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飯,安心摸了摸圓圓的小肚子,滿足地靠在椅子上休息,沒有什麼比在極度飢餓和疲累下能吃上一頓美味可口的飽飯更讓人開心的事情了。雖然她覺得要是將自己這種想法說出來,歐禹宸聽到之後一定會覺得很可笑。
可自從在監獄的那段時間之後,她才真的明白過來,這樣無驚無擾,能夠睡個安穩覺,吃飽飯的日子實在是太幸福了。
吃飽了?歐禹宸拿起桌上的餐巾擦了擦嘴,淡淡地看了眼靠在椅子上神情慵懶,卻格外嫵媚風情的安心,紫眸驟然涌動着危險的風暴。
安心舔+了舔嘴角,還在回味着剛纔美味的飯菜,完全沒有意識到某人眼底的驟然變化,更加沒有什麼防備意識了,她點了點頭,心裡想着現在要是能夠去睡個美美的午覺,該多好。
可她的想法還沒來得及付諸行動,便被某人撲了個措手不及。
既然飽了,該讓我吃了。話畢,歐禹宸便將安心抱了起來,緊接着,桌上的碗疊碎了一地,偌大的餐廳響起刺耳的聲音。
安心驚呼,待她回神,男人雄壯的身子已經朝她壓了下來,而她的下場,只有再度被吃得連渣都不剩。
晚上,安心睡到八點才醒,待她從牀+上爬起來時,那個壓迫了她大半個下午的男人此時連影子都沒見着了,她跑到浴+室,泡了個澡,纔將渾身的痠疼驅散了些,待她換好衣服時,芬尼端着飯菜走了進來。
“安小姐,主人讓我將晚餐送上來的,請問你現在就要用餐嗎?”
“好的,謝謝了。”安心點了點頭,想起今天下午歐禹宸在餐廳裡乾的好事,臉就驀地紅了起來,想到那些昂貴精緻的碗疊被歐禹宸全都推以地上爆廢了,傑克跟傭人估計用腳趾頭都能想到下午在餐廳裡發生了什麼事情,這讓她在面對芬尼時,恨不得想找個地洞鑽進去,再也不要見人才好。
芬尼似乎看出安心的尷尬,只是和善地笑笑,將飯菜擺到桌上之後,便默默地退了出去。
見芬尼出去,安心才覺得輕鬆了許多,走到桌子邊,看着眼前這些全是她愛吃的菜色,不禁食指大動。
吃過飯後,芬尼很快便進來了。
“安小姐,主人吩咐,如果你用過晚餐之後,請到海邊去了趟,他在那裡等你。”
“去海邊?有事嗎?”安心不解。
“主人只是讓我將他的原話轉告訴給你,其它的就不是很清楚了。”芬尼搖了搖頭。
安心怔了怔,暗想歐禹宸到底要做什麼?從今天凌晨回來就總覺得他怪怪的,而現在,又讓她去海邊。
雖然滿心疑惑,安心還是聽話地去了海邊,深秋的夜晚,由其是海邊,冷得刺骨,風就像是冰刀子一般直戳進皮膚,冰冷得深入骨髓,安心攏了攏披肩,好在出門前芬尼貼心地送出這條披巾,否則她想自已還沒走到海邊就已經被這股呼嘯的海風給凍僵了。
沿着臺階朝海邊走去,途經上次差點被劉玉剛強~暴的小樹林時,心裡突生一種恐懼,也不知爲何,那種潛藏在心底的害怕如同潮水般涌了上來,她下意識地加快了腳步,就好像身後有人在追趕她似的,開始拼命奔跑。
海邊,歐禹宸正坐在一堆燃燒篝火前,看到瘋狂地朝他跑來的安心,有些微的疑惑,他從凳子上站了起來,安心已經奔至他面前,還不待他伸手去牽過她的手,安心便已撲向了他的懷中,吁吁喘息着。
歐禹宸微怔,僵在半空的手無奈地落下,環上了安心的腰間。
“怎麼了?”男人低沉的聲音就如同一劑安神良藥,令安心惶恐不安心的煞時平靜了下來,剛纔心底產生的恐懼也隨之煙消雲散。
“一個人下來,有點怕。”安心埋在男人的懷裡,悶悶的聲音傳了出來,身子還微微地顫抖着。
歐禹宸嘴角凝起一絲淡淡的笑意,大掌在安心後背撫了撫,沉而醇厚的聲音緩緩道:“怎麼不叫傭人陪你一起?是想起了那片樹林?”
男人似能猜中她的心事般,一語中的。
這讓安心很是震驚,她沒想到,自己心裡的恐懼,他看得如此清晰。
可明明知道自己害怕,爲什麼還非讓自己來這海邊?
