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景離是個重度潔癖症患者,因爲那傢伙說他一天要洗三次澡!
可是蘇淺淺今天才知道,白景軒不比白景離好到哪兒去,不洗澡會死星人的說法,雖然覺得有點驚悚,不過她卻是相信的。
“那怎麼辦呢?你傷口根本不能沾水,不然會發炎的。”
蘇淺淺嘟着嘴,一口一口地喂白景軒喝粥,這隻狐狸其實不說話的時候挺乖的,讓他幹什麼都很配合。
白景軒吃完最後一口粥,抿着嘴沒說話,彷彿在說反正我要洗澡你看着辦吧的樣子,有點孩子氣。
“不然,等你打完針之後,我拿熱毛巾給你擦一下背?雖然比不上洗澡舒服,不過總比一直熬到傷口結痂後的好。”
蘇淺淺笑眯眯地說道,以前他們家隔壁住的姐姐生完孩子就是這麼幹的!
白景軒的臉一下子就黑了,表情看起來十分臭屁,“還要喝紅糖水是吧?你當我坐月子呢?”
“噗……”
蘇淺淺捂着嘴咯咯地笑了起來,她本來沒忘這方面想的,但是一想他確實應該喝點紅糖水補血,一下子就笑噴了,這樣可不就像在坐月子麼?
“還敢笑?”
白景軒磨了磨牙,卻無奈自己現在是個重傷員,拿她一點辦法都沒有。
蘇淺淺顯然也知道白景軒只是嘴上嚇唬自己,笑得一臉欠抽的樣子:“笑一下怎麼了?你又不會懷孕。”
“……”
白景軒嘴角狠狠地抽搐了幾下,突然意識到一個嚴肅的問題,懷孕!
蘇淺淺根本不知道這傢伙怎麼突然嚴肅起來了,以爲他是麻醉過去傷口疼了,小心翼翼的眨巴了一下眼睛,道:“麻醉過去傷口疼了?。”
白景軒搖頭,衝蘇淺淺露出個安撫的笑:“沒打麻醉,一共也沒縫幾針,就是昨晚沒睡覺所以才發燒的。”
“哦……”
蘇淺淺撅着嘴,明顯是一副不怎麼相信的樣子,但是她知道這傢伙怕自己擔心,所以不肯跟她說實話,也只好作罷。
“真的真的,不信你一會兒看看就知道了。”
白景軒認真地解釋,臉色卻比之前凝重了許多,他們倆兒現在的狀況,還是不要孩子比較好……
蘇淺淺根本不知道白景軒這會兒在想什麼,更加不知道,後來她一度以爲自己某些方面有問題,其實根本就跟她沒關係。
臥室裡空調溫度很高,所以白景軒一直覺得很熱,再加上手邊上還有個暖水袋,他幾乎覺得自己要被悶熟了。
“若櫻,我快被熱死了,能把這個暖水袋拿走嗎?”
白景軒有氣無力地看着蘇淺淺,他縫針的時候沒打麻藥,可是消炎藥打完一帶,現在整個人都有點犯困。
“不行!”
蘇淺淺杵着下巴坐在旁邊的椅子上,目光一瞬不瞬地看着白景軒,一遍又一遍在心裡描畫他好看的眉眼和脣線的輪廓。
白景軒撇嘴,一臉不情願道:“那你把被子拿走,我渾身都是汗!”
蘇淺淺睨了一眼白景軒肚子上的空調被,想了想道:“我去弄熱毛巾給你擦擦,然後給你換身衣服就好了。”
白景軒挑眉,一言不發地靠着,心裡去十分不爽,打針什麼的最煩人了,不僅浪費時間還限制行動自由!
蘇淺淺當然不知道白景軒其實只是不喜歡打針才找了這麼多借口,一個多小時針水打到身體裡,就算二十八度的空調有點熱,也不至於讓他覺得渾身是汗。
不一會兒,蘇淺淺端着一堆滾水燙過的毛巾從浴室出來了,素白的手指尖上紅紅的,泛着桃花瓣末梢的嫣紅。
“把衣服脫了吧,毛巾有點燙,不過應該沒事。”
蘇淺淺朝白景軒努努嘴,取了一塊毛巾拿在手裡。
白景軒見她手指尖發紅,忽然伸手去碰毛巾,結果被燙的齜牙咧嘴,“這麼燙!快放下!”
“哈哈哈,誰讓你碰毛巾的?趕緊脫衣服,少廢話。”
蘇淺淺扯了下白景軒的衣領,見他左手還連着針管,皺了下眉,“左手袖子就別管了,把右手邊脫了就行,快點兒!一會兒毛巾涼了。”
白景軒摸了下耳朵,不情願地把睡衣脫了一半,另一半鬆垮垮地掛在胳膊上,氣氛突然有點怪異。
“咳!不會燙着你的。”
蘇淺淺挨着牀邊坐下,先給白景軒擦了下臉和脖子,然後換了塊毛巾展開,一點點地他擦胳膊和身體。
除了腰上纏了一圈繃帶之外,其他的傷口只是消毒之後貼了個防水貼膠布,並沒有太大面積的縫合傷口,懸着的心終於落了回去。
“你現在信了?都告訴你傷的不重了。”白景軒笑道,一副我沒騙你的誠懇模樣。
蘇淺淺點頭,睨了一眼他腰上纏的厚厚的繃帶,語氣十分平靜:“腰上縫了幾針?”
“咳……”
白景軒一下子被口水嗆着了,沒想到這刁鑽的丫頭這麼精明,不過也怪薇薇安故意把他的腰纏得像個木乃伊一樣,怎麼看都很嚴重的樣子。
“幾針?你不說我等換藥的時候自己看。”蘇淺淺擺出一副反正你愛說不說的樣子,換了塊毛巾道:“坐直,我給你擦背。”
白景軒默默地坐直了,手搭在軟軟的被子上,覺得這會兒比剛纔更熱了,滾燙的毛巾雖然不會覺得難以忍受,可是這種溫度絕對不比高溫溫泉舒服到哪兒去。
“十幾針,不嚴重。”
蘇淺淺的手頓了一下,聲音也柔軟了許多:“什麼時候傷的?”
“可能是皮艇撞到石頭之後吧,我沒什麼感覺。”
大概是因爲落水之後白景軒始終抱着自己,所以他正面並沒有太多傷口,可是背上的擦傷很多,大大小小的傷口看一眼都難受,蘇淺淺儘量避開他的傷口,手裡的毛巾都不知道往哪兒放。
白景軒回頭看蘇淺淺,見她整張臉都皺着,手裡的毛巾幾乎沒落下去幾次,索性轉身把她拉到自己面前。
“太熱,別擦了,我不洗澡就行。”
蘇淺淺覺得鼻尖一酸,悶悶的點點頭,放下手裡的毛巾,仍舊一言不發地看着他。
白景軒忽然不知道要說什麼,順手把睡衣穿回去,卻因爲反手沒拉住衣服,滑到了手肘下面。
蘇淺淺一低頭,就看到他手肘上那圈更厚的繃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