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少軒的脣重新壓下來的時候,安語柒乖順的閉上了眼睛。
親密無間,熱情如火的後果就是,他們最終改成了晚上的飛機。
安語柒期間迷茫的睜開了一下眼睛,可是很快就被墨少軒摸了一下額頭,在她的眼瞼上落下一個吻。“再睡會。”
然後,安語柒也就沒有掙扎的靠在墨少軒的懷裡,穩穩沉沉旳睡了過去。
小型的客機是由季行之提前就已經準備好的。誰讓他有言在先,會承擔墨少軒他們全部的蜜月費用來着。以至於墨少軒提出要去那個地方帶安語柒去玩的時候,季行之就差沒掉着眼淚數自己會被流掉多少鈔票了鈺。
等到墨少軒抱着安語柒上了飛機。墨翰宇朗聲笑着,對季行之說了一句。“真是讓你破費了啊,行之。”
“……”季行之開始考慮怎麼把墨翰宇交到季老爺子手裡收拾,但是又不連帶自己的可能性了。
不過這些,墨少軒是不知道的咬。
他側頭看了一眼對面座位上的夜帝,下意識的皺了皺眉。
“不必用這樣的眼神看着我。”夜帝反而顯得很是自在。“我沒打算破壞你們的蜜月。不過是搭乘你們的飛機罷了。這最多也就算的上是順路而已。”
“你去林南做什麼?”墨少軒只用毯子把安語柒裹的更緊了一些,不希望她着涼。
夜帝託着下巴,饒有興趣的看他的動作。“你們去做什麼,我就去做什麼。”
墨少軒冷淡的瞥了他一眼。“度蜜月。”
夜帝笑起來,卻在墨少軒的眼神下,不得不剋制着自己的音量。“抱歉抱歉,一時沒忍住。”這麼說完,他不禁又壓着嗓子低聲笑了一陣,才挑了挑眉。“林南最出名的是賭石,而不是景色。我想,你帶這丫頭去度蜜月,應該不是看風景那麼簡單吧?”
墨少軒不說話。夜帝又開口說了一句。“賭石不簡單,有時會招來災禍。”他的聲音有些發沉。
“那又如何。”墨少軒的眉梢動了一下。然後低頭去看懷裡的安語柒。“她會喜歡。”只要她會喜歡,那麼就算招來災禍又如何?一切有他在,就算有再大的災禍,也能夠全然化解。他一點兒也不擔心。
然後,夜帝聳了聳肩。“倒是差點兒忘了你是墨家人,就算有了危險也能化解,到底是和平民百姓不一樣。”
如果此刻在夜帝對面坐着的換成任何一個人的話,肯定會對他的話產生好奇,從而忍不住的去問,既然你這麼說的話,那你是不是以前曾經遇到過什麼麻煩?
可惜,墨少軒不是別人。更不會對這產生什麼興趣。
只是,在臨下飛機之前,墨少軒倒是聲音不輕不重的說了一句。“躲人的話,還是避開人多的地方最好。”
這讓夜帝回過頭來詫異的看了他一眼。隨即笑了起來。“我一定考慮你的建議。我還欠這個丫頭一個賭注。一定會還的。”
墨少軒不言語,只是等夜帝走了以後,抱着安語柒走下了飛機。“夜帝的事情,不準提。”在路過唐乾身邊的時候,墨少軒這麼吩咐着。
唐乾自然明白其中的厲害,點了點頭。他是這次墨少軒和安語柒蜜月旅行的嚮導,也同樣是保鏢。
等安語柒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在一個陌生的環境裡了。而她則不知是因爲墨少軒在身邊,還是昨天累極了的緣故,這一覺睡得意外的沉穩。
環視了屋子周遭都沒有發現墨少軒的身影。安語柒清醒了一下,穿了墨少軒提前在枕邊放好的睡衣下牀。剛剛走到總統包廂的會客廳,就看到了墨少軒。
“醒了?”墨少軒正冷眼看着侍者將早餐端來。準備去叫她,就見安語柒已經穿好了衣服站在了門廊邊。
安語柒走過來,環視了一下四周,眼神有些疑惑。“我們這是在哪兒?”
