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淺淺愣愣地看了看蘇若白,又看了一眼面前的白景軒,心裡瞬間被恐懼佔據,整個人已經完全傻掉。
蘇若白和白景軒剛纔就在門外!他們到底聽到了多少對話?他們知道自己不是凌若櫻的事了嗎?
“若櫻若櫻!”
耳邊迴盪着熟悉的聲音,可蘇淺淺卻毫無反應。
白景軒的眼底閃過一陣狠戾,抱着蘇淺淺就往外走,只扔下一句話給蘇若白:“你自己解決善後!”
蘇若白凝視着蘇淺淺驚嚇過度的表情,心底的震驚已經完全蓋過了憤怒,地上這個女人認識若櫻?
不!她不是若櫻,那麼蘇淺淺到底是誰?她爲什麼要假裝是若櫻?
“蘇唔唔唔!”
從眩暈中清醒過來薛凌凌仍舊面朝地面,見白景軒抱着蘇淺淺離開擡頭就大叫起來,可惜嘴裡剛吐出一個字,就直接被蘇若白的人堵住了嘴,她用盡全力拼命掙扎也沒能掙脫鉗制,只能眼睜睜看着白景軒和蘇淺淺離開。
蘇若白妖嬈的臉上冷得沒有半點笑意,狹長的眼眸眯着,似乎在審視地面上這張髒污不堪的臉。
“你想說話?抱歉,我覺得像你這種女人,還是堵住嘴比較不污染環境,省得你吐出什麼噁心人的話來。”
薛凌凌的眼底閃過一絲恐懼,黑乎乎的劣質睫毛膏染到淚水裡,看上去一寸寸靠近的蘇若白的臉就像是蒙上了黑紗的死神冰冷得讓人顫抖!
“嗚嗚嗚嗚……”薛凌凌瘋狂地掙扎,卻只能發出嗚咽的聲音。
“把她帶到我辦公室去。”
蘇若白瞥了一眼白景軒的背影,嘴角忽然勾起一絲笑,若無其事地站起來,優雅萬千地朝門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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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景軒抱着蘇淺淺直接坐電梯進了地下車庫,臉色始終很差,因爲懷裡的小東西一直都在發抖,而且不管他怎麼叫她,她都只是咬着脣不肯說話。
“若櫻……”
車門關上,隔絕了窗外的風景,相對閉塞的空間卻讓蘇淺淺多了一絲安全感,回過神來的她慢慢地深吸了幾口氣,安靜下來。
害怕不能解決任何問題,她必須先冷靜下來確認一些事情!
“我口渴。”
蘇淺淺努力地回想剛纔那一幕發生時候的情形,卻怎麼也確定不了蘇若白和白景軒到底聽到了多少!
白景軒趕緊擰開一瓶水遞過來,臉上的怒意也緩和了許多,安慰道:“別怕,沒事了。”
“你們怎麼會過來?”
蘇淺淺疑惑地看着白景軒,深不見底的眼裡透着濃濃的擔憂,除此之外沒有任何其他的感情。
再一想,白景軒衝進去洗手間的表情,應該是因爲看見了她差點摔倒才發怒的,他應該沒聽到薛凌凌和自己的對話。
那麼,蘇若白呢?
“若白擔心那個女人糾纏你,所以跟出去了,我不放心過了一會兒也過來找你,結果就看到那個女人張牙舞爪地朝你撲過來……”
白景軒摸摸蘇淺淺的頭,話語中還透着幾分驚懼。
果然!蘇若白聽到了!
蘇淺淺閉了閉眼,認命地嘆了口氣,心裡的石頭卻落下了,只要白景軒沒聽到那些話,她就能暫時放下心來。
有些時候,越是在乎的人,就越害怕謊言被拆穿,害怕僞裝被撕破……他們之間那點薄弱的信任和感情,根本經不起這些折騰!
“我沒事,就是腿傷了一點兒皮,剛纔是被嚇着了。”
蘇淺淺擠出一個不自然的笑來,勉強的樣子看得白景軒很難受。
“早知道這樣就不帶你來了,我看看傷到哪兒了。”
白景軒說着就伸手去拉蘇淺淺的腿,臉上一本正經的表情去讓蘇淺淺有幾分失神。
他不笑的時候,果然和白景離很像啊,雖然兩個人的性格大相徑庭,氣質和喜好也不一樣……
感覺小腿上一陣涼風吹過,蘇淺淺低頭一看,入眼只有一個毛絨絨的腦袋,修長的身形擠在狹窄的椅子前面,有點滑稽。
因爲,白景軒正蹲在地上,臉貼在她腳邊,對根本不嚴重的傷口吹氣。
“噗!你幹什麼?”
蘇淺淺蹂躪了兩下白景軒很有型的頭髮,彎腰去拽他的手。
“還疼嗎?”
白景軒坐回椅子上,表情認真的問道,這種一本正經的狀態卻讓蘇淺淺條件反射地想到了另一個人。
“疼啊!”
蘇姑娘向來老實,能不騙人的時候堅決不騙人,雖然她腿上的傷口不嚴重,可是加上她腳背上的傷口一起卻還是疼的。
“不是說吹吹就不疼了嗎?”
白景軒皺眉,一副小朋友被人騙了的憤慨小模樣,看起來有幾分可愛。
蘇淺淺忍着笑,無奈道:“誰告訴你吹吹就不疼了,你車上有急救箱嗎?”
平日裡白景軒的車總是換來換去,他幾乎每天都開不同的車,所以蘇淺淺也只是隨口一問,反正傷的不嚴重,回去再處理也沒事兒的。
“沒有啊!就是因爲車裡沒有急救箱,所以我纔想着先給你止疼,回去再包紮的……”
白景軒挫敗地看着蘇淺淺,臉上盡是委屈,認真的表情看得蘇淺淺想笑又不敢笑,只能一直強忍着。
“咳!那個,確實不太疼了,咱們先回去吧,傷口已經不流血了,回去處理一下就行。”
蘇淺淺拍了拍白景軒的腦袋,像對待孩子一樣哄他,臉上的表情溫柔得能掐出水來。
“真的嗎?”
白景軒撇嘴,就她這種哄小孩子的把戲還想騙他?明顯就是安慰他的!
先是白景離生氣離開,然後是撞見了大學同學薛凌凌,並且她的身份百分之八九十已經被蘇若白知道了……
“真的,我們回去吧,我有點累。”
蘇淺淺咬了下脣,對突然撒嬌的白景軒有點無奈,這傢伙明明比她大了那麼多,可是有時候呆萌的讓人有點心疼。
這些事兒每一件都讓蘇淺淺抓狂鬱悶,卻像線團一樣,剪不開、理還亂!
“以後不准你幫陌生人了,蘇若白那傢伙雖然變態了點兒,不過做事情向來很有分寸。”
白景軒鬆開蘇淺淺,盯着她的臉看了幾眼,似乎想責備她又不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