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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想知道她是誰?”歐禹宸這才指着一直坐在地上的那個女人,神情漸漸得變冷冽。
安心的目光在那人身上停留了一會兒,才淡淡地說道:“一個可憐的女人而已,我沒有興趣知道。”
在她看來,這個女人怕是跟以前的自己一樣,心裡煩躁的同時也對歐禹宸更加討厭,這個男人還真是狗改不了吃屎。
“你應該知道,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歐禹宸自然是沒有錯過安心臉上的任何一個表情,心裡苦澀的同時,目光清冷地看着那個一直不願意擡起頭來的女人冰冷地說道,像是問話,又像是要闡述一件事實似的冷漠。
安心疑惑,不知道歐禹宸到底想要說什麼,只好耐着性子決定聽完再走。
見安心不再吵着要離開,歐禹宸才朝剛纔那個保鏢使了個眼色。
保鏢立刻走到那個女人面前,抓住她的頭髮用力一拽,迫使那個女人擡起頭來,露出自己的面容。
安心見此情景,只覺得那個保鏢實在太兇殘了,想到還在發疼的手臂,她心裡不太舒服地瞪了一眼那名保鏢,倒是沒有仔細去看那個女人到底長什麼樣。
“你看看她是誰。”歐禹宸的聲音在旁邊響起,提醒着她。
安心這纔將注意力轉到了那個女人身上。
這個女人很瘦,面色很白,白得就鬼一樣的難看,眼窩發青,深深的陷進去,就像是兩個黑洞一樣的叫人看了覺得可怕。
也許是因爲太瘦,安心看了好久,才慢慢看出這個女人竟是她一直想要報復的殷媛。
當她意識過來的時候,纔不敢置信地又朝殷媛走近了幾步。
接觸到她那雙像是淬了毒一樣惡毒的眼睛時,安心纔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是真的。
安心目光從震驚變得憤怒仇恨,在過去的三年裡,她只要想到殷媛所做的那些事情,便恨之入骨。
她不顧一切地上前朝着殷媛那張煞白的,早已經看不出往日美麗的臉上就是狠狠地一巴掌甩了過去,緊接着,擡腳又朝她的肚子上用力地踢了過去。
看到殷媛痛苦地捂着肚子趴在地上,安心才覺得解恨,疲憊地坐在了藤椅上。
歐禹宸似乎很驚訝安心竟然會變得如此的兇悍,她踢殷媛的那一腳讓他想起了剛纔自己被踹的那一腳,真的很痛。是發了狠力踢下去的。
雖然,他也恨不得能將殷媛碎屍萬段,可是死卻實在是太便宜了殷家這對父女,他要將他們加諸在他和安心身上的痛苦一一地討回,必定是要這對父女生不如死。
“她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了?”安心冷靜下來,心裡已經滿是疑惑,歐禹宸那麼深愛着殷媛,又怎會捨得她被打?又怎會讓她變得這幅鬼樣子?
“這只是開始。”歐禹宸看着地上疼得爬不起來的殷媛,嘴角露出一絲陰森的冷笑,不徐不緩的聲音像是充滿了神秘感一般叫人捉摸不透。
安心對歐禹宸這番行爲感到奇怪,心裡雖然疑惑,但她已經懶得深究。
她不想管歐禹宸到底要幹嘛,但是,她會用自己的方式去爲爹地和媽咪,爲自己報仇。
“好了,現在人已經看完了,我還有事,先走了。”安心目光冰冷地掃了眼趴在地上的殷媛,才面無表情地轉身要走。
“我開車送你。”歐禹宸的注意力已經全都聚集在了安心身上,見她要走,知道自己強留只會適得其反,不如事事順着她的意思,只要她還肯跟自己說話,還肯和自己見面,只要她不再像以前突然間消失得無影無蹤,他願意耐着性子等到她原諒自己的那一天。
安心本想拒絕,但想想從山頂走下去,就算是抄近路也需要近一個小時的時間,現在自己的手臂又痛,根本不適合走山路,思量之下還是點頭同意了歐禹宸的建議。
一路上,兩人都很沉默,安心似乎還沒有從今天看到殷媛的震驚中回神,她蹙着眉頭看向外面飛逝而過的樹木,心裡面卻紛亂如麻。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爲什麼一切都和她想象中的相差了十萬八千里,歐禹宸的態度和變化,殷媛的變化,一切的一切,都讓她摸不着頭緒。
回到家裡,安心以爲歐禹宸會離開,卻不想他竟然也跟着走了進去。