“林南。”墨少軒摸了摸她的頭髮。目光向下移了幾寸,看到她沒有被衣服遮蓋住的脖子上留下的淺色的紅痕,不禁就覺得口乾舌燥起來。
想到前一晚他撫摸着她的身體時,她顫抖着抱緊自己的反應。墨少軒發現,他幾乎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谷欠望。
感受到了墨少軒的眼神,安語柒顯然是也發現了他在自己身上留下的‘秘密’,臉紅着條件反射的擡手捂住了自己的脖頸。
墨少軒不逗她,只是攬過了她的肩膀,把她往桌前帶了帶。“吃點東西。”
“等會兒要出門嗎?”安語柒接過墨少軒遞到手邊的食物,咬了一口之後想起。“怎麼想到來林南?”
“不喜歡?”墨少軒不答反問。
安語柒怔了一下,隨即笑着搖頭。“喜歡。聽說三天之後,林南還有一場很大的賭石展。可以趕上嗎?”
“嗯。”墨少軒微微的點頭。
得到了肯定答案之後,安語柒顯得很高興的樣子。轉念她就想到。“該不會你一開始就是想要來參加這場賭石展來着?”
墨少軒表情淡然得開始吃早餐,可隨之還丟下一句。“你猜。”
“……”然後,安語柒默默地低下頭繼續吃飯。她知道,墨少的惡趣味肯定是又出現了。
墨少軒很滿意安語柒的識趣,忍不住伸過長臂,用手揉了一下她的頭髮,讚揚道。“乖。”
吃過早飯之後,自然不可能一直呆在房間裡。索性,安語柒就和墨少軒一起出門。
林南是有名的寶石之鄉。但是更加有名的就是賭石。因爲這裡礦石豐富,也因爲有着這樣的美譽,所以每一年都會有一個時期,在這裡舉行盛大的賭石展。現場選石現場切。
所謂賭石,通俗一點就是賭石頭。競價的來的石頭切開,如果切出來寶石,那價值當即就會翻個幾倍也是常有的事兒。所以,這完全就是憑的運氣。
安語柒一早就聽過林南,也知道林南,卻一直都沒有來過。倒不是因爲她買不起,而是她一直覺得自己運氣不佳,不賭也罷。但這次既然是跟着墨少軒一起,安語柒也就沒了那麼大的顧忌。
看着安語柒實在是感興趣。墨少軒連猶豫也沒有,直接對司機報了個地名。
“去哪兒?”安語柒瞧着這越走越偏僻的路,不禁有些好奇,墨少軒準備帶她到哪裡去。
“到了就知道。”墨少軒是打定了主意不說。安語柒也沒辦法,只能安心的等着。
“墨少,到了。”司機在到了目的地之後,終於是出了聲。
墨少軒帶着安語柒下了車。果然像墨少軒所說的那樣,等到了之後,安語柒就知道這裡是哪兒了。這裡人不算少,可在每個場地前,分佈等待的人卻都十分的均勻似的。每一個場地都是一個小型的賭石場。
墨少軒看着安語柒目光當即就亮起來的模樣,勾着她的腰,把她往自己的方向帶了帶。然後走向了其中一個賭石場地。
此時此刻,裡面正在進行着激烈的競價。最後,一塊大石被一位看上去三十幾歲的男人拍中。
“現在切還是留着切?”
現場一陣起鬨聲。“現場切,現在切!”
三十多歲的那個男人抽了一口煙,舔了舔嘴脣。“現在切。”
安語柒瞧着有趣,索性就跟墨少軒多停了一會兒。
“有趣?”墨少軒對這些沒多大興趣,倒是喜歡看安語柒現在的這幅表情。所以,一刻也不急着走。反而很是耐心的陪在她的身邊。
安語柒微微的點頭,側過身小聲得對他說。“這個人選中這塊石頭,是因爲表面能隱約看到祖母綠。”
她小聲說話的時候,氣息吹拂在墨少軒的耳側,讓他覺得心裡也連帶着被牽動的癢癢的。手臂緊了幾分,墨少軒暗着嗓音問到。“能中?”
“不知道。”安語柒很誠實的搖了搖頭。可是,下一刻又思考了一下,說道。“我覺得可能性很小。”
“嗯?”墨少軒挑了挑眉。
安語柒擡起臉來,對着他笑了一下。“直覺。”
就在他們說話的時候,石頭已經被成功的切開了。切到了大約的範圍,由切改成了慢慢的擦。越是靠近隱約出現祖母綠的地方,那個男人臉上的神色,就慢慢的由剛剛的平靜變成了緊張。
已經擦過了隱約出現祖母綠的地方,可是想要的寶石還沒有出現。
“繼續嗎?”
