纏繞繾綣的吻,悠遠而綿長,靠在角落裡緩緩閉上眼的蘇淺淺感覺到僅剩的理智也一點點被瓦解,最後一絲抗拒也分崩離析,似乎在提醒她一個事實。
那就是,蘇淺淺你喜歡他,你就承認吧,接受現實吧!
從最初的錯愕到抗拒,再到欣然接受,似乎只是一個呼吸的事情,因爲她被自己心裡的想法震住,原來她真的喜歡這傢伙,否則不會在這麼清醒的情況下還接受他的吻。
有了剛纔的教訓,蘇淺淺這次很仔細地收着她四顆尖尖的虎牙,以免讓他的脣傷上加傷,她倒沒有多心疼白景軒這傢伙,她只是擔心被別人看出什麼端倪來……
白景軒力道不大,卻死死地把蘇淺淺固定在懷裡不能動彈,直到發覺她憋得滿臉通紅喘不過氣來,才戀戀不捨地鬆開她的脣,緩緩地挪到她耳邊低語。
“小東西,你太不會撒謊了,不過……我有的是辦法讓你誠實些。”
蘇淺淺不顧形象地張大嘴,大口呼吸喘氣的同時渾身仍然軟得不像話,半點也推不開籠罩在她身上的人,只能由着他戲謔自己。
“嘖嘖,可憐兒見兒的,我一不小心又讓你喘不過氣了,下次可要記得呼吸。”
白景軒故意逗她,滾燙的脣貼在她白玉般的耳垂上摩挲,加上說話時候的呼吸震顫,雞皮疙瘩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爬滿了蘇淺淺周身,整個人再次陷入當機之中,幾乎傻掉。
蘇淺淺完全沒意識到她現在的處境有多危險,又或者她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嫣紅的小臉幾乎能滴出血來,呼吸仍然混亂。
如果說第一個烏龍的吻是試探和吸引的話,那麼剛纔的吻就如同毒藥一般,刻進了她的每一個細胞裡,讓她心底竭力掩藏的那些小秘密全都暴露出來……
她不是單純的喜歡白景軒,她甚至不抗拒他的吻!
“唔……”
蘇淺淺咬着脣,垂着眼瞼不敢看他,剛剛恢復正常思路的心裡卻驚濤駭浪,因爲如今她陷入的這個感情,也許會成爲葬送一切的根源,不管她是不是凌若櫻,她和白景軒都是最不可能在一起的!
“終於回神了,想跟我說什麼?”
白景軒笑盈盈地看着她,長臂一伸就把半殘的蘇淺淺摟進了懷裡,愜意地半倚在牀頭上,神色自如。
“對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
蘇淺淺竭力壓抑着心底的擔憂,努力做出後悔和想要彌補的樣子,神情也瞬間變成了乖巧的小白兔。
白景軒臉上的笑容一僵,猩紅的脣漸漸抿起來,不過只是一瞬,又恢復了平時的雲淡風輕,慵懶狹長的眸子睨着她,一瞬也不瞬。
“怎麼?你就這麼着急跟我撇清關係麼?你怕什麼?”
感覺到他的不悅,蘇淺淺的呼吸一窒,這傢伙好像是生氣了。
“我……你知道的,我是白景離的未婚妻,而你自己也有未婚妻,我們這樣、不應該……”
蘇淺淺不敢看他的眼,說話的語氣也透着十足的擔憂,她沒有否認自己喜歡他的事實,因爲那樣做只會欲蓋彌彰。
“不該怎樣?別說我不會和方瑾瑜訂婚,就算你跟我大哥訂婚了,結婚的事情也遙遙無期,你打算自欺欺人到什麼時候?”
白景軒的語調很平靜,似乎並沒有因爲蘇淺淺剛纔的話感到惱怒,更甚者,他並不避諱她是自己未來嫂子的事實……
“啊?”
蘇淺淺炸了眨眼,心跳卻瞬間飆升,他不會和方瑾瑜訂婚,自己確實不可能會跟白景離結婚,所以……他這話到底是什麼意思?
白景軒見蘇淺淺傻呆呆的模樣,覺得這小丫頭似乎沒有他想象中聰明,耐着性子跟她解釋。
“我的意思是,我看上你了,你怎麼說?”
有些事情不是聰明就能解決的,比方說感情,拒絕一個自己喜歡的人已經很難,要讓蘇淺淺繼續編造蹩腳的理由着實不太可能。
實誠孩子不會撒謊,蘇淺淺如是!
“我……我……我能不說嗎?”
“噗!”
白景軒被她一臉糾結的小模樣逗樂了,這丫頭還真是不會撒謊,白的像一張紙,卻偏偏有那些奇怪的傳聞。
凌家小姐私生活開放?在他看來,這丫頭也許連男人長什麼樣都不知道吧……
蘇淺淺惡狠狠地瞪了白景軒一眼,撅着小嘴表示不滿:“白景軒,好歹你也是白帝集團的ceo,你這麼逼我真的好嗎?要是讓人知道你跟我的事,你有沒有想過……白景離的感受?”
“唔……”
白景軒沉思了一會兒,臉色露出的痛定思痛的表情讓蘇淺淺幾乎以爲他會放棄的時候,卻看見他忽然邪魅地笑了。
“他能有什麼感受啊?他的前任硬塞給我當未婚妻,公司硬塞給我管理,我都沒跟他計較,我現在不過是看上了你,反正他又不肯跟你結婚……”
蘇淺淺的臉色變得有點白,她倒不是因爲白景離對自己不好而難過,她只是想起來自己只是個見不得光的替身身份,兩年之後隨時可能消失的人!
“你要是爲了氣方瑾瑜的話,明裡暗裡我都能幫你,可是你要是想拿我報復白景離的話,我不會答應的。”
白景軒詫異於她的過分冷靜,這麼多年來他已經習慣了各色女人對他的癡迷和言聽計從,只有眼前這個小丫頭片子,似乎總是忤逆他。
“你在乎他怎麼想麼?”白景軒不明白,她爲什麼總是會爲了一個傷害她的人委屈自己,儘管那個人是白景離。
蘇淺淺搖頭,語氣更加堅定:“白景離說凌家爲了利益把我送上他的牀,所以從一開始我就不在乎他什麼,只是……”
“只是,你不想因爲旁的事牽連凌家的利益,也不想面對白景離對嗎?”
白景軒補充完她的話,臉上的表情帶着幾分若有所思,“你擔心白景離碰你?”
蘇倩倩一愣,垂着的眼瞼顫了幾下,咬着脣不語,默認了。
按理說這種隱私的事情她不該跟白景軒聊,可是他們現在的距離似乎也只是一層窗戶紙的程度,儘管她根本不知道白景軒這隻大尾巴狼究竟安的什麼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