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王媽媽被嚇得不清,慌忙道,“我,我陪着小姐來參加晚宴,肯定是替她準備了換的衣服,可是網球賽的時候,喬小姐突然來了,說要看看小姐的衣服是否合適,我就拿給她看,結果她就說,太寒酸了,讓我送回車裡去。我說擔心小姐需要的時候沒有衣服換,喬小姐就說,可以穿她的。這,這大家都是看得到的,喬小姐和我家小姐的身形很不同,怎麼能混着穿?我說不行,喬小姐就讓人取來她準備的衣服給我看,我一看,恰好是件魚尾服,白色的,比我家小姐的好了不知道多少,我家小姐又可以穿,所以就同意了。小姐的衣服,就送回車上了。”
王媽媽說完,跟着她的傭人就說,“的確是在車上找到衣服的,我已經派人去喬小姐的房間裡找衣服。”
禮服倒是很快找到,不出幾分鐘,就有一名僕人捧着件雪白色的禮服走進來,呈給五王子,道,“這是在喬小姐房間裡找到的禮服。”
禮服展開,正是一件雪白色的魚尾服。
衆人再度譁然,證據就在眼前,如果長安沒有給王媽媽看過,她怎麼會知道她帶的是一件雪白色的魚尾裙,而且這條裙子一看就像是樑悅錦才能穿的,喬家這位大小姐嘛,個子有點兒低,顯然是並不適合這件衣服的。
有了克雷爾的證據,又有了這條裙子,長安的‘罪行’基本已經得到證明。
沒等其他人說話,二公主已經冷笑道,“哼,我算是聽明白了,這事兒自始至終就都是喬長安一個人做的,威脅克雷爾的是喬長安,故意不讓保姆給悅錦準備衣服的是喬長安,跟悅錦根本沒有半點兒關係!這個僕人,這個什麼克雷爾,恐怕是受喬長安的指使才誣陷悅錦的!何況除了喬長安這種膽大妄爲的女人,除了喬家這種無法無天的家族,在整個國家,有幾個人膽敢對皇室成員犯下如此嚴重的罪行!我看就是喬長安做的,說不定她還時受到喬家人的指使!”
二公主的話說完,五王子的眼裡便顯出震驚的神色,繼而,他的眸子沉了沉,二公主的話,觸動了他心裡的某種渴望。如果喬長安因此落罪,如果喬家因此落罪,那麼他想要的那些東西……
他的目光落在喬笳的身上。喬笳接受到這道目光,卻沒有畏懼,反而揚起下頜,冷冷的盯着他。任何人,如果膽敢傷害她的妹妹,傷害喬家,他喬笳絕不放過!
喬笳隨後就把目光移開,落在二公主的身上,他正要開口,卻見樑悅錦回頭看着二公主,搖了搖頭,“二公主,這事情不是我的做的,也絕對不會是長安做的!當時真的是宋靜秋讓我去長安那裡換衣服,而且,而且……”她望向喬笳,“喬家剛剛是不是說過,長安的衣服都是宋靜秋準備的?所以,如果她是故意把衣服換成我能穿的,如果她是故意把衣服給了王媽媽呢?”
喬笳微微一怔。
他是沒有想到,向來軟弱的樑悅錦,現在居然能站出來替長安說話,而且說得有理有據。但他立刻點了點頭,“是,長安是從來不會自己準備服裝的,包括每天上班的衣服,都是吳媽幫她挑選。”
座中的小姐夫人們都忍不住把怪異的目光投向許長安。女孩子哪有不喜歡買衣服挑選衣服的,哪有不喜歡打扮的,偏偏她,居然從來不自己挑選衣服,別人給選什麼穿什麼,果真是與衆不同。
“悅錦!”二公主大概沒想到樑悅錦會突然跟自己這麼說話,驚訝的盯着她。
樑悅錦被二公主看的有些害怕,垂下頭,居然慢慢離開二公主身邊,站在長安身邊,對五王子道,“殿下,我再說一次,我根本不認識這個克雷爾。至於他說的那些所謂當初我做的事情,我要告訴你們,我從來都沒有做過,更不可能和這個克雷爾有任何聯繫!如果殿下和各位貴賓想聽,我可以把當初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講出來!”最終,她居然把堅定的目光落在喬笳身上。
二公主簡直目瞪口呆,難以置信的看着樑悅錦突然直挺挺的站在所有人面前,微揚的下頜,證明着她的清白。
“但樑小姐,證據確鑿,你讓我怎麼相信你們?”五王子冷冷的道。
長安看到五王子眼裡迸射出的冷光,心底撲哧暗笑一聲。看來,五王子已經開始幻想一些不該想的美好事情了……
樑悅錦啞然,是啊,現在所有的證據都對她和長安不利,有人證,有物證,而且她這樣維護長安,更會讓人覺得她和長安是一夥的。雖然她的辯白很有力,但衆人看着他們的目光仍然是懷疑的。
“此事非同小可,無論是誰做的,都對皇室成員造成了嚴重的傷害,並且有侮辱皇室名聲的嫌疑!”五王子揚聲道。
衆人先是震驚,繼而紛紛點頭。安德烈王子是皇室中最受重視的一個王子,如果真的設計陷害安德烈王子,那就是構陷皇室,傷害皇室成員,侮辱皇室,這絕對是大罪!向來極爲推崇皇室的H國貴族們,紛紛露出憤怒的神情盯着長安和樑悅錦等人。
“喬小姐。”五王子走到長安面前,“你要想清楚,如果你現在承認,看在安德烈對你的情分上,皇室可以對你和你的家族給予一定的寬恕,可如果你仍然執迷不悟,皇室就有權利宣判你的罪行,到時候我也幫不了你!”
長安在五王子說完話後,才慢慢擡起頭來,這時所有人突然發現,許長安居然好像自始至終都是笑着的,她現在臉上帶着一種平靜無波,如同靜水般寂靜的、冷清的、淡漠的、慵懶的笑容,有着睡蓮一般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漣而不妖的獨特美感,常人簡直難以想象,她那樣一張平凡的臉上,能有這樣美麗的笑容!
她笑着,用清清冷冷的聲音問五王子,“殿下就這麼急着定我的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