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語柒並沒有在酒吧前等下去,更沒指望一時半會的安夫人能從酒吧裡出來。
但是,她卻沒有吧墨雨撤回來,而是吩咐墨雨在酒吧前的咖啡廳裡守着,一旦安夫人出來,不需要再跟上去,而是記下時間,就可以直接回來了。
雖然墨雨不明白爲什麼安語柒不讓她繼續再跟,但是安語柒的話,她從來只是照吩咐執行,不敢多問的一概不會問。
所以,把事情交給墨雨去做,安語柒自然也十分的放心。
安語柒回到墨家的時候,墨少軒已經等了她有一會兒了。
墨少軒十分的擔心,直到看到安語柒這會兒終於平安到家了,才舒出一口氣。他上上下下的打量了安語柒好一會兒之後,發現她完好無損,沒有受一丁點兒的傷,這纔算是徹底的放下心來銚。
其實,之前安語柒在打來電.話,告訴他她碰到了安夫人,想要等等再回來的時候,墨少軒很想不管不顧的就趕到安語柒的身邊去。但是,理智告訴他,他的目標更大,如果安語柒僅僅是想要觀察情況的話,他去了反而可能會打草驚蛇。
所以,墨少軒只能坐在家裡等着。
心情有些擔憂又緊張的他,就連小白把爪子搭在客廳的沙發上,他都沒有橫眉冷對。
直到安語柒回來,他這才把心放回了肚子裡,理智重新又回到了自己的身上。
然後,墨少軒才發現,早在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他就已經離不開安語柒了。不但目光離不開她,他的生活更離不開她。
墨少軒覺得他可能患了一種病,一種名爲極度安語柒缺乏症的恐懼症。
但是另外一方面,墨少軒也已經十分確切的明白,現在,安語柒已經成了墨少軒最致命的軟肋。可以說,安語柒時墨少軒的命根子,如果誰要是動了她,墨少軒自己都不知道,他會做出什麼血腥殘忍的事情來。
當然,最好也不要有人來挑戰他的這個底線。
安語柒回來之後,墨少軒就把懶洋洋的趴在沙發上得寸進尺的小白給掀到了地毯上,並且潔癖又重新發作的他,吩咐了傭人把沙發和客廳重新擦了一遍,才覺得心裡舒服了很多。
安語柒眼睜睜的目睹了她從進門之前,墨少軒默許小白趴在沙發上,甚至一隻爪子搭在他膝蓋上的舉動,一直到如此殘暴的行爲,簡直是覺得哭笑不得。
有時候,安語柒都懷疑墨少軒的體內是不是殘存着兩種人格。一種是在外人面前極其穩重冷靜鐵血又冷酷的墨少,一種是在她面前各種人情味俱全活靈活現的墨少軒。
可安語柒轉念一想,她驟然發現,不管是哪一種人格,她居然都挺喜歡的。
墨少軒等傭人擦了沙發打掃了房間之後,才重新拉了安語柒在沙發上坐下。小白可憐巴巴的趴在安語柒的腳邊,吧唧吧唧的舔爪子。
之前小白趁着墨少軒因爲擔心安語柒而魂不守舍,潔癖症沒發作的時候,偷偷的把一大包狗糧暴力的撕扯開,嘎嘣嘎嘣的當零食磨牙。這會兒都被傭人收走了,沒得零食磨牙的小白,只能慘兮兮的舔爪子解饞。
關於小白自己能撕開狗糧的神蹟,唐乾曾經有幸見識過一次,表示過他的歎爲觀止。
但是當時被墨少軒一句話就把唐乾的感嘆徹底的毀滅在了心裡。墨少軒一臉平淡的說。“這沒什麼,是墨雨教的,她還教了其他的,比如捉蚊子追螞蟻,想看嗎?”
然後,唐乾就面色正經嚴肅的彙報完了工作,然後停也沒停的走了。
當時安語柒還非常幸災樂禍的想着,是不是墨雨給唐乾吃蟲子的事情,給他留下了不可磨滅的心理陰影?