“那你明知道還讓我來這裡?”安心不滿地撅嘴抱怨。
“你這不識好歹的女人。稍稍寵你一下就飛上天了。”男人聽似斥責的聲音卻透了濃濃的寵溺,並沒有一絲責怪。
安心又怎會聽不出,她只是埋在男人的懷裡,咧嘴笑了笑,腦袋在男人有胸前蹭了蹭,沒有半點想要離開的意思,也許,是這男人的懷抱太過溫暖,太過令她心安,此時,她只希望時間能夠永遠地停在這一刻,再也不要走動,直到天荒地老便好。
可她心裡清楚,這樣的溫存,這樣的寵溺永遠都不能專屬於她一人,有人一個比她更有資格擁有他的寵溺。
心裡有濃濃的,化不開的澀然。
嘴角的甜笑漸漸變得苦澀。
火焰燃燒着木柴,間或發現噼啪的聲響,橙紅的火光在夜色下顯得如此的妖嬈,散發着源源不斷的熱度,爲這深秋的夜帶來了濃濃的溫暖。
突然,天空“砰”的一聲巨響,整個夜空綻放出美麗的花火,如同流星閃落。
安心從歐禹宸的懷中擡起頭,滿目驚豔,看着一朵接着一朵盛放的焰火,心裡感到像是被什麼滿滿的填住,感動得一踏糊塗。
歐禹宸叫自己來海邊,就是因爲這個嗎?
他爲什麼要這樣做?他難道不知道越是這樣,她的心就會淪陷得越深嗎?
他爲什麼不能對自己狠一點,冷淡一點?那樣,她纔會毫不留戀的離開。可他偏偏在她下定決心離開的時候,卻做出這些???。
這讓她還怎麼能狠心離開?
歐禹宸將安心從身後摟住,雙臂環上她的腰季,雙下交握放疊在安心的小腹間,男人溫厚有力的胸膛熨燙着她的心,她擡頭看着滿天絢麗的焰火,眼淚迷濛。
她知道自己已經被感動得無以復加。
像歐禹宸這樣擁有億萬身家的大富豪,甚至不需要他說話,便有成千上萬的女人不顧一切的自動貼上來,何須他這樣花費心思?
可他偏偏卻爲自己花了這樣了心思,即便這裡間沒有愛,於她而言,也是最珍貴的了。
安心擦了擦臉上的淚水,吸吸鼻子,柔軟好聽的嗓音染上了一絲沙啞:“很美,可是爲什麼要做這些?”
她太想知道他這樣做的目的了,難道純粹的只是一個金主表達對情婦的寵愛?那以他的性格,大可不必這樣,就像她初來他身邊時那樣,給她世界上最華美,最奢貴的衣服和首飾便夠了。
“爲什麼?”男人似乎被安心的這個問題問到了。
“嗯,我想知道爲什麼?”安心點了點頭。
“如果一定要有個原因的話,那就是最近你很乖,算是給你的獎勵。”男人聲音沉沉的不失溫柔,在安心聽來,若是他每時每刻都能用這樣的語氣對自己說話,那便是她的天堂。
可這個男人總是讓她捉摸不透,有時,她明明什麼都沒做,什麼都沒說,卻能輕易將他惹怒,然後,隨之而來的便是暴風驟雨般的怒氣朝她襲來。
那樣的他,令她覺得好可怕,那時候她希望他能像現在這樣。
可現在的她,更希望他對自己冷漠,甚至無情一點。
這幾天,歐禹宸像是世界上最閒的一個人似的,每天,安心只要一睜開眼睛便能看到身邊躺着的男人,吃飯,睡覺,做任何事,歐禹宸都在會陪在身邊。
就連她呆在房裡看書,歐禹宸也會坐在房間的沙發裡閱報或者雜誌。
這讓安心困惑不已,她甚至壞心地在想,難道是歐氏倒閉了不成?平素忙的甚至幾天都不見人影的男人竟然破天荒了已經有四天沒有離開過這座小島,甚至是沒有離開過安心的視線了。
幾乎是安心走到哪,男人就跟到哪,又或者說是男人到哪,就必須安心跟到哪裡。
而更讓安心不解的是,自那天去海邊經過那座林子被嚇過之後,第二天便聽芬尼說那座林子讓歐禹宸下令改成了一片花圃,並且在周圍裝了上百盞燈束,到了夜間,燈光一亮,整個不到百坪的園子頓時亮如白晝,再也讓人感覺不到半分心驚。
昨晚,歐禹宸帶着她去那到座花圃,安心便只感受到陣陣花香愜意,再沒有一點害怕的感覺。
想到此,安心終於耐不住,從書本里擡起頭問道:“你最近不忙嗎?”
“下午有個會議要開。”歐禹宸並沒有從雜誌中擡頭,淡淡地應道。
安心點了點頭,繼續看書。
這樣平和安靜的氣氛讓她覺得很舒服,身邊有最愛的男人陪伴,即便時間短暫,能足夠她能回憶許久了吧?
“下午你跟我一起去倫敦。開完會我陪你出去逛逛。”歐禹宸擡頭,看着安心埋頭認真的看書,神情專注,嘴角帶着淺淺的笑意,恬靜婉約,在陽光的折射下,就如同一幅美麗溫暖人心的畫卷一般,令人着迷,沉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