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世界就有很奇妙的事情,你越是不想看到的人,他越是會出現在你的面前。
下午冷婉本來要去練靶場那邊辦點事情,半路經過一家商場時碰到了蘇銘初。
冷婉看到他可沒什麼好臉色,一個爲了自己的利益出賣祖國的人,在她看來完全不能理解,更不能原諒。
再加上現在黎明軒他們正在對蘇氏企業進行調查,冷婉不想跟蘇銘初有太多的接觸。
她沒說一句話,轉身便走。
沒想到,對方卻在她的身後開了口。
“把別人的公司搞的一團亂,你倒是有心情在這裡閒逛!”
說這句話的時候,蘇銘初的臉上竟然沒有一絲憤怒,出奇的平靜,走到今天這一步,他早就做好了最壞的打算,只是有些事情還沒有完成,他心中有些不甘心罷了。
冷婉回過頭,不滿的看了他一眼,輕哼一聲,“你如果沒做那些事情又何苦怕人去查,說到底搞亂你們蘇家的人是你,而不是別人。”
往常,蘇銘初聽到冷婉這麼說一定會反駁幾句,今日,他卻只是淡淡的看了冷婉一下,喃喃自語,“有些事情是回不了頭的,一步錯,就步步錯。”
他和冷婉本來可以有美好的未來,是他自己斷送了兩個人的幸福。
和顧兮然能夠組建一個美滿的家庭,卻又因爲自己的一個貪念失去了這個機會。
人生不能回頭,有些事情錯過了就是錯過了。
自從警察開始正式調查自己以後,他就明顯的感覺到,最近總有人在監視自己,一波是警局那邊的人,另一波嗎,不用想他也知道是鄭毅派的人過來,他怕自己說出以前的一些事情,想要除掉自己。
這點蘇銘初一點也不奇怪,鄭毅是個沉穩的人,是永遠不允許這樣的威脅存在的。
以前不殺自己,是因爲還有利用價值,現在他的價值沒有了,還成了累贅,對方早就欲除之而後快了。
冷婉總覺得今天的蘇銘初表現的有些怪異,眼睛微微的眯了一下,她輕聲的問道,“蘇銘初,你又想耍什麼花樣?我可不是顧兮然,不會相信你的話。”
“我也沒指望你相信,反正在你眼裡我早就是個十惡不色的罪人。”蘇銘初臉上升起一抹苦澀的笑,趁着沒有人注意,快速的走上前,將一張紙條放到了冷婉的手上,轉身便走。
他剛走了沒有兩步,便有一個黑衣人朝着兩個人的方向走了過來,出於一個特種兵的敏感,冷婉感覺到了那個人的身上有股很大的殺氣。
冷婉下意識的追上了蘇銘初,推了一下他的肩膀。
喊了一句,“小心!”
因爲這一推,本來會射中蘇銘初頭部的子彈,有了偏差,射到了他的肩膀裡,撿了一條命。
那男人見一槍沒有射中,眼神中沒有一絲猶豫,瞬間又射出了第二槍第三槍,一定要至蘇銘初於死地。
冷婉的眼神中多了一絲凝重,不管是不是討厭蘇銘初,遇到這種事情,出於職責,她都不能不管。
她快速的將蘇銘初推向一個水泥柱的後面,自己則利落的從腰間掏出兩把手槍和對方對戰在一起。
“蘇銘初,你快點走,這裡不安全。”有這個男人在,冷婉總要分神,照顧他有點費力。
蘇銘初當然也明白這個道理,可誰又能保證鄭毅派出的只有這個黑衣男,沒有別人,這樣貿然出去,說不定死的更快。
“反正到哪裡都是不安全。”
聽了他的話,冷婉射擊的手微微的頓了一下,輕聲道,“早知今日何必當初,惹了不該招惹的人,就是自己往絕路上走。”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煩惱,你以爲我是天生就喜歡玩勾心鬥角嗎?”
冷婉沉默了,說實話,她還是第一次聽蘇銘初說出這樣的話,她竟然說不出一絲反駁的話。
這個男人難得的說了一句真話,每個人都有無奈的時候,就算是出身在大家族的她也逃脫不了命運,更何況是蘇銘初這樣的複雜的出身,更是難上加難。
蘇銘初雖然是蘇家的孩子,可他還沒有出生之前他的爸爸就弄了一個私生子的大哥回家,在這種情況下,他不狠辣一點,也許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這邊槍聲一響,跟蹤蘇銘初的警察便急忙趕了過來。
形勢從剛纔的被動,變成了主動,雙方互不相讓,在商場附近展開了一場槍戰。
也許是意識到情況對自己不利,那男人也不戀戰,迅速的向着人羣多的地方撤了出去。
又是這個樣子,真當他們這邊的警察好欺負,以爲混到了人羣中,就容易逃離?
冷婉的嘴角邊勾起一抹淡淡的笑,突然大聲的驚叫起來,“蘇銘初,你怎麼了,醒醒啊,你可不能死,剛纔你不是還說有很多的話要跟我說嗎!”
一個人再強,也會有心裡弱點,這個男人這次的任務就是殺了蘇銘初,聽到這樣的消息難免心中升起一絲疑惑。
雖然不太相信,他的身形還是不自然的頓了一下。
也就是這一下,給了冷婉可乘之機,沒有任何的遲疑,冷婉快速的擡起雙手,雙槍齊發,一槍打在男人的右手上,另一槍打在了對方的左腿上。
血一滴一滴,慢慢的染紅了地面,那個男人不可思議的看着自己身上的傷口,眼神中充滿了不甘。
對方手上的槍掉在了地上,身體倒了下去,不能動彈分毫,冷婉等人快速的走上前,本打算將手銬扣在男人的手臂上,卻看到他給了冷婉一個嘲諷的笑,難得的竟然開了口,“你是第一個讓我受傷的人,也是最後一個,組織會記住你的。”
說完這句話,男人的口中噴出一口黑血,永遠的閉上了眼睛。
以前只是聽說過j國有死士,完不成任務就會死,可聽到的,和自己看到的,還真的是兩回事。
冷婉的心中升起了一絲冷意,男人死之前的那句話,很明顯是帶着挑釁的色彩,還有威脅,是想學着她的樣子,打個心理戰讓冷婉因此而產生恐懼,終日活在不安之中。
其實他就算不說,冷婉也知道自己和那個組織的交集纔剛剛開始,他們不會放過自己,同樣,冷婉也不可能半路放手,這件事總要有個結果的。
蘇銘初因爲失血過多倒在了地上,冷婉的事情只能先放一下,送對方去了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