墨少軒瞥了一眼舔爪子舔的自得其樂,絲毫沒有自知之明的小白,出聲叫了南姨,把小白給牽走洗澡去了。
這段時間安語柒反胃反的厲害,甚至連飯都沒什麼胃口吃。
以前家裡的客廳還會適當的擺上一些小零食。但現在爲了不讓安語氣看見噁心,連小零食都撤了。只有那隻在墨少軒看來是傻狗的小白,還在渾然不知的舔爪子。
那種粘噠噠的,連他聽了都汗毛豎起的聲音,他簡直不用想也能知道安語柒究竟會不會反胃。所以,讓南姨把那隻蠢狗帶走,是最明智的選擇。
墨少軒用手輕輕的給安語柒順了順背,過了一會兒纔開口。“讓人守着就好,何必自己留下?”
安語柒愣了愣,然後笑道。“覺得好奇,就在那裡等了。”然後,安語柒想了想,想起之前墨少軒說的,不禁問道。“對了,查到的那個消息是什麼?”
墨少軒擡起手,揉了揉她的頭髮,忍不住嘆了口氣。“你都已經自己看到了,還需要我說?”
“就是這件事?”安語柒沒想到,連這樣的事情,墨少軒都能查的出來。安語柒這麼想着,不禁覺得有些鬱悶。如果早知道這事兒墨少軒一早就查出來了,那麼她也就不會在那兒等着了。
墨少軒看着安語柒突然泄氣的模樣,覺得有些好笑的揉了揉安語柒的頭髮。“別沮喪。只是知道有這個人,但還沒查出來是誰。”
安語柒微微的點頭。如果能那麼輕易的查出來這個男人是誰,恐怕安夫人也就不是安夫人了。畢竟,連安秉希都能瞞過這麼久,這已經可以算的上是滴水不漏了。
“這麼說起來,我之前在街口等着的時候,那個人一直沒現身。直到十三提醒我,然後我們離開了之後,又重新折回去,然後小雨趕到了之後,那個男人才現身的。”安語柒之前還沒覺得有什麼,但是現在想來,卻有那麼意思的不對頭。
如果單單是這樣的話,那麼看樣子,這個人的警惕性非常的強啊。
“應該是他有發現你們。”墨少軒想了想,甚至連懷疑都沒有的直接就下了結論。“這件事不要再插手,我讓人去調查。”
墨少軒在這一刻就已經做好了防範。既然對方的防備心那麼強,而且還能隱藏那麼久,肯定不是什麼太過簡單的角色。所以在最開始,就要做好對安語柒的保護。
墨少軒不再讓安語柒插手這件事,而他自己則是已經在心裡盤算好了萬全的打算。
在墨少軒和安語柒在探討着的時候,安夫人還不知道安語柒已經撞破了她的好事,正在酒吧的二樓跟那個男人親親我我的不知何處。
歡愉過後,安夫人一手撩起自己的頭髮,隨意的披了一件衣服,蹭到男人的懷裡,藉着他的手吸了一口他手裡的煙,然後吐出一口煙霧,長舒一口氣。“你要是再不聯繫我啊,我可就想好了,以後就再也不理你了。”
這麼說着,安夫人把他捏着煙的手一推,嗔怪的瞥了他一眼。可上翹的脣角,卻掩飾不住她的好心情。
男人被她的眼神勾的心裡燒着一把火,把她用力的往懷裡一按,然後在她的嘴上啄了一口,罵到。“妖精!”然後他捏了捏她的下巴,問道。“剛纔沒餵飽你?這會兒又來說氣話。真不理我,離開我,你捨得嗎?”
“哼。”安夫人用肩膀撞了他一下,轉過頭去,“現在比你英俊帥氣又身體好的小男生可比比皆是,你當還是二十年以前了?”
“再在我面前這麼胡說八道,我就辦了你信不信?!”男人捏着她肩膀的手有些用力。
安夫人察覺到男人的怒火,忍不住嗤笑着用手指去戳他的眉心。“跟你開個玩笑麼,怎麼說着說着就急呢。”安夫人的手如無骨似的在男人的肩膀上捏了捏,然後就聽到他的一聲冷哼。
“哼。想到現在你這安夫人的頭銜,我就恨不得立刻把安氏拉下馬來。”男人捏住了安夫人的手,把她握在自己的手裡。“跟着安秉希那個傢伙,我一想到你跟他在一起二十多年,讓我女兒沒法兒認,老婆沒法娶,我就一肚子火氣!”
安夫人‘嘖’了一聲,推了他一把,然後有些不耐煩的從他懷裡站起身來。“我不是已經說過了嗎?薇雅的事情不是一句兩句就能說得清的。就算你想認,也得讓小雅想要認你才行。我這二十多年以來,就只讓她相信她是安秉希的女兒,現在你突然跳出來,說你是她的爸爸,小雅還不得瘋掉?”