男人咬了咬牙。“繼續。”
“等等。”人羣裡有人喊了。“剛剛你花三百萬買的,現在還沒切出來。我出一百萬買下。”有人中途喊價,想要把石頭接過來。
男人的脣繃的很緊。“不賣,繼續切。”雖然這麼說着,但是,緊繃着的神情,卻顯然出賣了他此刻的心情。萬分的緊張已經侵蝕了男人的內心。他的拳攥的緊緊的。
安語柒饒有興趣的看着繼續切石頭,然後側過頭對墨少軒輕聲的說。“肯定會切出來。”
“哦?”墨少軒的眼睛裡帶了一絲的笑意。“怎麼說?”
“只不過,切出來的,肯定不如他想的那麼大而已。”安語柒往墨少軒的懷裡靠了靠,怡然自得。
隨着時間一點一滴的流逝。原本巨大的石塊兒,這會兒終於是被切完了。
就像安語柒說的那樣,最後石頭確實是切出來了。只是沒有那個男人想的那麼大而已。那塊兒祖母綠最多也就值個七十萬左右,當場就被人出價拍走了。還是剛剛要花一百萬從他手裡買石頭的人。
只是,不管怎麼說,那個男人這二百三十萬是賠定了。
墨少軒這會兒也瞧出了點兒意思。低下頭蹭了蹭安語柒的耳朵。“要不要試試?”
“嗯?”安語柒轉頭看他,側過頭的時候,墨少軒的嘴脣不經意的擦過她的耳垂,讓安語柒瞬間微紅了臉。
墨少軒伸出手,用手指蹭了一下她的臉頰。“挺有意思,玩玩看。”
他說的輕描淡寫。聲音不大,卻落在了場地的主人耳朵裡。當即場主就笑眯了眼睛的對着墨少軒他們說道。“這位先生大概是第一次玩,開始需要先競價。規矩的話,先生清楚嗎?”
墨少軒挑了挑眉,沒有說話。
場主也就自行得介紹着。“加一次價是五十萬。切出來的玉石歸您自己所有,是賣是留,您自己決定。我們這裡現金和支票都可以。”
墨少軒微微的頷首,表示已經聽明白了。
場主覺得從衣着上很難看出墨少軒和安語柒的身份。只覺得着兩人談吐不凡,身上的衣服也是純手工製作的,看上去就知道價值不菲。所以不管怎麼說,也得先留住他們。
因爲林南處在東都和南都的交界,多年以來,對於林南的歸屬問題,東都和南都都沒有達成協議。最後只能把林南從中間劃分開,一面一半。
只是現在,安語柒和墨少軒站的地方,恰好是在南都的那一部分位置罷了。所以,南都的人對於墨家的人認識是不多的。雖然聽過墨少的大名,但卻沒有見過墨少軒的模樣,這會兒認不出,自然也是正常。
也正是因爲如此,墨少軒才特意把度蜜月的地方,選在了林南。賭石是一個原因,另外一個原因,則是因爲墨少軒不希望平白的多出許多認出他的人,影響到他跟安語柒的安排。
見到墨少軒他們已經明白了規則。場主當即就讓人搬了下一塊兒石頭。
“這塊起價一百萬。”
話音剛剛落下,當即就有人加了價。“一百五。”
“兩百。”
“三百。”
墨少軒一直沒說話。他低頭看着安語柒,見她像研究古董那樣,仔細的研究着那塊巨石,也就耐心的等着。
石頭上了三百萬,就沒有人再喊價了。場主的額頭上滲出了些冷汗。
剛剛喊了三百萬的那個人,是他一早就安排的虛造兒。如果再沒有人加價,這三百萬必定是砸在自己手裡了。
“三百萬,還有人加價沒?”場主一面說着,一面把目光瞥向了墨少軒的方向。
墨少軒的臉上一絲表情也沒有,倒是安語柒的眼睛裡顯現出來些許的興趣。
場主抱着一絲希望,看着安語柒問道。“先生和這位小姐要不要加價?”
安語柒的視線落在場主的身上。她似笑非笑的目光,讓場主的身上起了一身的寒慄。就在他有些絕望的時候,就看到安語柒笑着說了一句。“好啊。”
然後,安語柒回頭看了看墨少軒,見他目光柔軟着摸了摸自己的頭髮,安語柒不禁勾起了脣。“三百五。”
喊價什麼的,安語柒自然是不指望墨少軒來做了。
“四百!”
