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煙本是一番好心,卻被對方如此惡劣的態度拒絕,心裡憤怒的同時也覺得有些難過,目光隨着何燕芝倉惶的腳步漸漸變得疑惑,爲什麼剛纔這個人的聲音她覺得好熟悉?
安心按照約定的時候來到咖啡廳裡,剛走進去,就見艾煙一臉笑意地朝自己揮手,她立即走了過去。
“不好意思,我遲到了。”安心坐下之後,客氣地說道。
“不,是我來早了,我住在這間酒店,只是下個樓梯而已,還要麻煩你趕過來,真是不好意思。”艾煙想到自己有些不近人情的請求,心裡就覺得非常不好意思,又聽安心如此客氣,更加緊張得不知該如何開口。
“我現在閒着也是閒着,只是,艾小姐,爲什麼你對我的手鐲那麼感興趣?在你看這個手鐲之前,我想還是事先和你言明,這鐲子是我爹地的遺物,對我來說比生命還重要,如果你只是想要看看的話,我可以同意,但如果還有其它的要求,請恕我無法答應了。”
艾煙給她的感覺很親近,她也很喜歡與對方聊天,但這並不代表她能無原則地任人索取,在過來之前,她便認真地想過,事先一定要向艾煙言明,免得到時候因爲這些事情引來一些不必要的麻煩。
聽到安心的有言在先,艾煙理所當然地點了點頭,將自己最近的困擾說了出來:“我知道,只是不知道爲什麼自從那天看到那個鐲子之後,我便一直被些奇怪的夢困擾,每天都會很頭痛,精神也差了許多,所以,想仔細看看你這鐲子,也許是因爲我以前見過,喚起了我曾經失去過的一段記憶。”
雖然覺得很不可思議,但安心還是選擇了相信艾煙的話,從手上把鐲子取了下來,放到了艾煙面前。
艾煙看到鐲子的那一瞬間,注意力立刻被吸引了過去,她緊緊地盯着那個鐲子,目光漸漸變得疑惑起來。
“對了,鐲子背面有一些文字,我看不懂,艾小姐,你或許可以看看。”安心突然想到自己心裡的疑惑,抱着一絲希望向艾煙說道。
艾煙拿起鐲子看向刻印在內部的那些奇怪文字,可是,看了很久,她也不認識那些文字,而且,那些字太小,根本就無法用肉眼完全辯認。
看了許久,艾煙都沒有看出什麼感覺,好像那天突然強烈吸此她的那種磁場已經消失得無影無蹤了一樣,她疑惑卻很又不甘心。
“艾小姐,會不會是因爲你初到a市,水土不服纔會出現那些幻覺和夢境?有可能和這個鐲子並沒有關係。”安心見艾煙看了很久,卻還是沒有看出什麼端倪出來,不由懷疑地問道,她心裡其實也是不敢相信的,艾煙和自己完全就是八竿子打不着的人,又怎會獨獨看到父親留下的這個鐲子就開始頭痛,做奇怪的夢呢?
“不,我很肯定是這個鐲子。”艾煙卻斬釘截鐵地肯定道,可是,她同樣也放下了鐲子,臉上是濃濃的失望和不解。
安心見了,心裡也有些遺憾,沒再說什麼,伸手去拿回鐲子,這時,突然有道光線照了過來,鐲子上的寶石折射出那道光線,令安心的眼睛感到些許不適,她眯了眯眼,正準備再去拿回鐲子,卻被艾煙猛地推開。
“艾小姐...”安心有些詫異地看着艾煙,不懂她突然爲什麼要推開自己。
艾煙的目光緊緊地盯着那個鐲子,上面的紅藍寶石上都有耀眼的光線折射,美麗炫目極了,同時,她眼前又閃過許多模糊的畫面,頭又開始痛起來,而且是巨烈的疼痛,讓她無法忍受。
她抱着腦袋,臉色很白,眼珠瞪得很大,緊咬着牙關,極其痛苦。
看到這一幕,安心嚇出了一身冷汗,她立即走上前去要扶起艾煙,可是剛觸碰到對方,就被她一雙驚怒的目光嚇到,只能擔心地在旁邊喊到:“艾小姐,你怎麼了?你是不是哪裡不舒服,我送你去醫院看看好不好?艾小姐,你是哪裡不舒服嗎?”
