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鄭毅,冷婉回去幫顧少擎關了店門,父女兩個人終於有機會坐在一起,單獨聊一聊最近發生的一些事情。
顧少擎也說起了自己心中的疑問。
“冷婉,你說這個鄭毅現在是顏妍的男朋友?”
“是啊!”冷婉覺得父親的話有點奇怪,這件事情不是早就說過了嗎,父親幹嘛又問了一遍,是想確認什麼?
“那他爲什麼這段時間來問的都是關於你的事情,儘管他一直在掩飾,也會問顏妍上學時候的事情,可我覺得他更關心的是你。”
顧少擎當了這麼多年的領導,察言觀色的本事還是有的,總覺得這個鄭毅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她怕女兒吃虧,不得不提前給冷婉打個預防針,以防萬一。
被他這麼一說,冷婉也覺得事情真的有些蹊蹺,之前還以爲是自己多心了,現在連顧少擎也這麼說,她想也許真的有什麼細節是自己忽略的。
爲了不讓顧少擎擔心,冷婉故意裝作毫不在意的說道,“爸,你別瞎說,你以爲是個男人都對你女兒感興趣不成,顏妍和他關係很好,別再因爲你多嘴,人家兩個人之間出現什麼問題就不好了。”
現在也只是猜測,沒有任何的根據,如果貿然跟好友說出自己的擔心,肯定會影響自己和顏妍之間的友情。
凡事還是先思而後行。
顧少擎也知道這件事情關係重大,依照冷婉和顏妍的關係,鄭毅如果真的只是在玩弄顏妍的感情,冷婉一定會毫不猶豫的將他徹底的從京都趕出去,讓他永遠都不能踏進京都一步。
冷婉絕不允許別人傷害自己的朋友。
“我沒有別的意思,只是想要你提防一下,畢竟你們認識這個鄭毅的時間並不長,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
顧少擎眼神中閃過一抹擔心,“再說他總是有意無意的問你當兵以後的事情,一個人若是沒有私心,怎麼會問這麼多。”
“是嗎?我會注意的。”
顧少擎這麼一說,冷婉心中的懷疑更深。
抽空冷婉和江逸塵碰了一下頭,將這兩天發生的情況跟他說了一下,當她說道自己對傅涼爵的懷疑時,對方直接搖頭,語氣肯定的說道:“不可能的,傅涼爵不會幹這樣的事情。”
雖然兩個人一直都不對付,可江逸塵對爵爺的人品還是充分的信任的,更何況那人還有一層特殊的身份,更不可能做出殺人奪財的這種事情。
“我也不相信是他,可所有的證據都指向傅涼爵。”沒有任何一個女人希望自己的丈夫是罪犯的,更何況冷婉這樣本身就正直無私的人。
可現在的證據都不利於傅涼爵,就算她不說,也總有人會查出來後面的一切。
“眼見不一定爲實!傅涼爵他……”
江逸塵欲言又止,有些事情不能說,尤其是涉及到上面的機密,他只能三緘其口。
“總之他不會如此做,我相信他的爲人。”
江逸塵這句話,到是讓冷婉聽得想發笑了,之前兩個人明明每次見面都差點打鬥起來,現在他突然說相信傅涼爵,這話怎麼聽怎麼彆扭,這男人幫爵爺說起話來了?
“你是在疑惑,我爲什麼幫傅涼爵說話?”
畢竟也跟冷婉接觸了幾年,知道她心裡在想些什麼。
江逸塵出聲解釋,“我雖然跟傅涼爵不對盤,那是因爲別的原因,實際上我還是很欣賞他的個性的,否則也不會……”
“否則什麼?”這人說一半留一半到是讓人奇怪,有話不說,不像是江逸塵的個性。
難道傅涼爵和江逸塵兩個人之間還有什麼秘密是自己不知道的?
否則也不會放心的將你交給他了,只能說自己失策,賠了夫人又折兵,沒有看出傅涼爵的心思。
這是這些話,他是不能跟冷婉說的,只能裝作一副高冷的姿態,“那是上面的交代的秘密,不能告訴你,你應該知道軍人只要服從命令就夠了,不要打聽太多。”
又來這招,每次解釋不了的就說是上面的命令,冷婉知道江逸塵是不想告訴自己,她心裡無奈,卻也無能爲力。
“好吧,聽從組織上的安排。”冷婉的心裡面有點沮喪,不過知道有些事情確實不能多打聽。
此刻,傅涼爵正在辦公室加班,林陽一直在他的身邊忙碌着,心裡即爲有這樣的老闆而感到欽佩和自豪,又爲爵爺感到不值。
爵爺明明是在做好事,爲什麼不讓別人知道。
最近有很多人在調查唐一傑的死因,他們都以爲是傅涼爵指使那個司機策劃了這場意外,可林陽知道,爵爺那天晚上是找了那個肇事司機,卻不是爲了殺人,而是爲了幫助那個司機從困境中走出來。
那個司機的兒子患了血癌,需要找人捐贈骨髓,更需要大量的錢來維持孩子的住院醫療費用,爵爺知道了整個事情的經過之後,主動找到那個司機,根據他的情況申請了公司的救濟援助,幫他解決了燃眉之急。
因爲不想讓那個司機在同事面前有壓力,也不想讓他懂事的兒子內疚,爵爺將事情隱瞞了下來。
整件事情只有他和爵爺還有那個司機知道。
這本來在傅氏算不的什麼,每年他們都會捐贈大量的金錢去幫助社會上那些需要幫助的人。
卻不知道是誰知道了這件事,在背後推波之瀾,造成了後面的悲劇。
爵爺對於這件事情一直沒有發表任何的意見,可是林陽知道,他的心裡並不好受。
如果不抓出後面的黑手,很有可能會有更多的人因爲他而失去性命。
“你爲何不將真相說出來,那樣太太也不會誤會您了。”
“現在還不到時候,至少要等那孩子做完了骨髓移植手術,才能將事情說出來,我不想他父親用命換來的這麼一絲希望也破滅了。”
那孩子可憐,本來就沒有了母親,這次又失去了父親,如果讓他知道了真相,很有可能根本就挺不到做移植手術的那一天。
現在傅涼爵一直都在用謊言欺騙着,希望早日找到合適的骨髓,讓那孩子恢復健康,這樣也算是安慰那位司機的在天之靈吧。
“可太太那邊,萬一……”林陽現在最擔心的是冷婉那邊的想法,依照爵爺對她的重視,如果因此而產生隔閡,那就太不值得了。
“沒有萬一!”
傅涼爵現在根本不想去想這惱人的問題,所有的事情都有解決的一天,順其自然就可以,與其庸姿自擾,自尋煩惱,不如放下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