虛造兒又趁勢往上喊了一次。
安語柒的目光重新落在了場主的身上。她微微的眯起了眼睛。這讓場主的心裡頓時‘咯噔’一下。心想着,總該不會是遇上行家了吧。
下一瞬,安語柒就輕輕的開了口。“五百萬。”
這次,場主抓緊時機對着暗處的虛造兒打了個手勢。停止了加價。現場一片譁然後,小聲的議論着。
其實,這石頭的價格拍的並不算很高。但是,實在是因爲這石頭的品貌看上去並不算很好。到三百萬,在很多人眼裡應該已經算的上是高價了。沒想到在安語柒這裡,居然以五百萬的價格成交了。
“這位小姐,”場主輕輕的舒了口氣。“現在切嗎?”
“現在。”安語柒的目光落在石頭上,然後眯了眯眼睛。“但不是切,是擦。”
場主只當是安語柒第一次玩賭石擔心,不由得笑起來。“好,您說怎麼擦,咱就怎麼擦。”
“這位小姐要是不敢切,那不如就賣給我吧。我出三百萬,您也就配個兩百,怎麼樣?”人羣裡接着就有人喊出話來。
安語柒但笑不語。墨少軒則是上前一步,將手扣在了安語柒的肩上,目光掃過的地方,緊接着就受到他眼神的壓迫,安靜下來。“擦。”
簡潔的話從墨少軒的口中吐出,帶着無法抗拒的命令。
場主當即就命令人動手。
只是,半個小時之後,所有人的眼睛都直直的落在了那塊兒巨大的石頭上,心裡猶如驚濤駭浪一般,翻涌不停。
原因無他,只因爲這塊其貌不揚的石頭裡,居然出了玻璃種!
期間,安語柒還拿了強光手電特意的去照了一下,她一早就看出了裡面露出玉肉,只是沒想到,這塊毛料裡面居然會出玻璃種。
原本安語柒估算的是,五百萬能穩賺不賠,應該也是差不多。只是沒想到,現在肯定是不會賠了。
相對於安語柒的些許驚訝,墨少軒倒是顯得一如既往的平靜。“繼續。”他連眉梢都沒動一動。
等到整塊的玉石切出來之後,現場幾乎是一片的譁然。居然是一塊完整的玻璃種的紫羅蘭。中間連一點兒斷隔都沒有。
等到玉石切出來以後,人羣裡當即爆發出一陣此起彼伏的報價聲。
“一千!”
“一千三!”
“我出一千五,小姑娘把玉石賣給我吧!”
安語柒倒是挺高興的。只是她並沒理會出價的人,而是仔仔細細的看着那塊兒玻璃種的紫羅蘭,然後點了點頭。“還不錯。”
墨少軒揉了揉她的頭髮。“喜歡就好。”
“對不起,我們不賣。”安語柒對着報價的人,歉意的笑了笑。然後看了一眼場主。“能把東西送到我們住的地方嗎?”
場主這才從巨大的震驚中反應過來。“當、當然。”
“嗯。”安語柒點了點頭,看向了墨少軒。她不知道住處的地址,只能用求救的眼神看他。
墨少軒覺得有趣。隨口報了個地址,然後對司機說了一聲,由司機留下來看管着玉石和付款,他則帶着安語柒繼續在這裡溜達。
等到墨少軒他們走遠了,場主叫來身邊五大三粗的漢子。“去,盯着他們。找個機會把東西重新拿回來。”場主咬了咬牙,冷着臉說道。
這塊玻璃種紫羅蘭至少價值兩千萬。就這麼平白的被佔了去,他絕不會甘心!
安語柒賭石賺了這一筆,顯然心情變得很好。她心裡估算着這塊玻璃種大概能打一套挺漂亮的首飾,至少能做個項鍊和戒指出來,她正準備送件禮物給墨夫人,這次倒是正好如了她的意。
只是,如果剛剛那些出高價要買玻璃種的人,知道安語柒已經算計好要怎麼分割玉石的話,恐怕會連血都氣的吐出來。
“咦?”安語柒被墨少軒牽着手正走着,看到前面不遠處的人時,顯然一怔。“那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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