對方卻不予回答,只抱着頭往桌面上磕了過去,安心嚇得連忙阻止,艾煙的頭磕在了她的手上,痛得她咬牙。
“艾小姐,你怎麼了?你回答我一下啊!艾小姐,你別嚇我。”安心收回了手,艾煙突然猛地推開她,往後面的背椅上砰砰地砸了過去,整個人看着非常癲狂可怕,甚至驚嚇到了附近的顧客。
安心只能在一旁乾着急,什麼忙也幫不上。
一不會兒,安心又聽到艾煙的哭聲,極低極低,像是在拼命地壓抑,忍耐。
“艾小姐,我帶你去醫院看看好不好?”安心覺得艾煙是痛頭髮作,可能已經痛得忍受不了了。
對方卻只是搖頭不肯。
安心見艾煙這下聽進去自己的話了,稍微放了些心,卻還是緊張地看着艾煙,生怕她會像剛纔那樣。
艾煙靠在椅背上哭嚥了好久,雖然聲音非常小,可安心還是能感覺到她身上散發的憤怒,恨意和悲哀。
哭過之後,艾煙又平靜了很久,才緩緩地擡起頭看向安心,目光裡比往日多了一絲複雜的情感和隱忍,她緊緊地凝視着安心許久,才緩緩勾起一絲淡淡的笑意,將桌上的那個鐲子推到了安心面前道:“安心,這個鐲子是你父親留給你的遺物,很珍貴也很重要,以後千萬要收好,不可輕易拿出來讓人瞧見了,懂嗎?今天謝謝你借這個鐲子給我看,以後,我還可以再約你出來嗎?”
安心愣了愣,眼裡還有些擔心:“艾小姐,你沒事了嗎?還有沒有哪裡不舒服?要不,我還是陪你去醫院看看吧!”安心總覺得艾煙有些奇怪,剛纔還痛成那樣,可是,現在卻又這麼平靜。
“我已經沒事了,這個鐲子還是不能幫我回想以前的事情,我想,可能就像你說的那樣,初到這個陌生的城市,不適應的原因吧!”艾煙搖了搖頭,神情很淡,很淡,但是眼底隱隱有絲哀愁和痛意。
安心離開之後,艾煙拿出手機,看着上面屬名“老公”的兩個字眼,眼底漸漸浮出濃烈的恨意,卻動手拔通了過去。
“老公,你現在在哪裡?我有點不舒服,嗯,頭痛得厲害。”艾煙的聲音與平常一樣溫柔恬淡,很平常的話語中帶着讓人心動的柔媚。
何燕芝沒想到今天會一度兩天遇上那個女人,不久從廁所離開之後,她一度告訴自己那只是巧合,世界上幾十億人口,總會有聲音,語氣,甚至眼神相似的人,畢竟,剛纔那個女人雖然長得很美,可還是沒有她那樣美得驚心,更何況她早就死了,自己又何必被驚嚇到!
可是,當她看到殷鴻平出現,摟着那個女人離開時,再也無法鎮定下來,更加無法自我安慰了,她心裡充滿了深深的懷疑。
“老周嗎?替我去查件事情吧!對,是那件事...嗯,儘快,我今天看到了兩個人,讓我懷疑當年的事情是不是...總之,你去查,這次任何一個細節都不能放過,好...我等你消息。”掛掉電話,何燕芝微眯着雙眼看着已經離開咖啡廳之後便將那個女人抱起來朝電梯走去的殷鴻平,眼底閃過一道寒芒。
安心走出蔓徹菲特之後,並沒有直接回去,而是在街上漫無目的地徘徊着,她覺得很累,心裡很迷惘,眼前目光所及之處,來來往往的行人,神色匆匆或悠然自得,而她卻那麼地格格不入。
她身上有些虛浮無力,有些累,可是又不願意坐下休息,慢慢地朝前面走去。
歐禹宸已經有三天三夜沒有回過歐宅了,安心在擔心紀氏和紀如風會被打擊的同時,也無比地想念歐禹宸,尤其是在這個時候,她真的好想見見歐禹宸,哪怕只是見一見也好。
突然,她腳下感覺好像踢到了什麼軟軟的東西,她才收回注意力,看向了腳邊,邊忙退後了兩步。
地上,躺着一男個人,身上散發着一股惡臭,周圍有很多的蒼蠅飛來飛去,衣服又髒又爛,皺皺巴巴的只能隱約看出這是一套西裝,腳上的鞋子不知道去了哪裡,只有腳上穿着露出幾個腳趾,顏色發黑的襪子,頭朝地面一動不動,頭髮有些長但是又黃又髒,有幾隻蒼蠅落在頭髮打結的地方爬來爬去。
面前擺了一個破爛的盆子,裡面有幾個硬幣和幾張紙幣,看樣子是乞討者,安心見這人太可憐,又看這人躺在地上根本沒有辦法站起來,估計就算是討到錢了也買不了吃的,於是準備走到對面去買點麪包和水給這人吃。
當她轉身那一刻,卻看到了令她刺眼心痛的一幕。
她方纔還想着的男人此刻正摟着一位身形妖嬈的女人在路邊擁吻,那個女人雪白的雙臂纏在男人的身上,就如兩條白色的靈蛇一般,攀在男人的身上緊緊不放,男人的手從女人的腰季滑向了臀部,雖然只是側面,但女人的身材卻好得叫人噴血,高聳的胸部,細細地腰肢,渾圓挺俏的臀,還有那修長筆直的美腿,令路上每一個從那女人身邊經過的男人都不禁綻出驚豔的光芒,更多的則是羨慕與這女人接吻的男人,竟然可以擁有如此勾人的尤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