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年頭,有錢就是大爺,你不知道麼”
相對於水清墨的不屑和吃不到葡萄就說葡萄是酸的相比,女人的話語一針見血。
這個女人正是張曉瑄。
“是大爺又怎樣,還不是和我們這些普通人一樣受法律的約束”水清墨極其不滿,語調裡滿是挑釁。
“美女,我是該說你孤陋寡聞呢,還是該說你小家碧玉的過分的,有句話是這樣說的,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王子尚且如此,更何況區區一大爺”水清墨淺淺的勾着脣,將身上千金大小姐的氣質流露的淋漓盡致,窈窕的身段,高貴的姿態,
不等水清墨開口,便優雅有禮的說:“帥哥,幫我來兩杯鮮榨的西瓜汁,謝謝”
“切,還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這不過就是一句騙單純人的口號,只要傻子才相信”水清墨脣角單邊挑起,神情滿是鄙視“美女,有句話叫做虎毒不食子,連老虎都捨不得吃自己的孩子,更何況是擁有豐富情感的統治者呢”
“喲,是嗎”張曉瑄邪魅的微微一勾脣,嬌豔的紅脣悠悠開啓:“可是據史書記載,這當今皇帝可沒少殺自己那些有反他之心的兒子,就拿清朝的康熙大帝來說,他的好幾個兒子都是被囚禁而死的。”
“你”水清墨頓時語塞。
“我很好謝謝關心。”張曉瑄悠然自得的喝着服務員遞來的果汁,面上洋溢着嬌笑。
此番場景,看在眼裡,聽在耳裡,歐陽辰希忍着不笑,杯中的水一點一點減少。
從自己還是一隻貓時,他就知道這張曉瑄只有和小悠在一起時纔會亂了方寸,如今親眼證實,果不其然,伶牙俐齒,能說會道,邏輯思維更是槓槓的。
“美女,你大學修的是歷史嗎”冷峻突然開口,打趣。
張曉瑄定定的看着一副準備爲水清墨出頭的冷峻,莞爾一笑:“這位帥哥,實不相瞞,我大學還真修過歷史,只不過由於平時用的少,基本上都快還給老師了。”
聽到這樣的話,冷峻反而不好意思再說下去了。
畢竟,作爲一個心胸寬闊的大男人,沒必要非的和一個女人計較出個勝負。
那樣即使贏了,也光彩不到哪裡去。
搞不好,還落下一個欺負弱女子的壞名聲。
於是,紳士有禮:“美女,性格夠直白看在你這秒誠實的份上,這杯飲料,我請了”
“你我又不熟,所以不需要我雖然不是大爺級別的人物,這兩杯果汁還是付得起的。”溫婉輕柔的聲音,恰到好處的客氣語調,聲音落下,張曉瑄扭頭看向休息區,笑着說:“千嬌,來取你的果汁”
“來了”孟千嬌自然從命,笑嘻嘻的小跑而來,人剛站到吧檯前,手還來不及拿起背後,水清墨冷嘲熱諷的話再次響起:“不識擡舉”
孟千嬌可是個敢作敢爲的暴脾氣,自己還沒搞明白咋回事,冷不丁聽到這麼一句,頓時火冒三丈:“你這人怎麼回事,上來嗆人火藥味,我看你喝的不是果汁,而是火藥吧”
見人張牙舞爪,囂張至極,水清墨拍案而起,惡狠狠的瞪着某人,指着人家的鼻子破口就罵:“你丫的有病吧我說你了嗎下次插話的時候勞煩你搞清狀況,本小姐沒心情和你廢話”
這一破口不要緊,但由於她的嗓門突然提高,給大家造成了一種要打架的誤導,致使檯球廳的所有客人目光齊刷刷的落在了吧檯這邊。
其中包含了張誠的父親和正在打獵的張鳴。
一秒鐘時間內,整個檯球廳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安靜。
水清墨這才意識到自己失態了,她就是不用回頭也知道這安靜背後的意義,想到自己的準公公也在其中是懊惱加後悔。
悔得腸子都青了
孟千嬌甚是滿意此刻的氛圍,她得意的擡起下頜,脣角一勾,甚至忘記了是自己點的火挑起的頭,若無其事的拿起屬於自己的那杯果汁悠哉的離開了吧檯。
水清墨憤憤的咬着牙,眼睜睜的看着孟千嬌離開,卻一點辦法都沒有。
她不敢轉身,怕看到張誠父親緊蹙的眉頭,幽黑冷咧的眸子,冷若冰霜的面容和那從骨子裡迸發出的嫌棄。
張曉瑄淡然的聳聳肩,滿臉露出來的信息是這和我沒關係,並且有一下沒一下的喝着自己果汁。
歐陽辰希面上沒有任何情愫,全然把那些看熱鬧的人當空氣,靜坐的同時悠哉愜意的把玩着手中已經空掉的杯子。
水清墨在冷峻心裡一直就是女神般的存在,如此不顧及場合的蠻橫作爲朋友他還是第一次見,不禁愣怔。
儘管是片刻,不得不承認,確實是被嚇了一跳。回神後,幾個健步來到水清墨身旁,聲音壓得老低:“清墨,你這是要幹什麼”
聽到帶着責備腔的質問,她難以置信,眸底噙淚,臉色猶如烏雲密佈,目光一點一點的移動,直到落在冷峻臉上,好一會兒纔開口:“冷峻,你在怨我”
聲音、語調中滿是受傷和委屈。
冷峻被問住了。看着水清墨眼淚婆婆,楚楚可憐的樣子,甚是心疼:“我,我沒”
水清墨目不轉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冷峻,無力的說:“那你的意思是剛纔那種局面我就應該這樣忍着,任由他人欺負”
看到這委屈的小表情,冷峻簡直痛心疾首,自責萬分,疾聲說:“你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
“但是,你讓我看到的,感覺到就是這個意思”水清墨不依不饒,她已經顧不得張誠父親是不是徹底對她失望,她想要的不過是個公道。
“如果讓你有了這樣不好的感覺,我向你道歉”冷峻生怕她不顧及場合哭了。
“道歉有用的話,還要警察幹嘛冷峻,別人不理解我也就罷了,你居然也不理解我,你太讓我傷心了。”惱怒甩袖,倏然轉身,漠視掉衆目睽睽,憤然離去。
可人才走了沒幾步,便迎面與急匆匆而來的一個女孩差點撞了個滿懷。
這可嚇壞了水清墨。
要知道,她可是懷孕兩個多月的人,正屬於孕期的危險期,這若是撞上,那還了得
她氣惱不已,停下腳步,回身,狠狠的看着像條魚兒一樣歡脫的奔跑的女孩背影。
只見,女孩快速剎住腳步,畢恭畢敬但不亢不卑,一聲:“副總裁”脫口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