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道這次的任務,一直都是江逸塵心中的結,有時候難免會想,如果冷婉沒有接這個任務,也許他和冷婉之間會有不同的結局。
“愛情的事情本來就是佔着天時地利人和,你別老是說這些有的沒的。”
每次一想到有這樣一個男人在冷婉的身邊,傅涼爵的心裡就很不舒服,就像是將魚兒交給貓看管,說不定哪一天這個貓兒忍不住就會咬了魚兒一口。
冷婉本來在旁邊跟黎明軒講述着剛纔的情形,總覺得江逸塵和傅涼爵兩個人的表情有些古怪,擔心這兩個人又會爭吵,她忍不住滑動輪椅走了過去,“傅涼爵你不去處理傷口,還有閒心在這裡閒聊,是真的不想要自己的這條手臂了嗎?”
傅涼爵尷尬一笑,回了冷婉一個安心的眼神,“我和江逸塵之間有些事情要探討一下而已。”
具體什麼內容,他可不會自找沒趣的告訴顧冷婉,有些事情天知地知,他知道,江逸塵心裡明白也就算了,別說他自私,人總該爲自己着想。
冷婉的眼神中充滿了疑惑,將目光轉向了江逸塵,發現他也是三緘其口。
“我去處理傷口。”怕冷婉再問起剛纔的事情,傅涼爵先一步離開了剛纔的位置。
江逸塵看着他順從的樣子,心中充滿了妒忌,都說打是親罵是愛,冷婉如果這麼對自己,他也一定會很開心的。
“你笑什麼?”冷婉怎麼總是覺得江逸塵的笑容中似乎隱藏着什麼,讓人心中發毛。
江逸塵淡笑,“我只是想說你心裡明明那麼在乎傅涼爵,卻非要裝出不在意,這樣真的很累。”
他早就不奢求能和顧冷婉有什麼進展了,就這樣默默的守在她的身邊,分享她的喜怒哀樂便足夠了。
只是最近冷婉和傅涼爵的事情鬧的沸沸揚揚的,怕冷婉受到傷害,江逸塵纔不得不提醒她,有些事情不該太較真。
被人說道心事,冷婉的臉色微微一沉,語氣變得冷了很多,“江逸塵,現在我們是平級,你不覺得自己管的太寬了嗎?”
江逸塵隨口答道,“上次你說要幫我做媒的時候,可沒覺得自己管的寬,我這也是跟你學的,增強革命友誼。”
“原來你是在這裡等着我呢,算你狠。”
冷婉負氣的滑動着輪椅向着遠方走去。
其實江逸塵剛纔是故意那麼說的,即使是生氣,他也希望冷婉是快樂的,最起碼比死氣沉沉的她要好的多。
冷婉可能沒有注意到,她剛纔的語氣已經漸漸的恢復了以往的那些氣勢,至少不在將自己關在一個角落裡,不與任何人交流。
江逸塵從來不認爲冷婉的腿真的沒有希望了,他想讓冷婉重新振作起來,那樣,就有希望好起來。
因爲涉及到外國傭兵,所有的警察都需要保密,不能將事情泄露出去,冷婉和傅涼爵被告知了一下注意事項,其實大家都知道是怎麼回事,只是心照不宣而已。
因爲有警察保護的關係,傅涼爵這次比冷婉那次要幸運的多,送到了正規的醫院進行治療。
說來也巧,正好是顏妍所在的醫院,給傅涼爵看病的主治醫生,還是曾經暗戀過她的學長李雲天,這下可好了,顏妍氣傅涼爵就這麼放開了好友的手,沒有好好的保護冷婉,暗中求學長幫忙,給傅涼爵做手術的時候要讓他多承受一些痛苦。
李雲天一開始也是不同意的,故意增加病人的痛苦,這算是違規操作,如果被發現,還有可能被吊銷醫生執照。
可是看到顏妍那張可憐兮兮的臉,他的心中微微一動,終於還是忍不住答應了她。
傅涼爵還是第一次碰到這麼不靠譜的醫生,以前哪個醫生不是對自己奉若神明一般,生怕弄痛了他,只有這個傢伙下手沒輕沒重的,好幾次真的是疼的要命。
他用力的瞪了李雲天幾眼,那冰冷的眼神讓對方心驚膽戰,開始的時候是故意那麼做的,後來則是被爵爺的眼神嚇到了,不知不覺中手就抖動了一下,結果就是傅涼爵的手臂像是被巨雷劈過一樣的疼。
這輩子還是第一次看到病人威脅醫生的,也只有爵爺能幹出這種事。
冷婉總覺得傅涼爵的表情有點怪異,上次她也動過手術,雖然疼,但是也不至於像是傅涼爵這個樣子的,好像是被人動了筋骨一樣的,咬牙切齒。
她忍不住問道,“怎麼了,看你的樣子好像真的很疼,李雲天是他們醫院最好的外科大夫,還是副院長,動作很精準,照理說不會有這樣的感覺啊。”
還是最好的外科醫生?是以前的病人瞎了眼了,還是冷婉再說謊話。
傅涼爵輕輕的擡起頭看了冷婉一眼,目光中有些意思幽怨,“你認識這個醫生?”
冷婉不覺得這是什麼不能說的秘密,輕聲說道:“是啊,小的時候他家就住在顏妍長大的孤兒院的隔壁。”
“那你們以前經常見面了?”
冷婉怎麼總是覺得傅涼爵是話中有話,臉上升起了一絲怒意,“你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
“傅涼爵,我看你是有被迫害妄想症吧,見個男人就以爲是喜歡我的嗎?我可沒有那麼大的魅力,這傢伙暗戀了顏妍十幾年了,只可惜終究還是晚了一步。”
別說他現在沒有機會,已經輸給了鄭毅,就算是將來,顏妍和鄭毅分了手,旁邊還有自己的舅舅,李雲天想要在顏妍的衆多追求者中突出重圍,簡直是太難了。
自己舅舅的脾氣,冷婉是最清楚的,不達目的,誓不罷休,顏妍這輩子很難逃脫。
“喜歡顏妍?這麼說……”
傅涼爵的臉上浮現出一絲瞭然的笑,想到剛纔那個醫生的動作,他總算明白爲什麼自己會受到那樣的待遇了,感情是顏妍那丫頭搞的鬼。
“沒錯,是我讓學長下的狠手,你對冷婉的態度我實在是看不下去,我只不過是去了一趟巴黎,你就讓冷婉受到了這麼大的傷害,你覺得這點疼,真的能抵消一切嗎?”
顏妍一直都在病房外,知道傅涼爵已經在懷疑是自己搞的鬼,與其將來被揪出來,還不如現在就大大方方的承認。
傅涼爵忘記了,她可沒忘,以前他是怎麼跟自己承諾的,說是這輩子一定會對冷婉好,會讓她過幸福的日子,可是現在呢,冷婉弄成了半殘廢。
而他卻跟冷婉離了婚,這種始亂終棄的事情,虧他做得出來。
人都是這樣的,只要是自己在乎的人受到了傷害,都會自然而然的認爲是別人錯了。
她總覺得傅涼爵既然是冷婉的丈夫,就該照顧冷婉的安全,不該讓她受到這些傷害。
只讓傅涼爵受點苦,算是便宜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