“瞧你。”男人看安夫人真的動了火氣,不禁嘆了口氣,然後站起身來,從背後抱住她,半真半假的說道。“我不過就是這麼說一說。二十多年我女兒不能認,難道還不許我發發牢***了?”
“哼。”安夫人冷哼了一聲,似笑非笑的擡起眼睛去看他。“你哪兒在乎了?你還會在乎?在你姚家的大宅子裡,不還有一個姚夫人和你家乖乖的女兒麼?”
安夫人不領他的情,徑自的轉了個身。
男人也隨着她一起轉過身來。他的面容一覽無餘的映在了燈光下。
如果這會兒安語柒看到,肯定是要驚愕萬分。因爲這男人不是別人,正是當初跟他們有過一面之緣的姚先生。而當初那位姚夫人和她從國外留學回來的女兒,那位嬌弱的姚小姐,自然更是讓人印象深刻。
“妞妞太軟弱了點兒,哪兒像小雅,能夠完全的不需要別人去操心。”姚先生再一次的抱了上來,然後很聰明的轉了話題。“你還說,我還沒問你,上一次你怎麼跟那個傻女人說的,怎麼可以讓她攛掇着妞妞去墨家?墨少能是我們碰的人嗎?就算你再不怎麼喜歡她,妞妞也總歸是我的女兒嘛。”
“哼。”安夫人勾起嘴角,扯出來一個冷笑。“她是你的女兒,那小雅還是你的女兒呢。這麼多年,我怎麼沒聽到你說對小雅有多關心了?”
“安安,你也太任性了。”姚先生叫着安夫人的小名,然後看似有些無奈的摟了摟她的肩膀。
安夫人的原名叫做陸安安。
但是現在知道這個名字的人已經是少之又少,人人都叫她安夫人,她也已經逐漸的接受了這個身份,徹徹底底的成了安夫人。
可是,如今姚先生一叫她的名字,安夫人就覺得心裡的委屈不計其數。
然後,她的眼睛裡就已經含滿了眼淚,然後她擡起頭去看姚先生,死死的揪着他剛剛穿上的襯衣的衣領,幾乎是哭着說道。“我就是委屈,我就是氣不過!我陸安安用我二十年的青春,才換來你姚千鶴現在的地位,憑什麼那個女人可以睡在你的身邊被別人叫着姚夫人,而我就非要呆在一個連正眼都不看我男人身邊?!姚千鶴,你不覺得這二十年來,你對我太不公平了嗎?!”
安夫人有些聲嘶力竭的聲音沒控制住,她轉過頭去,任由眼淚流下來,就連姚先生湊過來給她擦眼淚,她都扭過頭去,好不理睬。
“好了,安安。我知道你委屈。是我剛剛的話不對,不該說你任性。是我的錯,別難過了,好不好?”姚先生嘆了口氣,然後揉了揉安夫人的肩膀。“你該知道,我能有現在的成就,不止是依靠你從安家拿出來的那些錢,還有那個蠢女人家族的那些勢力。現在,至少是現在,我還不能把她怎麼樣。但是你放心,我愛的真的只有你一個。我們在一起多少年了?這幾十年的感情,難道是假的嗎?我們連孩子都有了,雖然小雅現在不知道我是她的父親,但是血脈是騙不了人的。安安,你爲了我委屈了這麼多年,我知道,是我虧欠你的,都是我的錯,不哭了,好嗎?”
安夫人一把扯過姚先生的袖子,擦掉了眼角的眼淚,然後側目用一雙充滿了血絲的眸子瞪着他,嗔怪道。“那你還因爲那個女人指責我?我就是看她又蠢又笨的樣子不順眼。隨便挑撥兩句,誰知道她就真的去了,這麼沒腦子的女人,也不知道當初你是怎麼看上的!”
