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隔了幾天,冷婉又被送進了醫院,現在連醫院的護士都記住了她的模樣,一個個爲她感嘆,流年不利。
冷婉的頭部出了很多的血,要不是傅涼爵送的及時,這一次又差點沒命。
“醫生,我太太的病怎麼樣了?”手術室的走廊外,傅涼爵來來回回的踱着步子,心中焦急,恨不得自己能代替冷婉受這份痛,看到醫生出來,他一把將人拉到了一邊,滿臉的緊張。
因爲搶救了冷婉多次,現在連醫生都變得有些麻木了,哭笑不得的說道:“放心吧,她受過了那麼多次的傷都死不了,這次也會平安無恙的。”
冷婉算是他們醫院裡最奇葩的一個病人了,受的重傷次數最多,每次都危及生命,可每次她都能從死神的手裡逃脫出來,延續生命。
醫生也爲她頑強的生命力感到驚歎。
傅涼爵在冷婉的身邊守了一天一夜,臉上浮現出一絲擔心,上次冷婉碰到了頭部,讓她失去了一段記憶,這次又碰到了頭部,會不會失去所有的記憶,要真是那樣的話,她將來該怎麼辦。
人在心裡緊張的時候,就會變得心煩意亂,總是想些有的沒的,所有不好的事情都往腦子裡鑽。
傅涼爵怕自己在想下去,會精神分裂,看冷婉的情形應該一時半會兒不會醒,他出了病房,將走廊的窗戶打開,對着外面的月色抽起了煙。
睡了一天一夜,冷婉的腦海中有無數個片段閃過,有上學時的情形,當兵時的片段,還有和傅涼爵相知相識的過程,一樁樁一件件,似乎比以前記憶的更清晰。
感覺腦子像是要炸開了一樣,冷婉在疼痛中醒了過來。
口渴的厲害,她吃力的坐起身,拿起牀頭上的水喝了一口,竟然是苦的,噗的一口全部都吐了出來。
傅涼爵在外面聽到了動靜,以爲有人闖了進來,趕緊進了病房,卻正好碰到冷婉吐水,噴了他滿臉。
“不好意思,不是故意的。”冷婉急忙從旁邊的抽屜上拿了一大包的面巾紙給傅涼爵,一邊擦,還一邊振振有詞的唸叨着,“快擦擦,這也不知道是什麼水,比藥還要苦。”
傅涼爵根本顧不上自己身上的水,一把抓住冷婉的手,出聲問道,“你還記得我是誰嗎?”
冷婉覺得他問的莫名其妙,像是看着白癡一樣的看着傅涼爵,“你怎麼回事,幹嘛問我這些無聊的問題。”
“你快點說,否則我不能安心。”
冷婉實在拗不過傅涼爵,指着男人的臉說道:“你是我的丈夫,傅涼爵,傅氏集團的總裁。”
“那你還記得你的父親是誰嗎?”
冷婉摸了摸傅涼爵的頭,滿臉的擔心,“爵爺,你沒病吧,不然咱們去看看醫生?”反正現在是在醫院,就近也是方便的。
“我很好,生病的是你,一個多月前你失去了記憶,忘了我們之間所有的事情,難道這些你都忘記了嗎?”
“你到底在說什麼,記憶,又失憶,搞不清楚。”
冷婉被爵爺搞糊塗了,不知道這個男人要表達什麼意思。
傅涼爵無奈的嘆口氣,將事情的來龍去脈說了一遍,冷婉總算明白自己到底是怎麼回事了。
“你擔心的事情不會發生,你看我現在不是好好的,記得你,記得父親還有顏妍,所有的人。”
“真的,所有的事情你都想起來了?”
“是的,都想起來了,包括你和江勝男在一起曖昧不清的事情。”冷婉說道心裡就不痛快,這個男人實在是太過分,一而再再而三的去惹怒自己的底線。
傅涼爵面色一僵,尷尬的說道:“我和江勝男之間真的沒什麼,只是工作上的問題,不得不見面,你要是不高興,下次我帶你一起去。”
男人這麼說,冷婉卻不能這麼做,否則就會被別人說爵爺有個妻管嚴的毛病,懼內,那可不是什麼好名聲。
“你們男人最會花言巧語。”
冷婉嬌嗔的拍了一下傅涼爵的肩膀,緩緩的下了病牀。
“你要幹嘛,身體還虛着,不要隨意走動。”
“我去買水,這裡的水,實在是喝不下去。”
傅涼爵笑着,再次將那杯水遞到了冷婉的面前,示意她喝喝看。
冷婉疑惑的看看男人,難道同樣的一杯水還有不同的味道?
她再次喝了一口,更大的苦味冒了出來,一股不好的味道返了上來,害的冷婉又差點吐了出來。
“這不還是剛纔的水嗎,沒有一點的變化。”
傅涼爵輕輕的揉了揉冷婉的肩膀,“傻瓜,這不是水,而是一種特殊的藥,博士說,你每天都要喝一點,也許就會解你身上的毒。”
“不是說沒有找到配方嗎?”
“是沒有,不過博士以前參加過那種藥的研製,雖然不知道和你中的是不是同一種,但是死馬當活馬醫,總好過什麼都不做。”
死馬當活馬醫,這話怎麼聽怎麼讓人覺得彆扭。
不過看到傅涼爵也是爲自己着想的份上,就算是用詞不當,她也忍了。
爲了確保冷婉是真的好了,傅涼爵深夜將醫生喊了起來,看到對方那張鐵青的臉,冷婉笑了。
自家的男人是在是太着急了,反正已經住進來了,就算等到明天人家上班又會怎麼樣。
不過這也幸好是傅涼爵,要是別人,敢這麼胡來,估計醫院也早就翻臉了。
醫生給冷婉做了一次詳細的檢查,確定冷婉現在的身體已經沒有什麼大礙,只是頭部可能還會時不時的疼,不過都是皮外傷。
“這下子,你放心了吧。”
“不放心,誰知道這個醫生是不是想要早點結束,隨意的敷衍我們。”
冷婉這回算是徹底的無語了,這男人怎麼遇到自己的事情,總是一點道理都不講,這樣真的讓醫生很難堪。
實在是不想再跟這個男人理論,她將頭轉向了另一邊。
傅涼爵看了看時間,已經是後半夜的一點,確實是到了該休息的時間,他輕輕的爲冷婉蓋好被子,自己則坐在她的牀邊,一動不動的守着她。
只要她平安,一切都變得不在重要。
男人灼熱的目光,不斷的挑戰着冷婉的內心,就好像被一隻獵豹盯上了一樣,渾身上下都緊張,實在是忍不下去了,冷婉不得不開口道,“傅涼爵,你到旁邊的陪護牀上休息去吧,人總是這麼長時間的熬夜,身體會垮的。”
“是不是我吵到你了!”
“沒有,我只是擔心你而已。”
傅涼爵見冷婉一直爲難,無奈的點點頭,去了旁邊的牀上躺了下去,只是那目光卻還是時不時的看上冷婉一眼。
冷婉的心中一直繃着一根弦,默默無聲。
不知道什麼時候睡過去的,再次醒來,房間已經變得大亮,明媚的陽光照射到房間的地面上,留下一道美麗的光線。
傅涼爵已經不再房間,冷婉猜測,他應該是去上班了。
和醫院的護士打了一聲招呼,冷婉本打算自己辦理出院手續,卻在醫院的走廊裡撞上一個人,那人給她一種很熟悉的感覺,就算是戴着帽子和眼鏡,冷婉依然認出了那個女人就是顧兮然。
冷婉想也不想的直接追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