,還攤上了一個外表看起來老實巴交,實際上根本就是個混賬的爸爸。我們身爲她的至親未曾能保護得了她,你對我們有芥蒂之心也是應該的。”婦人說這話時,噙滿淚的眼睛落在了明明坐在眼前,卻令她有一種遠在天涯感覺的水靈悠。
在她看來,自己這個侄女簡直太美了。
一雙亮晶晶的眼睛,泛着難以用言語形容的靈氣,靜的就像一隻飛舞在老家有布穀鳥歌唱披滿了七彩霞光山坡上野花叢中的鳳尾蝶,美則美矣,卻是那麼的不真實。
“謝謝您願意理解!”
季如風斂起目光,然後秒噙溫柔、寵溺看向了一直沉浸在自己世界中的水靈悠,骨節分明的大手撫上了她白皙無暇、吹彈可破的臉頰上。
幾秒鐘後,脣瓣幽幽再啓:“兩位可否告訴我,當年靈悠的媽媽爲什麼願意生下她去不能陪在她身邊?靈悠的爸爸爲什麼寧願疼一個和他毫無血緣關係的女兒,都不願意分一點點父愛給她?難道說,靈悠的媽媽做了什麼對不起靈悠爸爸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