“呵呵。”姚先生勾過安夫人親了一口,然後笑道。“就是因爲她蠢,所以纔看上了。她如果像你一樣聰明,我可就絕對不會選她了。安安,稍安勿躁。再等等,等過幾年我把安秉希拉下馬,等着東有安唐這句話,變成了東有姚唐,到時候,我一定立刻把那個女人給甩掉,風風光光的讓你成爲真正的姚夫人。”
安夫人因爲他的話而心裡升起了一絲甜蜜,她橫了他一眼,然後笑道。“你也就嘴巴說的好聽。到時候你姚先生鑽石王老五的身份在外,名聲在外,漂亮又年輕的女孩子一抓一大把,哪兒還想的起我着勞苦功高的前人啊。”
“瞧你說的,我是那麼狼心狗肺的人嗎?”姚先生不贊同的皺起眉來。
安夫人冷笑一聲。“你不是狼心狗肺的人,我只怕你沒有心肝。哼,生的一副沒心沒肺的模樣。”
然後,姚先生點了一下安夫人的脣,嘆氣道。“你啊,一張利嘴,得理不饒人。”
然後,安夫人瞪了眼睛氣道。“得理不饒人那又……”
不等她說完,姚先生已經堵住了她的話,兩人又抱做一團,重新倒了回去。
墨雨在咖啡廳裡一連等了三個小時,才總算是把安夫人等了出來。
果然不出安語柒所料,安夫人即便是出門的時候,也還是她一個人。在出了酒吧門口的時候,她下意識的摸了摸自己的頭髮,然後狀似不經意的左右環視一遭,這才揮手叫了一輛車,離開了酒吧。
而墨雨並沒有跟上去。她聽了安語柒的吩咐,自然不會擅自行動。不過,她也沒有立刻離開咖啡廳。
再等了大概四十分鐘的時間,姚先生纔在酒吧裡走出來。
但是顯然他比安夫人要更加小心了許多。
走出酒吧的姚先生顯然是已經變過裝的。徒然加了帽子和眼鏡的他,遮住了大半的臉。再加上這時間已經是天氣要黑不黑的時候,酒吧前的路燈沒開,天色又不亮,就算讓人想要拍照,都看不清他的臉,更別提對準焦距了。
墨雨明顯的看出來,這個人肯定是之前跟安夫人一起進去的男人,可是無奈對方太狡猾,她又不能跟上錢去,因爲一個不小心,都有可能暴露她自己的身份。
所以,墨雨也只能眼睜睜的看着,這個男人走到街角的地方,上了一輛一早就停在那裡的車,然後揚長而去。
墨雨跺了跺腳,那輛車顯然是沒有掛牌的新車,墨雨只能是匆匆忙忙的記下了車的牌子和型號,就打電.話給了老早就在隔了兩條街等她的唐乾,讓他來接。
唐乾之前得知墨雨一個人在這兒盯梢,怎麼想都不放心,非要趕過來。
但是無奈唐乾就像個自帶燈箱的活招牌,身份太明顯,也太過耀眼。如果讓他過來,不等別人發現,她就得首先暴.露了。
所以,唐乾好說歹說,墨雨才同意了讓他在相隔兩條街的地方等着自己。
這會兒接到墨雨的電.話,唐乾連停頓都沒有,立刻加足了馬力,朝着酒吧街的方向開去。
不得不說,姚先生把約會的地點設在這裡,是絕對明智的選擇。
酒吧街里人多車多,就算他們在這兒約會,不小心倒黴被人碰到了,也僅僅會認爲是姚總出來偷腥,萬萬不會想到,跟他來約會的,是安秉希的夫人。
而姚先生自然也知道,安夫人每次來跟他見面,也都會特意的裝扮一番,絕對不會輕易的被人認出來。
他們已經保持這種關係那麼多年了,老早就不存在什麼緊張刺激的感覺,而是已經形成了一種習慣。
安夫人在回家之前,就已經換掉了自己的那身僞裝,然後坐上了安秉希之前爲她安排的車子,駛回安家。
進了客廳,安夫人像往常一樣,託了託自己的頭髮,朝着樓上走去。
可是在路過客廳的時候,突然看到客廳的沙發上正坐了一個人。而那人不是別人,正是安秉希。
這把安夫人給嚇了一跳,她連忙拍着胸口,一臉彌補緊張的表情,深深地呼了口氣說道。“秉希,你怎麼今天回來這麼早?在家裡居然連燈也沒開,你是要嚇死我啊!”
安秉希看着安夫人,臉上沒有一絲一毫的表情。
然後,他看了她半晌,直到把安夫人看的渾身發毛了,才冷冰冰的開口。
“心裡沒鬼的話,你怕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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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話說,是不是挺出乎意料的?嘿嘿嘿,揉鼻子,沒想到還有這麼一招吧……話說酒吧門的男主角,是不是沒想到是這個人?嘿嘿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