“心兒,你回來了。”裡德今天沒有去公司,而是在家裡陪着兩個小傢伙,看到安心和歐禹宸一前一後地進來,立即從地上站了起來,有些忐忑地看着她。
“嗯,裡德,我們談談吧。”安心也懶得去看身後的男人,聲音有些低沉地看向裡德,起身朝樓上走去。
書房裡,安心站在落地窗前看着花園裡那一片開得正豔的玫瑰花,眼神恍然,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裡德走了過去,與她並排而立,許久,他才嘆了口氣道:“心兒,瞞着你和歐氏合作是我不對,希望你能原諒我。我保證不會再有下一次了。”
“裡德,你並沒有做錯,不需要向我道歉,公司你佔了百分之六十的股份,完全有這個決策權決定什麼纔是最適合公司發展的。我只是有些生氣,既然事情已經發展到這個地步,也只能繼續下去了。”安心深吸了口氣,釋然地擡頭看向裡德,脣角泛起一絲淺笑。
聽到安心這麼說,裡德更覺得愧疚,他其實並不是全然的爲了涵意實業在a市站穩腳跟而與歐禹宸合作,更多的是希望安心能夠找到自己的幸福,雖然不能否認在這件事情的處理過程中還帶有一些功利性質,但他更不想安心與自己因爲這件事情而產生不必要的誤會。
“你要跟我談的並不只有這些吧?”裡德在方纔安心和歐禹宸進來時兩人臉上的那種不自在的神情已經猜到昨晚一定是發生了什麼特別的事情。
安心點了點頭,低低地嗯了一聲。
“有什麼是我能幫到你的?”裡德見安心沉默,猶豫着要不要開口,只好耐着性子引導安心將心裡的話向自己傾吐出來。
“昨天,我喝醉了,歐禹宸把我帶到了他那裡...然後,今天早上,我見到了殷媛。”安心無法坦白地向裡德說出昨天晚上自己和歐禹宸上牀的事情,只得一語帶過,將今天早上看到殷媛的事情說了出來。
“安心,你確定歐禹宸愛的是殷媛而不是你?”裡德聽完安心的敘述,更加肯定了自己的想法。
“你什麼意思?”安心一頭霧水,不懂裡德爲什麼會這麼說。
“我覺得你可能被欺騙了。”裡德認真地回道。
“我當然被騙了,殷媛是我見過最有心機,最惡毒的女人了。”安心想起殷媛以前對自己做過的那些事情,就後悔剛纔在歐宅爲什麼不再多踹那個女人幾腳。
“不,心兒,我不是說殷媛,而說歐禹宸,我覺得,你該找歐禹宸問清楚三年前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至少,要解除你和他之間的誤會,你們這樣僵下去並不是辦法。”裡德擺了擺手,認真地勸說道。
“誤會?我和他沒有什麼誤會。”安心冷笑着搖頭。
“好吧,既然是這樣,那從明天起,和歐氏的和作案你也必須參加。”裡德聳了聳肩,他了解安心的固執,不再逼問下去,而是準備換一種方法讓安心慢慢地去發現歐禹宸的心。
“什麼?不,我纔不要。”安心聽到立即抗拒地搖頭。
“你不是說你和他沒有什麼誤會嗎?既然沒有,爲什麼不敢面對他?還是你並沒有真正的忘記他,安心,你一直很敬業,我相信你能夠把公事和私事分開對待,對嗎?”裡德一頂高帽子壓得安心再也沒有辦法反駁。
安心想要抓狂,恨不得再次消失得無影無蹤,可是現在壓在她肩上的責任,她哪裡能走?她不能做那種不負責任的人,也不能逃避了。
第二天,裡德以爲安心不會去歐氏,至少不會這麼快。
可他還是想錯了,當他驅車來到歐氏,準備與歐禹宸的團隊進行正式會面時,驚訝地看到了已經到了歐氏,正在會議室裡查看資料的安心。
“心兒?”裡德神情訝異地走進會議室。
安心見到裡德進來,一直覺得被石頭壓着的心像是突然輕鬆了許多,雖然明知道里德不安好心,但是隻要他在場,歐禹宸一定不會做出什麼太過份的舉動的。
“你怎麼纔來?這樣會讓別人覺得我們公司很不專業,做爲一個企業的領導人,你得嚴格控制好自己的時間。”安心皺了皺眉,冷冷地說道,嘴角卻掛着一絲微不可見的淡淡笑意,她心情不好的時候,總得找個人來順順氣才行,既然裡德干的好事,總不能這麼輕易地就讓他好過。
裡德摸了摸鼻子,知道安心還在爲這件事情生氣,只能討好地走到安心身邊,右手自然地搭在她的肩上道:“心兒,你別忘了家裡還有兩個小鬼頭需要我照顧,早上侍候那兩個小傢伙起牀,吃飯,上學,已經花了我很多精力了,所以,我只是稍稍遲到了這麼幾分鐘而已,再說了,你不是很早就來了嗎?有你這樣敬業的工作態,別人是不會質疑我們公司的專業素養。”