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景軒順手接過蘇淺淺的手機,直接放到一旁,邪魅的眼眸睨着近在咫尺的小女人,看到她認真的眼神有點無奈。
“這你也放心給我看?不怕我不高興嗎?”
蘇淺淺撇嘴,不屑道:“拜託!大叔你能不能有點自知之明?名義上來說,你纔是插足的那一個,你不高興個什麼勁兒?”
“大叔?小矮子你是不是活膩歪了?”
白景軒的俊臉一下子就垮了下來,明媚如春風的邪魅眼神不見了,變成了冷颼颼的眼刀子,一個勁兒朝蘇淺淺飛。
“不叫大叔叫什麼?你今年二十七了好麼?我才十九歲,差八歲呢……”
蘇淺淺不自然地摸摸鼻子,心裡卻在憋笑,讓你給我取綽號,讓你叫我小矮子,哼哼!
“哦?八歲很多嗎?你再叫一個大叔試試?”
白景軒側過臉來,眼眸裡閃爍着危險的光澤,邪魅的笑又浮上了他的臉,緋紅的脣一寸寸靠近蘇淺淺的側臉。
“呃……”
蘇淺淺不由自主地看向玻璃牆,看到百葉窗完全閉合才鬆了口氣,可轉念一想自己的思路也很無語,難道她擔心的不該是被色胚佔便宜麼?
白景軒把蘇淺淺的小眼神都收在眼底,嘴角的笑漸漸放大,脣若有若無地掃過她白玉般的耳垂,灼熱的氣息熨帖着她的側臉。
“怎麼?舌頭被貓咬了,不會說話了?”
蘇淺淺得恨不能挖個地洞鑽進去,可惜她既不是豚鼠也不是鴕鳥,裝都沒地兒裝去!
“那個……你……”
蘇淺淺儘量平復着自己的呼吸,鼓起勇氣看進他的眼裡,下一秒就被白景軒深不見底的眼眸吸引了全部注意力,一點點沉淪其中。
他有一雙很美的眼睛,總是不經意地散發出璀璨奪目的光芒,如同深不見底的深湖反射出漫天細碎的星光。
“嗯?”
白景軒挑眉,有時候他覺得這小東西狡猾得像一隻小狐狸,可有時候她卻又傻得可愛,讓他不忍心褻瀆。
“你是我見過最美的……”
話說到一半,蘇淺淺忽然清醒了,瞬間有種恨不能咬掉自己舌頭的衝動,什麼叫他是自己見過的最美的男人啊?
“噗!看來你是真傻啊!”
白景軒錯愕地看着蘇淺淺,片刻之後終於忍不住捂着肚子笑場了,這話叫什麼?誇你還是罵你都傻傻分不清楚……
“你才傻呢,我智商很高的好麼?”蘇淺淺小聲反駁道,見他沒有不高興也有點臉紅。
她確實想說白景軒是她見過的最美的人,可是他還有個一模一樣的雙胞胎哥哥白景離,最好還是不要自己找虐了。
“高智商低情商?”
白景軒沒打算放過蘇淺淺,笑得像只大狐狸一樣,聲音也透着幾分玩味:“男人能用美來形容麼?你確定你的語文不是體育老師教的?”
蘇淺淺一臉黑線,面色卻十分嚴肅:“我體育老師給我上過課麼?我怎麼不知道?”
“噗!哈哈哈哈……”
兩個人鬧了一陣,想起來之前的話題,同時沉默了,有些事他們都不知道該怎麼開口,所以註定了以後的糾纏不清。
蘇淺淺最終還是同意了去國探望白景離,一來她現在的身份是凌若櫻,沒有理由拒絕,二來她也想出去走走,總是悶着她感覺自己快要瘋了。
上班第一天,蘇淺淺一共只做了三件事,那就是給白景軒泡了三次咖啡……
有時候,幸福的時光不經意就會溜走,下班回家的路上,蘇淺淺忽然接到了凌夫人打來的電話。
“喂,媽。”
蘇淺淺把白景軒不規矩的手推回去,自己靠在車窗上接電話,小表情很嚴肅。
“若櫻,今天上班怎麼樣?”凌夫人笑盈盈地問道,手裡拿着一把剪刀修剪瓷瓶裡的花草。
“很閒,沒什麼事做……”
蘇淺淺有點不好意思地看了白景軒一眼,她當然知道瑟琳娜不給她安排工作是白景軒交代的,照顧她的腳受傷而且又是新人。
凌夫人朝凌清風點點頭,臉上笑容不減,“在白帝好好表現,你代表的是整個凌家,知道嗎?”
“嗯,我知道了。”蘇淺淺一板一眼地回答,臉上雖然一直笑着,心裡卻一點兒也高興不起來。
因爲每次和凌夫人說話,她都感覺到一種無形的壓迫感,那種感覺無時無刻不在提醒她一個事實她只是個替身,她必須要聽話!
凌夫人放下手裡的剪刀,臉上的笑依然溫和,語氣十分隨意:“若櫻啊,景離還是沒跟你聯繫嗎?”
“他昨天給我發了一條短信……”
蘇淺淺微微側了下臉,眼裡帶着幾分擔憂,白景軒沒看白景離發的短信,但是短信內容真的很要命。
“哦?他聯繫你了,他都跟你說什麼了?既然昨晚的晚宴他願意以你的名義捐款,那就說明他心裡是有你的。”
凌夫人的語調明顯很開心,說者無心聽者有意,蘇淺淺的手心裡已經都是汗了。
“他說,”蘇淺淺轉頭看了一眼白景軒,抿着脣道:“他問我額頭的傷好了沒,說他不在的時候好好照顧自己,就這些……”
從蘇淺淺接電話開始白景軒就靠在椅背上閉目養神,這會兒聽到這些話也沒什麼反應,好像他一點兒也不介意。
“就這些?沒說點兒別的嗎?”
凌夫人笑了,這一次是發自內心的笑,白家不是那麼好糊弄的,要是得不到白帝的股份,那麼他們的計劃只能改一下了……
蘇淺淺咬着脣許久都沒回答,她故意省略了白景離短信的一部分內容,就是因爲他說的話太曖昧太容易讓人誤會!
“若櫻,景離關心你是好事兒,要是他不關心你,你才該哭呢,你說是吧?快跟媽媽說說,他到底給你發了什麼?”
凌夫人八卦的本事也是一流,小女孩兒的扭捏心態她這個過來人自然會懂,她也知道蘇淺淺這會兒肯定在白景軒車上,不然凌家還怎麼圖謀?
“他說很想我,想每天都見到我,可惜不能在身邊。”
蘇淺淺心一橫,簡略地把短信裡白景離想表達的意思說了,語氣惡狠狠的,臉卻不由自主地紅了。
白景離那尊冰雕會想她?還想每天都見到她?鬼都不會信!
白景軒忽然睜開眼,微微眯着的眼轉向憤怒的蘇淺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