認牀和認生基本上是一回事,經過第一天的掙扎之後,後來的一週蘇淺淺都睡得特別安穩。熱門
“咚咚!”
敲門聲準時響起來,蘇淺淺揉着眼角翻了個身,不打算搭理他。
每天早上六點白景離都會準時敲門叫她去吃早餐,可是對於一個最近閒的沒事兒乾的無業遊民而言,蘇姑娘每天晚上都窩在被子裡畫素描稿到半夜……
“凌若櫻,再裝睡我就進來扒你被子!”
白景離涼颼颼的聲音傳到蘇淺淺耳朵裡,她煩躁地掀開被子,確定自己衣服整齊,嘆了口氣爬起來。
“你敢麼?我起來了……”
軟綿綿的聲音還沒傳出去,白景離已經推門進來了,他發現這小丫頭特別喜歡睡懶覺,也不知道她每天半夜都去哪兒偷雞了!
“是不是我不叫你起牀你就不起來?”
白景離推着輪椅走近,目光盯着蘇淺淺眼角烏青的黑眼圈,嘴角抽搐了一下,難不成她真的半夜偷雞去了?
“那當然啊!要不是你……”
蘇淺淺的話說到一半,看到白景離一副小樣兒我就知道你這麼想的表情,立刻住嘴了,唯唯諾諾的沒再敢說出後半句話來。
“要不是我怎麼?”
白景離習慣性地打開衣櫃,隨手挑了一件素雅的長裙往蘇淺淺面前的被子上一扔,挑着眉看她。
“沒什麼……”
蘇淺淺沒骨氣地垂着頭,揉了揉眼睛翻着手裡的裙子,“怎麼要我穿得這麼正式啊?我又不能出門。”
白景離皺了下眉,見蘇淺淺臉上的表情很鬱悶,終於還是忍不住問她:“每天晚上你都去偷雞了嗎?黑眼圈這麼重不說,早上還不起牀。”
“咳!”
蘇淺淺心虛地乾咳了一聲,目光掃了一下自己的枕頭,看到有半截設計稿露出來,她趕緊往枕頭上一靠,拉着被子遮住了設計稿。
白景離瞥見了一閃而過的書本,無奈地嘆了口氣,“要看書就白天看,你要是覺得無聊,可以白天讓管家陪你去後面花園裡走走。”
蘇淺淺藏好設計稿,懸着的心才放下來,幸好他沒看到自己的畫的設計稿,以爲露出一角的素描本是書,否則的話她真的就露餡了!
因爲,凌若櫻本人根本不會畫畫!
“你自己都不出去走走,還說我……”蘇淺淺小聲反駁着,語氣卻沒有太多不滿。
這一週以來,每天早上六點白景離都會叫她起牀吃早餐,然後看着她吃藥,只不過,早餐過後他就會把自己鎖在房間裡,一整天都不會出現。
偶爾半夜起來下樓去喝水,只會撞見剛回家的白景軒。
白景離愣了一下,臉色頓時冷了幾分,半晌才道:“你需要曬太陽和鍛鍊,不然等你的腳傷好了,就會變成一隻小肥羊。”
“咳咳咳咳咳……”
蘇淺淺被自己的口水嗆着了,這廝簡直不要太毒舌!
白景離滿意地看着滿臉通紅的蘇淺淺,心情大好地彎了下嘴角,“換衣服,今天要去主宅,你穿平底鞋就行。”
說完,轉動輪椅去陽臺上了。
蘇淺淺還在消化去主宅三個字,壓根兒沒注意到白景離說話的態度有多溫柔,她潛意識裡對白家人是沒什麼好印象的,那些人說好聽了是未來的親戚,說難聽了是豺狼虎豹!
慢吞吞地換上衣服,蘇淺淺拄着柺杖進衛生間洗漱,腦子裡全都是去主宅三個字。
“不用折騰你的臉和頭髮,都穿平底鞋了就省點兒功夫吧。”門口傳來涼颼颼的聲音,把蘇淺淺嚇了一跳。
白景離總是神出鬼沒地沒聲音,這都要歸功於他那個強大的電動輪椅,簡直是個現代版四大名捕裡的無名,只是不知道他會不會用暴雨梨花針……
“哦,那我這麼穿合適嗎?”蘇淺淺扔下手裡的水滴粉撲,樂呵呵地拄着柺杖出來。
她住在這裡的第三天晚上,白景軒就把薇薇安改過的柺杖帶回來了,奇怪的是白景軒似乎沒怎麼跟她說話,興許他還是認可自己是未來嫂子,所以多少規矩些不敢胡鬧了。
“你腳上的石膏拆了?不合適又能怎麼樣?”白景離表現出一副鄙夷的樣子,嘴角卻微微彎了起來。
“……”
蘇淺淺直接淚奔,這個毒舌男就不能說點委婉的?非要每天這麼刺激她幾次才舒坦麼?
當然,如果她真的問出這種沒營養的話,白少一定會朝着她翻個白眼,回答她:他不懂什麼叫委婉。
直到吃完早餐,蘇淺淺都沒再跟白景離搭話,因爲她始終認得清一點,在白景離眼裡她不過是凌家聯姻的工具,即便他現在對自己不算太壞,也不見得在家族面前就會幫她。
畢竟,他喜歡的人是方瑾瑜,所以她需要保護好自己……
“走吧,別忘了你的包。”白景離轉頭看了蘇淺淺一眼,飽含深意的複雜眼神欲言又止。
爺爺最近也不知道是怎麼了,每天都在催促他結婚的事,可是他根本不想結婚!
蘇淺淺拿上黑白的小包掛在柺杖上,點頭道:“好了,走吧。”
管家阿姨站在門口笑眯眯地送他們離開,白景離的輪椅在前面慢慢走,蘇淺淺跟在後面慢慢挪。
她知道白景離在想事情,卻又不知道他在想什麼,但是她仍然明確一點,不該問的事情自己最好別問……
“你最近住得習慣嗎?”白景離特有的冰涼聲音傳來,看不到他的表情。
蘇淺淺沉默了一下,然後老實回答他,“還好,怎麼了?”
“我在想,不然你還是回去凌家住,那樣你的家人能陪着你,也方便照顧你。”白景離說完頓了頓,語氣聽上去十分平靜。
今天回主宅是爲了什麼他當然知道,因爲催促自己結婚的事情,老爺子似乎動怒了。
雖然他不知道爺爺爲什麼這麼生氣,可是他沒辦法接受和一個剛認識半個月不到的女人結婚,別說婚禮是定在三個月後,就算是三年後他也未必能同意!
“你說什麼?我沒聽清。”蘇淺淺以爲自己聽錯了,跟白景離確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